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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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管这个地方再好；也不是我们的归属地；终究是要离开的。
阿姨给季平凡打了好几个电话，我知道不能再拖了。
临走的前一天；季平方把家里的几个水缸都装满了水，还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把需要洗的东西拿去洗掉；晒起来。在这里；他才是真正的自己；我从未见过他活的这样自在；这样开心，可人活在在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是为了短暂的欢愉。
走的那日，天还蒙蒙亮我们就起了。伯母做了些玉米烙撒了白糖，让我们在路上带着吃，因为不舍，她站在车站用手帕抹泪，样子悲戚，伯父站在一边闷闷地不说话，苍老的面孔上深深的沟壑也写满了他的留恋。季平凡抱了抱他们，用我听不懂的方言交代了很多东西才肯离开。坐上巴士之后，季平凡显得闷闷不乐，唇角抿着，我扯了扯他的衣服：“其实也不是太远，有车子呢，对吧？有空，我再陪你回来，别不高兴了。”
“也不是不高兴，只是他们年纪大了，我总觉得见一次，少一次……我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他惆怅地叹了口气，勉强地笑了一笑，“我很想带他们一起出去，可他们不肯，我也怕他们住不惯外边的日子。”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位老人的模样，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想着他们凝望着我们离开时眼中闪动的晶光，也低低地叹了口气。
我们一大早出发，到了半夜才回到Ｗ市，经过一日的车马劳顿，我累得腰酸背痛。我踏足熟悉的城市，眼前车水马龙，各种灯光迷乱了我的眼，像突然袭过来的纷纷扰扰。
我捂嘴个哈欠，还没想好去那儿过夜，季平凡已经开口：“去我那儿住吧。”
“我还是……”我本想拒绝，季平凡已经招了出租车，强势拉着我上去，给我找借口：“上次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不是还没有拿回去么，有不少吃的穿的，你都没有用过。”
“好像也是。”他前一次从国外学习回来，给我买了不少的礼物，我当时跟着他闹别扭，什么都没有带走。如今他这样一说，我也懒得再去纠结，直接跟他回了家。
我确实喜欢呆在山里，但毕竟那里的条件太差，连洗个澡都很麻烦。如今碰到久违的沐浴露，我调着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换了睡衣，蹦跶着去礼物箱子里找吃的。
洗完澡，整个人又神清气爽。已经过了最困的点，也不太想睡了，就是肚子有些饿。我翻了一盒黑巧克力出来慢慢吃着，接着便一样一样地翻看上次并没有仔细打量过的礼物。我翻着翻着，居然从底下找出两个内衣，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会是季平凡给我的礼物，拿在手里瞧了瞧，分明就是我的size。
我突然有点明白上次二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我像发现了新大陆，当下就提着两个内衣踹开了浴室的门：“三哥，这个……哎，你脱光了哦……”
季平凡裸着身子站在花洒下，氤氲的水雾中，精壮而削瘦的肌肉线条在朦胧中越发显得神秘性感，我顿了顿，他转头半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表情有点呆呆的，我忙摇了摇手：“脱光了也没事，你快洗，我有事问你。”
他怔了半响，随即勾了唇角：“有什么话，你可以进来问。”
“还是等下好了。”我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脸上有些发烫。虽然我与他坦诚相对好多次了，但那是在黑暗中进行的，现在我见到他这般还挺不好意思的。
季平凡很快就出来，只是用一条浴巾粗粗地遮住重点部位：“什么事？”
“这个。”我提着两个内衣几乎他鼻尖去了：“你买的啊？”
我看着他踟蹰着不说话，眼神躲闪不已，心中开始默认是二哥的恶作剧。没料到他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回答得这么坦然，我更不好意思了，干笑了一声：“镂空的……蕾丝的，黑色的，原来你喜欢这么性感的啊。”
“……嗯。”他回答得更大方了！
“呃……”我也不知道怎样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有一种被囧到的感觉。不管季平凡做了什么，他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白莲花，纯白无暇，我总觉得他做不来这种事，他就算要买也应该给买个什么白色的有小红点的，最好上面还有只鸭子。可如今他真真切切地给我买了那么性感的内衣，这已经超出了我能接受的范围，他再一次刷新了下限啊！
我正琢磨着如何措辞批评他一顿，他已经没脸皮地贴了过来，□胸膛贴在我的背上，男性的气息包围着我。他宽厚温热的手不知何时从我的腹上移到了我的胸前，修长的手指托出我胸口的边缘轻轻摩挲着。他身上清甜的沐浴露混合着他的荷尔蒙让我有些口干舌燥，他小声说，“你穿着给我看看，这个牌子听说不错，应该会穿得很舒服。”
“我……才不要穿！”我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去了，额头上也有汗冒出。这种内衣很显身材，穿上之后胸部会变得更加饱满而挺拔，那条沟也会变得深深的很诱人，最最郁闷的是，这种东西穿着身上若隐若现，还不如不穿。
我在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对他横眉怒目，“你还说你没看黄色电影，你肯定看了，你看你现在这么猥琐！”
“我喜欢你穿成这样给我看。”他有要动手替我穿上的趋势，我挣脱了他的怀抱，继续恶狠狠地对他，“干嘛给你看，才不要给你看！我要去睡觉了。”
我傻啊，穿给他看，然后被欺负么。
我逃离了他魔爪的范围，就听到他道：“吃了巧克力，睡觉记得刷牙。”
“……”
他注重这些生活细节，近乎苛刻，高中那会儿我爱吃零食，他经常提醒我要刷牙。
他在客厅里吹头发，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季平凡是怎样会想到给我买内衣，怎样想到给我买这种款式，他倒是是在什么样的眼光下买了这个内衣，我想不通，可能是西方人的热情大方感染了他？！
季平凡重新进屋来的时候，手里替了个内衣放在我的床头说是让我明天穿，他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个粉色的兔子头箍。他也不顾我同意不同意，就把头箍往我头上带，还很变态地拿出手机给我拍照。我真的是不想跟他发脾气的，但是看到照片中那个傻傻的兔女郎，我气得跳起来朝他掐脖子：“季平凡，我宰了你！”
他含笑看着我，瞳孔墨黑墨黑：“乖，这样很可爱。”
“可爱你妹啊！怎么里面还有这种东西？”我摘下头上的粉色兔子头箍扔到地上，“尼玛，那个箱子里到底还有什么东西，不会还有什么情趣用品吧？”
我没见他否认，提住他半只耳朵：“你那段时间都跟二哥住一块么？你是不是被带坏了啊，啊，我不喜欢这些礼物啊啊啊，我喜欢正常的。”
季平凡开始跟我装傻：“哪里不正常了，很多小孩子都带的。”
我彻底不想跟他说话，他的大脑结构异于常人。我用被子把自己一卷，把自己抛在床里侧：“我睡觉了睡觉了，很累了非常非常累啊。”
“嗯。”他也靠了过来，有力的双臂把我禁锢在怀中，他的下巴撑在我的头顶上，声音飘渺得很，“你会一直这样对我么？”
我不明所以：“怎样对你？”
“不会跟我闹，不会跟我吵，不会拒绝我。”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以为我做得很明显了，他却还问我这种问题。我想是我之前对他太不好了吧，我打了个哈欠，转头窝在他的怀里，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亲：“别让别人知道，我们试试看吧。”
“我明天……”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三哥，我这个人有时候很胆小的，勇气也不够，只要有一点点阻力，我可能就放弃了，我再也不想那么累了。”
季平凡轻轻笑起来：“我以为我们回来之后，你便不理我了。你能这样对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我多怕我在做梦。”
原来三哥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晓得你们天天念叨着肉，但也不能总是肉嘛，对吧～啊呜～
29、交往
次日清晨醒来，季平凡已经去公司了。昨晚睡得太迟了；我现在精神有点萎靡。我半睁着眼睛坐起来；呆呆地望着前面的墙壁。过了许久我伸出手去够床头的手机，上面有两条季平凡给我的新微信：一张傻得冒泡的兔女郎照片；还有一句话；你昨晚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很想回他一条是假的，我逗着你玩儿；想着他开不起玩笑万一当真估计又要跟我闹一顿脾气变算了。于是我给他回了一个叹气的表情：“亲，今晚我们去约会呗；我请你看电影？”
他很快就回了一条：“这种事不应该是我先主动的吗？”
“＇鄙视＇等你主动；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我就是别人的妻；别人的妈了。”
如果没有合适的契机；我想我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季平凡喜欢我；我和他从高中认识到大学毕业之后的几年，我从未感受他的情感波动。我一直都觉得我在嫌弃他，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又何尝不是在嫌弃我，他嫌我早恋，嫌我懒，嫌弃我乱花钱，嫌弃我成绩不好。
他总是不说话，可一旦对我有什么看不过眼的，亦会以一种凌人的姿态训我，或嘲笑我。与其说他在我面前自卑，还不如说他在我面前清高。
曾经一度我们闹过冷战，见了面比陌生人还陌生。我这人也不是个硬脾气的，只是每次对着他双让人发凉的淡漠眼瞳，我便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季平凡半晌才回我：“我没有主动？”
幸好我有一颗极其强大的心脏，否则真要被他气死。
我给他回：“哥哥，你运气好，人品爆发啊！碰到我这么好勾引好说话的女孩子，要是换了别人，我估计你这辈子都近不了女色。你懂不懂什么叫做主动？”
季平凡估计词穷了。我看到微信上一直显示着“对方输入”四个字，许久又没动静了，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微信上多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发丝凌乱的女人玉体横陈，她的睡相极差，摆出一种奇怪而不协调的姿势。亮点是她的睡衣被拉卷到脖颈处，胸口罩着一个柔软光滑的黑色丝绸，蕾丝裹胸勾勒出性感而妩媚的□，粉色的尖尖儿若隐若现。
更他妈郁闷的事，这个女人就是我啊。
许是昨天夜里睡得太死了，被人做了这么大的手脚都没有发觉，若是当场我知道了，我早就发飙把他给踹飞了。
我被气得连打字都在发抖，我当下给他发了语音，几乎是恶狠狠地对着手机吼：“你妹啊季平凡啊，你无耻，你猥琐！老子现在就去阉了你！尼玛马上给我删掉啊，否则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他也给我语音，语气很诚恳：“我给真的觉得我在主动。”
“主动个鬼。”我都被气乐了，他的潜台词就是他给我买了这种内衣，他主动了？什么逻辑？！“我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抓狂极了，他总是偷偷拍下我的照片，也不知道他手机里存了多少。他做事谨慎，我也不怕这些照片落入别人手里，但是我就是不爽，很不爽！我想冲到他公司去，又怕不小心碰到阿姨。
我并没有告诉阿姨我已经从国外回来，甚至我也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安安。我相信二哥也不会多嘴，我就想制造出我还在国外的假象。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和三哥在一起，不想让别人猜测我们的关系。
说我掩耳盗铃也好，监守自盗也罢，我对未来没有计划，当前我却想那么做——和三哥交往。
最后我给季平凡发了信息：“等我见到你，你就死定了！”
我唯一能够发泄的也就是把床头那件内衣甩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我一整天都没有出去，窝在家里玩电脑，吃他给我做的点心。季平凡做事一向周到，他估计怕我不好好吃饭，出门前已经替我准备好了早餐和午餐，要洗的衣服他也已经洗掉晾在阳台上。午饭在电饭锅里，有粉蒸肉和娃娃菜，我吃的满足，又看了一部诙谐的动作片，到了下午时都已经懒得记仇，等到他快下班的时候，我给他发微信：“晚餐去吃涮涮锅呗？”
“嗯。”
我们吃了饭，就去了电影院。我实在难以相信，季平凡来到这个城市之后，几乎从来没有在电影院里看过一场电影，他的理由是他不爱看电影。买票的时候我就问他：“你从来不看电影，这是为了省钱吧？”
他傲娇地把头转开了：“我是没有时间。”
“好吧，你果然是为了省钱。”
“……”
我们订了一个情侣包厢，坐在角落中，我手里捧着爆米花，时不时地喂给季平凡几颗。季平凡似乎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吃的时候，眉头都皱起来了：“你怎么都不吃？”
“我不喜欢吃啊。”
“那你为什么买？多浪费？”
“去看电影就是要吃爆米花的，再说这是送的，情侣包厢送爆米花和可乐啊。”我见他还没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又要说，那还不如普通座位，还便宜点。”
“不会，这里挺好的。”季平凡笑笑，笑意在眼中绽放，我极少见他笑得这样舒心，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笑容中有一点点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