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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阳光飞来你的影[一路的光影] 作者:清林一画-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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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在skype上等她。
他的头像是灰的。陶西萌带着一种失望的,醉酒的晕眩,盯着屏幕发了一会呆,想起刚才杨沁追问她什么时候结婚。
去年她回国时,谢妈妈也问过她的。
他跟你求婚了吗?当时谢天桦走开了,谢妈妈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地问她。
嗯?
陶西萌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问题,呆着脸结巴,好像……没有。他有说过结婚,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
等他跟你求婚。谢妈妈一本正经地说,那样将来才会幸福哦。
有时候觉得,这位未来的婆婆挺可爱的。
你妈妈挺可爱的。陶西萌打了个酒嗝,在一种莫名的冲动下,把这句话打进留言框里去。
你也可爱。我想你。怎么我想你的时候,你都不在呢?
这句话发出去后,屏幕上的灰色小人忽然变绿了。然后电话就拨过来了,陶西萌听见熟悉的,温柔的声音:“西萌?你还没睡?”
“……嗯。”陶西萌鼻子一酸,眼里就涌出泪来,“我想你。想跟你在一起。”
四年里,她从未说过这样的话。那头似乎有点慌乱:“你哭了?”
“嗯。”陶西萌感觉自己的头晕乎乎的,可是流着泪,却有一种舒畅的快意,“有好多次,我都哭得睡着了。你知不知道,我画了好多画,都是哭红眼睛的小兔子。那都是我。”
耳机里是微微急促的呼吸。他似乎忍耐了一下,轻声说:“那为什么给我写邮件,你从来不说小兔子。你老是说什么小鸟啾啾叫,阳光好好,午饭吃了大猪扒。”
“……我不知道。我怕你觉得红眼睛的小兔子不可爱了。”
“……傻瓜。”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
“我不是傻瓜。我就是想你。”
她忘记自己还说了什么,好像就是固执的这一句。眼泪落在键盘上了,陶西萌抬手抹掉,露出一个笑容来:“你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啦。小鸟就啾啾叫了,午饭能吃下大猪猪扒。你别担心,我就是想你。我去睡啦。”
她说着这话就闭上了眼,脸上还带着泪。她没意识到自己又喃喃着重复了几遍,也忘记挂掉电话。就那样倚在床头,睡着了。
于是她不知道,那屏幕上的通话键一直亮着,很久很久都没有灭。

三十四

谢天桦升任基金经理那天,接到杨沁的电话。这姑娘的电话经总机和助理两轮转接后,已经升级为一连串的惊叹:“哇,你现在是谢经理啦!才二十八就当上基金经理,全国也得排进前十吧?牛大发了哈你,恭喜恭喜!告诉西西了没有呀,我前阵子去德国参展见到她来着……”
这通电话十分匆忙,谢天桦猜她可能想问韩深的情况,主动提了两句。杨沁却说她已经在微博上找到韩深了,知道他跟女友正选婚纱呢。
“对了,西西也有微博呀,你一定要去看看!”杨沁转移话题,“知道她微博ID吧?”
你要记得哦,我的ID叫米拉贝拉——
谢天桦甚至记得陶西萌说这句话的语气,“拉”字被拖了个调皮的尾音,隔着七千公里的网路,听起来还是那么清甜可爱,让他一下想起那个明媚的夏日来——那会儿的他还没跟她表白,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陪她一起逛早市。他们买了好多甜蜜的水果,包括这种可爱的法国小李子,淡黄色的小果实,像她一样的甜软可口……
难怪他一直记得。
谢天桦定定神,专心去看屏幕。上面的微博页面正在打开,“米拉贝拉”四个字出现了,连同旁边那只简笔画的小兔子头像,然后是下面的标签,小小的一行字:想念一棵树。
微博这玩意儿在国内刚风靡起来的时候,谢天桦曾和陶西萌一起申请了账号。可他当时上班就要看K线图,手机会被收走,电脑也会被监控,开会加班更是家常便饭,根本没时间刷微博。而且发私信什么的,听不到她的声音,实在难解相思之渴。于是他很快就把这东西丢在了脑后。
如果不是杨沁提起,他根本不知道陶西萌在一直更新微博。
更不知道,原来她知道他不会来看,所以把那些哭红眼睛的小兔子,都发在了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想念一棵树。
看见这行字的瞬间,谢天桦的心像被什么击中了,好像有一棵温柔的小苗破土而出,整个世界都柔软生动起来。
原来这里是她的相思园。
他的女孩儿,每隔几天就会发一幅简笔画的小图,主人公是只小兔子,她有个小花园,种点萝卜也种点小花。她常常坐在花园里眺望远方,身边有弹吉他的小丑或者彩色小牛陪着她,有时候会有一只圆圆的小李子坐在她的肩头。大多没有文字,只有图,干干净净的页面上,一张又一张安静的小兔子。谢天桦一页页看过去,心里那棵小苗哗哗疯长,简直要让他在这片无声的诉说中窒息。
傻瓜。傻兔子。为什么不发给我看呢?
他想在图下面留个评,给她个惊喜。忽然发现还有别人给她留评。除了说“好可爱”、“好喜欢”的,还有个家伙跟她在评论里聊了几十条,问她是不是原创,是不是喜欢某某的画风,然后就是一堆他看不懂的画派啦风格啦用笔啦着色啦,还问她有没有矢量图,想不想出版绘本……
他的女孩儿跟那家伙聊得挺开心,这个谢天桦看得出来。
这让他有点儿不爽。
这么点儿莫名的不爽,竟让他的升职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又升职?那不是更忙啦。”去年他升职加薪时,谢妈妈可要兴奋得多,这会儿第一反应倒是心疼,“这两个月你才休息过一个周末吧!身体要垮的!”
谢天桦给妈妈捏肩:“我身体好得很,妈你放心。我多找时间陪你。”
“陪你的小姑娘去吧,妈有人陪。”
“……何医生又来了?”
谢妈妈咳嗽一声,掩饰什么似的:“跟你说啊,妈想回W市去。不能老让你小姨照顾外婆。”
“那就把外婆也接来。妈,咱们的债已经还清了,我今年就能买房子。”
“你还得结婚呢。”
谢天桦不假思索:“那就买两套房子好了。我去年加分红上七位数了,今年要是干得好,能翻一倍。”
“还不如去德国买房子。这儿空气质量太差,老何也不喜欢。”
“妈你真的打算跟何医生——”谢天桦睁大眼。
谢妈妈有一会儿没说话。然后她抬头微笑:“儿子,你知道人这一辈子,什么最难得?”
“是真心。”她似乎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所以啊,别辜负你的小姑娘。”
谢天桦算算时间,去网上等他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头像没有绿,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页面上。这边已经是深夜了,她那里才下午,初夏的天,太阳应该还没落山,小姑娘大概在做饭。
谢天桦闭上眼,想象德国的样子。他想起那年妈妈醒来以后,他得到去D城应聘的机会。面试成功结束后与陶西萌的重逢,在八月的阳光里,喜悦无所遁形,他跳下火车就在站台上亲吻她,两个人的眼睛都闪闪发亮,充满对一切否极泰来的感激。他记得那一天有很美的火烧云,在她小屋的窗外久久不落,映到他心里,像难以忍耐的热情。他抱着她,好像抱着柔软而激动的花朵,只觉得这世界前所未有的动人与美妙。他们都以为那是幸福的序曲,因为满怀着对新生活的向往,所以没有很不舍地告别。
谁知现实又给他们开了个玩笑。亦或是考验。在那以后,都是陶西萌回国来看他了。相聚永远那样短暂,而工作很快让他无暇他顾。陶西萌呢?他似乎从没有听见她的抱怨。
他记得有那么一次,陶西萌到家里来,而他出差还没能回来。她等了一天,深夜他才到家,第二天一大早还有会。他们只来得及拉着手,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想,稍微休息下就送她回家。可是却睡着了,醒来只在手机上看到她发来的短信:我打车到家啦,你好好休息。
谢天桦睁开眼睛。眼前是上次没看完的微博,还是一张张安静的手绘图,小兔子去湖边跑步,小兔子捉了蜘蛛装进瓶子里,大雪天堆了雪人,小兔子搂住雪人的胖脖子……
我不是傻瓜。我就是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那一天早晨,她带着软软的鼻音说的这话,忽然像一只温柔而羞怯的手,在他心头轻轻地挠了一下。
却让他疼了。酸涩的,万般爱怜却又不知所措的,疼,让他在这一刻,感觉自己忙碌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正逢一个特殊的周末,谢天桦早早起床,去买了一束花,几样礼物。
“阿姨。我叫谢天桦。西萌一定跟您提起过我。”
站在陶家门口,他这么开场白。
面对他这位不速之客,陶妈妈显然有点惊讶:“哦哦。”
谢天桦微笑:“今天是母亲节,西萌让我给您带份礼物。”
“哎,这……”陶妈妈微笑起来,“小萌这孩子,昨天打电话给我说要给我惊喜,原来这么回事。谢谢你啊,快进来坐。”
陶西萌之前回国来的时候,曾提过要带他一起回家的。后来种种原因没有成行。谢天桦想,也许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还不是时候。
可是现在,没有理由再等了吧。
坐在洒满阳光的客厅里,他和陶妈妈寒暄了几句。她是舞蹈老师,端庄秀丽,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优美的韵味。陶西萌看起来并不像她,大概更像爸爸。谢天桦刚这么想,就见陶妈妈走出走进地给他拿水果,一会忘了水果刀,一下又找不着餐巾纸。他在心里浮起笑来,想,女孩儿的丢三落四大概要算遗传。
“你妈妈身体还好吧?”
陶妈妈问。
“嗯,她现在可精神了,在家里闲不住,还想去学校代代课。”
“那可真太好了。改天我去看看她吧?”
看得出来,陶妈妈的神色更放松了些。她又问起他的工作,这个话题自然是少不了的。谢天桦一一回答,听出她的顾虑,和他预想的一样。
“……嗯。我这边是升了职,不过这就是一份工作而已。西萌要毕业了,我准备看她的意思。如果她想留在德国工作,我就去德国找工作。我已经做了些准备,也收到了那边的几份面试邀请。这些我都是有把握的。”
谢天桦停了停。阳光正落在他的胸口,他感觉自己心底一片澄明,仿佛从未有过这样坚定的声音:“阿姨。我会给西萌想要的未来。”
七月底的时候,谢天桦连蒙带骗地请到了半个月的年假,当晚飞去布拉格。
陶西萌要在这里待五天。她的毕业设计快做完了,这次是陪教授一起来参加布拉格的艺术展。
谢天桦没告诉她他要来。
他只是准备了一个求婚计划。
照他老板的意思,求婚这种事儿,一个晚上就搞定,哪儿用得着半个月的假——谢天桦都不屑跟他辩。像妈妈说的那样,最难是真心。也许他做什么都没法弥补这些年的等待与相思,可他至少要整出一最漂亮最浪漫的求婚来,让心爱的女孩真真切切感受到他想与她生生世世的真心。
也许是这一次的见面太特别——谢天桦在人头攒动的艺术展上,远远看到陶西萌的第一眼,竟有种时光凝固的错觉。所有伴随求婚计划而来的紧张、兴奋与期待,都在那一刻忽然消失了,只剩下自己怦然而动的心跳声,轰响如鼓。
他的女孩儿,穿一件淡绿的雪纺衫,配白色的一步裙,白皮鞋,是他从未见过的清新干练模样,只短发梢间垂一颗淡蓝的小石头,又是他熟悉的俏丽可爱。隔着人群,隔着这些年的时光,他的女孩儿看起来是有一点陌生,可是她亭亭而立,熠熠闪光,只让他挪不开眼。她正歪着头听人说话,然后翻译给教授,谢天桦走近些,听见她流利活泼的德语。这是她新鲜美丽的一面,谢天桦悄悄看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汹涌而来,忽然想,她是有那么点儿像小兔子呢,温暖灵动,是他在这世间不期而遇的宝贝。
他在那一瞬间,冒出一堆新的求婚计划来。似乎还可以改一改。改得更有趣些。谢天桦无声微笑,转身走开。
陶西萌之前对这次布拉格之行很期待的。毕竟是和谢天桦计划很久却始终未能成行的地方。然而去了才知道,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看这座城市。艺术展五天,教授要接受媒体采访,要照应展馆,还要去拜访同期展出的中国主题,陶西萌帮他准备材料,陪同翻译,甚至还要负责拍照,忙得天昏地暗,连布拉格的模样都没有认清楚。
也许是太忙了,陶西萌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跟着教授在展馆里跑来跑去的时候,她曾有几次觉得自己看见了谢天桦。
是跟他身材相像的人吧。她以前也认错过的。也许这一切,都是想念这种无药可治的病带来的后遗症。
好容易结束最后的工作,陶西萌早早回酒店休息。她已经跟教授提出晚一天离开,想着至少要看一眼这个城市。
酒店不远,陶西萌慢慢走回去。布拉格游客虽多,却仍然是一座安闲的城市,石子路曲曲折折,木偶店随处可见,抬眼就可看见林立的彩色塔尖,似乎处处藏着无尽的趣味与精彩。
住了五天,前台的小哥已经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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