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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心疼你的装纯-第89部分

小说: 心疼你的装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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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在天大亮时,我才能睁开眼,这时做过的梦都已被遗忘得一干二净。
房间里只有枕边的汗水,和若隐若现的薄荷气味。
殷雪随发了诏书,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念凌。
当然迟迟一无所获。念凌不会来见我。
我一天天衰败下去,也一天天地将自己锁在房内,再也不敢出去吓别人。
殷雪随也被我折腾得瘦了一圈。
他一开始还逼着我吃一些东西,后来也变得绝望了,再也不做无用的工夫,只是用几颗药将我的命吊着。
连这些药,都是在我吞进咽喉后猛灌水才冲进肚子里去。
殷雪随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她这个样子,没准没到大婚就先倒下了,怎么办?”沈姑忧心忡忡。
殷雪随饮完一杯酒,看了我一眼,“抬着去。”
我听在耳中,觉得他们的声音格外陌生。
于是我把他们都推出去,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
我还是穿着从前的衣裙,昔日里剪裁贴身的衣服突然空了一半,另外一半里装满了空气。
这种空气让我冷得像要颤抖。
钟时来看过我一次。
他并没有当上青鼎国的国君,他掌握着青鼎的大半军权,却拥戴夏听笙为女皇,自己仍像从前效忠凉一样,鞍前马后,没有丝毫懈怠的地方。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逗弄锦鲤,两条形状美丽的鱼儿始终首尾连在一起,我用尽了力气也拆不开它们。
“你还是这样阴暗啊。”
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我回过头,看见一袭黑衣的钟时。
看见分开很久的人,我有点兴奋。
他打量我一阵,摇头叹息,“沫合,你看你都瘦成了什么样子。”
他不再叫我“贵妃娘娘”。
我冲他笑笑,“叫我寒意。”
他一怔,然后心领神会地牵了一下嘴角,“寒意,恭喜你。”
“谢谢。”
“你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我请他坐下,亲自沏茶递给他,“真奇怪,你居然还祝福我。”
“不然我该怎样?”他的手指揭开杯盖,在杯沿上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敲击。
“我以为,你说不了几句话,嘴中就会吐出把毒箭来。”
钟时将杯盖覆下去,“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你对凉忠心耿耿。”
“忠心是一回事,杀不杀你是另一回事。”钟时淡淡地笑了笑,“现在青鼎国势力衰微,我赶着巴结你和奉幽陛下还来不及。”
我微微惊愕地看住他,“你不想报仇?”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报仇,青鼎国所有百姓都会因为我一个人遭殃的。”
所以你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仇人面前?“
“当然,我还会作为青鼎国的使臣参加你们的喜宴。”
我用手捂着茶盏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凉没有看错人。”
“他从来没有看走眼。”
“除却我。”我苦涩地笑。
“不会。”钟时摇头,“陛下一直保持清醒,你是什么样子,他应该早就知道。”
“你这么了解他。”
“至少比你多一点。”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要是谁嫁给你这样一个护主成狂又心机深沉的人,大概会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听笙大概也从没想过要得到安宁。”
我讶然了很久,才终于能继续发出声音,“夏听笙?她要和你成婚?”
钟时面不改色地微微颔首,“她即将下嫁于我。”
“她居然不相信你。”我缓慢叹息。
“她要是相信我,你才应该觉得不正常。”
“以你现在的地位,完全可以拒绝她。”
“这样一来,满朝文武都会以为我真的对皇室不忠了。”
我的眼神扯到犹带温度的茶杯上面,“你一点也不爱她。”
“那又怎么样?”
“你从来没爱过人吧。”
“有。”
“谁?”我震惊地抬起头看他一眼。
他笑了笑,轻轻揭开杯盖,将还有着浅浅的温度的茶饮下去。
“红阴。”他的唇略带迟疑地张开,声音变得迷惘而温柔。
这种声音,只有在提起自己珍爱的人的时候,才会被放出来。
我握着茶盏,手指渐渐变得僵硬。
“她是死在我手上。”过了很久,我才对他说。
“我知道。”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显出讶异,“从她消失的那一刻起。”
“我居然对一切都不知情。”
“陛下的安排。”他又将最后一口茶水灌进去,闭上眼睛。
“他的安排并不合情理。”
“我只知道服从他的命令,究竟合不合情理,与我并没有关系。”他喝了那么多的水,然而嗓子依旧干燥无比。
“既然如此,钟时,你只能忘记红阴吗?”
“不需要了,就算记得她,也对我没有任何的影响。”
我暗自心惊。
“看到了吧,男女之间的感情,不过如此。”钟时微微向我一笑,“幸好我们当时都没有抱太大信心,否则现在不知道都成了什么样子。这种东西这样靠不住。”
“那到底什么东西靠得住?”
钟时又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大口喝进嘴里。
他似乎渴得出奇。
“从前我以为陛下永远不会失败,他就是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人。”钟时浅笑,阳光投下的白斑随着他的嘴角牵动而向两面游开。“可是,他竟然死了。”
“那么现在你依靠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空旷的胃里吐出一口气来,“没有依靠的生活,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我已经这样过了半辈子。”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除了这样以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样的生活。”
“你居然能习惯。”
“不管什么样的生活,过一过就适应了。”他突然轻松地笑了笑,“沫合,你也是一样。”
我疑惑地指指自己。
“殷雪随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如果你肯试着与他相处下去,也许能发现这个选择并不是错误。”
“你居然还会劝我。”我只是无力地摇头。
“相信这也是陛下的心愿。”
我想起那一日凉没有一丝生气的体温,心头发颤,一口干涸的气从嘴中吐出来。
“你会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女子,别不开心。”
“最有权势,有什么值得开心?”我反问。
钟时又喝了一口茶,缓缓地等它流进喉咙里去,才说道,“可以做很多事情。”
“可以让自己永远不再犯错误吗?”
“不能。”
“那还有什么好开心。”
“有权至少还有些好处。”钟时笑着把茶盏举高了一些,“至少能喝到常人从未见过的好茶。”
我微微惊愕,怔了一刻方才说道,“这不过是普通的六安瓜片。“
“不可能。“这次轮到他愕然,”六安瓜片不是这个味道。”
“你喝到的不一样?”
“一定不一样。”他肯定地点点头,“这茶略微带着刚采下的薄荷叶味道,清爽至极,让人喝一小口酒丢不下手。”
我揭开杯盖,沉默地摇晃着杯里的茶水。
“又是药。”我忽然皱着眉,将白底青花的细瓷茶盏甩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敲字的时候身边一直有女生在吵架,神烦所以心情有点浮躁,出现虫子的话要理解哈~


、空白的噩梦

无论怎样,四月还是缓慢却让人措手不及地来了。
三更时候我就被府中的丫鬟催起来。
府中的灯光明明晃晃地照亮了整个夜晚。
我的脑子混沌一片,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麻木地听从他们折腾。
先是沐浴,我的头挂在浴桶上,两眼平视,只看得见无数的花瓣落进水中,似乎要把我身体的每一寸都埋在里面。
丫鬟说这样能让我身上带更香的味道。
然而我稳了半天,也始终没能发现,这些花瓣到底有什么味道。
丫鬟在我身边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我闭上眼睛,眼中一片空白。
换衣,盥洗,梳头,傅粉,我张开眼睛的时候,几乎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高高挽起的发髻,精致华美的花胜,红得刺眼的礼服,贴在额上的面花像是活生生从皮肉之中长出来,大红色的口脂如同鲜血,沉默无言地挂在唇上。
一瞬间内,我想到夜音。
可惜她永远不会像我这样。
夜音的笑容永远妩媚惑人,而我对着镜子扯扯嘴角,看见的只是自己的冷笑。
丫鬟们恭敬地立于身后,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夸奖。
我浅淡地皱了下眉,让她们出去,随即便用水拼命泼脸。表面附加的东西纷纷落下来,将水染成五光十色。
丫鬟再进门时,都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娘娘,您怎么能……”一个年长一些的女子看着我的脸,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吉时已到,外面有人来报,宫里的人已经等在大门口。
她们只能将红巾盖在我的头上,扶着我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出了门,我被沈姑叫住。
转过头,透过随风飘动的丝巾,我看见沈姑眼睛里滚下来的泪水。
“您怎么了?”我扶住她单薄的肩膀。
“普通人家嫁女儿时,亲人是都要哭嫁的。”她的眼泪还是一直在流,可是嘴角却略微弯起来。
我僵硬地抱紧她。
我们的骨头隔着瘦削的衣物互相挤在一起。
沈姑依然在哭,渐渐地有呜咽声音像秋天的风一样无力地飘荡。
我加大力气,却没有哭出来。
她太用力,已经把我的那一份也哭完了。
很久以后她的肩膀才微微颤动,放开了我。
“趁着我还没死,多回来看看我,孩子。”她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擦去眼泪,微笑着对我说。
“除了你,我也没什么人好去看望了啊。”我也对着她笑。
丫鬟再次上前抬起我的胳膊,扶着我向外走去。
门口只有一辆样式简单的马车,几个身穿锦服的佩剑男子站在车旁,神情肃穆如参加葬礼。
迎亲队就在巷子外面,隔着几幢民宅,我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庄重又优雅的奏乐声在拼命地响。
一个礼官模样的人将我挽上马车,并不多话,便像人贩子一样急忙催马启程。
我掀了帘子往后看,幽静的宅子外面已经空无一人,它像一块老去的蛇皮,从我的身体上脱落出去,又被我一点点甩开。
外面的喧嚣声离我们越来越近。
现在不仅是鼓乐声,连人群的欢闹声都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成亲的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比我还要高兴。
马车抵达巷口,礼官扶我着地,我一抬头,便觉得天昏地暗。
这么多的人脑袋。
街道两边,楼台上面,挤得到处都是。一张张的脸重重叠叠地堆积着,像一片片密集的雪。
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登上凤辇,礼乐队就重新换了只曲子。车夫齐齐挥动马鞭,辇车缓慢地挪动了起来。
绣着金丝图纹的红绡帘帐被高高地悬着,我侧过脸,默然地看向外面。
一成不变的拥挤的街市,一成不变的欢腾的脸。
楼上的人欢呼着将一堆堆花瓣捧起来,再整齐一致地撒开,红色的玫瑰纷纷飘下来,铺满地面。
多么普天同庆的世界啊。
黄昏时候正好赶至宫门,辇车刚一停下,雕着彩凤的肩舆便被抬过来,我又被塞进肩舆里,任由人抬着缓缓移动。
大约半个时辰后,软轿才堪堪落地,一群穿着花艳的宫女上前将我搀住,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踩上重重台阶,进入一道陌生的宫门。
这座宫殿里的一切都散发着新鲜的气味。
上等熏香温和柔糜的气息,刚刚绽蕾的玉颜花清淡缠绵的气息,酒液气息,甚至是瓜果的气息,都是如此的陌生。
宫女告诉我,这里是乐仪宫,殷雪随亲自选出的新房。
说这些的时候,一个胆大的宫娥不断用眼睛偷偷瞄着我,眉间露出不能掩饰的嫉羡。
她们将我送进寝殿就行礼退下了。
我坐在床沿,透过挡在眼前的红色丝巾向外看,只见到一片千篇一律的红。
摘下巾子,那些红色却依然伫立在殿里,分毫不减。
远远地传来殿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眼睛望着地面印出的大片金黄色,开始走神。
不久后耳边有声音响起,仍是带着流沙一般的微哑。
“我以为你会等着我来揭,特意这么急赶过来。”
抬起头,殷雪随的脸被西沉的阳光染成了黄色。
我的手一扬,欲把盖头重新放回去,却被他止住。
他捧着我的脸,像刚刚认识我一样,细看了一阵,才再度开口,“寒意,你真好看”
“那你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娶我了?”
他面不改色地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真想把你的脸划几道疤痕出来,让你看看我会怎样对你。”
我只是微笑。
他在我身侧坐下来,伸手揽住我的肩,“沈念凌也来了。”
我微愕地转过脸,下巴撞在他的肩上。
“他在哪里?”我问道。
“正在清昭殿吃酒。”
“他又不是朝廷中人,怎么会被允许去清昭殿?”
殷雪随也转过头,带笑地看了我一眼,“我已经把他册封为国舅。”
“他竟然肯接受。”我愕然。
“大概只是图个方便,不出意外的话,大婚一过去,他便会奏请辞官。”
我沉吟一下,才将头逆转回去,“我想见他。”
“还要再等会,戌正时分我们才能去清昭殿接受百官朝拜。”
“还有这么久。”
“一个时辰而已。”
“那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又将我抱紧了一些,“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
“今天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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