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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凶案背后的真相:最后的郊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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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党羽逃脱了法律的惩罚。对博斯来说,康克林就象征着所有那些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权力、家庭和满足感。调查过程中有许多人跟博斯说过康克林是个好人,但这些都没有意义,因为他知道这个好人背后的秘密。每走一步,他心里的怒火就旺了一分。
  门里的台子后面坐着个穿制服的保安,正在填从《洛杉矶时报周日刊》上撕下来的纵横字谜。说不定,他从这期周日刊出版那天起就已经开始填了。他抬起头来看着博斯,就跟知道他会来似的。
  “我是蒙迪?金,”博斯说,“有个住客在等我,是阿诺?康克林。”
  “知道,他打过电话下来。”保安拿起一块写字夹板看了看,然后把写字板掉了个个,递了支笔给博斯。“他已经很久没有访客了。麻烦你在这儿签个字,他在楼上的九○七房。”
  博斯签了字,把笔扔在写字板上。
  “你来得有点晚了,”保安说,“一般到九点就不让访问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赶我走吗?那好。”他举起了手里的公文包。“明天你不妨让康克林先生转着轮椅下来,上我办公室去拿这些东西。我是专程来的,老兄,专程为他来的。让不让上去都行,我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他。”
  “噢,噢,噢,打住吧,伙计。我只是说时间晚了,你却不让我把话说完。我会让你上去的,没问题。康克林先生专门关照过,再说这儿又不是监狱。我的意思只是别的访客都已经走了,明白吗?别人都在睡觉,你小声点儿就行了,用不着发那么大脾气。”
  “907房,对吗?”
  “没错。我会打电话跟他说你上去了。”
  “谢谢。”
  博斯也不道歉,直接往电梯走去。保安从他视野中消失之后,他立刻就忘了这人的存在。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件事、一个人。
  电梯的速度跟住在中心里的那些老人一样慢,好不容易才到了九楼。博斯走过了一个护士站,但却没看见有人,夜班护士显然是照顾某个住客去了。他一开始走错了方向,反应过来之后又掉头走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廊里的墙漆和油地毡都是新的,但即便是像这样的顶级养老院也没法完全掩盖空气中萦绕的尿水味和消毒水味,以及紧闭的门背后那种幽闭生活的气息。找到九○七房之后,他敲了一下门,接着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叫他进去。那声音与其说是低语,还不如说是呜咽。
  博斯推开了门,里面的景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房间的大部分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只有床边亮着一盏小小的阅读灯。一个老年男子坐在床上,背后垫着三个枕头。他虚弱的手里拿着一本书,鼻梁上架着一副双光眼镜。让博斯觉得诡异莫名的是,这位老人腰部四周的被面都起了褶,床上其他地方的被面却是平的。床也是平的,说明这老人没有腿。床右边放着的一把轮椅更加剧了博斯的惊骇:轮椅座位上扔着一条格子毛毯,一双穿着黑裤子和懒汉鞋的腿从毛毯下面伸了出来,一直伸到了轮椅的搁脚板上。眼前的情景就像是这个人半个身子坐在床上,但却把另一半留在了轮椅上。博斯心里的困惑想必是露在了脸上。
  “那是假肢,”床上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声音,“我失去了双腿……是因为糖尿病。我身上几乎什么也不剩了,有的只是一点老人的虚荣。这双假腿是我在公开场合露面时用的。”
  博斯走近了灯光。老人的皮肤是一种泛黄的苍白色,就像是剥落墙纸的背面。他的脸瘦骨嶙峋,眼睛深藏在阴影之中,只有耳朵边上还有几缕稀疏的头发。他干瘦的手上包着满是斑点的皮肤,下面突起着蚯蚓一般的蓝色血管。博斯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死了。主宰他身体的显然是死亡,而不是生命。
  康克林把书放到了桌上的灯旁边,这个动作似乎也让他费了不少力气。博斯看到了书的名字:《霓虹雨》①。
  “这是部悬疑小说。”康克林说,跟着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我沉溺于悬疑小说当中,甚至已经懂得了鉴赏其中的文字。以前我从来不看,也总是没有时间。过来吧,蒙迪,用不着怕我。我已经老了,伤害不了任何人。”
  博斯又往前挪了挪,直到灯光照到自己脸上才停下。他看到,康克林用暗淡的眼光打量着自己,而且认出了眼前的人并不是蒙迪?金。康克林已经很久没见过蒙迪?金了,但他似乎还是能分辨出来。
  “我替蒙迪来的。”博斯轻声说道。
  康克林略微转了转头,眼光落在了床边桌上的紧急呼唤钮上。不过,他肯定意识到了自己没机会也没力气去按那个钮,于是又转向了博斯。
  “那么,你到底是谁?”
  “我跟你看的这本书里的人一样,也在侦破一件疑案。”
  “你是侦探?”
  “是的,我名叫哈里?博斯,我想问你有关……”
  他停了下来,因为康克林的脸色突然变了。博斯弄不清康克林脸上的是恐惧还是想起了什么的神情,但他的脸色的确跟原来不一样了。康克林抬眼看着博斯的眼睛,博斯这才意识到这位老人是在微笑。
  “哈伊罗尼穆斯?博斯,”他轻声说道,“跟那个画家的名字一样。”
  博斯缓缓地点了点头,发现自己心里的惊讶跟眼前这位老人不相上下。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因为我知道你的事。”
  “怎么知道的?”
  “从你母亲那儿知道的。她跟我说起过你,说起过你特别的名字。我爱你的母亲。”
  这句话如同一个沙袋砸到了博斯胸口上,他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不得不把一只手放到床上去撑住自己。
  “坐吧,请坐。”
  康克林颤巍巍地伸出了一只手,示意博斯坐到床上。博斯依言坐下之后,他点了点头。
  “不!”几乎是刚一坐下,博斯就又跳了起来,随即大声说,“你玩弄了她,后来又杀了她,最后又拿钱摆平了这件事情。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为真相来的。我要听你说清楚事情的真相,不想听这些你爱她的屁话。你是个谎话精。”
  康克林眼中露出了哀恳的神情,接着就移开视线,看向了房间里的黑暗角落。
  “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相,”他说,声音就像是在人行道上翻滚的枯叶。“我愿意担这个责任,因此,你可以说是我杀了她。我所知道的惟一真相就是我爱她。你可以叫我谎话精,但这句话的确是事实。要是你愿意相信的话,你就能让我这个老人获得新生。”
  博斯完全接受不了眼前的事情,也接受不了康克林的话。
  “在汉科克公园的那天晚上,她是跟你在一起的。”
  “是的。”
  “出了什么事情?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杀了她……用我的言语,我的行动。很多年以后我才认识到这一点。”
  博斯凑得更近了,让自己的身体从上方笼罩住这位老人。他想抓住康克林,使劲摇晃他的身体,让他把话说明白。可是,阿诺?康克林实在是太衰弱了,这样的举动可能会让他一下子就散了架。
  “你究竟在说什么?看着我,你究竟在说什么?”
  康克林转了转细得跟牛奶杯子差不多的脖子,跟着他看着博斯,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定下了计划,马乔里和我。我已经彻底被她迷住了,听不进任何建议和忠告,不管是我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我们已经决定好了,我们要结婚,还要把你从儿童收容所里接出来。我们有很多计划,都是在那天晚上订的。我们都高兴得不得了,禁不住哭了起来。第二天是星期六,我打算去拉斯维加斯,当天晚上就开车去,免得我们改变主意或者别人劝我们改变主意。她同意了,然后就回家收拾东西……她再也没有回来。”
  “这就是你的故事吗?难道你以为我——”
  “是这样的,她走了以后,我打了个电话。就是这个电话毁了一切。我打电话给我最好的朋友,跟他说了这个好消息,请他给我当伴郎,还叫他跟我们一起去拉斯维加斯。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拒绝当我的伴郎,还说要是我娶了那个……那个女人的话,我就完了。他说他绝不会让我这么做,说他已经帮我勾画好了宏伟的蓝图。”
  “那人是戈登?米特尔。”
  康克林悲伤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米特尔杀了她?还是你不知道凶手是谁?”
  “我不知道。”
  他垂下眼看着自己虚弱的双手,那双手在毯子上攥成了小小的拳头。他的拳头看起来全无力量,博斯只是静静地看着。
  “很多年里,我一直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当时我实在没法想象他会干出这种事情。再往后,当然,我必须承认我那时想的只是自己。我是个懦夫,只想让自己跟这事撇清关系。”
  博斯没有认真地去听康克林的话,反正后者也不像是在跟他说话。实际上,这位老人是在说故事给自己听。突然,他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抬眼看着博斯。
  “你知道吗,我知道有一天你会来的。”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会在乎这件事。别的人也许都不在乎,但我知道你会。你没法不在乎,毕竟你是她的儿子。”
  “告诉我那天晚上的事情,所有事情。”
  “你得帮我弄点水来,我的喉咙干得不行了。柜子上有杯子,走廊里有饮水器。放水别放得太久,要不然水会太凉,我的牙齿受不了。”
  博斯看了看柜子上的杯子,跟着又看了看康克林。他心里涌起了一阵恐惧,担心自己离开哪怕是一分钟,这位老人就会死去。一同死去的还会有他的故事,而博斯就再也没机会听到了。
  “去吧,我没事的。我哪儿也不会去。”
  博斯看了一眼紧急呼唤钮,康克林再次捕捉到了他的心思。
  “我离地狱比天堂近,因为我做下的事情,也因为我的沉默。我需要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而你是最好的忏悔牧师,比任何牧师都强。”
  博斯拿着杯子到了走廊里,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的转弯处,跟着就不见了。他印象里那个人是穿着西装的,肯定不是门口的保安。这时他看到了饮水器,于是就接水去了。接过杯子的时候,康克林虚弱地笑了一笑,咕哝了一句谢谢,然后才开始喝水。之后,博斯拿回了杯子,把它放在床头柜上。
  “好了,”博斯说,“你说她那天晚上离开了,之后就再没有回来,那你是怎么知道后来的事情的?”
  “到了第二天,我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最后,我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对头天晚上的值班记录进行了一番例行检查。他们告诉我,好莱坞地区发生了一起命案。他们已经拿到了受害人的名字,就是她。那是我一生中最可怕的一天。”
  “后来呢?”
  康克林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接着说道:
  “我听说她是在那天早晨被发现的。她——我简直惊呆了,没法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叫米特尔去查一查,但却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之后,那个……介绍我跟马乔里认识的人打来了电话。”
  “约翰尼?福克斯。”
  “是的。他打电话说他听说警察正在找他,还说自己是无辜的。他威胁我,说要是我不保护他的话,他就要告诉警察头天晚上马乔里是跟我在一起。那一来,我的前途就完了。”
  “所以你就保护了他。”
  “我把这事交给了戈登,他对福克斯的说辞进行了核查,证实了他当时的确不在场。具体我记不清了,但福克斯的说辞的确得到了核实。他当时是在一个纸牌室还是什么地方,那里有很多目击证人。我确信福克斯跟这事没有关系,于是就打电话给负责这件案子的探员,安排他接受讯问。为了保护福克斯,由此来保护我自己,戈登和我编出了一套说辞,跟那些探员说福克斯是一次大陪审团调查①的关键证人。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探员们把注意力转到了其他地方。其间我跟其中一名探员谈过,他认为马乔里是被一个性变态杀手杀害的。你知道,那时候这种人是非常少见的。这名探员还说,案子的前景不太美妙。我得说,当时我从没有怀疑过……戈登,想不到他会对一个无辜者干出这么可怕的事情。这种可能性就在我眼皮底下,但我却过了这么久才看见。我是个蠢猪,一个由人摆布的木偶。”
  “你是说,这事不是你干的,也不是福克斯干的。你的意思是,米特尔为保全你的政治前途而杀了她,但却没告诉你。这全都是他的主意,他就这么跑出去干了。”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那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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