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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心疼你的装纯-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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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你分明不想。”我从他臂中挣扎出来,带着点敌意看着他。
“我的确不想。”
“这些可都是你的子民,你怎么可以让他们因为你而遭受灭顶之灾?”我失声叫起来。
“就算我不任性,他也不见得会放过他们。”雪随无比沉静地说。
“无稽之谈。”我不以为然地挑了一下嘴角,“明明他得到锦泽城以后,如果对百姓宽厚仁政,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赢到民心。”
“你不懂。”雪随无力地摇头,“锦泽城压抑他太久了,一旦有机会报复回去,他是不会犹豫半分的。”
我看了他半晌,也觉得无话可说。
他轻轻抚弄了一下我的发丝,随即撤开手,低垂下头,“阿沫,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马上直起身子,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
*******
刚刚入夜,我还在御花园晃荡的时候,雪随的贴身侍女山竹找到我。
山竹这人我是有印象的,年轻却沉静得像老人,十分对雪随的口味,因此给了她很高的职位,管理后宫上万名宫女。
上位久了,内在的气质自然越发内敛起来,又足智多谋不像个小人物,连很多主子都不敢小瞧她半分。
然而此刻她的沉稳一点不剩,脸上也只有显而易见的慌乱和惶恐。
还没等我问话,她就先牵起我的手,扯着我发力狂奔起来。
冬夜的风像是一只巨大的手,不住抓着我们的头发,拼命地向后扯,向后扯。
一直把我拖到雪随的寝殿外面,山竹才总算止住脚步。
我惊惶地张大了眼睛。
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宫殿里,宫女们像蚂蚁一样不住进进出出着。
她们手中端着的毛巾和铜盆在灯光的映照下格外的刺眼。
我探询地向山竹望去。
“陛下伤口复发了。”山竹忧心冲冲地叹了口气。
我发疯一般冲进去,迎面便看见床前御医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捋着胡子转过脸,看见我后恭敬出声,“阮姑娘。”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压低生意问道,“怎么样?”
年迈的御医紧紧皱起眉,“陛下的伤本来已经渐渐恢复了,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严重吗?”
“这个……老夫也说不准,陛下现在的头脑很不清醒。”
“不会出人命?”
“大概不会。”御医看了我一眼。
我回过头去,床榻上的雪随仍紧闭着双眼,前几日看起来还略嫌苍白的脸此刻像被煮熟了一样,膨胀通红,不住冒着汗。
虽然如此,因为这张脸属于雪随的缘故,静静看起来,还是俊美得叫人难以置信。
一旁为他擦汗的小宫女都满脸赤红,身体几乎都贴上去了。
我苦笑不得地走上去,从小宫女手中夺过毛巾,坐到床沿上,用手中的巾子轻轻擦拭雪随的额头。
指尖不经意地碰触到他的脸,我不由得有些被吓住,平日冷若冰霜的皮肤,此刻竟然仿佛刚从火里取出来一样,烫得叫人吃惊。
再摸他的前额,尽管冷毛巾一直没有停过,那温度也还是高得厉害。
抬起头,我有些恐惧地看向御医。
御医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眼中甚至还带着怜悯的味道。
这种怜悯简直让我呼吸静止。
然而我的嗓子干哑着,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御医转身离开。
我的两指绞在毛巾上,几乎要与毛巾上的水冻在一起。
面前端着铜盆的宫娥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起话来,声音不小,但在这样空荡的夜里,这样空荡荡的殿堂里,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麻木地笑起来,冻得麻木的手指,一遍遍僵直地随着毛巾移动着。
夜晚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手臂早已经酸痛,像一根被雨水浸湿了的枯树,衰老沉重,每抬起一下,上面就有稀稀拉拉的叶子发出声响。
然而我没有停止。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手应该放在那里。
脑袋终于在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
我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住进了由映宫,明里暗里都有人保护着,可还是被千绝门的杀手刺中前胸,几乎死去。
雪随竟然为此大发雷霆,我身边的矢薇有的被废去双手,有的被发配充军,无一幸免。
在我最难受的时间里,他没有来照顾我。
他在自己身上刺了两剑,只说要和我承担同样的痛苦。
事情很是奇怪,都过了这么久,我居然还能想得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我和他的每一个表情。
更奇怪的是,以前这么长的时间里,我都从来没有回忆过,我几乎都把它彻底忘了。
我都几乎忘了,这个人对我有多好。
雪随无声地睁开眼睛。
他的眸子在灯光照映下亮得惊人。
他的眼睑不住地上下抖动着,眼神茫然,像是一个初入人世的妖精。
我也茫然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的脸上才恢复清明,将目光向旁撤了一些,落到我身边的宫女身上。
宫女连忙行礼退下。
雪随突然扬唇笑了。
在他嘴角牵动的时候,我才蓦然发现,他的目光仍旧涣散得可以。
“你笑什么?”我微带恐惧地问。
“这是你第一次照顾我,我只是高兴。”
他是真的神志不清了。我六神无主地想。如果他能头脑明白一些,就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我已经伺候过他无数次。
然而我不敢露出异色,只是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笑笑,“现在感觉如何?”
“热。”他皱眉头,“我盖得好厚。”
“如果不盖被子,天气这么冷,你会着凉。”
可是他已经动手掀开了被褥。
一个纸包随着他的动作掉到地上。
我好奇地捡起来,“这是什么?”
“流桐梧。”雪随没有半分波动地说。
“怎么在你这里?”
“从夏青午手里得来的。”
我不禁笑起来,“你的毒术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对别人的药感兴趣?”
“只有他自己的药才不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你要用这个来对付他?”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拨高。
雪随点点头。
“不可能,你不会的,”我双目放空地摇着脑袋,“凉这样谨慎,你是不会去自找麻烦的。”
“他的谨慎对象永远不会有你,阿沫,只要你帮我……”
已经被冷水浸得发麻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药包抖了一下,从指缝间滑落下来。
雪随吃力地将药捡起,塞进我的手心,然后将我的手紧紧握住。
“不用担心,夏青午身体早已百毒不侵,不会那么容易死,只是会昏睡一年半载而已。”
“可是为什么要找我。”
“他只有对你才不会有戒心。”
“所以你就让我利用他的信任去害他?”我难过地笑起来。
雪随默然了半晌,才慢慢偏转过头,“你一定不想再经历一次屠城。”
我看着他的侧脸,曾经重复过多次的梦,又一点点地从心底浮起来



、蝴蝶

到达青军驻扎的营地比我想象中快得多。
身下的马像是疯了一样,只顾着拼了命地往前冲,远远见到营帐时,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让它停下来。
我骑在马上,望着远处白石一样聚集在地上的帐篷。
红色的火把,来往巡视的士兵,在高大的帐篷面前都显得异常渺小。
然而兵器在寒夜里泛出的冷光,隔得再远都能感受得到。
我突然胆怯,调转马头就想撤回去。
身后却传来男子既惊又喜的声音。
没有月光的夜色里,我只看见一个黑色的颀长身影。
那个人影渐渐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一只手来。
我刚跳下马,人影便上前紧紧拥住我。
又是散着楠木香气的,温暖的怀抱。
我被温热的体温勒得几乎骨头都酥掉。
“你想谋杀我啊。”我用力推拒着他的肩膀。
他立刻放开我,“阿——若若,我没想到你大半夜的还过来找我。”
我奇怪地看着他,“你还大半夜地都跑来巡视呢。”
凉发出低沉的笑声,“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我每天都会在外面走上一圈,说不定可以看到你啊。”
我紧攥着背后的披风,手心渗出温淡的汗。
“你去了哪里,这半年。”
我勉强微笑了一下,“凉,不要问这个了好不好?”
“没问题,做点别的。”凉轻轻拢着我的肩膀,连马都不顾,便带着我向那片灯光里走。
我们去到一座大的军帐外面,凉吩咐了一声,侍卫便将酒端了上来。
凉将酒倒进琥珀杯里,递给我一盏。
我两只手握着酒杯,半天不动。
“不用再怕露出原形了。”凉的手指插进我的发丝里,轻轻整理我的头发,“再也没有人敢反对你。”
我浅笑,“凉,你付出过很多吧。”
“跟我想做的比起来,我做的其实一点也不多。”他轻声地说,“我想让你无忧无虑,我想让你变成万人宠爱的公主,可是,这些最后都成了笑话。”
“没有,”我连忙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
“如果真的好,就不会有你的出走了。”他仍然抚弄着我的头发,温柔地说,“但是若若,以后我都会慢慢改的。”
“以后……”我喃喃地重复着。
“怎么了,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凉停止动作,凑过脸仔细地审视着我。
我慌忙摇头。
凉看了我许久,才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抖了一下衣袖,药包从袖子里掉入手心。
“我输了,是吧。”凉的声音响起来,像是被刮去鱼鳞的鱼一样,听起来柔软光滑,却伤痕累累。
“你在说什么?”我竭力让自己声音保持着镇静。
“你这次来找我,不是为了我,对不对?”
我想起雪随,想起他满脸通红面带恳求的样子。
手中的药包已被打开,细小的粉末摊在纸上,像一堆尸骨灰烬。
“我还以为,你不会为任何事情背叛我的。”凉又慢慢地说。
我的手轻颤着移到他的酒杯上去,微微一斜,药粉便撒下去,纷纷跌入杯中的液体里。
这么多的药……,凉一定会死。
而我的心也在手垂下的那个瞬间,开始一点一点地被掏空。
“对不起。”我毫无生机地说。
他渐渐转过头,对着我笑起来,“你还为我心里难受,我就已经应该知足了。”
“那时应该的,你帮过我这么多次。”我词不达意地说。
凉木然地扬扬唇角,“听起来真像一笔交易。”
我无法反驳。
他端起自己的酒杯,送至唇边。
我看在眼中,突然叫出声来,“凉!”
他抬眼看我。
我不能自已地将他的酒杯夺下,“都已经冷了。”
“我一向喜欢冷的。”凉只是轻笑。
“天气坏成这样,容易生病。”
“我冷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病过?”他一只手制住我的肩膀,一只手又伸过来抢夺酒杯。
“不准喝。”我又急又气地嚷。
他放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有毒?”
我怔住。
“有毒吗?”他再问了一次。
我回过神来,将酒杯狠狠一摔。
“这就是我的下场?”凉这样问着。脸上却没有一丝愤怒和震惊。
“凉,杀了我。”我愧疚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杀你。”
“连我自己都无法容忍自己再活在这世上。”
“你没有错。”凉有些惘然地笑,“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你从没有错过。”
“那么错的是殷雪随,哈哈。”他突然笑着一把搂住我。
“也许我们都没有错,只是宿命非要如此。”
“不是跟你说过吗,它早已抛弃我们。”凉取过另一个酒杯,端到我的面前。
我一言不发地接过来,猛灌下去。
趁着我被呛得咳嗽的时机,垂下的发丝从下到上变成银白。
抬起头,我笑着望向一直在旁凝视我的凉,“真的不会奇怪吗?”
“嗯,好看得奇怪啊。”他握着我的手缓缓收紧。
我怀疑地干笑一声,他的吻便像火一样,烧到了我的脸上。
我还没有挣开,他就已经移开唇,将我抱起来。
他的脚步停在床前,微俯下、身,将我安置在榻上以后,便自顾自地直起腰,沉默地褪下外袍。
“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抓紧床上的被子。
他仿佛也吃了一惊,回过头来看我的时候,眼中还带着一丝疑惑,“我们从前不都这样的吗?”
我的手渐渐松开,心却不受控制地突突乱跳起来。
他灭掉灯,在我身旁躺下,伸出手臂轻轻搭在我的腰上。
我背过身去。
“正面朝着我,才有机会下手啊。”凉在后面低声地说。
我置若罔闻。
“那么,让我看一看你。”
我犹豫半晌,才转过身子,然而脸径直埋进了他的怀中。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此刻的表情。
“半年前为什么要一个人走?我们明明已经约好一起去药乡。”他突然在我头顶沉沉地说。
“因为我言而无信。”
“我还以为,你迟早会来找我。”
“我还以为,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可你还是来了。”他笑。
“还是因为我言而无信啊。”我的话音从他的怀里被挤出来。
他的心情好像变很好,“打算陪殷雪随到什么时候?”
“一直到他痊愈吧,这个时候我没办法丢下他不管。”
“可是他也没有好好照顾你。”凉有些气闷地说。
“当年他把我救下来,就已经是莫大的恩惠。”
“我也对你恩惠很大啊。”
“以后那么长的时间都给你了你还不满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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