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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双生不见-第27部分

小说: 双生不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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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楚立即缄口,乖乖靠向里坐。幕扬抿着笑上来与她相对而坐,看着她又红又气的容颜,掩着笑道:“贤弟的腰身还真是柔软,隔着棉衣都能知晓,比那些姑娘还要细滑的多。”
辛楚咬着唇瞪他一眼:“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男人嘛……消遣喝酒的地方还能有哪里?”
消遣喝酒?!辛楚张着嘴巴:“想不到这上虞山也有这样的地方。”
“那是自然。”幕扬一本正经地点头:“你知道的嘛,上虞山就是我的贼窝,除了老妇与孩童,长年累月不见一个女人。我们一帮男子怎能经久不抒发一下心中惆怅之感?那岂不是会憋闷坏了身子……所以,总会有那为我们男子排忧解难的地方存在的。”
辛楚听得冷汗淋漓,全然不知对坐的男人心中早已笑得绽开了花朵。车行须臾停歇,马夫掀开车帘,幕扬跳下去伸手接着辛楚,被她避开自己跳了下去。
落地抬头一看,果然在株株高翠挺拔的褐竹间望得一处双层楼阁。走近些但见装潢华丽香艳,竹刻的招牌上悬三个金字:“挽香楼。”
“还真是有这样的地方。”
辛楚看见门口招来送往的鸨母,心里一阵恐慌,这烟花之地她醒来之后从未见过,今日还当真是开了眼界。
“十里八乡的男子可是都知道这处宝地。”幕扬收起那丝毫用不着的纸扇,拥着她的肩膀:“我们进去罢,楚贤弟?”
鸨母一见他们,铺天盖地的脂粉气息马上跟着笑脸迎上来:“哎呦喂!这不是西王么?今儿个怎么来得空闲光顾我们生意呐!说罢,想要什么样姑娘?我统统给您找来!”
“嗯……”司慕扬抱着肩道:“寻个穿着白衣,梳两只发髻在脑后,喜欢逗鹅又不爱笑的女子来罢。”
辛楚扫他一眼,不知他还有这样别致的要求。还说这一身行头别人认不出,这鸨母不就知道他的身份?想必定然是时常光顾。
“逗鹅?”鸨母犯了难,还是笑着迎他们进去高呼:“好好好!有的是有的是!香秀!翠蝶!迎客啦!”
赶了两日的车程,芸桑带着满满一包药王谷自酿的桃花干与桃花酿站在药王药庐跟前,笑着唤着:“楚楚!小北!还不出来迎接我么?”
闻声,屋内的小北急忙丢下辛楚留给他的账册奔出来,见着芸桑站在外面,急忙招呼她进去:“芸姑娘来啦!比预想的要早些,楚姑娘出去了,晚些就回来!”
“楚楚不在么?”芸桑喝着茶水坐下来歇息:“一个人出去的吗?安不安全?”
小北安抚她道:“哎呀芸姑娘放心罢!现在方圆十里谁不敢尊敬咱们药庐的人呐!多亏了楚姑娘治了山贼的病症,让他们对咱们可是敬重了。每天都抢着帮楚姑娘干活呢!我猜呐,若是楚姑娘现了真面目,搞不好他们都会争抢着将她娶回去呢!”
“我听闻楚楚诊治了很多山贼,也真是难为她有这样大的勇气。”芸桑抿了茶:“今日也是去行医了么?”
“不,是那寨王请她去吃酒呢!应当是为了感激她罢。”
“吃酒?她还会吃酒么?”
“没有,楚姑娘懂得分寸的,说是吃酒,也只是跟着吃顿饭罢了。毕竟那些人是山贼,咱们也得罪不起。”
芸桑捏着茶碗担忧地望望外头,太阳都要落山了,她一个人可要平安早归才是。
“这位公子……您怎么都不陪着香秀喝一杯呐?是新来的么?哎呀,新来的公子爷可都是表面上害羞,骨子里呐……可是坏透了!”
唤作香秀的女子,手指挑逗似的在辛楚的胸前蹭来蹭去,被她嫌恶的一次次推开。
慕扬把玩着酒杯看她:“贤弟不喜欢么?再为你换几个姿色上佳的来可好?”
辛楚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请不要再唤我什么‘贤弟’!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晓,而且我的身子好得很,无须她们来慰藉。如若你乐够了,还请送我早些回去。”
“哎……若是贤弟走了,她们可都要伤心了。好不容易来得一回,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贤弟也太不懂得作为男子该要享受的东西了。”
辛楚眯着眼看他,“那么还请您慢慢享受,在下先行告辞了。”
她说着推开身侧那娇滴滴的媚俗女子,起身推门而出。
“说你的破绽太多……还真是忍耐不住。”幕扬将酒盏中的佳酿一饮而尽:“这样的你怎么能让我假装忍得住呢?”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求包养!求表霸王!


、【叁拾陆章】心思情纷涌(下)

气冲冲地奔出那花楼,辛楚攒着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顺手扯着小径两旁的枯竹叶来解气。司慕扬疾步而来,一把将她的肩膀掰回去拽到自己怀中:“说,你也很期待我喜欢你。”
辛楚怔怔地被他抱在怀中,反应过来时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他推开,嗔怒地吼道:“你是疯了么?若是拿我寻开心,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一把扣住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道:“你以为我看不出么?那未免太小看我。还是你想等着被识破?不如就到我身边来,我带你回王宫……”
话未说完,脸上便被印上了一个鲜明的五指红印。
辛楚噙着泪看着他:“除非你将我捆绑了去……否则永远不要碰我。你知晓我是女身,却还讲我带到此处来故意羞辱,寨王,我们的情分到此为止了。”
“你看不到我对你的情意?”幕扬扯一抹笑容轻抚自己依然火辣的脸颊:“我发过誓,若是再见到你,一定不会放手。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你只能是我的了。”
他放下手绕过她走回马车,唤道:“施隆,捆她上来!”
“我只怕不会如您所愿!——你要做什么?”
辛楚警觉的看见施隆为难地靠过来,急忙伸出双臂掩护着:“不准碰我!今后休想再让我再与你们共乘一辇!”
施隆看看阴沉着脸的主子,又看看满是怒色的辛楚,左右作难道:“辛神医……西少不是咱们能得罪的,还是听从他罢,你自己上去,我绝不捆绑你。这天色将晚了,你一人要是走回去也不安全呐。”
“难道……你们还要烧了我的药庐不成么?”
“神医呐,若是他没有些本事,那二世子怎么放心让我们在上虞看守九龙呢?”
辛楚微微蹙眉,无论如何,此事因她而起,不可连累到药王谷。她不发一语走回去,施隆将她扶上车。辛楚瞥见了那阴沉着的俊颜,索性闭上眼去侧坐向外,免得与他照面。
一路上无言,马车停在药王药庐门前,正在招呼生意的芸桑见了辛楚下来,便笑着迎上去:“这是去哪里快活了?辛楚神医?”
“芸姑娘!”方才的气愤一扫而光,辛楚笑着过去拉着她的手,又仓皇缩回来:“哎呦,我如今这身装扮,不敢与你亲近了。”
“不妨事啊,”芸桑狡黠笑着:“若是被看见了,就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如何?”
辛楚笑着抱抱她,“你果然是蝶姑娘的姐姐。”
“看来……你还真是只吝啬给我一人的笑容。”不知何时,幕扬挑开了车窗帘子,露出半张脸来叹一声。
“呦……这位是……”芸桑怯怯向里望一眼,却不得而知。
“请慢走。”辛楚不屑理他,木然道别,却热忱挽着芸桑的手进去:“一路上辛苦了,定是又饥又寒罢,我这就下厨为你接风洗尘,手艺不精可不许怪我……”
芸桑笑应着,却时而回望那辆雅致的马车,总觉地车内那人的声音似曾相识。
“未过门的妻子……那岂不真的要成断袖。”幕扬落下帘子倚在车内,摸摸那依然痛麻的脸颊,“下手这样重,司慕扬,你真是屡教不改。”
施隆递了冰帕子给他,犹豫着问道:“西少,这辛神医难道与我们昔日所见的那女子是同一位么?您不是说,那女子已经香消玉殒,您再也不会想她了么?”
“是啊。”幕扬轻轻将那帕子贴在红肿的脸面上:“曾经你认为陨灭的珍爱之物,如今老天又好端端地还了你一个,我就再次沦陷了,却忘了算,流水无情。”
入夜躺在床上,辛楚辗转反侧不得入眠,索性起来又抱一床被子,见着芸桑也未眠,歉疚道:“都是我,将你也吵到了罢。山上夜里凉,多添一床被子保暖。”
“不会,兴许是我见了你兴奋地睡不着。”芸桑展颜拉过她躺在被窝里:“若是那寨王知晓了你是女儿身,今后可一定要小心呐。万一那些山贼都知道了,我很担心你会被欺负。他们毕竟是不讲王法的莽夫,你可要留意着。”
辛楚倚在她肩头,望着将要燃尽的灯芯轻轻点头:“今日与他对视,总觉他非寻常之人。他说到‘王宫’二字时,不知为何,我从心底就会感到排斥那个地方。我想,他或许不只是传言中那翼国世子的心腹,说不定还会是更厉害的人物。我会小心再与他们往来,抗不过总躲得过罢。”
“莫要想了。”芸桑靠过她的头:“今夜早些睡,不去想这烦心之事,管他乌鸦与白鹭,我们不去招惹就是,明日一早你还要去山下采药呢,快快睡罢。”
“嗯!”
辛楚莞尔应着,甜甜闭了眼睛睡下了。芸桑望着她的睡颜,确又忆起今日那马车中男子的音色,真的是与她生命中的年轮有过交集么?为何让她这样念念不忘呢……
有了芸桑的相助,偷得浮生,入山去寻那百枝草。聚居在山谷间的几户人家为辛楚引了路,说传言中顺着谷中溪道向下游行去,半日便可见栽种百枝草的仙山。
趁天色尚早,辛楚不想又如上回一样半途而废,决心一探。在骨爷给她看过的图示上有画,百枝草,愈寒愈盛放,白色的细长的花瓣犹如出水佳人舒展藕臂,嫩黄花心裹着点点朱红花籽,香远益清,沁人心脾。
就算只是为了赏花,也值得一见。辛楚抖抖腿脚,砍下半根萎竹探着脚下融化的雪水深浅,顺流而下寻访仙草。
峰回路转,蜿蜒崎岖的栈道不时涌现几块断石,定然为山崩所做,将道路阻断。她只得一次次绕开,重新择路。
水流渐渐变浅变疏,鹅卵石清晰可见,抬头一望,远山苍暮,俨然行至一处山脚。辛楚欣喜不已,濛濛薄雾间依稀有处茅庐,想去讨杯暖茶来温温胃。
茅檐低小,却也修整的精细。屋门是敞开的,院落间坐着位有些苍老的婆婆,正在认真地拨弄着笊篱上晾干的草药。看来也是户行医之家。
辛楚整整行装,露出笑颜来恭敬地上前问候:“婆婆……可以问您讨杯热茶么?我走了很远才到了这里,要找百枝草,您可知道还有多远?”
婆婆感觉到有人来,抬起头,笑容可掬地看着她,但却只是带着笑意,不与她讲话。辛楚有些尴尬,因寒冷而变得通红的脸颊此番更加红润。
“内子不会说话,姑娘莫要见怪,茶水屋里有,自己来倒罢。”
廉重步履深沉地捋着花白的美髯而出,鹤发童颜的样子像极了山海经里的老神仙。“姑娘行了这么远的路……”
突然,廉重的话停下来,震惊地望着眼前一直在道谢的女子,轻轻喟叹:“这世上果真有回天之术么……”
“多谢爷爷!您说了……什么?”
辛楚绕着头,看见他满是惊异的眸光紧紧盯住自己,不好意思指指屋里:“我……我可以喝么……”
“自然可以,姑娘请!”
廉重让开屋门,招呼她进去。辛楚礼貌地行了礼,将竹子搁在一边,进屋取了茶杯倒了水,几口便喝下去,当真是渴坏了。
不知不觉三杯下肚,总算是活过来一般,辛楚舒服地轻轻喉咙,却见廉重依然深邃地看她不语。
“老爷爷……您……我是太口渴了……才……”
她局促地解释,想必是被人家认为不懂礼数了罢。
“啊……是老夫无礼。只是姑娘你与老夫的一位故人极其相似,不过还是姑娘的容貌更略胜一筹。她不会似姑娘这般笑容,也不会这样活泼。她的笑容,活力,全都在很久以前,随着她自己的离开,一起烟消云散了。”
“哦?”辛楚见他说的神伤,不禁扭着手指:“定是与您很亲近的人罢……她……去世了么?”
“不,只是位值得嗟叹的女子。”
廉重笑着看看她身后背得小药筐:“听姑娘方才说是要寻百枝草么?”
“正是!敢问爷爷您可知周围哪里有得?”
“我自数月前归隐,与发妻来此隐居,也正是为的此地物华天宝,神山灵药。那百枝草需天将明时拨开层层草尖儿上的露珠儿,将土壤捶捣稀松,再挖开,可见百枝草的根茎会自己显出,继而开放,再过一天方可采摘。”
辛楚张着嘴巴,无限崇敬地望着他道:“您定然是位世外高人罢!今日得以此见,真是荣幸之极!辛楚学医不多,还望您能多多指点!”
“辛楚?”廉重回味着这名字,却尽是苦涩之意,“怎会得这样的名字呢……你若是学医之人,便与我有些缘分。女子学医,必定更加辛劳。我看今日就留宿在此,明日一早随我一起动身去寻那埋没药草之地罢。”
“是!多谢老神医提点!辛楚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您们一晚了!”
辛楚恭恭敬敬行礼,红彤彤地脸庞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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