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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龙战在野-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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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此人的存在,但肯定她像自己般,是首次见到此君。

其他关中队的队员人员,有意无意地在三人与另一边的对手间筑起人墙,使岭南队一方的视线未能直达三人。

商月令像正回溯记忆,半晌后道:“该就是宇文朔,关中队的球手榜上有两个人,虽然申报了名字,却从未落场比赛。宇文朔较特别些,因他自抵达后一直留在宿处,足不出户,从没有参加其他活动。”

龙鹰顺口问道:“另一人是谁?”

商月令道:“另一个就是独孤倩然。”

续道:“场主曾因此特别问过独孤倩然,她说此人罕有参加世家间的活动,且因其自十五岁后长期不在关中,故她对他所知不详,知的是每当宇文家的人说及宇文朔时,都是言词谨慎,不愿透露有关他的事。独孤倩然曾听她爹说过,宇文家虽然不乏闯出名堂的高手,但没有人能望其项背,此人立誓终身不娶,专志兵法武道,她爹的话令她印象深刻,更没有想过宇文朔会随团来参加飞马节。”

接着向霜荞道:“都姑娘与关中世家关系良好,当然曾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噢!”

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赛场上宇文朔的身上。由于隔着整段坐得人头攒动的斜坡,宇文朔在赛场中间靠近北球门的位置,他们与宇文朔的距离逾三百丈之远,宇文朔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和他说话的宇文愚、乾舜又或岭南队,理该不会对隔着以百计的观赛者,且居忘临下远眺他的三人生出警觉,只不过是多加诸他身上的三道目光,岂知他竟然蓦有所感般,别头朝高踞丘顶上的三人直望上来,双目精芒一闪即没,明显地目光落在龙鹰身上,还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龙鹰心中大懔,暗呼厉害,举起右手向他打招呼。

宇文朔恢宏奇伟的面容展示一个友善的笑容,颔首点头,引得宇文愚、乾舜和坐在下方斜坡的观赛者纷纷往他们望上来,见到霜荞,惹起一阵哄动。

宇文朔收回目光,继续听宇文愚说话。

忽然四边斜坡的观赛者掌声彩音雷动,原来是关中美女独孤倩然穿上蓝色背心,显示她会下场比赛,出乎关中队外所有人的意料,哪还不高呼怪叫。

商月令脸现沉重的神色。

龙鹰知她开始后悔对穆飞输掉决赛会被逐离牧场的决定,怎想得到单纯的球赛,竟包含了精心的策划,如若上战场,惑敌、诱敌,无所不用其极。不过关中世家对“少帅冠”既是志在必得,以重振声威,所作所为又没有违反赛规,实是无可厚非。对方亦不晓得牧场队的胜负,牵涉到穆飞的去留,霜荞亦现出精神的波荡,可知她心中的震骇,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沉声道:“奴家闻宇文朔之名久矣,但尚是首次得见此人。关中世家子弟间向有传闻,说他是继宇文化及之后,第一个练成‘冰玄劲’的人,又说宇文朔长期离家,是因远赴天竺等地,寻求武道上的历练和修行,除此外对此人近乎一无所知。直至‘长安惨案’发生,宇文朔忽然现身房州,才再有关于他的消息。”

龙鹰心中暗叹一口气,霜荞的话证实了他刚才突如其来的猜想。道:“我们就坐在这里观赛如何?虽然远了点,好处在可尽览全局。”

他心生感触,原因在因着宇文朔的出现,令他看穿关中世族重振旗鼓的野心,见微知著,从今次马球赛的布局手段,可知关中世族已成异军突起的一股可怕力量,随李显的回朝声势遽盛,且会与李显的太子集团结合,对女帝充满敌意,是含恨而来。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宇文朔正正就是此“一将”,在他的领导下,北方的世族团结一致,如眼前的马球赛,失去了古梦和文纪昆两个主将的岭南队,将是有败无胜。宇文愚故意激怒越浪,就是诱越浪摆出全攻型的赛阵。假如此计出自宇文朔,这个人的心智实不可小觑,绝不轻敌,筹谋运策,营造所有能办得到有利于关中队的条件,牵着对方的鼻子走。

这样智勇双全的一个人,是战场上可怕的敌人。

商月令跟着龙鹰坐下,霜荞却移往龙鹰的另一边,坐下时道:“他特别注意你哩!”

龙鹰知她是没话找话说,是为掩饰“亲近”自己的不自然和尴尬,不过若宋问确是“宋问”,她这么做没半点问题,所以如果商月令与“范轻舟”没有男女之私,会不以为意。

幸好商月令冰雪聪明,并不中计,没有在这些细微的地方给霜荞抓到破绽,还问道:“他是否在房州之战里大显光芒呢?”

震动着草窝子赛场的喧闹声忽地大幅降低,原来大总管宋明川驾到,关中队的宇文愚,岭南队的越浪,分别朝走往赛场中央位置的宋明川迎过去。

霜荞往龙鹰挨过来,香肩轻碰他肩头一下,朝商月令道:“一如以前般,宇文朔在房州之战做过什么事,众人缄口不言,他于刺杀事件后立即离开,所有关于宇文朔的事,罩上了一重迷雾。”

又向龙鹰道:“范先生对他有何看法?”

龙鹰耸肩道:“他不单是北方世族最厉害的秘密武器,也是太子集团的终极利器,只会在非常情况下动用,就像眼前的球赛,而如此奇异的形势,是宇文朔一手策划出来的,只要你朝着这个总方向去思考,可大致明白此人的心胸手段。”

霜荞娇躯轻颤,冲口而出道:“高见!”

宋明川和越浪、宇文愚两人在赛场中央说话,该是解说这场赛事各方面须双方遵守的事项,属例行的程序。

越浪和宇文愚不住的点头。

气氛紧张起来。

大部分人停止说话,注意力集中往赛场去,特别是非比赛的两方人员纷纷离开,更添赛事立即开锣的势道。

岭南队因着战绩彪炳,向被看高一线,不过关中队虽然没有了乐彦,却忽然多出个像天神降世般的宇文朔,登时令赛事大添不测的因素,而关中美人独孤倩然的落场作赛,不理她表现如何,仍使赛事大增看头。

龙鹰怕商月令因按捺不住霜荞挑引自己而心生不悦,分她的心问道:“为何见不到安乐郡主?”

商月令倒没有什么,至少表面是毫不在意,道:“郡主在对山另一边的帐幕内休息,待一切妥当后,会到预留给她的位置观赛。”

在对面斜坡的中段,果然留有空档,置有观赛台,周围全是牧场的人,穆飞、商豫全集在那里,还见到商遥和其他执事级的牧场大员。可见即使在飞马牧场内,没人敢对尊贵郡主的安全掉以轻心。怕的当然是“两大老妖”般的刺客。

龙鹰一直注意,当越浪终于见到宇文朔的一刻,虽然相距这么远,仍可捕捉到越浪的震惊。

太迟了。

际此赛事开始的当儿,临急变阵绝不明智,且也不知该如何变,而越浪一方的阵式却是在敌人算中,剩是在知己知彼上,岭南队未开战已屈居下风。

宇文愚没有露出得意神色,沉着的观察越浪发现宇文朔的反应,到宋明川说毕,还客气地与越浪握手为礼。

宋明川朝唱筹台举步,宇文愚和越浪各自掉头走,返问己队去。

非参赛者全体退往赛场的范围外,场内就剩下比赛的马球员,牵着赛马分立赛场南北两边,敌我分明。

霜荞不眨眼的瞧着宇文朔。

龙鹰心中一动,醒悟过来。

霜荞特别提出宇文朔只留心龙鹰,是有感而发。

像宇文朔这样的一个人,是台勒虚云一方不惜代价也要去争取的对象,等于将北方的世家大族争取到其阵营去,作用同于娶得商月令为妻。

要收买宇文朔般的人物,钱财不起作用,余下的就是名位、权力和美女。在现时的情况下,只有李显有资格在前两项上满足宇文朔,故台勒虚云唯一的手段,是用美女来笼络之。

虽说宇文朔立志不娶,但并不代表他对女人没有兴趣,可是他刚才对霜荞视似不见的态度,显示出他大有可能是不好女色的人,立即触动了霜荞最担心的事,遂有感而发。

龙鹰从没想过有宇文朔这么的一个人物,竟可牵动整个大局的发展。对太子集团真正的实力,他也须作新的评估。

场上爆起彩声掌声,原来是宇文愚接过乾舜向他递来的缰绳。

龙鹰再暗叹一口气,支持关中队的人占了观赛者的大多数,包括牧场全体人员在内,岭南队可得到的打气彩声,肯定远比不上关中队,虽说像越浪和敖啸般的高手,不该受外事的影响,但在气势上,一陷落下风,将很难振起斗志。

今仗他完全不看好岭南队。

第十二章南北对决

“当!”

宋明川敲响唱筹台上的铜钟,清音彻传草窝子,还隐隐有些微回响。

加上继龙鹰等后赶来的观赛者,草窝子四边斜坡聚集至二万五千多人,留在中间草坪的除牧场的工作人员外,就是比赛双方的后备人员,不是穿上蓝或绿的背心,便是牧场的服饰,清楚分明。

南北场的比赛者各六人,牵着马儿一字排开,面向唱筹台的方向。

赛马鞍饰华丽,覆以色彩缤纷的绣布,神骏至极;比赛的健儿人人意气昂扬,精神抖擞。独孤倩然则如万绿丛中一点红,在豪雄的男儿汉中犹显其娇姿美态,不用要求支持,大部分人的心早倾向她。喧闹的声音潮水似的退却,直至剩下呼呼的风声。

“安乐郡主驾到!”

鼓乐声从对面山丘顶传来,由牧场人员组成的鼓乐队,队形整齐的操下丘坡,穿过那坡段由观赛者筑起的人路,朝位于草坡中段的观赛台举步,观赛者同时起立。

龙鹰心忖刚才李裹儿须下场比赛,当然没有这个安排。

蓦地欢呼声轰然响起,原来是安乐现身丘顶处,仍是一身马球装,孙大娘等近卫贴身保护,武延秀等跟在后方,形成蛇形的队伍。

不知谁人首先叫嚷“大唐万岁”,接着以千计的人齐声呼应,教人血脉沸腾。

随商月令和霜荞站起来的龙鹰,一边像两女般鼓掌喝彩,一边暗叹刚才“安乐郡主”之上没有冠上“大周皇朝”已不合宫廷礼法,乃牧场故意为之,到现在欢叫“大唐万岁”,清楚显示出以世家大族为主来参加飞马节者的人心所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商月令和霜荞都留心他的反应,当然看不出任何异样。

李裹儿人比花娇,艳色实不在独孤倩然之下,只是稍逊两分文秀的气质,却多了浪荡风流的妙韵。霜荞看着李裹儿步下山坡,问商月令道:“由郡主主持开球礼吗?”

商月令答道:“三天后决赛的开球礼才由她主持,此场本该由河间王负责,但因他缺席,故改为主执事商遥。又有人提议以武延秀代河间王,但因反对者众,只好作罢。”

龙鹰想不到一个开球礼,竟牵涉到复杂的政治。武氏子弟始终不得人心,幸好双手沾满李唐和世族子弟鲜血的武承嗣归西去了,否则更难化解仇恨。李唐和武氏的联姻的确起着关键性的作用,至少将世族仇视的目标模糊了,可是在眼前的情况下,仍没有保留的显现出来。

在震天欢呼声里,李裹儿在观赛台坐下来,众人纷纷坐回草坡处。

气氛忽又变为沉重,有股压得人呼吸不畅的力量,因赛果难料。

负责开球礼的商遥走下斜坡,步往赛场。

大家的注意力重回赛场去。

越浪和敖啸两人交头接耳,不用偷听也知谈论的是不论体魄气度已足震慑全场的宇文朔。此人神态悠闲的牵马站在季承恩和独孤倩然之间,似赴宴多于准备比赛,只是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工夫,已尽现不世高手的风范。

龙鹰掌握到他的从容冷静是来自内心,感到他钢铁般的意志。虽然仍未见他打过半杖,但一颗心已直往下掉。球赛非是两人对决,拼的是群体的作战能力。忍不住向商月令问道:“宋兄见过独孤倩然打马球吗?”

正忧心忡忡的商月令答道:“未见过,却听过。在关中世家里,独孤倩然属闺秀派的高手,武功虽高,名并不显于江湖,但有人说她已尽得家传‘碧落杖法’的精髓,又能将之融入打马球的杖法里,故其鞠杖之技称冠关内,至于如何厉害,我们立即亲眼瞧见。”

龙鹰苦笑道:“我的娘!”

霜荞挨过来肩抵着肩地道:“范先生何故如此关心关中队的强弱?”

龙鹰颓然道:“因为三天后的总决战,有小弟的一份儿。唉!”

赛事尚未开始,他已首次想到牧场队会输掉“少帅冠”,而穆飞则被逐出牧场的大门,如两军对垒,英明的统帅早预测到胜负。

关中队里最使他顾忌的,首推莫测深浅的宇文朔,但乾舜亦为绝不能忽视者。在宇文朔现身前,乾舜是他心中北方世族的第一人,即使现在与宇文朔站在一起,仍只足稍逊一筹。

商月令故作讶异地道:“怎会有范兄的份儿?”

龙鹰道:“宋兄理该未晓得,这是午前时的决定,贵场的穆飞兄在夺得决赛权后,邀小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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