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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倾世弃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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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菲微笑着说,“爹,我是菲儿。”
“是菲儿啊,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城里到处都在议论我的事情,换男装避避风头。”
“哦。”君佑廷紧张地坐起身四处张望,“那些……债主呢?”
“暂时被我打发走了。女儿不孝,刚才您昏倒了,那些债主以为你死了,我也未解释。说您没事,他们还会继续呆着。”
“呼……”君佑廷稍松了口气,“快,快去收拾钿软,我们连夜逃走!”




第八章 月圆夜的残暴

“不对,不用收拾了,府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直接逃……”君佑廷跳起来,拉着无菲的手就要跑。
无菲原地不动,“能逃去哪?这样跑了一辈子都隐姓埋名,被世人唾骂。被人骂骂无所谓,我不喜欢东躲西藏。”
君佑廷垮下肩膀,“可是,还不出债,留下来就算不被逼死,也可能被哪个气愤的债主派人杀害。爹死不足惜,但你还年轻……”
“债我会还的,爹不必担忧。”抱起地上的弃儿往记忆中的房里走。
君佑廷看着她潇洒磊落的背影,心中莫名觉得女儿的话可信,也觉得女儿似乎突然间变得很有气质,“菲儿,你抱着的孩子是谁?”快步跟上。
姜河也跟了过去,“那孩子看起来受了重伤,需不需要小的去请个大夫?”无奈的是请个大夫的钱都没有。
“不用了。打盆水来。”君无菲从袖袋里丢出一包之前在药店里买的备用药,“把药煎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再煮一碗粥。”
“是。”
……
君无菲站在床边,简单地说了下孩子是怎么救来的。等姜河喂孩子吃完粥与药后,再吩咐姜河给孩子擦洗身子。
“菲儿,我们现在自身难保恐怕养不起这个孩子……”君佑廷嗫嚅地开口,刚一说完,见孩子的面孔已被姜河擦拭干净,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无菲也很意外。意外的是那孩子虽然皮肤被晒得很黑,身子又营养不良的瘦,五官却非一般的精致,睫毛又长又翘,圆圆的脸蛋可爱之极。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要是吃住得好些,少晒点太阳,假以时日,绝对排得上天底下头号好看的宝宝。
姜河讶异而又激动地唤了声,“小少爷!”
“姜叔你认识这个小孩?”无菲淡问。
姜河与君佑廷面面相觑,半晌,君佑廷重重一叹,“菲儿,弃儿是你的儿子。也难怪你不认识,自从你生下他,歇斯底里地恨他毁了你的名誉,恨他父亲不肯认他,几度欲将他丢到井里淹死,为父看你眼中的绝望,怕弃儿更加刺激你,唯有把弃儿送走。为父在百里外的陇月镇买了套宅子,雇佣了一名奶娘养育他。”
“老爷,小姐,对不起!”姜河突然跪下,“其实三天前小的去陇月镇看望小少爷,就得知宅子被债主霸占了,奶娘走了,小少爷失踪了,府里情况实在不乐观,小姐又出嫁在即,小的便没把事情说出来。”
君佑廷苍老的眼里泛起泪花,“看弃儿这样,肯定受了很多苦。一切都是我经营不善,败光了这个家,现在才想起,我已经半年没开薪晌给奶娘了,怪不了她。”
君无菲如遭雷击,瞪着床上的孩子,“你们确定那个是我的亲生儿子?”
两颗脑袋很沉重很悲伤的点了点。
“搞什么飞机啊!我都还没生育呢!”懊恼地拍了下脑袋。
“菲儿……你没事吧?”君佑廷满脸担忧,“你不认弃儿不要紧,怎么会不记得他了?”
这一拍,君无菲脑海里那段空白的记忆全部涌现。六年前的十五月圆夜,她被强暴,之后每逢夜圆的夜晚,她都会遭受一次xing侵犯,一直持续到现在。
那个男人似乎不喜欢她的身体,很残暴,很粗鲁,每一次都弄得她遍体麟伤,甚至几天下不了床的情况都有。
她起初想一死了之,却又怕死,心中也满怀期待,因为那个男人是——魏子溪!
一个与她有婚约的男人,提前夺了她的身体,要了她的清白。她告诉自己,子溪会负责。
等到孩子出生,魏子溪不闻不问。她快崩溃了,也许子溪不喜欢未婚有孩子,她怕。也恨从怀孕起,再也遮不住失贞的丑。
等了又等,一天一天地煎熬。
产下孩子半个月后,她再也坐不住,拖着虚弱的身子,在魏府门口等了四个小时,终于等到魏子溪出府。
很多路人在围观,“看,那个无耻的淫妇!”
“真是贱,身为天下第一公子的未婚妻还不知足,居然偷人……”
“偷人还有胆生下野种,真替魏公子叫屈……”
“这么贱的人真是从未见过。还有胆出来走动……”
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从开始的小声议论到高声指骂,她无比地害怕、羞愧。可她不能放弃,要为自己争取。
艳阳高照,她被晒得头昏脑胀,嘴唇干裂,忍着晕眩朝他跑过去,步子虚晃不稳,跌在了他脚边,“子溪……”
魏子溪一脸冷漠,身边搂着当时的京城第一名妓燕双双,卿卿我我,鄙夷地扫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她抖着身子,艰涩地吐出两个字,“孩……子……”
“哼,你不必说了。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未婚产子,本公子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你个不知羞耻的贱妇,还敢找上门来。给我滚。”魏子溪满脸怒火,挽着他的燕双双说道,“如此淫荡的女人,魏爷,不如休了她……”
君无菲心在泣血,全身紧崩,只要子溪真的休她,她就立马死在他面前。
“本公子做事还用你教吗?”魏子溪不置可否。
燕双双识趣地不敢多言。
君无菲昏了过去,魏子溪却没多看她一眼,携燕双双一起,无情地走了。再醒来时,她已在君府自己闺房的床塌上。
“女儿啊,”君佑廷满脸悲伤,“是好心的路人通知我,我才知道你晕了的消息。魏子溪见你昏倒都不管不理。这种女婿,我君佑廷不要也罢!要不,我去找他退婚,可是我找他借了两万两,若是退婚,一时还不出来……你怎么就那么傻,还在坐月子就跑去找他呢?唉,你未婚产子,魏子溪受了莫大的委屈,也怪不得他。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魏子溪太没良心了,太没良心了!”无菲痛哭流涕。
“莫非是魏子溪?你究竟是何时与他苟且?真是丧风败德!”君佑廷是又痛心又气愤。
“别问了!什么也别说了!”无菲只知道哭。今天去找子溪,子溪摆明不承认孩子是他的,退了婚,以她这残花败柳的身子,还有活路吗?知道爹生意亏了很多钱,也暂时还不起子溪的债。第一眼见到子溪,就好爱他,不能没有他……
“好好好,爹不问。爹不问。想来孩子也不会是子溪的。不然他又岂会不承认?你啊,做出这种事糊涂啊。”君佑廷摇头叹气地走了。
君无菲来到孩子睡的卧房,看着孩子沉睡得正香,心中悲愤,“我那么伤心,那么难过,为什么你如此安祥?你爹不要你,我也要不起你。”




第九章 君小宝

纤细的手慢慢捂上孩子的鼻子,“我决定不活了,等我走了,留下你这个耻辱,没爹疼,也没娘爱,我只能先送你‘走’。”
手擅抖却用力,孩子的脸因窒息而憋得胀红,君佑廷不放心又返了回来,“菲儿,你在做什么!快松手!”一把将她推开。
“爹,让我跟这个贱种一起死!”她趔趄了几步,马上过去抱住孩子往院子里跑,对着井口就想跳下去。
君佑廷立马叫来下人,死死将她拦住。
夜里,她被关在了房里,与孩子隔开。门口有家丁把守,她绝望得想自杀,然,魏子溪又出现了,根本不管她才产后半个月,狠狠要了她的身体。她似在绝望中抓住了一块浮木,认为子溪还是会认她的,又有了稍许活下去的勇气。
而门外看守的家丁,似乎根本觉察不到房内肉体交缠响动的声音。
当天晚上,明月挂在高空,像个圆盘。
怨子溪的无情,却不是恨。他是如此的高贵,只有更深的爱,岂能恨呢?几次想不开,克制不住将怒气发在孩子身上,君佑廷终于在孩子出生一个月后,将孩子送走。
之后,她限入了巨大的折磨中,总是想念、盼望,死心踏地爱着魏子溪,君佑廷拨给她的零花钱,全都拿去收买了魏府的下人打探他的行踪,无数次出现在魏子溪身后。
只想有一天,魏子溪能正眼看她,能给她一个名份,告诉世人,她未婚产子纵然有错,孩子却是至爱的男人子溪的,她只有那么一个男人。
魏子溪从第一次在月圆夜强要了她的身子,到现在六年来,每逢十五月夜都会来找她索欢。她不明白,为何,他明明是要她的身子的,却又不认、不接受她。
她配不起他,深深地自卑。
下意识地要忘记孩子那个子溪不要的耻辱,天天无法抑制的想念子溪,那种泥足深陷,无法自拔的爱撑着她走到了今天,到梦碎时,只余香消玉殒。
还有额头上留给她这个身体新主人的痛。
定了定神,君无菲从记忆中回过心思,抬手抚了下疼痛的额头。
因此,就算真正的君无菲,也不认识这个已经五岁了的儿子。想必真的君无菲在死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忘记这段关于魏子溪的伤痛,选择性失忆,所以她穿越醒来,才空白了这段记忆。
只是过往就是过往,又想起来了。
好在,真的君无菲再也感觉不到伤痛,她吴晗对于这些,只不过是一个看客,了解后的心情稍稍沉重而已。
“菲儿?”君佑廷忧心地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魏子溪不要你,你还有爹。如今,你是爹唯一剩下的了,你若再有什么事情,爹真的活不下去……”
“爹在说什么傻话?”君无菲反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除了我,你还有弃儿,还有姜叔。我们一家人,将来会过得很好。女儿发誓,定要重振家声,恢复我们君家往日的风光。”
“你不再寻短见就好。”君佑廷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在他心里,一个女儿家,除了嫁个好夫婿,又如何有能力振兴家业呢。
君无菲坐到床沿,伸手摸了摸弃儿瘦弱的小脸,弃儿这个名字还是真无菲当年执意叫的,不容别人更改,现下,就让一个新的母亲,好好照顾这个已经受了太多苦难的宝宝,“给孩子改个名。以后,就叫君小宝。”
“好……好……”君佑廷有些激动,“菲儿,你总算肯接受弃儿……不,是小宝了。”
君无菲苦笑着点头,拜这具身体所赐,直接跳过生育阶段,做现成的妈了,“既然我接受了小宝,就会好好对他的。”
“小姐能想通,小的深感欣慰。”姜河眼里也升腾起雾气。
“现在整个君府里所有财物家具,就连被辱都被债主搬空了,我们连一个铜板也不剩,连弃……小宝睡的床,都是债主嫌太破旧,才没搬走。”君佑廷又次叹气,“接下来的日子……”
君无菲一脸乐观,“先说说我们家的具体经济。”
“何谓经济?”君佑廷不是很明白。
“就是您的经营情况。”
“唉。”又是一长叹,“想我君家接连五代富商,你爷爷刚把家业传给我时,有铺三十间,大宅八座,良田百顷。而我一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做什么生意都亏钱。二十年下来,亏光了家业,到今天,除了我们现在住的这座院子与陇月镇的那间屋子,另有一座酒楼、一处布店是抵押出去,有钱能赎回的之外,其它全都卖掉了。可我根本拿不出赎款,也只能等到期了被没收去。能借的,都借遍了,大大小小的债主百余个,总共欠了二十二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两,你方才也听债主们说了。另外,我曾借给魏家一万两,魏子溪这些年陆续借给我十万两,等于欠他九万两。唉,这三十多万两的巨债,可怎么还?”
“爹,您这气也叹太多次了。”君无菲并不当回事,“都说了,一切有我。”
“菲儿何时变得如此开朗?”
随口胡邹,“脑子撞清醒了呗。既然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过得开心点?”
“话虽如此,愁人哪。”君佑廷五十未到的人,看起来都像六十岁了。
“我记得爹您前段时间好像进了很大一批高档丝绸。”君无菲想了想,“今天债主只是来家里搬,还没去仓库里抢,货还在吧?”
“在的,爹命人把那批丝绸全都做成衣了,款式不好,衣服是成品,想不到合身的人也少,亏本都没有人买。仓库里还积压了很多普通质料的成衣,皆是卖不出去。”
“想办法卖了,应该能换不少钱。”
“下人与店里的伙计全都走光了,布店与酒楼也关门了,开着店也是拍苍蝇,哪有人买?倒是有个老板,前两天愿意以一成的价格买走,我正犹豫要不要卖,昨天想通了,能换点钱也好,去找他,他却说不要了,除非价格再降六成,那不等于送给他?我一时气愤,又没卖。”
“这年头,到处有奸商啊。”君无菲想了想说,“爹您在府里好好照顾小宝,余下的事,就交给我了。”
“姜叔,我们走。”君无菲潇洒地甩开折扇往府外而去,姜河随后。
府门口,姜河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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