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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候补王妃:坏坏娘子戏傻王 作者:小罪犯沐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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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好好守着王爷的,不该仗着那无人可知的身份而肆无忌惮,结果弄巧成拙。

白子卿眼神轻晃晃划过,竟是一片迷蒙之色,清澈里透着纯然的悲伤和难过,还有浓浓的思念和痛楚,如此,他只能悄然的等着,暗中寻着了——



正文 第037章:飘渺山绝恋3

澄碧天幕,日头高悬。和风。暖阳。视线所及,一派风和日丽。

白离梦恣意地行走在绿意浓浓的梦境里,任阳光肆意萦绕。尘世,竟无端透明湛亮,无端清冽空灵,更有莫名晶莹澄澈之色,隐隐在空气里流动,缓缓晕染开来。

这是秋日,有高洁风霜,有如洗天空,有如练白云。

第一次,他如此惬意安适地去感受着这个梦里世界的一切,许久未有的慵懒之感,不可抑制地自心底泛起,惹得他舒适难当昏昏欲睡——

如梦似幻的美好世界,白色蒲公英,纷扬而起,遮了视线,迷了心智。

恍惚间,似有一人缓缓靠近,颀长身影,飞扬的长发,儒雅的白色纸折扇,翩翩入梦,合着纷飞白花,无声移近,优雅无端。

希冀,自他心底汨汨泛起。

朦胧不清的面容,长发披散,和风柔软扬起,透着那熟悉的木樨香。

珊瑚,竟真是他的珊瑚,那个永远举止文弱优雅的男子。

此刻幽境之中,白离梦的嘴角似有一清淡笑意扬起,好似清泉,从来清冽却也无端有一抹甘甜,直直往心底悄然渗入,一分一寸,一毫一厘,直至走遍全身。

他仿似受了蛊惑,长睫微绻,轻颤着;阖眼,缓缓伸手,捧住那散发着木樨香的珊瑚,点起脚尖,轻轻亲吻上那空灵得几乎将他的灵魂也吸进其中的双眸。

风自遥远地平线而来,惹得白花微乱,愈渐迷了人眼。

珊瑚兀自伸过长长双臂,搂过那高挑纤细的身躯,将其拉向自己。双眼睁开,怀中竟安然躺着一个女子。那一刻,有薄薄水雾自深潭,绕过微长睫毛,模糊绯色,弥漫。

空气瞬间暧昧至极,诱惑无尽。

终于,白离梦只是个女子,一个爱慕着珊瑚的女子,不用为了皇权掩藏起自己,这个秘密也将随着他的离去而在世间永远消失。

珊瑚那素来清幽不起一丝涟漪的眼内,似有微澜,幽幽而泛。

蓦地,他低头。吻在唇齿之间。手臂收拢,微微将人抱紧,莫名依附,无限贴近——

飘渺山上,秋意缱绻,似有人故意扬起了那漫天白花,划破幽香的空气,涌向天际,荡涤这尘世万千烂熳。

迷蒙释然的白色雾气里,埋葬着一个属于白离梦和珊瑚的梦境——

湛蓝的天空,无尽的纷纷扰扰,喧嚣的尘世,被苍梧环绕的空间,颀长身影定定立着,正俯首望着眼前那正埋首的女子,发带舞起,青丝飞扬,安静而恬淡——

不远处,有人瞅着那静谧的一幕,很是体贴地未加任何打扰。

蓦地,那女子偏过头来,撞上那道一直胶着在他们身上的视线,那双眼睛不禁微眯起,衬着那一抹冷色,溢出了浓浓的危险气息。

“那人好讨厌啊。”娇嗔之语溢出菱唇,微带着不满。

“不怕,乖。”沈墨轻笑,两只长臂裹在言梓夏身体两侧,许久,耳际长发微荡间,缓缓前倾,在她低头的瞬间,一抹冰凉的吻印上那带疤的额头,蜻蜓点水般。

“恩。”言梓夏微微一震,却并不排斥,总觉得空白的记忆里少了许多颜色。

坐于窗前,总习惯呆呆地遥望着漆黑苍穹,似乎等候着什么人,言语透出一丝无奈之色。

“只是额头受了点伤,暂时忘记了一些事情,总有一天会全部想起来的。”沈墨总是浅浅地安慰着,眼底闪过不为人知的复杂。

轩辕王朝,一夕之间,流连在那莫名飘渺的云朵之间,六王爷陨落了,七王妃失踪了——

仿佛一切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久到那段无法忘怀的日子了。

飘渺雾气里,一袭白衣许久地坐着,久到周遭雾水漫湿了衣摆,浸凉了膝盖,有刺骨寒意不依不饶地侵入体内。恍惚之间,走远的人影又走了回来。

他轻轻跪在白衣男子身侧,盯着那张哭花的脸。

“珊瑚,子卿他伤到你了吗?”他低沉地声音带着疼惜,爱怜,“快起来吧,这样会冻着的。”

白御风用柔韧的力道轻轻拉起他,微微叹了口气。

珊瑚却无声地笑了,发紫的嘴唇微颤着,“你也是喜欢我的吧,虽然,你从未说过。”

血液有些凝固了,似乎是因为太冷,冷到骨髓里。

白御风身为男子,又是轩辕王朝的皇储,他爱的,只能是无尽的利益和权势,哪里可以是真心呢!然,他却真真的爱上了眼前这个同样身为男人的珊瑚。

此刻,只听见心底微微撕裂的声音,他清冷地道:“杀了我吧!”

为什么?为什么无法用冰冷的空气冻结那叫眼泪的东西。这样,它们就不会再流下来了——

白御风猛地抬头,眼眸透过冷意,“珊瑚!”

他以为他不会知道的,不会知道自己的想法,他确实低估了眼前叫珊瑚的男子的聪慧了。

白御风恨,恨,为什么他爱的是白子卿,为什么他要爱着白子卿!

为什么他是个男人!也庆幸他是一个男人,这样,白子卿永远不会爱上他,然他却爱了——

所以,他恨不得杀了珊瑚!他留不住他的心,也偏要留住一具尸体。

这样简单的想法竟也被看得如此透彻了!

白御风微微叹息,手指冰凉,远远的雾水里有走远的身影,走远的或许再也无法回来的身影。

珊瑚,这样低低唤着又有何用呢?或许,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白御风转身,寂寞空旷的大殿之上,只有他一抹孤零零的身影。

月影斑驳,冷风肆意,寂寞无声,眼眸里的雾水早已散去,只留指尖那一抹冰冷,似血,似雾,似雨水,又或者似谁的眼泪吧——

白御风的眼里闪过一抹更为冷滞的情感,带着誓死不改的决绝。“珊瑚,你终究逃不过我身边。”他握紧那曾被他握过的手,冰凉一片。

那一瞬间,他的眸中有绵绵的哀戚隐隐倾泻而出。

沉冷的声音微微响起,“派人,速速找回七王妃。”六妹走了,他总不能让七弟也如此伤心吧。

是啊,从小便被母后当做皇子训斥着长大的白离梦,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小公主,是母后手里一颗可怜的棋子,为了成全辅助他的大业,她真的失去了太多太多了。

若不是因为珊瑚,她还只是那个认真地辅助他,永远倔傲冷血无情的白离梦吧!

世事难料,珊瑚的出现,竟无意触动了她隐藏的最深最柔软的情感,也触动了她心底那最阴暗最痛楚的忌妒心。

然而,白离梦是没有资格爱珊瑚的,她的一切只为白御风。

所以她恨,她痛恨白子卿,痛恨着他的一切,他更是无情地辅助白离梦,登上那万人敬仰的帝位,抛弃自己最后的柔情,以及那最后的心,只为了最后一个梦!

飘渺山间,她也该是化作了一抹精灵了吧!

白子卿,你是否也该清醒了——



正文 第038章:相逢是陌路1

飘渺山之事已过去数月,转眼已是深秋。

天气转凉,秋风萧瑟地刮过,卷起地上一堆残枝败叶,落叶挣扎著被吹起,不过片刻,又扑扑簌簌地落下,有些说不出的凄凉。

这清冷之色,更平添了几分落寞,更有着几分传奇。

只闻,七王妃无故失踪,傻瓜王爷受了刺激,竟变成了冰冷冷的石头人,再也不会笑。

那笑得憨然清澈如水的眸,此刻变得深邃悠然,凛冽无情,透着噬骨的寒意,以及无尽的苍茫之色,像冰冷的冬日,还未到来,便冰冷的痛彻心扉。

窗户大敞,微凉的秋风鱼贯而入,漆黑柔亮的发,随著秋风,几丝几缕地在身后轻拂。

白子卿若有所思地望着此刻寂寞的院落,内心跟着那残卷的落叶,一起一伏,不知是喜是悲。

“王爷,我们何时启程去凤阳?”李安恭敬待命。

王爷终于不再扮成一个傻子,却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人了,这却更加让人心疼。

他掩藏起所有的情绪,敛尽世间所有的仇恨,心中有一处偌大的伤口,正汩汩留着血,无药可医了,只等待一双温柔的眼睛,抚尽他所有的痛楚!

“明日。”他说,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那个怕已是陌路的人。

轩辕王朝此刻正直多事之秋,七王爷受刺激恢复神智,而南面的宣武王朝却派使臣和亲。而且这和亲之事,竟是由两国皇上或王爷互娶一位公主或臣女为妃为嫔,或是为王妃。

白御风与群臣商议,三王爷白浪闯荡江湖已久,理应回来为国分忧。然那和亲的臣女和公主却迟迟未定,不免地让人议论纷纷。

白御风对于白子卿的转变似乎是意料之中,只淡淡地吩咐他去凤阳,一是去寻找七王妃,二便是召白浪回京。这其中或者还有更深的意味,白子卿也懒得理会了。

他以为,他可以痴傻地过尽平淡的一生,不理会深宫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用手足相残国家纷争不断,可以守住一颗真心,平静终老——

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了!

白子卿,身为王爷,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竟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

他终究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可以掌握一切,甚至掌控那最漂浮不定的人心——

虽然高高在上,虽然孤独凄冷——

白子卿孑然一身,踩着满地的秋意,窸窣中,孤寂的身影缓缓移进了王府后院。

这么个深秋,这么个冰冷冷的地方,白子卿只着了件素色单衣,却未觉丝毫寒冷之意,抑或是,人心沉寂兀自独存,早已排开空气中丝丝冰冷气流了。

视线内,漫漫灰暗,玉兰花早已凋零了,那是她最爱的花束,最喜欢的乳白色——

那瘦长单薄的身影轻轻一跃,便坐在了粗壮的枝丫之上,浓密的枝叶覆着月光斑驳,暗影深深,白衣翩然如梦境,那桀骜的姿态,透着无限凄凉。

时间汨汨而流,只有纷纷扬扬的落叶飞舞着,将他的思念带向那遥远而未知国度。

许久,白子卿只觉得视线模糊,侧过的视线逐渐变得专注起来。

朦胧之中,一袭素简的身影坐在他的身侧,长发披肩,头搁在他的肩上,清丽的容颜带着依稀的俏皮之色,晃动着脚丫,引得落叶纷纷,含情脉脉。

“言言——”那一刻,这个寂静的后院,仿佛伤悲环绕,摇摇不止。

白子卿从来坚强,即使在众人面前,他只是一个傻瓜王爷,处处受着讥讽嘲笑,那俊逸的脸庞,依然是可辨的纯然之色。

此刻,那墨发未束,任由着乌亮发丝沿背而瀑,随风轻舞。

那三千烦恼丝啊,若是可以,他真想将其焚烧殆尽,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与烦恼了。

想着,白子卿竟莫名淡淡一笑,无边苍凉在他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漾开。

“子卿都回来了,你在哪里呢?”澄澈幽然情潮自白子卿眼底浮起,透着淡淡的心疼,前所未有的揪着心。粲然的笑眼里似乎泛起了薄薄水意,晶莹了一片。

他不禁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女子——秦落影。

那个女人是言梓夏为顾忌他的颜面而娶进门的侧王妃,即使她爱着别人,即使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她却要维持一种表面的尊严和平静。

她自称落影,那个不自称是‘臣妾’女人,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

“言言,你真是个傻瓜,为什么你就看不透呢?真是个实足的傻瓜呵!”他白子卿从来不在乎这浮华一梦,是的,他曾经不在乎的,如今却如此深刻地在乎了这梦境里的一个女人——

蓦地,白子卿眸中闪过一抹悔意,若是那一次他真真实实地要了她——

秦落影说,言梓夏若是爱了便是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地绝不放手,但是她却不够勇敢——

碧波荡漾,时间辗转,那皎洁得让人心生怜意的女人,风华绝代的脸庞,纤瘦的姿态,血红色轻纱典雅秀致,那是他第一次细细端量着几乎完全陌生的女子。

“言言,你是不够勇敢,所以害怕地躲开了吗?”几近低喃着自言自语,那么,那么这场盛大而搞笑的戏剧也该嬉闹着散场了吧——

“言言,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薄唇微抿,分外好看的幽深双眼,只是空洞望向了不知名的幽冥,姣好背影,缓缓没入微光里,越行越远——

薄薄的晨雾笼罩着寂静的清晨,深秋的寒霜白白的铺了一地。

天色大亮时,小窗之外,暖金色的阳光斜照而来,微微抬头,竟看得见初生的暖日。七王府也开始变得喧嚣一片。

白子卿看着寝室里熟悉的一切,床,桌案,梳妆台,茶几,那翻着的书页,一朵桃花——

这一切,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又似乎一切都已经变了——

雪白身影,衣袂翩翩,平视着空洞的前方;双眼空澈无物,尤似一潭死水。轻轻叹着,微白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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