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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美攻]影重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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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道尊的斥责并没有到来,封刀只听得道人一声叹息:“你说的又如何不是我想的?剑仙道本就顺天,却也不惧逆天。只是万事万物并定环环相扣,从中折出事变必要理清。你的想法是好的,却差在了最关键的一个环节,你如何能相信别人的一句之言,尤其是你对其人还无从了解?”

封刀微微思索,继而恐慌的感觉席卷了他,他抬头盯著道人,颤抖著说:“莫非…”
道人严肃地点点头:“你离去後我算得上兑下兑八纯卦,七杀星在疾厄宫,且你肖为冬蛇姓名带刀,亥时恐怕有血光之灾因你而起…”还没说完,封刀人已经不见了。





、第三十五章 己溺

每户人家只留黑洞洞的窗口,那浓重的血腥味在村口都已经闻得见,封刀停下狂奔的脚步,好久好久动弹不得,才抬起重如千斤的步子走进村子。

借著淡淡的月光,他看到一些早无生气的人靠在屋角边,夜里看起来黑黑的脑浆和看似头骨的碎片一起溅到了窗棱上。有的躺在地上仿佛是等待粮米配给的饥民一般翻著眼,茫茫然看著天不知望向何处,微微张开的口中缓缓流出粘稠的液体。

封刀颤抖地跪下身来,扶起倒在地上的一个妇人,那妇人的身体顿时从腰间断成两截,肠子和肝脏都顺著裂口稀稀落落地流下…

清风不断吹来,混合著地上血滩飘散出来的味道,在这催人欲呕的气味中,封刀像是呆傻了般,一动不动地抱著那妇人的尸体。良久放下,忽然像是极度受惊了野兽般扑进一边的泥屋里,疯了一样地寻找那妇人的婴孩。忽然他嘶吼了一声,不仅仅是狂怒,几乎是癫狂。

他在厨房的大缸边发现了被一刀砍死的婴孩,於是抱著死去的婴孩痛哭失声,哭得仿佛愿意即刻死去换回这个婴孩的性命。再抬首,如玉脸颊已扭曲得可怖狰狞,双眼衬著透进窗棱的月光,只余滔天恨意。

轻轻放下婴孩的尸体,出了泥屋时封刀恢复了面无表情,只是周身散发著嗜血邪佞的气息,仿佛只要谁一靠近,他即刻会补上去咬断对方的喉咙撕碎对方的血肉!哪怕是看见了静静站在村口盯著他的白衣道人,他也只是拖著长刀如鬼魅般经过。

“慢著,你做什麽去?”道人出声叫住他。
封刀未回首只作:“杀人。”言语间平静无比,却透出惊人杀意。说完又往前走,惊觉纹丝未动,才发现已作几丈的拂尘不知不觉卷住了他。
“放开!”封刀怒发冲冠,双脚只拼命往前,牙齿咬得磕磕响,“我要杀了他们!”
道人冷道:“如果你现在杀得了他们,我便让你杀!”说著将封刀一带,竟是腾空跃起,两人瞬间不见了身影。

山寨里多是竹屋木屋,呈圆形排开,中间围绕著一块很大的空地,而那些刚杀了人的山贼就围著篝火痛快淋漓地喝酒吃肉,女人偎依在那些大汉身边,一推孩子在火堆边追追打打好不快活。封刀就隐在树上死死盯著那些贼人,尤其是那首领。

那彪形大汉喝著身旁妇人给倒的酒,火光印著满是络腮胡子的脸,那表情堪称柔和,一八九岁的男娃儿跑到他身边叫爹爹,大汉朗声大笑,抱起娃儿逗弄开来,那娃儿笑得天真开怀更是和大汉玩闹成了一团。

封刀的手隐隐发抖,眼前这一家人和乐温柔的情景让他心里发堵,可村民的死状却如一只手紧抓著他的心让他痛得几乎昏死过去。道人身後说:“现在你下得了手麽?”
封刀闭上双眼轻吐几口气,拽紧手中的利刃转身跳下树梢,将篝火边的温情抛在身後,身影渐渐消失在漆黑夜色里。道人索性坐下来,靠著树干听著下边热闹的欢笑声,久久没有离去。

回到道宗里天色还是黑沈沈的,道人见大殿里隐隐透出些火光来,开门就见封刀独自一人坐在空寂的大殿里。慢慢走近他,闻得他身上有淡淡的皂荚香,以及掩不住的血腥和泥土的气味,是刚刚葬好了那些村人吧。
封刀抬起头看他,眼神似与从前相同,道人却知道有什麽被改变了。那眼眸越发地平静深幽,越发地有冰雪寒意,道人心中微叹,这孩子的心里,有什麽东西彻底死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窗外是星疏的夜色,潺潺流水两岸是静谧的村寨。河流急弯尽头的竹屋里透出了微弱灯火,而充斥著奇异壁图的里屋不时有声音绵绵传来,房间里层层幔布里边的床榻上,一人裸露的蜜色背部靠在身後人的胸膛,双腿被大大的分开跨坐在那人身上。

薛小召颇有些难受,又被体内那物顶得全身酥麻,觉得羞耻至极,遂气恼道:“你要做就做,弄这些是做什麽!”
吕渊靠在他的耳边,轻轻笑道:“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啊。”说著白皙的手在紧致的臀部上施力捏弄著,快活地听著怀中人嘴里传出的隐忍破碎的呻吟,愉悦地哼了一声,又一次地解放了出来。

“真服了你…”薛小召满面潮红之际不忘挖苦,“处理族里事宜又练武练到三更半夜,你还有精力做这种事!”
吕渊听了秀眉轻挑,抽出下体将心爱之人翻过来,面对面地将身下人的腰部抬起,硕大的分身抵在已被蹂躏到血红的入口:“谁知道有几天好活?就算拖你下地狱,还真不知道地府给不给做这人间极乐事,舒服得一时是一时。”

察觉到触到穴口的巨物,薛小召累极觉得实在承受不住了就开始挣扎,听吕渊这麽说却不动了,抬起酸痛的手臂掩住自己的双眼,声音已然干哑:“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吕渊轻笑了声:“好,不说。”说完用力一挺身,欲望的前端便挤进了紧闭处,薛小召只觉那里又痛又累又酸,四肢不自主地痉挛,只能抓著身上人的臂膀,用力地抓出了血痕来。

吕渊一边不断地挺身将全部的分身挤了进去,手绕到前面,抓住身下人的性器及下面的双球把玩,因为刺激,穴口便反射性的收缩,吕渊一边享受著这巨大的快感,一边说道:“玥窑图已经藏好了。”同时开始激烈地晃动腰身,总是将欲望全部抽出,再狠狠地冲刺进去。

窄小的穴径一次次被强迫扩张到极限,薛小召只由得吕渊动作,嘴里不住逸出破碎的呻吟和痛呼,这让吕渊更加兴奋,一个剧烈的挺身过後,大量的白浊液体飞射进了体内。薛小召喘气过後抓著身上之人,气若游丝道:“绝不能让他们找到…”

“不会让他们找到。”吕渊重复一遍道,看了看看薛小召的样子,想想确实做了不知多少时辰,再来一次恐怕真要出人命了,遂亲昵地抱过人去屏风後的木桶里给他细细清洗。看著薛小召昏睡过去的神态,手中动作不由放轻最後停了下来。摸上从幼年开始就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人的脸颊,嘴里轻声问:“小召?听得见麽?”

薛小召睡得深沈完全没听到他说什麽,吕渊眼神渐渐转为深幽,一个轻柔的吻印在那睡梦中还皱起的眉间上。执起水中湿漉漉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用恶梦中惊醒抓住救命稻草的力气般握住那手,频频颤抖,暗哑的声线染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泣音,绝望得好似一摊死水,带著如堕死前梦魇的挣扎轻柔道:

“睡吧,好好把我记到梦里去…”





、第三十六章 已决

头顶是漫天的阴霾,马蹄过处是滚滚的烟尘,骑在马上的男子们叱吒吆喝。
为首的汉子一抽马鞭,抱紧他怀里的男娃儿大笑:“爹爹带你长长见识,可别吓破胆啦!”男娃儿明明被上下颠簸得几欲翻白眼,却抓紧了缰绳倔强道:“才不怕!将来我也会像爹爹一样,是个报上名儿都会吓哭别人的汉子!”众山贼听了,也都大笑起来。

忽见山路尽头立著一个人,分明是挡他们去路,眼看就要撞上,众山贼叫骂起来要那人滚开,那人却巍然不动。首领吆喝一声拉了缰绳让马儿停下,不由上下打量起来:那人一袭灰蓝斗篷,兜帽低低掩著看不清相貌,两丝长发滑落出来,随风而飘,手握一柄长刀,周身散发著低迷杀气。

……来者不善。

首领心里“咯”地一声:“来者何人,为何挡我去路?”那人抬头,无论是俊秀到极致的脸颊,还是右眼上的一道疤,都让众山贼回忆起来後倒抽一口冷气。既而想到这人定是为那村人来寻仇,不由纷纷怒骂亮出大刀,首领怀里的男娃更是不安地抓紧了马儿的缰绳。
首领下马抽刀怒道:“黄口小儿,那村人的教训你还未尝到?又来作甚?”

那人淡淡道:“来请你们长眠,仅此而已。”首领听了浓眉倒竖,暴喝一声大刀蓦然飞起,几乎是贴著年轻人飘起的发丝呼啸而过,其余山贼如影附形紧追而来,大刀纷纷向蓝衣斗篷人砍去,劲风骤起。

斗篷人回手刀光一闪,长刀带起森森寒气,竟将落下的刀芒一举打散。一些山贼惨叫一声,连人带拐猛撞到一边的树杆上。锵锵连声激响,三四个汉子纷纷厉啸,头上爆出一蓬鲜血,猛地摔倒在地,不再动弹。那首领也跌落地上,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反观斗篷人身上滴血未沾。
马上的娃儿顿时尖叫一声爹爹,跌跌撞撞地下马要奔去,即刻被首领喝止,男娃儿又吓得躲到树後。

山贼被这仗势惊到,恐怕这斗篷人凶得过取命罗刹,见势不对纷纷要逃,“笃”地一声响,一柄长剑像刺穿纸张般穿过一人厚壮的身躯,闪电般将那大汉钉在树上,那大汉双眼一翻,头重重垂下。斗篷人拾起已死山贼的刀剑,以同样的方法贯穿四五个大汉,全全在一瞬间。

走进一个吓得失禁求饶的山贼,蓝衣人抓他起来,一刀往腹上捅去,那汉子的鲜血就同胯间的水液一并留下。剩下的两三个是之前被伤了,大腿上血肉横飞跑不动了,眼睁睁地看著那年轻人走进。宽大的斗篷影子笼罩住了从树叶里透进来的日光,那两三个汉子觉得,也许真是索命罗刹找上门了。再有感觉,已是血红色的刀头像恶龙般钻进了心窝处。

首领看著他眼中的黄口小儿一个个地将自己的弟兄解决了,最後走近自己,那人脸色平静得堪比一滩死水。首领看著在树後面吓得不敢动弹的男娃儿,悲从中来,吐出一口血沫骂道:“娘的,要杀就杀,大不了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条汉子!”

斗篷人皱眉就要扬刀,忽感变数猛地往一方抓去,竟卡住了那男娃儿的颈项,松了手,男娃儿滑到地上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他又打又踢:“不要杀我爹爹…呜呜呜…不要杀我爹爹…”

“你杀我行了!敢动我儿子,老子变成恶鬼也不放过你!”首领大骂,话音刚落忽觉颈项上极度地尖锐辣痛,他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切口血雾奔涌,男人瞪大双眸,原来身首分离的感觉竟是这样…那些被他分离了身首的人…死前也是这般感觉麽…

男娃儿看著自己爹爹的头颅滚落尘土,那被鲜血喷得红透的高大身躯还站了一会,就砰地倒在了地上。男娃儿瞪著那汉子的头颅,说不出任何话,那长得很好看却比恶鬼还可怕的人在他面前蹲下,白白的手指摸上他的头发,男孩已吓得动弹不得。

男孩听得那人说:“我姓封名刀,你长大了若想复仇,就来找我。”那人的手离开了他头发,很好闻的味道也没了,男娃儿不懂为什麽居然想让那恶鬼再摸一摸他头发,於是定定地看著那灰蓝背影逐渐消失在眼界中。
而後懵懂地环视一周,见爹爹和叔叔们的身体都倒在了地上,男娃儿这才意识到这都不是做梦,便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瀑布轰鸣,封刀静静跪坐在莲花石上,这一坐便是三日,不睁眼不动弹,任飞流而下的大水把自己冲刷透净。第四日天边晨曦微启,回到屋内,换上素色无纹的布衣到了大殿里。道尊也换了素色的布衣,独自一人跪坐在大殿中央等他。

大殿里透进微弱晨光,显得无比空灵,幽静的烛火轻荡,好似能让人静下心来抛开一切杂念。道尊身旁剔透的珊瑚架上横著一把长刀。封刀不做观视,慢步到道人前行礼跪坐下来,低头谦恭。

“你终究还是去了。”道人说道。
“是。”封刀承认不讳。
“你可後悔?”
“心痛,却不後悔。”

道人听了便问道:“人杀人,有很多种,天杀人只有两种,永生或长死,封刀,你杀人是哪一种?”
封刀低眉道:“非人杀人,也非天杀人,乃是为了大义而杀,也是我自己选择的道。”

道人严肃道:“只要握上刀剑就难免步入人世泥淖,杀人者人杀之,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用刀剑杀,用权谋杀,用爱恨杀,用情仇杀,红尘中人性有多复杂,杀人的方法就有多少种。但为大义而杀,必须脱去贪嗔痴恨、爱欲情仇,这与你来此修行的目的全全相离,你如何做得到?”

封刀听了双唇微微颤抖,慢慢抬起头直视道人:“确实全全相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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