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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读书岁月 作者:姚梦-第6部分

小说: [文学]读书岁月 作者:姚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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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理想,并且相信,在党的领导下,他正在捍卫这个理想。在这个光明正大的前提下,保尔可以轻易地变成杀人狂。时代欺骗了拥有正义的人,然后再怂恿他们欺骗别人。 
  这是个悲剧。保尔拯救了所有的人,却不知道如何拯救自己。   
超级世界纠缠于才气、金钱和放荡之间的大仲马    
  世俗对于名著的态度,非常值得玩味。根据各个时期不同的流行元素和面向群体,名著也不断地改头换面。   
  这个封面画的风格,基本上还停留在精工画的意识里。即便撇去文字说明,我们也很容易条件反射地想到,这是关于三个火枪手的题材。   
  我父亲非常爱虚荣,他甚至会亲自坐到马车夫的座位上去,以显示自己有一个黑奴。   
  小仲马   
  超级世界   
  纠缠于才气、金钱和放荡之间的大仲马   
  一,能力   
  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而言,人一生的能力是非常有限的。我们只能在一个或者几个方面显现得像个行家里手,而在其他方面,大家最多只是浅尝辄止,学上两句专业术语,然后找个机会在更外行的人面前卖弄一番。这听起来有些让人泄气。尤其是当你遇到一个行家,而此人对你极度蔑视的时候。此时的争执,很大程度上变成了挽回面子的斗争。这种情况,我们大多都曾经历过,也为此脸红过。 
  1831年,大仲马的戏剧《安东尼》饱受欢迎,成为浪漫主义戏剧的又一经典剧目。整个巴黎都把目光聚集在这个两年前还一无所有的小公务员身上。但当时的巴黎文坛,就像今天的中国文坛一样,良好的出生和出众的人缘,是成功的绝佳伴侣。大仲马的祖母是黑奴,他的姓氏〃仲马〃也是黑奴姓氏,这点瑕疵遭到了社交界许多人的嘲讽。据说,著名的保皇党人士巴尔扎克先生在一个文学沙龙里,拒绝与大仲马碰杯,并且傲慢地对他说:〃在我才华用尽的时候,我就去写剧本。〃大仲马断然地回答道:〃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巴尔扎克非常恼火,进一步侮辱大仲马:〃在我写剧本之前,还是请你先给我谈谈你的祖先吧这倒是个绝妙的题材!〃大仲马也火冒三丈地回答他:〃我父亲是个克里奥尔人,我祖父是个黑人,我曾祖父是个猴子;我的家就是在你家搬走的地方发源的。〃 
  据说,这就是大仲马写小说的根源。   
  大仲马的话当然不能相信。他的曾祖父肯定不是猴子,祖父也不是黑人,父亲更不是克里奥尔人。事实上,大仲马的家世在我们今天看来,还是一个颇为值得骄傲的事情,如果不是他祖父没能管住自家的裤裆,大仲马本来应该是一个典型的贵族子弟。当然,尽管是血统不良的贵族后裔,他仍然拥有强烈的贵族情怀。这在他后来的小说里,体现得非常明显。 
  大仲马的祖父是安托万·亚历山大·达维·德·拉帕耶特利侯爵,一个仅有贵族头衔的破落户。他和一个叫做瑟赛特·仲马的黑人女奴同居,生下了大仲马的父亲,托玛·亚历山大·仲马。老头子不允许儿子姓自己的贵族姓氏,所以后来托玛一系的孩子,全部姓〃仲马〃。 
  托玛·亚历山大·仲马在拿破仑将军时代的时候,是拿破仑手下一位得力干将,狂热地支持共和制。可惜的是,仲马将军在拿破仑〃雾月政变〃之前就和领导闹僵了,从此落魄,没能赶上帝国时代的好日子。所以,当大仲马来到巴黎的时候,只能靠仲马将军儿子的头衔,混一个小公务员干干。 
  巴尔扎克看不起大仲马,可以找出上千种理由。他可以说大仲马是搞通俗文学的,上不了台面。也可以说大仲马的戏剧过于寻求猎奇性,忽视了文学的本质。或者干脆说戏剧这个行当,根本不能和小说相比。但巴尔扎克或许是觉得这么探讨太过去麻烦了,找了一个最通俗的办法瞧不起大仲马的出生。于是,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大仲马的反击,用小说打垮巴尔扎克。 
  从今天的眼光来看,巴尔扎克在文学史上的地位远远高于大仲马。但在当时的人眼里,大仲马小说的成就,就像金庸一样,绝对可以和那些整天拖欠房租的纯文学作家一较长短,甚至高出许多。 
  在巴黎,报纸的出版商已经开始用连载小说这种办法来吸收订户。巴尔扎克、雨果这些大作家都想一展身手。但每天的报纸连载量十分有限,按照巴尔扎克那些人的自然主义写法,读者很容易连续三天读的是关于法国外省某个宅子的大门上雕刻的花纹。运气好的话,一个礼拜之后,读者可以看到小说的主线。大仲马却有所不同,他可能是近代史上第一个加快到叙述节奏的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的小说: 
  〃一开始就是情节,无须做升堂入室的准备,先让人物出场再对他们加以议论,而不是先对他们大加议论再让他们出场。〃   
  你可以把这些理解成通俗文学和纯文学的区别,也可以相信这是大仲马打击巴尔扎克们的手段,或者说他高瞻远瞩别有匠心至少,今天我们写作,已经普遍加快了叙述节奏。如果你读过大仲马的《基度山伯爵》,那么肯定记得小说的第一章《船到马赛》。小说开篇就给出了一个时间〃一八一五年二月二十四日〃。如果是巴尔扎克来写,接下来就是: 
  〃某些外省城市里面,有些屋子看上去象最阴沉的修道院,最荒凉的旷野,最凄凉的废墟,令人悒郁不欢。修道院的静寂,旷野的单调和废墟的衰败零落,也许这类屋子都有一点。里面的生活起居是那么幽静,要不是街上一有陌生的脚声,窗口会突然探出一个脸孔象僧侣般的人,一动不动,黯淡而冰冷的目光把生客瞪上一眼的话,外乡客人可能把那些屋子当做没有人住的空屋。〃    
  这还没完,接下来,瞧不起大仲马的巴尔扎克先生,会花上更长的篇幅,来描述整个城市的街道、古堡、房屋、温度、木材质量、门上的钉子、新教徒和旧教徒、人群习惯……经过两千字的描述,读者才有幸看到作品主人公的名字。 
  当然,接下来,就是关于主人公左右身世和生活环境的描述,这个描述既交待了背景,也作出了铺垫,许多人物的名字也纷纷登场。这是当时写小说必不可少的东西。只不过,在许多读者眼里,这种缓慢的叙述节奏,有点让人急得发狂。 
  这段描述,大概还要三到四千字。如果按照今天报纸的连载容量,每天1500字来算的话,巴尔扎克的读者真的要等上大概一个星期。很可惜,我不懂法语,不知道法语和汉字比较,是长是短。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向远在法国的程小姐请教一下,巴尔扎克的这段叙述,究竟要连载多少天。 
  这给野心勃勃的大仲马带来了机会。没有任何必要,在〃一八一五年二月二十四日〃这个时间后面滥加叙述。地点直指马赛,场面尽量简洁,三百字之内,爱德蒙·邓蒂斯粉墨登场。1846年的读者,谁不知道1815年是什么时候?那些摸不清楚三十年前是什么样子的人,铁定是没文化没教养的家伙,根本不可能看报纸就是看了,也无所谓小说不是写给他们看的。 
  仲马将军的儿子在成名之前,受尽了太多的委屈。为了筹足上巴黎的路费,他能陪人打上5小时的弹子,就为了90法郎。他甚至把自己的狗给转让了;在巴黎,他忍受着父亲旧日同僚的臭脸,换来一份公爵府的文书工作;在公爵府,那些拥有稍许权力,就趾高气扬的小科员,也能对他指手画脚! 
  要出头,就必须奋斗!要成功,就要另辟蹊径!他就是巴尔扎克笔下的伏脱冷!   
  这种欲望,促使他要快,再快一些!人生短暂,出名趁早。没名望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有生活,没有生活,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大仲马可不是那种为下一个时代写作的人。   
  人的发展,顺应了时代的潮流,就意味着成功。大仲马成功了。他的戏剧,让他轻而易举地登上了巴黎社交界的舞台,用各种宝石和勋章来装扮他的外套;他的小说,让他的财产足够堆满基度山里的洞穴;他甚至在小说的某些方面,狠狠地打击了巴尔扎克。 
  当肥胖的巴尔扎克,全凭幻想给韩斯卡夫人写信的时候,大仲马把他看上的女人,全部拉上了床;当巴尔扎克奋力从天窗逃脱,以躲避债主的时候,大仲马在大把撒钱,建造基度山城堡;当巴尔扎克在纸上画了一张饼,想象公爵夫人的盛宴的时候,大仲马正在意大利的府邸上招待巴黎的流亡文人;当巴尔扎克耗尽笔墨,反复描写贵族子弟如何穿着打扮的时候,大仲马的阿尔培·马瑟夫子爵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来意大利已经四个月了,我的衣服都快过时了!〃 
  巴尔扎克没有富有过。终其一生,始终在躲避债主和房东的纠缠。他没有任何能力去想象,基度山伯爵口袋里的那些不着天际的法郎数字。巴黎时髦界的生活,在他那里是苦苦挣扎和死命打拼,没有一丝一毫的英雄气质和传奇色彩。尽管他频繁出入不同称呼的贵妇艳女的沙龙客厅,所能看到也都是浮华背后的灵魂。对于浮华本身,他没有体验和理解的能力。 
  而大仲马则与之相反。出人头地的愿望,让他满眼都是贵族后裔、仲马将军儿子的头衔,以及与这个头衔所应该相称的金钱、地位、女人、黑奴和虚荣。他注定是个多产的快餐式作家。因此,对于大仲马与人合作写小说这种事情,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诡异的是,经济困顿、举家借债,在作品里尖刻讽刺上流贵族的人,竟然是一个保皇党;而想尽各种办法谋求勋章和头衔,为了显示自己富有得可以拥有黑奴,甚至亲自冒充黑奴的家伙,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共和派。 
  二,英雄   
  什么样的人,才算是一个英雄?我们的想象力实在太有限了,所以媒体跳出来帮忙了:与歹徒奋勇搏斗,抱着肚肠子追击150米的徐洪刚是英雄;战争后仅剩一条胳膊,却扎根基层连队,屡获褒奖的丁晓兵是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正义捐躯的瓢城商人戴俊是英雄。在没有传奇的年代里,媒体将这些流血流泪景况凄惨的人物挖掘成了传奇。    
  如果这个标准放到大仲马眼里,或者大仲马生活的时代,这恐怕要成为一个难以想象的笑话。英雄,他不仅要有显赫的出生,不凡的气质,还得受过良好的教育。当然,更重要的一点,他必须十分富有。只有他的钱袋里塞满了叮当响的金路易,才能让他在某个著名的沙龙里,引起贵妇们的尖叫,这种尖叫将在第二天出现在基度山的朋友提香主编的那种小报报头,引起窥视名人欲望的普罗大众们的欢迎。 
  基度山伯爵第一次出现在巴黎的社交界场合,是〃一八三八年,五月二十一日上午十时半〃,地点是〃海尔达路二十七号,马瑟夫将军府〃。在府里聚集了马瑟夫子爵的一帮狐朋狗友,这些无所事事的贵族子弟都在等待着阿尔培嘴里的传奇人物基度山伯爵的出现。 
  基度山也没让他们失望,这顿早餐吃得风生水起。一上来,伯爵就说:   
  〃对于象我这样一个随缘度日,在那不勒斯吃通心粉,在米兰吃粟粉粥,在瓦朗斯吃杂烩羹,在君士坦丁堡吃抓饭,在印度吃’卡力克’,在中国吃燕窝的旅行家,这种事情您就想都不会去想的了〃。 
  不要以为这是大仲马的夸张能事,仔细想象,我们日常结识的新朋友,都说了些什么:〃实在太忙了,某某领导硬要拉我去打牌〃、〃昨天参加了一个会议,市里的常委都出席了〃、〃工作太无聊了,每天就是泡杯茶看报纸,人都觉得废掉了〃…… 
  与此相比,你可以说,基度山的自夸实在太着痕迹了。你也可以说,随着时代的发展,21世纪的自我炫耀,要比19世纪更高明。这显示了历史是在不断进步的。   
  不过,话说回来,基度山的行为,和大仲马本人倒是非常搭配。在我们生活的社会,自吹自擂是一种不值得肯定的行为,英雄想要广为人知,只能借助既有的机构和宣传体系,只有当这些体系将话筒伸到你面前的时候,你才能放开包袱,稍微轻松地讲述自己的事迹。在讲述的过程中,最高的赞扬应该使用〃某某领导说〃或者〃某个受帮助的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感激地说……〃的方式。 
  但如果把时间放置到大仲马突飞猛进的年代,那么你可以在任何一个沙龙,听到这个有双下巴的混血儿,在绘声绘色地讲述他的父亲仲马将军。将军如何横跨沙漠,打击埃及的英国佬,如何在狮身人面像的鼻子上开了一炮;将军成就非凡,少年成名,深受拿破仑的赏识,连拿破仑的妹妹也对他青睐有加;将军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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