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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龙战在野-第183部分

小说: 龙战在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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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问面具里的脸蛋肯定烧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有人从远处托着两枝鞠杖飞奔而来,解了宋问的窘境,他接过鞠杖和马球后,吩咐来人返回工作岗位。

“接着!”

龙鹰闭着眼睛轻松接着宋问抛过来的鞠杖,道:“最能影响赛事的因素,除有形的场地外,就是阳光和草原的风势,向阳背阳,逆风顺风,在高手较量时可以有决定性的分别。我的娘,真香。”

接着猛睁双目,看着宋问,道:“宋兄为何忽然肯这么便宜我。”

说时顺手将鞠杖挥动了几下。

宋问若有所思地凝望他。龙鹰笑道:“有何问题?”

宋问压低声音道:“一般合情合理的估计,用在你身上是枉费心力。范兄漫不经意地看一眼,已掌握赛场的面积至分厘不差。首次挥动鞠杖,竟将颇难操作的杖子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就像自懂事后一直杖不离手,别人看的是有形可见的,你却顾及到大自然无形的变化。鹰爷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愚生着你练习,是多此一举。”

龙鹰大乐道:“场主终肯唤小弟一声鹰爷哩!”

宋问道:“你道桂帮主为何会因你名列榜上而大吃一惊?”

龙鹰理所当然地道:“该是因怕给我晓得他向贵场主泄露小弟身份的事吧!哈!贵场主!真古怪!可是我真的很享受与宋兄的离奇关系。”

宋问仰望天上自由自在飘浮着的一朵白云,悠然神往地道:“不要怪桂帮主,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至乎威胁他要取消飞马节,方逼得他说实话。他不能怪我呵!因他保证你一定会来,但怎可能呢?人人晓得你身在高原之上。”

接着目光回到他身上,闪动着喜悦的光芒,道:“当我决定以现在的身份来和鹰爷玩一个尔虞我诈的精彩游戏,桂帮主警告我,说绝瞒不过你。但我偏不信邪,还信心十足可玩弄天下无人不惧的鹰爷于股掌之上,立个下马威。”

龙鹰故作惊讶地道:“为何要向小弟立下马威?”

宋问又告不敌,大窘责道:“你是明知故问。”

龙鹰嬉皮笑脸道:“这么精彩的事岂可错过。宋问兄请为小弟游说贵场主,请她今晚乖乖的从了我吧!光阴苦短,一晚的浪费亦是罪无可恕。”

宋问装作听不见,继续尚未说完的话,道:“怎知第一晚尚未过去,已给你拆穿。和你相处的每一刻,有如怒海操舟,紧张刺激。你的奇招怪式,层出不穷,教人应接不暇,处处见惊喜。才知戏弄人于股掌之上者,是鹰爷而非愚生。不过你虽然可恶,不住觑准愚生的情况寻空觅隙的恣意调戏,但又深谙哄女孩子之道。昨夜回府后愚生确没有睡觉,但怎想到竟会给你瞧穿,致兵败如山倒,被你逼落下风,赢得马赛的一刻,愚生已决定再不瞒你。”

龙鹰深深望进他眼内去,道:“那今晚是否可得到贵场主的恩宠?”

宋问白他一眼,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范兄胜了这场再说吧!”

又狠狠瞪他一眼,轻轻道:“你这人哩!最懂勾引良家妇女,敝场主在这方面却是全无应付的经验,怎逃得过你的魔掌。”

龙鹰心中涌起满足幸福的动人感觉,同时掌握到商月令芳心内的喜悦,她将自己开放了,没有任何隐藏。

从隔帘相会的一刻,到现在尚未足一天,但他们间的相恋已像经过了以千万计的岁月,建立起其他人一辈子仍没法达致的了解。这样谈情说爱的方式,确是别开生面。

你奶奶的!到现在他仍未得睹她的绝代容色。

听着她尽诉衷情,感受着她的情难自禁,一种久已忘怀的情绪,重注心田。那是莫以名之的滋味,当他看着人雅蹑手蹑脚的悄悄进入上阳宫女帝的御书房,在观风门邂逅心爱的仙子端木菱,被小魔女狄藕仙在国老府伏击偷袭,在扬州用薄被将香喷喷的美修娜芙卷着送上马车,花秀美的高楼吹奏,这种动人的感觉彻底主宰着他,令他忘掉一切。

蹄声在东面传来,提醒他们赛事的来临。

宋问夹马往后退,退至百多步外,兴奋地嚷道:“来!感觉一下球儿在草坪上滚动的刁溜和速度,与实地有很大的分别,郡主便告诉我初时很不习惯。看球!”

将拿在左手的马球抛往二丈许的上方,到马球落至齐额的高度,一杖疾挥,刚好击中再降下尺许的球儿,精准至分毫不差。

就在宋问挥杖的刹那,龙鹰怪叫一声,策马冲入马球场,像是晓得球未来的落点。

“噗”的一声,马球应杖直冲空际,朝离宋问较远的南门方向投去。

龙鹰的马速在眨眼间提升上极限,蹄起蹄落,踢起草屑尘土,像与球儿比赛谁先抵达南门般,一在天,一在地,来个争雄斗胜。

球儿攀上最高点后,往南门弯下去。

宋问亦是有心卖弄,他处在赛场中央偏往北门的位置,为考较龙鹰的本领,故意来个球不着地,使龙鹰无从拦截,只好眼睁睁的瞧着球儿投进南球门去。

正忙着的牧场人员骤闻蹄音,放下手上工作,往他们瞧来,见到精彩的情况。

眼看球儿势成功入门进洞,龙鹰则差点连人带马将南门洞撞个稀巴烂之际,健马人立而起,在原地凭后蹄转身,龙鹰则挺直腰肢,鞠杖高举头上,先旋挥半匝,然后狠狠命中往下投来的球儿。

“噗”一声杖、球相击的清脆声响,球儿应声直冲高空,在耀目的晨光下,眼力稍差者,会以为球儿飞往九霄之外,永远消失。

人人翘首仰望,希冀可掌握球儿的去势落点,但即使以牧场一众打惯马球的人来说,肯定没人见过如此打马球的方法,也未有人见过球儿飞上这般的惊人高度,完全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

龙鹰的坐骑双足着地,背着南门洞,没有半分停顿的再次飙刺,转眼攀上巅峰速度,望北门洞的方向狂驰疾奔,龙鹰还不住发出骇人啸叫,威势慑人之极。

宋问看得睁大双眼,其他人更不用说,眼瞪瞪的瞧着。

球儿落下来了,像与龙鹰连手表演般,落点为离北洞门十多个马身的位置,于及时赶到的龙鹰马前丈许处从天降下来。

龙鹰狂喝一声,先朝前俯身,鞠杖迅比激电的朝前直击。

“砰!”劲气爆响,包括宋问在内,众人方晓得马球早贯满龙鹰的劲气。

马球应撞如从折叠弓射出的劲箭般,以肉眼难察的高速,直送入北门洞去。

除球儿在门袋里转动的声音,风的呼啸,众人连呼吸声都停下来。

接着是轰天喝彩声。刚发生的事,只可以惊天动地作形容。

龙鹰将鞠杖扛在肩上,朝一脸难以置信神色的宋问策骑驰去。

看着龙鹰的人和马在马头前停下来,宋问长长吁出一口气,道:“纵是当年的寇仲和徐子陵,谅也不外如是。你实在太可怕了,谁人能是你的敌手。”

龙鹰朝东瞧去,一队人马正从三、四里外奔过来,看旗帜知是皇室队。

宋问淡淡道:“下午的一场赛事,你不用下场了。”

龙鹰愕然道:“什么?”

宋问若无其事地道:“不用担心,我更不是故意刁难你,这场当是你赢了。”

龙鹰心花怒放地道:“那么……”

宋问截着他道:“但不是今晚,今晚你必须赴宋魁之会,他是我最尊敬的人。”

龙鹰道:“明晚呢?”

宋问微笑道:“在劫难逃,早一晚迟一晚分别不大,让我看看如何安排吧!回复女儿身后,我要你这坏家伙重新追求我。”

龙鹰欣然道:“绝无问题,花多一、两盏热茶工夫,我肯定仍有这个耐性。”

宋问道:“我们走着瞧吧!我会使人通知竹花帮你的新意向,他们定会非常高兴。”

又道:“不要以为不用比赛,如果我们牧场队能成功打进决赛,你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今届的对手太强了,我们有信心击败现时任何一队的所谓无敌强队,但由所有强队挑出来顶级马球手组成的决赛队,却全无把握,你刚好弥补了我们的缺陷。”

龙鹰道:“场主会以本身的身份,还是用宋问的身份下场呢?”

宋问道:“当然是场主的身份,否则岂是待客之道,所以我只能在最后一天的决赛现身。”

龙鹰不解道:“决赛之时,竟然是人人乐于被挑选助阵吗?”

宋问微笑道:“决赛的名单,要在赛前的午夜前呈上,名单不得超过十人。能名列其上的已是殊荣,何况每人均可获赠一个用黄金打制的‘少帅冠’,你或许认为只属虚荣,但赐奖的是现今的圣神皇帝,鹰爷便该明白胜出的意义。”

龙鹰心忖若是如此,岂非可名正言顺的到神都去。

宋问道:“我要回山城去处理一些事,见过河间王后,可回观畴楼去。我却怕要明天才可见到你。”

龙鹰道:“一起吃晚膳不成吗?”

宋问道:“待我看看吧!”说毕策马朝另一个方向驰去,避过与皇室队迎头相遇。

第十五章唇枪舌剑

龙鹰纵骑飞驰,痛快之极。

离开赛场十多里后,他跟在一群由近两百匹牧场养的马组成的“野马群”之后,追逐了好一会儿,方掉头返赛场去。他是故意暂避,以免和杨清仁提早碰头。更怕是和皇室队的人起冲突,那晚他公然挑衅,李裹儿一方会有人心中不高兴,说不定借机挫折他。

他和商月令的恋情是见不得光的,不可以公开,只可秘密进行。

但若商月令公然邀他在决战助阵,杨清仁会怎么想?

赛场传来阵阵喝彩打气浪潮般起伏着的人声,隔远看去,人头攒动,依估计就向着他的一边已聚集逾千人之多,如果赛场另一边有同样数目的人,那观赛人数将接近三千之众,非常热闹。

叱喝、马儿奔腾、鞠杖命中马球的声音、唱筹员的报数,不住传来,不用眼去看已知赛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紧张激烈。

上午有三场赛事接续进行,三队被淘汰出局。赛事以六局分胜负,每局一刻钟,不计中场休息的时间,每场赛事约为大半个时辰。

离赛场不到千步,传来震天的彩声,显然已胜负分明,龙鹰心赞自己计算准确,在赛事结束的一刻及时赶回来。

勒马停下来。

蓦地场中一马人立而起,马上骑士赫然是李裹儿,正挥舞鞠杖,欢欣如狂,一身红色的打马球装束,非常夺目,剩看她的姿态神情,已知她的皇室队是胜出的一方。

还看到杨清仁气定神闲的策马伴在她一旁,像胜利只是微不足道的事,反之另一边的武延秀顾盼自豪,仿佛将失去了的全在马球场上赢回来。

龙鹰在东宫见过武延秀打马球,知他确是高手,却要比文纪昆那级数的马球手逊上一、两筹。

皇室队虽算有一定的实力,但主将该只得个杨清仁,这家伙因早有争夺商月令之心,故投其所好,练得一手好马球,配合他的武功底子,虽然没可能超越自己,但亦差不了多少。

他隔着观赛者远盯杨清仁,令他生出感觉,自然而然往他望过来,双目倏地闪亮,变得凌厉锐利,贯满杀机。这也是最自然的反应,在不经意下显露心意。

龙鹰优哉游哉的静待着,心情轻松写意。湘夫人打开始便没意思让自己去追求商月令,否则怎会对她的喜好一字不提,例如打马球。不过湘夫人确有她的一套,可骗死人不赔命,自己实不应相信她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可是隐隐里又觉得非是如此,至少她没有与无瑕、洞玄子和霜荞等在到牧场的路上连手对付他。

杨清仁孤人单骑排众而出,朝他赶过来,没有携带武器。

想想也要为杨清仁感到窝囊,直至此刻仍未见到商月令,空有浑身解数,却是无从施展。正如龙鹰向商月令所说的,世事之离奇曲折,往往出人意表。

“范兄你好!”

龙鹰微笑道:“托福!但怎及得上河间王呢?”

杨清仁苦笑道:“见到范兄的一刻,我知自己是在走着霉运,何好之有?来吧!我们跑远点,边走边谈,万事好商量。”

他愈是好说话,龙鹰对他戒心愈大,因清楚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掉转马头追上他,与他并骑缓行。

杨清仁朝他瞧来,道:“范兄明明被小可汗重创兼击下高崖,不跌个粉身碎骨已是天大奇迹,竟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离现场,范兄可以解释两句吗?”

龙鹰道:“可以告诉你的,是小可汗误以为重创了我,事实上却是可硬压下去的伤势,而被击落山崖则是小弟故意为之,因晓得你们这么不惜一切的务要使小弟到不了牧场去,定有个很好的理由。当见到河间王的一刻,方清楚答案。”

杨清仁微笑道:“那不可以告诉我的,又属哪方面的事?”

龙鹰哂道:“既然不可以告诉你,当然不可以说是关于哪一方面的哩!河间王问得很古怪。”

杨清仁从容道:“范兄该是老江湖了,但对人心的微妙处仍是掌握不足够。我问这句似是多此一问的说话,是要证实确是另有因由,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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