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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阳光飞来你的影[一路的光影] 作者:清林一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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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桦忍不住大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说了我数学不好的嘛……”陶西萌做个鬼脸。
“你别是喝多了吧?”谢天桦凑近一点,伸个手掌在她面前晃晃,“这是几?”
她一本正经地推推眼镜,作出眯瞪眼的样子来对着他的手看半天,冒出一句:“啊,熊掌!”被他在头顶拍了一记,两个人笑得把啤酒都洒了出来,赶快手忙脚乱地收拾。
似乎有那么一瞬,陶西萌无意撞到了舒茄的眼光,可是当她定睛看去的时候,舒茄却已经转开了脸。
一片热闹声中,马可脱了外套,穿一件卷了袖子的白衬衫,背了两手往前一站:“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中国。为什么呢?”
要进入正题了?谢天桦抬头,马可正朝他看了过来:“……首先,因为我有个来自中国的好朋友,他会在打篮球时抢我的球,盖我的帽,是他让我知道,我一定要跳得更高……另一位新朋友,她可以用牙膏丢中我的鼻子,并且把我的大鼻子画成漫画,是她让我知道,原来我的鼻子这么与众不同……”
他在一片笑声中说得很慢,脸上始终一本正经:“……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一位中国女孩,她像月亮上的仙女一样神秘美丽,我心里希望她不只是我的朋友……”
口哨声。鼓手在后面一通猛敲,坐在窗边的舒茄微低了头,看不清表情。
马可注视着她低垂的眼帘,慢慢说下去:
“……是她让我知道,原来,心跳的声音这样美妙,就像是,连太阳也醉了。”
一室的安静。谢天桦暗笑,想这家伙可以去做诗人了。却听陶西萌在旁边低笑了一声:“嘿,秘密武器来啦。”
抬眼就见马可的胸前挂了一管亮闪闪的东西——萨克斯风!谢天桦这一惊,联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心里立刻冒出一个念头。难道……金属管特有的音色缓缓响起了,他看见舒茄猛然抬起了头来,脸上也是一片惊讶。
那么熟悉的旋律,果然是——《夕阳醉了》?谢天桦呆怔了半天,忍不住就伸手抓头发。要不要把这家伙揪下来呢?瞥见陶西萌微微笑着,他忽然反应过来,凑过去低声问:“不是你帮他找的曲子吧?”
“不是呀,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好几首中国歌的萨克斯风曲谱呢……”陶西萌还在笑,“我只是帮他选了一首……不错吧?”
她脸上甚至带了些自得的神情。谢天桦大大叹了口气。陶西萌这才看他,有点诧异:“怎么,不好吗?”
灯光不知什么时候暗淡了。窗外是暗蓝的天幕,一轮圆月正在翻卷的云层间闪躲。舒茄忽然站了起来。黑暗中,她落满月光的身影几乎没有停留,径直把阳台门一拉,走了出去。
她——不喜欢吗?马可大概慌了神,吹错了一小节,终于犹疑着停下来。
“怎么回事?”有人问。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觑。
谢天桦站起来:“马可,是跳舞的时间了。”

第七章 第八天早晨

马可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煞费苦心想出的惊喜,竟正正地踩在舒茄的禁忌点上。
“她的前男友就是萨克斯风专业。”节奏欢快的舞曲响起时,谢天桦低低地告诉陶西萌,“而且听说最初告白就是这首《夕阳醉了》……你还挺会选的。”
“啊?”陶西萌完全呆掉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这怪不着你,谁让他不来问我。而且我还真不知道他会萨克斯风呢。”
陶西萌皱着脸抓头发:“他说想听听女生意见……”
谢天桦笑了一声:“大概他也怕我跟舒茄说漏嘴吧?”
隔着一群跳起舞来的人,他们看见马可走到阳台上去了,和舒茄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匆匆忙忙跑回来,拿了一瓶酒和两个酒杯,跑出去时远远看见他们俩,两手举得高高地打了个招呼,一脸兴奋又紧张的样子。
两个漂亮的人影,站在月光下的阳台上碰起杯来了。居然是这样浪漫的情景,陶西萌不由得舒一口气:“哎,是不是不要紧啊?”转脸看谢天桦,却见他微微皱了眉。
“……也许吧。”他答,又问她要不要跳舞。
“啊,我不怎么会的。”陶西萌吐吐舌头,看表,“而且现在晚了,我要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还得去刷墙呢。”
谢天桦禁不住笑,把啤酒瓶放下:“那我送你吧。”看她似乎想要拒绝,他补一句:“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夜色里的街道空无一人。丝丝寒意伴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在风里拂过面颊。陶西萌有种微醺的感觉,她想也许今晚的确有些喝多了。
“……但愿我没有帮倒忙啦。今晚的Party除了这个,还真是挺好……哎,你怎么认识马可的?”她转身,问走在后面的谢天桦。
“打篮球。”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朝地上的石子踢一脚,“那时候我刚来,和语言班同学组了个多国部队,跟他们德国学生玩了一场。这家伙嚣张得很,我看不惯,盖了他几个,他就老实了,打完了专门跑来找我聊天……就这样。”
看陶西萌瞪大眼睛,谢天桦笑起来:“挺单纯的吧,这家伙。你比他强,他就服气,开开心心跟你做朋友……我遇到其他很多人也这样,跟他们相处很容易。”
“跟什么人相处不容易?”陶西萌追问一句。
谢天桦抬一抬帽沿:“中国人。”
陶西萌一愣:“那我算不算?”
谢天桦也一愣:“你不算。”
“我不算中国人?”
“不是……”谢天桦哭笑不得,却见她仰起脸笑了:“对呀,那就说明,是你以前遇人不淑,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哦!”
她的小小笑脸,映在皎白的月光里,仿佛一支初开的马蹄莲。谢天桦微微发怔,她却已转过脸去,对着天空张一下手臂:“哇,真美啊,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天空。”
不自觉地仰起脸来。一轮明月,正在汹涌的云涛中光芒四射。
“是啊,”他喃喃地应了一声,“有星星的时候也很好看,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星群,像……像许许多多闪光的小石头。”
“是么?”陶西萌在原地跳一跳,望着天空的脸上一派神往,“看来到德国来是对的。”
“怎么?你来德国就是看星星月亮吗?”忍不住开玩笑。
“当然不是……”她笑,却背过脸去,“当然,嗯,来读书啊。”
“继续读设计吗?刚才舒茄说T大的视觉传达专业不错……”
“啊,我知道那个,不过我更喜欢M大一点啦。”陶西萌的声音忽然轻快起来,“我准备通过DSH*后就转到M大去,快的话也许只要半年呢……你有没有去过M城?” (*德国高校入学语言考试)
谢天桦脑子里嗡地一响,机械地应:“去过。”
“是不是很棒?我在网上查过资料的,本来我就是想去M大……”
有那么一会,谢天桦说不出话来。月亮没进了云层,他在昏暗的路灯光下,仍然将她脸上的憧憬看得清清楚楚。四下里是一片静寂,他的心在轻微的风声中,忽然就沉了下去,重重地,闷闷地,跌进了层层的黑暗里。
“就知道你还没睡!在赶作业?”陶西萌回到小阁楼,一时睡不着,重又跑到楼下的电话亭拨沈翼成的手机。建筑系学生嘛,快交图的时候总免不了开夜车。
“是,我这草图都改了七八十遍了,今晚怕是要通宵……”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你呢?没事熬什么夜?”
“嘿嘿,今晚在happy呀,有派对。”对着电话,陶西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这么兴奋,“德国人很有趣啊,唱的歌好好听,还有人深情告白,哇,《夕阳醉了》,真是有够浪漫——”
玻璃门外,一朵小花正在月光里静静地开着。我也想要那样的表白呢……她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你喝酒了吧?”沈翼成却问了一句。
陶西萌愣了一下:“嗯……嗯,几瓶啤酒啦。”
“几瓶啤酒?你什么时候那么能喝了?”话筒里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你那是什么派对?谁带你去的?你才去几天,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
“……就是T大的学生嘛。”她觉得有点委屈。
“记着,别随便跟男生出去喝酒,女孩子要自重知不知道?”
从来没听他说这样的话。陶西萌一怔,气往上冲:“我哪里不自重了!”啪地挂上了电话。
一时间手脚冰凉。她呆了一秒,眼泪就往上涌。
电话铃又响起来。一声,两声,三声,陶西萌接起来,不说话。
“小萌,对不起啊,是我不好,连着赶了两天图了,心里很烦……”沈翼成的声音,疲惫里又有些无奈,“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不是担心你么,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喝酒不好……”
“……别老把我当小红帽。”陶西萌扁了嘴,好容易才把泪压下去。
“是是,你是英勇的战斗型小强……”
她噗哧笑出来。
“不生气了?”他的声音有一点轻松,“下周我就来看你了,有礼物给你哦。”
“我要双份的。”陶西萌嘟起嘴。
“这个礼物嘛,本来就是双份的!”沈翼成笑起来,“对了,你喜欢樱桃还是苹果?”
问题好奇怪啊。难道他要变出樱桃来送她?回到小阁楼她还在琢磨,又想,其实什么礼物她都无所谓的……刚才那点不快就抛在脑后了。
明天还要去刷墙呢……这是她睡着之前想到的最后一件事。
刚走进自家院子,便听见楼上传来隐约的音乐,贝司和鼓点隆隆地响着。
Party看来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谢天桦走上台阶,推开门便看见楼梯口满身酒气的马可,正一手拿了酒瓶,一手扶住舒茄。
“怎么了?”他一怔,随即沉下脸来,果然被他猜到了。
“她喝醉了。”马可在音乐声中大着嗓门,“我要送她回去。”
“伏特加?”看见那瓶酒,谢天桦还是吃了一惊,“你疯了,给她喝这个!”
“她要喝啊,还说要跟我比赛,刚才已经灌了两杯威士忌,拦都拦不住……”马可口齿不清地说着,被谢天桦劈手夺过车钥匙:“我送她,你给我老实呆着!”
把舒茄扶进马可的车里坐好,谢天桦替她扣上安全带,听见她呻吟了一声。
“要吐提前说,不要吐在车上。”他发动车子。
“是你……”舒茄微微睁眼,苦笑了一下,“这种样子,好像回到两年前……”
“亏你还记得。”他冷冷回一句,不再说话。
开车到学生公寓只要十分钟。谢天桦扶着舒茄上楼时,遇见一拨刚刚聚会回来的中国学生,其中有认识他们的男生,当即便吹了一声口哨。
“谢兄,艳福不浅啊。”
谢天桦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进舒茄房间时,身后便是一阵哄笑。
他把舒茄扶到床边,然后转身去烧了一壶热水,又拿了个脸盆放在床边。
“行了,剩下你自己搞定,我走了。”
“你……”舒茄伏在床头,轻轻咳了几声,“我又让你讨厌了吧?”
谢天桦已经走到门边,又停下来转身看她:“我最讨厌不爱惜自己的人。”
舒茄牵牵嘴角,似乎想笑,可是却哭了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
“我也不想知道!”他忽然有点火大,“马可对你这么好,你不喜欢也就算了;听了一首曲子,至于又喝成这样么?两年了,那家伙还不知在哪快活呢,你倒好,一点长进也没有,老是借酒浇愁有意思吗?”
拉了门出去。
路灯在眼前一盏盏滑过。谢天桦摇下车窗,任夜晚的凉风呼啦啦地扑上脸颊。这一天的心情起起落落,让人应接不暇,而周身的疲倦,这时候便像潮水一般蜂拥而来。
为什么,快乐总是短暂,希望又总是让人把握不住呢?
车子轰响着爬上一个高坡。眼前是那轮云海中的圆月,仿佛触手可得。黑色的杉树林在耳边沙沙作响着,他踩一脚油门,车子在空旷的夜色里呼啸而去。
一进门,便看见坐在楼梯口的马可。楼上的音乐声已然消失,party想必是结束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两步路不就走回去了?”谢天桦把车钥匙扔给他。昏黄的灯光下,钥匙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喀琅一声落在马可的脚边。谢天桦一怔,马可慢慢抬了头,声音沙哑:“她以前喜欢的人,是不是吹萨克斯风的?”
谢天桦和灯光一起沉默了片刻。马可的头又慢慢地低下去。
拿了瓶啤酒,谢天桦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马可喃喃着,像是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不喜欢我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谢天桦抿一口酒:“祷告啊。”
马可摇摇头:“伊拉克在打仗,东南亚在发洪水……上帝先生很忙的,没有时间给我,我知道的。”
“那你去求圣诞老人吧。”
“我不是小孩子了。Timo,你的主意很坏。”
谢天桦轻轻笑起来。
热闹之后的小楼,仿佛重又跌回了寂寞的黑暗里,只有一枚小灯泡,在头顶不时“嗞嗞”地响着。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把剩下的几瓶啤酒慢慢喝光。楼梯口的墙上挂了一幅画。以前谢天桦从没注意过它,可是这会儿,灯光打在上面,让它看起来亮亮的刺眼。他眯了眼看它一会,用胳膊肘碰碰马可:“嘿,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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