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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龙战在野-第202部分

小说: 龙战在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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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苦笑道:“其他人似乎没有你的看法,人人充满敌意,恨不得将小弟卸作几块。”

又道:“穆飞既是年轻一辈的男性第一高手,女的方面就该数小豫你,对吧!”

商豫道:“确有人是这么说的,但我不会自满,特别在见识过范先生的本领后,你将穆飞送上半空时,我刚好赶到那里,看着他重重掉下来,不知多么狼狈。”

龙鹰给她弄得糊涂起来,敌友难分,试探道:“小豫怎晓得大总管他们针对我?”

商豫道:“我一直不知道,直至穆飞和我均被命留在山城,没有随大队出发到西山猎场,方察觉有异。随我们两人留下来的,还有近三十人,全属牧场最出色的战士。很久没试过这么大阵仗,还以为有特别的任务,到晓得只是执行送范先生离境的任务,大家都认为是看高了范先生,那时尚以为是场主的主意,没有怀疑。”

龙鹰不解道:“你现在算否泄露牧场机密?”

商豫娇笑道:“当然是呵!且是不该说的都说出来。范先生如此神通广大,可以猜到小豫为何如此吗?”

龙鹰心中微怔。照道理,她是不可能晓得自己“神通广大”的,即使目睹自己对付穆飞的手段,也只会视为“武技高明”,而不会联想到他有神通。只有和他有过深入接触,又或交过手,本身更是与他同级数的高手,方能有此评语。

牧场之内,谁人有此能看通透他的本领?

商豫见他现出思索的神色,惊奇道:“范先生竟在动脑筋,小豫是随口乱说,因是没可能猜到的。”

龙鹰笑道:“是不是与宋魁兄有关?”

商豫瞪着明亮的大眼睛死盯着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龙鹰耸耸肩胛,表示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伎俩。

商豫嚷道:“难怪师父对你推崇备至!”

龙鹰讶道:“你拜了宋魁为师吗?”

商豫苦恼道:“但他不肯认我这个徒弟呵!你有兴趣听小豫学艺的经过吗?除场主呵!小豫没告诉过任何人。”

龙鹰怎忍心拒绝,此时他对这个热情坦白的牧场姑娘完全改观,与美丽场主的偷情也现出曙光,点头应是。

商豫道:“事情发生在半年前,一天场主召小豫去说话,问我是否想成为真正的剑手。这是小豫毕生的梦想呵!立即表示为此可作出任何牺牲。”

龙鹰可想象商豫当时的激动。

商豫道:“本来宋先生怎都不肯答应,推说虽然和牧场商族渊源深厚,但‘天刀八诀’从不传外人,幸好场主最后凭一句话改变了师父。”

龙鹰讶道:“是怎样的一句话?”

商豫仰望天上浮云,神往地道:“场主问师父,寇仲算否外人呢?”

龙鹰哈哈笑道:“确命中宋魁兄的要害。”

商豫欢喜地道:“就是这样,小豫每晚夜深人静时,就到后山学艺,师父只着小豫和他对打,间中指点几句,可是小豫的获益之大,却是事前从没有想过的,就像在造梦,醒来后总不相信自己的幸运。”

龙鹰道:“因为你得到的,正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又不解道:“为何商场主不推介穆飞却推介你?照道理宋魁兄的武技较适合传给男子。”

商豫道:“场主正是要培养小豫来克制穆飞。”

龙鹰为之愕然。

第十五章西山猎场

商豫道:“穆飞自小非常出众,到十七岁时,连负责他武技的十二位教席师父全不是他对手,其他同辈更不用说,故极得大总管和主执事宠爱看重,加上数次到外执行任务均告捷而回,因而日渐骄狂,不但不把我们放在眼内,亦视天下人如无物。”

龙鹰道:“你们场主何不请令师宋魁兄教训他?”

商豫一双大眼睛立即闪闪生辉,一脸崇慕神色地道:“他不准商豫唤他做师父呢!只许称宋先生。师父的身份是个秘密,众人只知岭南宋家有贵客来访,还破天荒首次让客人入住鲁居。我猜场主也有此意,因师父曾在暗里旁观穆飞在教场练武射箭,当然由我陪师父,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不置一词。过了多天后我忍不住问师父,你猜他怎么说呢?”

鲁湖给远远抛在后方,广阔的牧野仍是漫无止境,西面的山峦乍看近在眼前,到走了大截路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方知距离之远。

龙鹰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笑道:“你当我是神仙吗?怎猜得到他说的话。”

商豫“噗哧”娇笑道:“师父是神仙,所以范先生也是神仙。师父只说了一句话,就是穆飞尚未有挡他一刀的资格,此后绝口不提他。”

龙鹰心忖说穆飞骄傲,看似谦虚的宋魁比他更骄傲,但宋魁的骄傲乃谦虚的极致,有种物极必反的天理存于其中,微妙异常,只有像他龙鹰般灵异的人始可掌握,也是来自“天刀”宋缺刀法的特质性情。

商豫兴致勃勃地道:“你道师父怎样说范先生?”

不待他答话,径自说下去,道:“师父说范先生是商豫最大的福缘,尤过于他,更是商豫往外闯千载一时的机会,并千万不要理会范先生表象的一切。永远不要失去对范先生的信念。当时我听得发呆,从没想过师父会这样推崇一个人。直至亲眼目睹先生你不费吹灰之力,竟在我们面前将不可一世的穆飞抛上高空,我还记得穆飞当时惊骇欲绝的表情。范先生呵!告诉商豫,你和师父交手了吗?”

龙鹰道:“挡了他一刀,但挡得非常辛苦,‘天刀八诀’,确名不虚传。”

商豫心迷神醉地道:“若商豫可在旁看着,有多好呢?师父!穆飞真是没资格挡宋先生一刀吗?”

龙鹰吃了一惊,道:“小妹子是否弄错了,你的师父已回岭南去哩!”

商豫笑道:“一个师父走了,另一个师父驾到,商豫走运至脚趾尖。虽然商豫一直没接触师父的机会,师父又不肯去看球赛,想打个招呼亦办不到,只好留意打听有关师父的所有事。我问过有关食堂打斗的事,竟没有人看得真切,师父坐在河间王旁,五个人往师父的桌子围拢,忽然师父失去影踪,五个人骇然后撤,文纪昆和查更是被空椅震退,其他三人则是狼狈后撤,忽然重得像座山般的古梦凌空抛飞,还落在自己原本坐的桌子上,压断了坚实的桌脚,河间王呆若木鸡的坐在位子里,师父则像没干过任何事似的施施然离开,此事震惊牧场上下,穆飞还因此事去找大总管说话,只没想过他竟敢私下行事。”

龙鹰心忖逐自己离场的行动,该是于宋明川和穆飞的对话间定下来,然后宋明川才去争取商遥对此点头。

不过看穆飞将事情包揽,可见他是懂看大局的人,对牧场更有一份忠诚,本质不坏。

商豫雀跃道:“当大总管任命小豫作范先生的团领,我差点不相信自己的幸运。宋先生走时,我急得哭起来,不顾一切的要随他走。宋先生说,随他去只是从一个笼子到另一个笼子去,范先生才是我真正的机会,并说范先生是天下间他唯一摸不到底子的人,神通广大,一般切磋较量,大概可和范先生平分秋色,但如生死决战,他却没半分把握,嘱小豫好好掌握机会。”

龙鹰可想见宋魁被她缠得有多惨,故拿他龙鹰做挡箭牌。

道:“大总管为何会拣中小豫?”

商豫道:“因为他怕穆飞一错再错,又一次的触怒场主,提早被逐,只有我说的话,穆飞或肯听入耳去。不过大总管并不晓得,穆飞离开主轩时的神情阴沉得吓人,连我都不理,小豫也没信心他肯受劝呢!”

龙鹰道:“他不是目中无人吗?怎肯听你的话?”

商豫若无其事地道:“他曾经和我交往过嘛!是他先变心的,我也没什么,学艺比和他一起时开心多了,但大家仍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有心事时会来找人家倾诉。”

龙鹰心忖原来自己误会了,将宋明川想得那么差劲,竟是善意。可见情绪会影响判断力。

离西山已不到三里路,山脚处是延绵的密林,往山上瞧去,峭壁伸展如屏,洞壑处处,间有泻下飞泉,流经嶙峋怪石,扶疏林木,景色妩媚动人。

涉水渡过一道河流后,隐隐见到登山的马道。

此河宽而不深,最深处水只及膝,河床布满彩色卵石,龙鹰忍不住跃下马来,着商豫让人马好好歇息。

卸下马鞍和负载后,两马一骡均自发的到河里喝水。

龙鹰脱掉靴子,找得河旁最平整舒适的一块石坐下,享受濯足之乐。

河水清澄,冰凉入心。

商豫喜滋滋的在他身旁另一石坐下,道:“师父准备如何训练徒儿,小豫很吃得苦呵!”

龙鹰正想着台勒虚云说过的,人世事物的意义,由心的感觉去决定。外在的天地不是无动于衷,就是对人世一切的发生漠然不理!纯瞧你怎么去看待它。这么说,你认为冥冥中有鬼神主宰着,这个信念会变成你的现实,是由你赋予它的。可是命运又如何?前世今生又如何?那显然超越了信念的范畴。还有仙门之秘。

人确是活生生的谜,秘不可测,真相永远隐藏在迷雾里。

闻言从迷思里抽脱回来,道:“小豫想拜我为师的事,有征询过场主的意见吗?”

商豫苦恼地道:“最近几天场主留在飞马园里,晨会自飞马节开始后又停顿下来,根本没与她说话的机会。我们有点怕她,穆飞那样的人亦对她万二分的敬畏。场主很有本事呢!牧场由她管治后,有很多革新,声威大震。看今次飞马节,受邀者全赏面而来便清楚。”

又求道:“师父呵!”

龙鹰截着她道:“我也不是你的师父。”

商豫气苦得目泛泪光,惨然道:“宋先生不肯认小豫为徒,现在范先生亦不肯作我的师父,小豫不想活了。”

龙鹰叹道:“没那般严重吧!”

商豫垂首道:“小豫最大的心愿,就是学天上的鹰儿般展翅翱翔,飞往遥远的地方,但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办不到。”

龙鹰不解道:“依我看你从宋魁兄处得益至巨,假以时日必可跻身高手之林,怎可妄自菲薄?”

商豫泫然欲泣地道:“可是宋先生说过,单凭武功是不足以闯荡江湖,何况糊里糊涂的走出去,一个单身女子会遇上想不到的凶险,江湖鬼诈伎俩层出不穷,尚未有机会历练已吃大亏。我也想过,漫无目的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是没有意义的。场主绝不批准。”

接着朝龙鹰瞧着,双目射出哀求的神色,两颗泪珠从眼角泻下道:“宋先生说只有范先生肯照顾小豫,场主才会首肯。小豫真的不明白呵!但宋先生这么说一定错不了。”

龙鹰道:“你究竟是想拜我为师?还是想到牧场外开眼界?”

商豫破涕为笑,“噗”的一声离地朝他下跪,不理龙鹰同意与否叩了三个响头,高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三叩之礼!”

龙鹰啼笑皆非的着她坐返石头处,叹道:“不用场主批准吗?”

商豫欢欣如狂地道:“小豫是豁出去了,一切由师父为徒儿作主。”

龙鹰心忖这个徒儿或许是命中注定,想推都推不掉,幸好她是这般的讨人欢喜,使他有多了个女儿的感觉。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找个地方安插她,让她得展抱负该是易如反掌的事,只好认命。

道:“好!先教你第一招,就是武功首要讲战略,知己知彼,最忌有勇无谋,那时即使你武功胜过对方,也可以输个一塌糊涂。”

商豫大喜道:“徒儿明白!”

龙鹰哑然笑道:“你并不明白。”

商豫道:“请师父指点。”

龙鹰道:“你求学的态度很好,但心中并不服气。对吗?须说老实话。”

商豫点头道:“瞒不过师父呢!师父刚才说的道理,牧场的教席们都说过呵!”

龙鹰淡淡道:“我为何在这里歇息呢?”

商豫一呆道:“竟是另有原因吗?”

龙鹰道:“这就回到知己知彼的问题。穆飞是怎徉的一个人?”

商豫答道:“是个聪明和骄傲的人。”

龙鹰道:“太笼统哩,没有帮助。今早其他人和我捉迷藏,被我引得团团转,独他猜到我的目的是去见场主,又能埋伏在我到飞马轩的路线,可知他有智有谋。好哩!现在他既不服气,因尚未输个一败涂地,而是输得不明不白,想拿回点面子,会怎么做?”

商豫两眉紧蹙,道:“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龙鹰道:“不论他做什么,只要他客客气气的做,我是很难拿他怎样的。说回你吧!如果小豫想告发他,又知场主不会放过,小豫会这样做吗?”

商豫缓缓摇头。

龙鹰道:“所以穆飞唯一向我报复的方法,就是趁我到田猎去的途上发难。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直在登山处等候我们,还有十一个同伙。”

商豫茫然道:“师父怎晓得他们的人有这么多?”

龙鹰道:“这是高手的灵觉,是久历战阵磨练出来。我现在的策略是和他们斗耐性,如果他们的耐性比较好,我就是输了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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