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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部分

龙战在野-第253部分

小说: 龙战在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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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后,香文会到“假藏经点”装模作样,希望符太仍在旁窥伺,看在眼里,等于敌方布好的陷阱发挥效用。

最佳的盗经时间是何时呢?

从符太的位置猜想,该是白天而非晚夜。不论杨清仁或香霸,都是忙人,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守株待兔,晚间或可抽身,可能性仍不大。

所以只要符太得悉藏经的地方,定会来盗取或强抢,因为他理该不晓得无瑕、湘夫人等的存在。故只要再加上一个洞玄子、杨清仁手下二十八宿的人物,符太不知就里的陷入罗网,勿要说他,换过自己亦必无幸免。

故此他对香文到哪里去毫不着紧,还借此机会密会久违了的宋言志,稍后若想晓得陷阱设在哪里,看看何处的戒备最严密立即清楚,此招是“欲盖弥彰”。

清楚肯定如无瑕般的高手不在附近后,龙鹰斜掠而上,落往宋言志的楼层。

※※※

听罢,宋言志咋舌道:“原来这么精彩,天下间惟鹰爷能将小可汗逼在下风,到今天仍没法直接威胁鹰爷。”

又道:“没想过弓谋竟是鹰爷的人,从他处我知晓很多以前给瞒着的事。”

龙鹰蹲在他书桌旁,以免被灯火显露影子,欣然道:“宋兄气色很好,生活过得不错。对吗?”

他当过卧底,尝过滋味,故特别关心宋言志的意志力。

宋言志闻弦歌知雅意,道:“鹰爷放心,我是个适应力强的人,香霸为笼络我,美女、钱财两者不缺,我不但来者不拒,且甘之如饴,不会令他们起丝毫疑心。坦白说,确是乐在其中,大有醉生梦死的滋味。事实上却是极有节制,直到今晚仍没有迷恋任何一女。而最妙的是不论如何堕落,我仍视之为惑敌之计,令自己安心。很古怪!有时我会想,如此继续下去,不算坏事。”

龙鹰道:“宋兄这么想,我放心了。香家不倒,你可享尽人间艳福;香家被连根拔起,你则脱身逍遥。唯一须小心的,就是保持身份秘密。你在这里的身份,只有我和弓谋清楚,而不论我以何法对付香家,首先考虑会否泄出你的事,宋兄可以放心。”

宋言志洒然道:“言志早把生死置于度外,不过仍想知道鹰爷对未来的规划。”

他说得客气,真正要问的是在目前朝内朝外混乱复杂的形势下,龙鹰可以有何作为?

龙鹰想起台勒虚云的侧重人性,暗忖忽略人性者,会因人性的难测,在意想不到下付出惨重的代价。

故有必要适度地向宋言志透露计划,让他清楚如若背叛自己,等于背叛国家,牺牲平民百姓的幸福。亦只有这些硬道理,方能打动宋言志。

扼要说明后,龙鹰道:“大乱后是大治,当然,乱的只是宫廷朝廷,大唐的底子这么厚,想败尽家当不是十年八载办得到。”

宋言志目射奇光道:“鹰爷刚才所说的,是言志从未想过。没可能的!鹰爷怎可以在多年前开始部署?”

接着道:“鹰爷今晚因何事到这里来?”

龙鹰毫不隐瞒,尽道详情。

宋言志沉吟片刻,点头道:“鹰爷猜得对,眼前的确是个陷阱。对《智经》的藏处,言志或许有点头绪。”

龙鹰喜出望外。

第十一章三管齐下

天明后,天气转坏,乌云低压,寒风阵阵,充满秋尽冬来的肃杀,酝酿着一场大雨。

龙鹰见过宋言志后,施施然返回粮仓,小睡个许时辰,在天亮前离开宿园,到洛水旁的商铺买来竹笠蓑衣,步出店门时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洒下来,风雨交加,较远的景物陷在一片迷茫里。

龙鹰心中叫妙,如此雨势,为他提供最佳的掩护,匆匆朝与符太约好的地点赶去。

他展开脚法,似缓实快,离开洛水区,连过三个里坊,前方出现一道河流,由西北而来,流往南面去。

一艘小舟泊在河岸处,龙鹰毫不犹豫腾跃而起,落到舟尾去。

坐在舟子中间的符太亦像他竹笠蓑衣,对他咧嘴一笑,神态轻松的探出双桨,打进水里,舟子顺流而行。

龙鹰笑道:“快唤声师父来听听!”

符太大讶道:“竟然这么快有好消息?”

龙鹰问道:“是否从上阳宫直接来的?”

符太点头应是,道:“竟有这么好的秘密水道,省去我不少工夫。”

龙鹰目光移往岸旁在风雨中左摇右摆的一排柳树,道:“告诉我,密藏在《智经》的功法,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为何须鬼鬼祟祟的藏起来?”

符太道:“不是鬼鬼祟祟,是用心良苦,怕没资格的人去修练,练出个他奶奶的大祸来。只有练成‘血手’者,有了‘原子’的身份,可阅读前人的笔记,方晓得其事。”

龙鹰目光回到他身上,符太双目异芒闪烁,该是因心中想着这套功法。

符太迎上他的目光,沉声道:“我以前之所以对这套功法梦寐以求,是因这套功法能与血手相辅相成,如果世上有能令我突飞猛进的东西,就该是这叫‘横念’的心法,虽只三页,却是深奥精微至极的心法,贯通天人之秘,要练成了‘血手’的人方能明白。”

龙鹰道:“看你现在的表情模样,对这什么娘的‘横念’仍是非常憧憬渴望。不是说过经历生死之秘后,早超越了吗?”

符太一划桨,边叹道:“话是这么说,因说时感到人比经更重要。你奶奶的!硬要逼我说出来。人是有好奇心的,读过怎都比没读过好,至于‘横念’是否名副其实,为另一回事。”

龙鹰笑道:“算你坦白。哈哈!”

符太狠狠道:“卖够关子了吗?”

雨愈下愈大。

天地收窄在竹笠小小的范围内,此之外是水的世界,竹笠成了挡着雨箭的盾牌,淅沥作响,水沿着边缘淌下来,形成水帘,河道被水的波纹统一。

龙鹰差些儿掀起竹笠,任由大雨淋身,一尝那种莫名的痛快,与天地融浑的滋味,此正是他当年在荒山小谷爱做的事。

他确喜欢卖关子,不是要吊别人的瘾儿,而是享受说话间疑无路处、另有洞天的感觉,大添交谈的趣味。

像现在惹得符太格外重视他即将说出来的想法,因他曾苦思而不得也。

道:“尚有个问题,有资格将《智经》由头看到尾的,莫不是顶尖儿的高手,如果纸质厚薄有异,怎会不察觉?”

符太道:“我要的部分,是《智经》关于武技的《万法卷》,当年不知如何竟落入杨虚彦之手,最后当然由白清儿得到,其中的曲折恐怕她的徒儿们才清楚,此卷最后三页本为‘横念’的口诀,被人以秘法隐去,再于其上来个狗尾续貂,写下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什么由明转暗,从暗至明诸如此类。不过只要我制成特别的水剂,涂抹其上,可使废话消失,现出原文,就是这般简单。”

龙鹰讶道:“厉害!天下无奇不有,如果将这种方法用于传递军情,岂非不怕被敌人截取?”

符太道:“可惜我只懂显示之法,不懂隐掉之术。”

龙鹰大叫可惜,道:“如此只要我们将最后三页取去,等于得经。”

符太骂道:“再不说出来,休怪我辣手无情,将你轰落水去。”

龙鹰笑道:“徒儿息怒,再问一句。哈!”

符太没好气道:“最后一个问题。”

龙鹰道:“在神都,是我们势大还是他们?”

符太一怔道:“我从未想过这么的问题,或许惯了独来独往,你又有不能泄露身份的难处,没法直接帮忙。你想怎样?是否请圣上派出羽林军,将翠翘楼来个重重包围,逐尺逐寸的去搜,又或将香霸收押天牢,严刑逼供。哈!想想都觉得爽。”

龙鹰道:“你说的是杀鸡用牛刀,我则取其中道,凭江湖手法、政治策略和压倒性的实力,以香霸为针对的目标大玩一场。他奶奶的,竟敢不守诺言,实欺人太甚。”

符太双目放光道:“其他的我全听不懂,只听得懂‘大玩一场’四个字,令徒儿嫩怀大慰。警告师父,勿要再言不及义。”

龙鹰道:“掉头!”

符太愕然道:“到哪里去?”左桨急拨两下,小舟掉转方向。

龙鹰道:“我们回上阳宫去,先找胖公公,再安排和你一起去见圣上。你该尚未见过她吧?”

符太难以相信地道:“真的出动羽林军?”

龙鹰道:“是十八铁卫。哈!今次精彩了!”

符太一头雾水道:“十八铁卫?”

龙鹰道:“即是圣上的亲卫队,全为一等一的高手,精于合击战术,常处于巅峰状态里,若忽然被他们狙击,小弟须死多一次。明白吗?”

接着道:“第一步叫‘造势’,就是针对杨清仁的恶谣,来个连消带打。由圣上发下批谕,一次过澄清太少的来龙去脉,明言太少是大明尊教硕果仅存的最后一人,从未出来作恶,第二次离家出走遇上鹰爷,于是洗心革面做人,还以功赎大明尊教之罪,诸如此类,总言之要杨清仁以后不敢拿你的身份造文章,断去他们攻击你的唯一粮路。”

符太呆瞪着他,好半晌才道:“于这样的时间,如此情况下,忽然颁下这般的一道圣谕,不嫌古怪吗?”

龙鹰道:“若你是香霸,会怎么想?当然大感威胁,因显示圣上是站在你的一方。假如太少向圣上揭穿香霸乃香玉山的后人,有何后果?这是不用成本的反击,一道圣谕立即打乱敌人所有部署。”

又得意洋洋地道:“政治手段,此之谓也。”

符太承认道:“师父好计。不过在圣谕里最好指出我在一千年前早脱离大明尊教,从不认同这个身份,换言之根本不是大明尊教的门徒。”

龙鹰耸肩道:“你爱怎么写怎么写。哈!千年百年,过去了在感觉上便没有分别,就像在昨天发生。”

小舟驶进洛水去。

大雨仍没有歇下来的意思。

符太问道:“江湖手法又如何?”

龙鹰道:“江湖手法就是偷鸡摸狗,去偷去抢,无所不用其极,只要将《智经》最后三页拆下来,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智经》放返原处,便他奶奶的大功告成,可继续接踵而来的雷霆手段。”

符太道:“你晓得《智经》藏在哪里了吗?”

龙鹰慢条斯理地道:“大概知道。”又于符太不耐烦前知机地说下去,道:“事情是这样子的。”

符太牙痒痒地道:“究竟是什么样子?”

龙鹰先解释了弓谋和宋言志为他在大江联的卧底,道出昨夜如何遇上宋言志,然后道:“在最近宋言志与弓谋一次秘密接触中,弓谋告诉宋言志一件事,还以为宋言志有答案,岂知宋言志像他般不清楚。嘿!事情是这样子的。”

“半个月前,弓谋忽接命令,须将所有人撤离前院的某个范围,那是午后时分,翠翘楼尚未营业。此范围将我们曾到过梅、兰、菊、竹四个水榭包括在内。不久后香霸现身,进入被封锁的范围内,徒儿有何联想?”

符太叹道:“这招真绝,肯定收藏在水底,还埋在湖床内。幸好对方有你的人,否则任我们想破脑袋,仍猜不到藏经处。”

接着头痛地道:“知道又如何?范围这么大,想搜遍一次,没几天的工夫怎办得到”

龙鹰笑道:“是师父不好,只教你做人的工夫,没教你动脑筋。要长时间泡在湿泥里,载经的盒子不得不讲究,可防水,不怕侵蚀,不起锈,有哪种物料全备以上所说的诸般功能?”

符太道:“该是用陶泥烧成的盛器。”

龙鹰道:“没想过铜器吗?”

符太道:“当然更理想,且不会破碎,可是制作需时,工序繁复,没一年半载,怎弄得出来?”

龙鹰道:“铜铸的盛器绝不普遍,却非是没有,你听过‘邪帝舍利’吗?”

符太恍然道:“你指的是盛载舍利的铜罐。”

龙鹰道:“这是保存《智经》的好办法,防潮防蚀,正因收藏《智经》的是密不透风的铜箱,故对方想出这个埋在湖底的方法,属长久之计,没必要可任它长留湖底。”

符太思索道:“给你这么解说,我也觉得必以铜箱子盛载,感觉古怪,你只是凭空猜想。对吧!”

龙鹰道:“有这样的直觉,方有如此的猜测。只要是用金属铸的,与湖泥有分别,我很容易生出感应,就当是来一趟水底游湖。”

符太道:“为何只取走最后三页,而不是箱连经的一起偷掉?公公是说过以经换人嘛!”

龙鹰道:“精彩的地方就在这里,你我分头行事,我负责取经,你负责监视香霸。由于香霸须到翠翘楼守候你这只肥兔,早上离开时可被你轻易掌握行踪路线,我们就在得经后给他来个当头棒喝。大致是这样子,细节须斟酌。”

符太一呆道:“你要杀他?”

龙鹰道:“想得要命,可是干掉他后,你和柔柔的事势告泡汤,所以只是给一点颜色他看,逼他立即献经。”

符太一头雾水道:“我开始糊涂了。”

龙鹰望着为他们打开的水闸口,笑道:“技术就在这里。到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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