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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公子世无双-第6部分

小说: 公子世无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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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真有人能与天同寿?”

赵高见机答道:“当然。”

始皇急急问道:“爱卿快说来听听!”

赵高想到宫中一位与他交好的方士,狡黠一笑。“臣向陛下举荐一人。此人名叫徐福,懂得阴阳五行,研究长生之术多年,已经颇有心得。”

他寥寥数语,正合了陛下的心意。

始皇立刻召徐福觐见。徐福也是个谄媚的主儿,一阵溜须拍马之后,始皇大喜,按照千户侯的规格赏了他一处宅地。

这件事传到民间,传到下里巴人的耳朵里。旁人听了除了羡慕只有嫉妒,宛宁听了却不过一笑。

李桓从朝中归来,到秀檀轩讨茶喝。他一边吃茶,一边讲述今日朝堂上徐福“隔空取物”的技法。他讲的绘声绘色,七八个丫鬟围坐在桥上,屏息瞪眼听着。说到紧张处,丫鬟们听得入神,鸦雀无声,只有云意不时递上凉丝丝的汗巾为少爷擦汗。

宛宁立在溪水边,不以为是地说道:“雕虫小技。”

李桓微有讶异之色:“你早前大病的时候,父亲也请方士来看过。说起来现在你安然无恙,还要多亏他们的方术奏效呢。”

宛宁敲了敲额头,想不到哥哥和云意她们一样不可理喻,她心中默默:多亏那些方士,多亏他们活活把你妹妹害死了。

年纪较幼的茵儿眨眨眼,插话道:“真可惜!我们出身低微,没有机会亲眼看徐福仙人施法。”

李桓瞄了宛宁一眼,有意调笑道:“机会当然有。下月中旬,陛下要在骊山宴请群臣亲眷,小姐也去。你们谁能讨小姐欢心,说不准小姐就带谁去。”

宛宁冷冷道:“关我何事?”

又看他左右拥满了俊俏丫鬟,笑着嘲讽:“哥哥成天往我院里跑,总不忘来逗丫头们开心。既然这样,干脆我明天去请示父亲,把她们都赏给你做妾,也省了你每天这一趟辛苦。”

李桓面有窘色,低头望着渭溪里娇笑的水影。“就属你牙尖嘴利。”

渭水这一头,丞相家的少爷丫鬟们言笑晏晏,另一头,有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公子扶苏。

且不说李家夫人的遗物被他弄丢了,就连无意中犯错的绯兰都失踪了。秦宫说小不小,可是绯兰身为长公子的贴身宫女,总要有人瞩目的。一连半月有余,皇宫内竟没一人知道她的去处。

这些还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最让他头疼的还是那位新晋宠臣徐福。

徐福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让始皇帝对仙道着了迷,白天里想着求仙祭神,夜里做梦也要梦到长生不死。后宫妃嫔也纷纷效仿,希望借此笼络皇恩。一时间,皇宫被徐福搞的乌烟瘴气。

父皇迷信鬼神的年头不算短,宫中的白白养着的炼药方士绝不在少数。只是,能如此兴风作浪而不触怒皇威的,徐福还是头一人。

骊山皇宴前夕,赵高身为中车府令,照例到各宫中清点车马人数。走到祈年宫,赵高甩甩拂尘请了个安,恭声道:“三日后仲夏皇宴,小臣不知公子要带几乘车马随行,还请示下。”

扶苏不答,只问:“徐福带几乘?”

赵高翻阅手中的竹卷,不禁微微一笑:“回公子,徐仙人有百乘车马随行。”

扶苏神色一变,“按身份,父皇是万乘之尊,李斯、蒙恬之辈也不过五百乘。徐福小小一介方士,二十乘足矣!”

徐福是由赵高举荐,两人暗地里勾结,同气连枝,扶苏这话由赵高听来甚为刺耳。他嘴角的笑逐渐消弭,语气转冷:“公子说的是呢,臣这就命人改。”

一旁奉茶的青茗见两人表面上波澜不惊,暗地里已是波涛汹涌。扶苏似乎是因徐福才对赵高不满,实则是两人多次政见相左,彼此之间早有成见。青茗跟随扶苏多年,自然知道其中实情,她直挺挺地捧茶立着,大气也不敢出。

赵高嗤笑着抖了抖拂尘:“公子若无异议,臣就为您备上百乘可好?”

扶苏依旧不答,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赵中车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应该自有分寸。”说罢,击掌叫青茗送客。

赵高躬身”诺“了一句,用极恭敬的口吻说:“臣告辞。”

赵高走出祈年宫不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又转身对送行的青茗说道:“正如扶苏公子所言,臣为陛下效力多年,知道分寸。所以祈年宫中有不干净的人和事,臣也不怕僭越,一并替公子代办了。”

青茗眉头一紧,问:“奴婢愚钝,不懂赵中车的意思。”

赵高意味深长地笑道:“姑娘回去告诉公子,有空不妨去审刑院里瞧一瞧。”

审刑院是犯错宫人们的受难地,那里偏僻幽暗,终日有凄厉的哭声响彻院内。附近常年人迹罕至,哪怕是在办事的必经之路上,人们也会选择绕道而行。

青茗参不透赵高所指,暂时瞒着扶苏,遣了一名小宫女去审刑院打听。小宫女归来后嘤嘤嗡嗡地掩面哭着,说绯兰被投入阴暗的柴房里,叫人割去了十指。

青茗听着,眼前仿佛看见绯兰受刑时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受不住到帐后吐了一场。

事毕,她担心扶苏为绯兰伤怀,嘱咐小宫女:“皇宴将近,大好的日子,这等晦事不要告诉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喇叭:女主没有掉线啊喂~感情线马上展开啊喂~






、骊山语罢清霄半


经历过那一番隐晦的交锋,赵高对扶苏的厌恶更甚一重。他仗着始皇宠信、又有徐福的关系加持,越发不可一世。扶苏不喜欢与人交恶,平日里只管做好本分,对旁的事情极少用心。何况扶苏只当赵高是一名卑微的内臣,从未把他放在心上。

事实上一方越是不屑,另一方越是气愤,日子久了,睚眦之恨也渐渐生成嫌隙。

**

七月间,天将流火。天下一统后的首次大宴终于在宛宁期盼下来临。

事实上,她心心念念的皇宴远没有想的那样有趣。

碍于身份,宛宁坐的位置离王座极远,根本看不清始皇帝的相貌,更看不清舞榭上精彩绝伦的表演。

乐师轻重有节地敲击着磬和编钟,奏出沉闷的音乐。父兄只顾着和大臣权贵们推杯换盏,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宛宁悻悻地坐在角落里喝酒,宴上的歌舞声、欢笑声都离她渐远,她一门心思吃着桌上的饭菜、喝着青铜爵里的黄酒,唯有疏疏虫鸣留在耳畔。

云意在侧劝道:“小姐的身子刚好利索,少喝些酒吧。”说着,叫人撤下了桌案上的酒爵,换上一碗清甜的白梨水。

连最后一点兴趣都被剥夺了,宛宁叹口气,百无聊赖地瘫坐着。

云意看出她的心思,一语道破:“小姐要是乏了,不如去汤泉宫里泡泡温泉。骊山的温泉是出了名的好,对缓解小姐的积年体虚极有裨益。”

宛宁抻动腰肢,坐得太久,周身的筋骨几乎打了结。她点头不已,“我这就走?”

云意按住她肩头,道:“奴婢派人去请示丞相,稍后随小姐同去。”

宛宁摆摆手:“你就别去了,你看父亲正忙着和别人议事呢,一时半会插不进话。再说,你最好是留在这里把风,等宴会快结束了,速去通知我。”

云意略一思索,头一次纵容了小姐不合礼数的要求。

云意简单的指了路,宛宁在夜色掩映下疾走。好在骊山上只有一处简朴的行宫,构造并不如丞相府复杂,宛宁很快顺着大道找到了汤泉宫。

此时皇宴上玩闹得正欢,楚夫人领着舞姬跳了一支甩袖舞。

舞姬们个个肩若削成、腰若束素,随着悠扬的磬声手起袖落,袖口上缀着的缨络形似玉兰,广袖所及之处,在天际划出一道道白虹,宛若秋风卷起落英。羌人擅长歌舞,楚夫人是羌族佳丽中的佼佼者,只见她足若莲踏,其舞姿之优仿佛花仙下凡。在座的人无不为此拍手叫好。

扶苏和四公子君华坐在一处观舞。扶苏酒过三巡,已是稍有醉意,颧骨处洒了淡淡一层红晕。许久没畅快淋漓地喝过酒,乍一闻酒香,脱俗如他竟也自持不下,耐不住贪杯。

四公子君华生性不羁,在宫中时常惹出风流秽事,是个十足的好色之徒,因此不得始皇和众兄弟喜爱。他见扶苏醉意微醺,不由得起了顽劣之心。

君华从一排坛子里挑了一坛酒力最劲的“三春桃”,斟满一樽,拍拍扶苏肩膀:“王兄再喝一杯!”

扶苏脑中清明,断然拒绝道:“我不胜酒力,实在不能再喝了。”

君华面有不悦,将酒坛子在桌上一掷,不防碰倒了铜樽,酒水淋漓洒了扶苏一身。扶苏霍然起身,君华忙找了汗巾替他擦擦,问道:“王兄,怎么样?不碍事吧?”

扶苏低头看看,三春桃特有的绯色酒糟粘在白衣上,下摆染上点点朱砂,酒渍渗透身上的绫罗,茵开一团隐绰模糊的红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失仪,他面有难色:“无妨!我暂且退席,去汤泉宫更衣。”

君华过意不去,亲自派宫女跟了去。

合宫佳丽都聚在骊山皇宴上,汤泉宫四下无人,当值的宫女都不知跑去哪里偷懒了。宛宁反倒乐得自在,惬意地倚在一块雕龙纹凤的云石上,天地间静默安然,耳畔唯有潺潺的水声。温泉水流不息,击打在壁沿上宛如玉石相撞,铮琮悦耳。偌大的池水里,寻不见一丝杂质,好似一碗缓缓流动的羊脂。

温热的水汽蒸腾上涌,宛宁脸上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歇息够了,估摸着一会儿梳妆还要花些时间,宛宁从池水中站起来,刚想朝着岸上渡去,却听见不远处的树影下传来槖槖的靴声。

她登时捂紧了全湿的衣领,只听声音由远及近,错落有致,居然不止一人!

“公子去里面换上新衣吧。”

“也好,你们在宫外候着就是。”是一名青年男子的声音。

接着,其余的脚步声在殿外戛然而止,独剩一串沉稳的步伐渐渐逼近。

战栗的恐惧急流过全身,宛宁一步步退回到池水深处,只露了肩膀和脑袋在水上。她未上灯,汤泉宫里漆黑一片,唯有清灵的水影打在屋顶。她只好暗暗祈祷进来的人千万不要点灯。

可是,上天根本没有把她的祷告当一回事,面前的烛台渐次被点亮,那人从层层叠叠的珠帘后走来,步履款款。宛宁倒抽一口冷气,心里怦怦乱跳,壮着胆子叫道:“别过来!”

他踟蹰片刻,最终还是停下,眼睛在水磨石的地面上来回扫着,始终没有抬头向池中看一眼。“你是什么人?”他衣服上泼了酒,小臂处搭着一件滚金边绀紫长衫,一看便知道是来更衣的。

宛宁一见是扶苏,防备松懈了三分。“是我,李桓的小妹。”

扶苏“嗯”了一声,知趣地转过头去。

宛宁看他为人还算本分,竟不像初见时那样招人厌了,便放开手脚向池边挪,嘴上念叨着:“我这就上去,你可不准回头!”

扶苏酒意未消,耳根还泛着微红,宛宁以为他窘了,吃吃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比我还害羞……”说完又觉着这话里带了些许撩拨意味,连忙住了口,伸手去拾岸上的中衣。

扶苏侃笑道:“想不到,每次都能在这种尴尬境地下见到小姐。”

宛宁甩了衣服在他背上轻轻一抽:“你再走远点,我要上去了。”

扶苏抬脚迈了两步。与此同时,空旷的大殿外响起君华的声音。他高声叫道:“王兄,我实在过意不去,干脆亲自来看看。”

紧接着,是哒哒行来的脚步声。

宛宁闻声,半截身子再度缩回水中。

扶苏心下一沉,立即想到弟弟从前种种乌七八糟的逸事。若是让他见了池中这片旖旎风光,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事端。宛宁毕竟是李斯的女儿,绝不可能让君华任意妄为。

于是,扶苏借着三分醉意,大力将宛宁拉出水面,展了手上的紫衣裹在她周身。

宛宁一时间反应不及,又气又恼地捶他一拳,舌头打着颤问:“你……你要做什么?”

扶苏反手一转,把她箍在两臂之间。见宛宁还是不安分,一只脚勾住了她的腿,以免她乱蹬乱踢扯掉身上的衣服。

君华绕进殿来,看见扶苏怀里抱着个年轻女子。她浑身湿透,狼狈地依在扶苏胸前,居然还裹着扶苏的新衣!君华满脸茫然,过了须臾,恍然大悟,笑道:“看来我进来的时机不对。”

扶苏不便解释,任他随意猜测。好在宛宁终于在怀里安静下来,以至于场面上不太尴尬。
君华洋洋得意,只为抓住了扶苏的小尾巴。谁说大哥是众兄弟里最儒雅温润的?原来,父皇和兄弟们都是看走了眼。他原本对扶苏的妒意顿时消减一半,混笑着退出殿去:“我回宴席上等王兄。告辞,告辞了!”

宛宁从君华登徒子一般的笑中看出异常,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扶苏并非是要轻薄自己,而是情急之下想护卫她安全。

扶苏歉意地松开手,垂首道:“方才多有冒犯。”

宛宁故作正经,打诨道:“你已经冒犯好多回了!”

扶苏面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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