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天天爬墙-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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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明知他这样的异状不可能瞒得过她，这样的谎言也不可能会让她相信，但是，他仍然选择了隐瞒与欺骗。
这是多么好笑的事。
她的【自己人】，她看着长大的小子，她护在羽翼下从不曾委屈过的佐助，第一次在她面前意图撒谎。
他到底是对自己的演技太有自信，还是太高估了千叶染对他的纵容？以为只要这么说了，明确表达出自己拒绝询问的态度了，她就不会再追问了么？
怎么可能？
“……如果你不打算留我吃饭，很想让我立刻离开的话，”熟悉的气息突然迫近佐助，几乎就是紧贴在他的背后，佐助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喷吐在他的耳畔。她的语气没什么变动，比他刚才还要更加平淡，却让佐助听出一丝不加掩饰的凉意，“你可以继续装下去。”
佐助身子一顿。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骗我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如果你再骗我一个字，我就消失一年。你再骗我一次，这辈子，到死之前，你永远不会再见到我。”
佐助猛然回头！
那个女人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刚才的话，听在他的耳朵里，究竟是多么恶劣多么可怕的威胁。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是极致疲惫的苍白，表情却是与此不相符的冰凉，眼神冷得像是要冻结他的血液。
——她生气了。
尽管从来没有看过她发火的样子，但是，佐助清楚地感知到，这个一向懒散的女人生气了。
因为他的谎言和隐瞒。
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突然从他心头漫过。
佐助突然意识到，原来，他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这个女人还从来没有对他发过火。
一次也没有。
很懒，不做家事，除了存折和苹果再没有往家里带过别的东西，最累最放空的时候会迷路到绕着村子无意识绕圈，一句话说出口往往就能气死人，总是把他当做长不大的小孩，一口一个“小佐助”，每每让他听得握拳爆青筋。
这是一个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女人。
——自从认识以来，在她身上，佐助就没发现什么可以姑且称作【温柔】的特质。
可是，也不算坏。
虽然从来也没说过什么软话，也不会给出什么安慰，但是，与这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对佐助而言并不是什么无法忍受的坏事。
她最懒得去应付别人，可是他的生日，毕业日，学校开放日，任何一个纪念日，哪怕有再繁重的任务，她也不曾缺席过一次。
她没有怎么训练过他，可是一旦他的修炼操之过急了，这个女人就会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直接拎着他回家休息。
她很少会关心他的饮食起居，可是专门给他的存折，上头那一串的零总是在持续增长，保证无论他是需要什么，都可以不用犹豫地买下。
……
仔细想想的话，这个女人，对他，真的……不算坏。
——宇智波的最后末裔，佐助自己心里明白，他的存在到底意味着多大的麻烦和危险。可在她身边这么久，这个女人从来也没抱怨过一句，从来也没因为这个给过他脸色。
她从来也没有亏待过他。
只有今天。
——今天，从她的【面无表情】上，他首次读出了冰冷的怒意与压迫。
佐助抿了抿唇，刚才还打定主意不说的坚定，似乎出现了瞬间的动摇。
千叶染眸光一沉，毫不犹豫地，她立刻转身，稳稳迈出一步。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她的纵容向来可以说是“无所限制”。——因为她站在他们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上，无论对方有什么要求，于她，也不过是挥手就可以达成的小事，那又何必拒绝，何必吝啬？
就像是【皇名浅】曾经对玮姬许诺过的那样，【只要你想，我就可以把“世界”系上蝴蝶结，亲手送到你面前。】
听起来像是虚伪到不切实际的甜言蜜语，然而，她确确实实可以轻松做到。
但这并不表示她就没有自己的【禁忌】。
——欺骗。
她最讨厌别人的欺骗。
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哪怕是所谓的善意谎言，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是虚假的隐瞒，她就不会接受。
她给出的纵容和宠爱，唯一的临界点和雷区，就只有【欺瞒】二字。
佐助今天就偏偏犯了忌。
——从雪衣，到皇名浅，再到千叶染，宇智波佐助是第一个当着她的面撒谎的人。
所以，她绝不会纵容。
迈步的同时，千叶染已经开始结印。
——啊，真心是不想再用忍术了，可是走路好像会更累的样子。早知道，这几天就算是呆在办公室，也该把银狐带在身边的，真是失策了失策。
慢悠悠地在心里叹口气，千叶染一边计划着去红豆小姐那占个床铺，一边开始调动身体里的查克拉。
身后却突然有一只手伸出，拉住了她的衣角。
千叶染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慢慢结印——鼬上次奉命过来找死的时候，大概挑错了时机。什么“结束任务回村时最易得手”，扯淡！明明就该趁着她批完文件再过来才对，看，她的手指已经僵硬得完全不听使唤了有木有。
结印的速度不知道比平时慢了多少倍，千叶染大为郁闷。
察觉到她的无动于衷，佐助的眼神跟着一沉，拉扯她衣角的力道瞬间加大，紧抿的嘴唇终于微微一动。
下一秒，千叶染却从原地消失！
瞬身术产生的烟雾中，宇智波佐助先是一愣，然后将已经空着的掌心狠狠握成拳头。
他没想到她居然会真的掉头就走。
他们以前不是没有闹过别扭，因为佐助自己的性格不算容让，千叶染也不是多么有耐心的人。刚住进千叶宅的时候，他还没有办法摆脱每夜的噩梦，心情十分不好，谁一靠近他都会被呛。而那段时间里，因为宇智波鼬，千叶染也不见得有多么高兴。这样两个人一撞上，不闹才奇怪。
然而，那也只限于【斗气】罢了。
两天三的事，最迟也不会持续到千叶染再次回村，两个人仿佛是很有默契一般，都不会再提起之前的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这次却不一样。
那个女人结印的时候，他明显从她身上感觉到了冰冷，那是比怒火还要令人战栗的冷意与决绝，似乎只要这么一转身，一迈步，她就再也不会回头。
有史以来，这是佐助第一次意识到：
——原来，千叶染竟然一直是这么干脆利落到绝情的女人。
一旦离开，就不会回头。
131第三十章 继任
难得的一天休息；到最后居然演变成了一场冷战的开端；千叶染很是郁闷了一阵子。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最近还真是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啊。
偏偏老头子还过来给她添乱。
“我已经说过了；关于这件事，我要先好好考虑的吧？”千叶染站在三代的病床旁边；双手抱胸的姿势；把她的不耐烦表现得十分明显，“再说；至少现在看来的话，你起码还有十几年好活，没必要这么着急也可以。”
既然是被她亲手救活的人；当然没有就这么轻易死去的道理。就算以【人类】来说；长生不老什么的不敢指望；但是有千叶染在，至少保证三代老头子长命百岁，寿终正寝，那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现在村子里的大事都是千叶染在处理，老头子基本上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摆设了。他的生活无疑已经足够轻松米虫，这种情况下还折腾着要让位，到底是有多嫌弃“火影”这个位子？
“为了这种事，居然特地派人把我叫过来。”千叶染眉间一皱，“如果三代大人真的这么无聊的话，或许可以立刻重返您的火影办公室，把那些原本应该由您负责的公务好好整理一遍。”
千华姬刻意咬重了“由您负责”四个字的音节，不满之情溢于言表，潜台词很显而易见：你留下的这一堆烂摊子，我二话没说也就开始收拾起来了，这样还不满意？！居然还敢过来给我找麻烦，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从那双眯起的黑眸中，三代发誓，自己确实捕捉到了浓烈的杀意！！
三代老脸一僵。
说实话，他的伤确实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虽然千叶染很忙，但火影的健康也一样是头等大事，每隔三四天她一定会过来走一趟，平时也有专门的医忍小队负责三代的治疗。如此精心医护之下，三代的身体即使不能立刻恢复到正常水准，至少，批改一下文件还是没什么关系的。
他又不是断了胳膊断了手。
换句话说，明明身体已经没事了，还是死活赖在医院不肯走，三代大人这摆明了就是在……躲懒。
——算准了现在的事情多得可以压死人，所以才借口【伤势未曾痊愈】，借机脱身。
这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开溜，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千华姬殿，自己躲在医院里享清福睡大觉……
三代觉得，以阿染这丫头的脾气，没当场把他给砍八段，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但是，他今天要进行的这一场谈话，并不能因此就打住。
三代尴尬地咳了咳，清清嗓子，沉默了一下，才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你也看到了，以我现在的年纪和精力，早就已经不适合再领导木叶了——对上自己亲手教出来的不肖弟子，还需要借助【禁术】的人，怎么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火影？我的卸任，本来就是迫在眉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说到这里，三代停了一下，抬眼去看千叶染，发现这丫头虽然真的是满脸不耐烦，眉头也越皱越紧，却还是很安静地站在那里听着，似乎没有截断的打算，心中的把握又多了一点。
“而关于接任我的人选，不管是村子里，还是火之国大名那边，阿染，他们都非常属意于你。这件事，我也很早就和你说过了。那个时候，你就说要考虑考虑。很正常，当然可以。但是……”
“但是？”知道老头子就是等着她问，千叶染却实在是累得不想废话，干脆顺着他的意思，不耐地反问一句。
“但是，现在不行了。”
三代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得意，眼角却还是忍不住弯了弯，深深的皱纹里是老狐狸般的笑意：“经过这一次，你的声望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我的身体也已经差不多了。如果再不把位子交给你，大概，木叶内部也要开始人心浮动了吧。”
三代心里很明白，木叶的人敬爱他，亲近他，这些都不是假的——他与这个村子之间的羁绊，没有任何人可以切断。
可是，与大蛇丸的那一战，他的衰老，虚弱，同样无法被人忽视。
他的确是老了，老得快要撑不住身上的重担。
三代自认，论聪明，大概十个他也不会是阿染这丫头的对手，但他至少还知道什么叫做“顺应其时，急流勇退”。
【猿飞三代目】，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结束了。
——木叶应该迎来一位更加睿智更加强大的火影。
而所有人都看得明白，没有一个人，会比千叶染更加适合那个位子。
“阿染，你是天生的领导者。谁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包括你自己。”
以如此断言结束了自己的论证，三代长长呼出一口气，停了停，突然抬头直视千叶染，神态认真，眼中再也不见丝毫揶揄，目光沉重，千叶染甚至从中感受到了一份重责大任的交托。
“现在，你还要考虑吗？还要拒绝吗？”
——你真的可以放着木叶不管吗？
三代的眼神中，直接摆出了这么一条近乎质问的疑问。
千叶染却突然很想笑。
一个两个，老头子也好，佐助也好，是不是都太自以为是了一点？只不过和她相处了这么区区十几年，居然就觉得自己可以看透她了么？以为只要抬出木叶来，就会让她立刻什么也不想地答应下来？
开什么玩笑。
千叶染不会否认自己对木叶有一定感情存在，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住了这么多年。但是，那些感情最多也就是【一些】罢了。
比起皇名浅一手建立的皇城，比起雪衣掌控了几百年的朽木家与六番队，木叶，哪怕是喜欢，也不会让她真喜欢到哪里去。
——至少，是没有喜欢到足以让她委屈自己。
之所以到现在还保留着【千叶染】这个人类身份，究其根本，其实只是因为当初的一时好奇。
——她很想知道，记忆的族内传承，姐妹两个人的情感叠加，究竟可以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当曾经作为姐姐的爱人的男子重新出现，面对继承了所有记忆的妹妹，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千叶染】最初会诞生的理由，只不过是这样而已。
——鼬，佐助，宁次，三代，乃至于整个木叶，在某种意义上，全都是基于这一个根本点而延伸出去的附属。
为了喜欢的美人，或许千叶染还会认真考虑一下，可是木叶……是真的没有重要到那个地步。
千叶染捋了偻额前的碎发，看似沉默思考，其实是在心里止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