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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且尽眼中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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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治内伤的,我可不希望因为你死而推迟我出阁的日子。至於外伤嘛……”他皱起眉,又再毫不客气地伸出手,重重捏了一把清慕早已满是淤青的肩臂,冷声道,“创药我就不给你了,免得等你消了伤疤好了皮相,又成了穆爷最疼最宠的大美人儿。”

 颜惜说完打了个呵欠,一边转身往回走一边忍不住小声抱怨:“今晚真是倒霉,大半夜的没睡成觉,明儿眼睛下一定又是青黑一片……真是难看啊。”
 
“颜成。”

 清慕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颜惜对这个名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停下脚步怔了怔,面容渐渐浮出怒气。

“你在叫谁?这里只有颜惜,没有什麽颜成。”
 
 清慕坐回床边,低头轻笑:“这样说不全对。至少现在还是有颜成的。不过等下月初三一过,这世间,可就真的再也没有颜成了。”

 下月初三,便是如今定给颜惜出阁的日子。

 颜惜转过身瞧著清慕,眉宇之间尽是不耐:“清慕你搞什麽?如斯的小倌儿能得到穆爷亲自取名儿的可不多。从我来如斯的第一天起穆爷就给我赐名叫颜惜了……颜成?那是多久之前的名字了,连我自己都快忘了,你怎麽现在又提起来。”

 清慕默了默,幽幽道:“好歹你还记得自己以前的名字……但我的过去究竟是什麽,我却一无所知。”
 
 颜惜一愣,忽忆起往昔。四年前,当他从北延一路艰难,好不容易来到如斯的时候,清慕却已经是如斯里人人皆知的大宠儿了。尽管那会儿无夜公子刚刚出阁,正处在名满京华豔绝天下的强盛势头,但於当时灰头土脸一身脏气的小颜成而言,清慕作为同龄人,既有貌又得势──才分明最给他冲击,也最让他嫉恨。

 而那一年,清慕已经逃跑了整整七次。

 在整个如斯之中,他二人的对比是最为明显,甚至是明显到讽刺的。一个千方百计不顾一切,想要逃离成为小倌儿的命运,而另一个,却是万里奔波不择手段,只为成为能够出阁的小倌儿。

 他们俩在如斯的人缘都不好。前者是因为太受宠,所以被忌妒;後者是因为太自贱,所以被讥讽。谁都不比谁过得好一点。

 但就颜惜自己来说,他觉得,恐怕还是清慕更加可怜一些。至少他还记得往昔种种,苦多乐短无妨,但他总归有事可忆,有愿可望。而像清慕那样的一片空白,他简直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如果不记得过去,那还真算是真真正正地活过吗。

 如果……不记得那一年的绝烟崖,那他还能言笑无忌地撑到现在吗。虽然他仍会逃离那个家,但他的後半生,也许只会在乞讨和偷抢之中凄惨度过,遭人报复,任人凌辱。

 颜惜静默一阵儿,蓦地开口:“果然是读书人,整天瞎感慨些什麽。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兴许不是什麽好回忆呢。”他转身将回,临到门边又再低声叮嘱了一句,“忘了颜成这个名字,以後……叫我颜惜。”

“你知道这个惜字怎麽写?”

“你是来故意羞辱我的吗?我又不像你读过书会认字,怎麽会知道!不过……”他扶住门框,浅浅一笑,“虽然我不会写,但我倒是明白,穆爷给我取这个字的意思呢。”

“哦?”清慕皱起眉,“是什麽。”

 颜惜侧了个身子倚在栏边,斜眼儿清慕,懒懒哼道:“不就是为了跟当时逃跑七次的某人作对比,要我乖乖听话,珍惜如斯吗。”

 清慕牵起唇角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颜惜当然看出了他眉间若隐若现的讽意,但却并未气恼。

“你大可不必露出这副表情,反正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穆爷给我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让我爱惜自己。”

 掩门退出的时候,颜惜留著一丝门缝儿,最後朝著清慕笑道:“你们读书人有句话是怎麽说的来著?人各……有志是吧?所以啊,不要再用你的志向来衡量我了,你既一身傲气,那便自当清高去。而我……呵,就像晓悠前一阵子指著我鼻子骂的那样,我颜惜就是一派天生软骨,不仅喜欢,而且,也是注定要被男人压的。”

 他扫了清慕一眼,眉角微弯:“至於爱惜自己……这种事,我看你没有资格教训我吧。”

 说完此话,颜惜再无留恋地关门离开了。
 
 清慕目送他出门,独坐片刻,随即吹灭灯烛,慢慢躺倒床上。暗夜中,一双深墨色的眼眸熠熠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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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俺知道俺更新慢了,但是……TAT~~没办法,太多事情要做了~亲们谅解吧~鞠躬ING
更新应该还是一周两至三次……对手指




正传(二)

第二章

 颜惜从清慕的房间出来,满身疲惫一脸困乏,正想好好回房去补个眠,哪知行至半途,竟遇上了前几天才将他给大损一顿的晓悠。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颜惜此刻,分明只是惺忪得睁不开眼。

 晓悠见他这副模样,讥讽一笑,忍不得尖酸刻薄起来:“哟,这还要多少日才能出阁来著,怎麽,你现在就起了反应了?憋得受不了,想要被人狎了?”

 颜惜心中好笑,打了个呵欠,言辞一针见血:“你是说我欲求不满?呵,倒不知你我二人当中,现在,究竟是谁比较有欲望呢。”

 晓悠一愣,峨眉微凛,薄怒道:“你说什麽!”

 哪知颜惜看也不看他,只有意无意斜过身子往下一望,朝对面某个房间努努嘴:“喏,你的好弟弟正在那儿同朱大人缠绵欢爱著呢。啧,真不知,到底是朱大人有本事,还是你家晓如有段数,自进去到现在都快有三个时辰了,这灯火竟然还亮著……哎,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青出於蓝而胜於蓝,教会徒弟,却饿死了师傅吗?”

 晓悠身形一颤,面色些微发白。他努力站直,抖著声音道:“我现在说的是你,你扯上我弟弟做什麽?”

“当然是因为有关系了,”颜惜用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怜悯眼神瞄了瞄晓悠,摇头叹息,“你说我欲求不满,可依我来看,晓如近些日子抢了你不少客人……得不到满足的,恐怕该是你吧。”

“你!” 晓悠大窘,恼羞成怒,“颜惜你个小浪蹄子,嘴巴真是不干不净……我要撕烂你的嘴!”

 颜惜瞧他神色渐入疯癫愈发狠厉,不禁冷笑:“原来张大夫说得都是真的。做小倌儿做久了,若是下面长久不爽快一次,这脾气心性,竟真会迥然大变,暴躁不堪?”

“住嘴!颜惜你个小贱人……给我住嘴住嘴住嘴!你个还没爽快过的人,有什麽资格在我面前横?不过仗著这次出阁……不过仗著这次出阁……哈哈!”他眼中一恨,忽然狂笑起来,“但那也只不过是清慕让给你的,穆爷赏给你的罢了!若不是这次清慕又再逃了一回,让穆爷大怒失望,这机会又怎麽轮得到你!”

 晓悠大步冲过来,一把揪起颜惜的衣领,狠狠死死地绞拽著。而那力气猛得,甚至能让人看清他白皙手背上,那一条条浮动凸出的可怕青筋。

 他几乎要将整张脸贴上颜惜。压抑的低吼,绝望而凄厉。

“但凭什麽是你出阁?凭什麽是你出阁?你本该和我是一样的命,一样的命!”

 颜惜良久无话,只静静看著眼前,虽极力想表现出一副凶狠之态,但却分明是满脸仓皇之色的晓悠,眸黑如夜,不起波澜。

 晓悠被那双眼睛看得心悸如鼓,闪闪躲躲,想放手,却又不愿丢了面子,只能强壮胆子嘴硬道:“你……你这样看著我是要做什麽?收回你的眼神!”

 颜惜笑笑,唇间嘲讽一晃而过。他往後微微半仰,抬手打掉晓悠的手──倒也遂了他的愿。

“凭什麽是我出阁?就凭你那日说的,我颜惜就是妖精手段,狐媚风骚啊。”他低下头整理衣衫,手指纤细修长轻盈翻飞,隐跃在锦衣华段之间,竟连此都让人看得小腹骤热,倍感欲望。

 晓悠表情痴呆地看著,心中嫉恨,不免一点一点消减破裂了:那日他说这些只是为了羞辱颜惜,但今日一见却不得不承认,也正是这一切,成全了颜惜。

 如斯美人众多,容貌都是见仁见智各有所好,但若是论到身姿风情,这上下来去十数年光阴,却真真无人能与颜惜相比。

 晓悠恍了恍神。他到底为什麽……如此执著於做一名小倌?

 颜惜整好了衣貌,顿了顿,眸底忽地冷光一凛,就连声音也似有狠意:“就算这一次清慕不逃,出阁的人,也一定要是我颜惜。”

 晓悠闻声一怔,抬头望去,却见眼前人眉目坚决狠厉不似平常,竟不免看得心惊肉跳神魂激荡,甚至胸膛深处,还隐隐生出了些许惧骇之意。

“你、你……你莫非……敢对清慕做什麽不成?”
 
 颜惜这时已经往前走远了几步,听见晓悠的问话,不禁笑了:“有穆爷在那儿撑著,你说我敢对清慕做什麽?”

“那、那你刚才不是说……如果清慕不逃的话……”

“那让他逃不就是了。”颜惜打著呵欠,语气既慵懒又不耐,“反正他都已经逃了十几次了,也不在乎多逃这几次。”

 晓悠蓦地睁大了眼睛,惊恐道:“什麽!?你、你是说……清慕这一次的逃跑,竟然是、是你……”

“嘿,说话小心点儿,怎麽会是我?”颜惜上下打量晓悠,冷笑,“这当然是你们的功劳了。”

“什……麽……?”

“你们平日明里暗里骂他的话有多少,又有多难听……现在还用我来重复吗?”

 霎时天旋地转。晓悠心中大骇满头冷汗,勉强站稳身子,哆嗦道:“你……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你明知道清慕的性子就是那样,不管我们骂不骂,他都一样要逃,一样不知珍惜不识抬举!他逃一次逃两次逃三次……无论再逃多少次,却又与我们有什麽干系!”

 晓悠停下来喘了两口,但生怕自己一不说话,他就会被颜惜那张伶牙俐齿的嘴给抓住空隙堵回去,因此他很快强作精神,尖刻道:“你才是要给我说话小心点儿!哼,照你这样说,你个小贱人平日被我们骂得倒也不少,怎麽不见你逃?反而还越挫越勇,马上就要出阁了!?”

 颜惜毫不在意,偏过脑袋思索片刻,忽地眼珠一转,嫣然笑道:“因为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尝尝下面爽快的滋味呀。”

 说完他转身离开,将瞬间呆住的晓悠留在原地,再不管了。尽管都是小倌出身,也都从小接受小倌式的栽培调教,但颜惜方才那番淫秽放荡之语,无论如何,却仍是太过直白露骨了。

 晓悠知道自己这一次处了下风丢了脸,心中无限愤恨,但是颜惜出阁又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他不能在这时候去招惹颜惜。虽然颜惜在穆爷心中的地位比不得清慕,但比之他们,还是要高得太多了。

 颜惜有句话是说对了的。清慕一下,凭什麽就是他出阁,而不能由他们来顺位?

 因为他真的手段妖精,风骚狐媚。无论容颜还是风情,皆高出他们不止一筹。

 晓悠咬牙看著颜惜的背影渐行渐远,真不知心底究竟是怨他恨他,羡慕他嫉妒他,还是……同情他可怜他?如斯自建立之初直到现在,上下总共十五年光景,然而被推出阁去的,却堪堪只有三位。

 雪卿,离尘,无夜──各个命途多舛,下场悲戚。

 雪卿在下台前夜忽然失踪,从此不知去向生死未卜。而这已经算是好的。

 离尘最惨。下台之後,他被京中富商王持买入府中,看来人生圆满别无所求,但那王官人既逛倌馆,可想而知,又怎麽会是专一痴情之人?没过数月,他便对离尘失了兴趣,真真印证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的箴言至理。试想离尘做如斯头牌时,慕名者甚多,王持虽富,但论资排辈,怎麽著也得排在皇族贵戚,名门官宦之後吧。那时想吃吃不到,心痒难耐,如今买进了自家府邸,日夜相对,便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爱怜心境。谁知离尘虽在如斯长大,却偏偏长成了一个性子倔强,不通人情世故的主儿。大闹几场之後,他心如死灰再不信情,最终一头撞死在了长廊石柱之上。

 而无夜比之离尘,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在出阁之前,他便同如斯中的另一位小倌忆竹,心意相通秘密交好。而两人也做好约定,等无夜下台之後,他们就拿出多年积蓄赎身出馆,忘掉前事,逍遥一生。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私下行欢之事竟被穆爷发现。穆爷勃然大怒。

 如斯之中,除了小倌与客人之外,任何小倌之间,小倌与调教师之间,都决不能有所沾染,行为苟且──这是铁规矩。

 正因为此,无夜也成了如斯迄今史上,出阁年数最为短暂的小倌──仅仅两年。这之後,忆竹被用酷刑活活折磨至死,而无夜痛失所爱,此生再没了期望,在行尸走肉般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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