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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养妻手札之蝉衣记-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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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兰丝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然后又换了刚才温柔的神情对姬王妃道:“姑母,您还记得吗?那个时候您对我多好,我也一直陪着您。”

“可是,”她转过头,看着在旁边一直静静坐着,没有出声的姜璃恶狠狠道,“就是因为她,就是因为她的出现,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您逼我一让再让,把以前承诺我的事情全部都忘了,今日,我就让她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和您对我的抛弃都还给我们吧。”

众人都有些诡异的看着她,她这样子真是疯魔的不清。而纵容他今日过来的项砾却只垂着眼不出声,他利用了她得到不少王府的暗线,而今日便是他的偿还,其他的,他却没打算给。

只见姬兰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蓝色瓷瓶,递给身边一个侍女,那个侍女便低头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姜璃身边,跪下然后双手捧了那个瓷瓶举高到了姜璃的面前。

姜璃略略瞅了一眼,那瓷瓶便已被一旁的十华接过,姜璃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继续看向姬兰丝,却也并不出声。

姬兰丝最恨姜璃这样的笑容,美丽夺人又微微带着狡黠,仿佛全世界都该匍匐在她的脚下,只看得人心头火气。

姬兰丝继续冷哼了一声道:“那个,姑母应该也很熟悉吧,正是祖母娘家秘药雪心草所熬制的药水,并不致命,只是只用上一滴,孕妇肚中的胎儿就要受寒而死,而孕妇将来也会终身不孕。当年祖母只用了稍稍一点给那赵侧妃,就让她早产生下项砚,并且坏了身子,缠绵病榻而死。”

众人听得脸色一片诡异,老王爷的目光能冷出渣来。姬王妃此时只恨不得撕了这个疯子,她手指着她,却“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年那药并不是姬王妃下的,是姬老夫人自作主张找了她的嬷嬷暗中下手的,她得知此事后,也略有愧疚,后来便约束了姬家人和自己的人都不许动项砚,不过任他自生自灭罢了。

姬兰丝一笑,道:“姑母别急,我这就给您解药。”

然后转身就对姜璃道,“你,只要你肯用了这药水,我便立时将解药给你的婆母,我的姑母,现在她的命都在你的手里,你是救,还是不救?”

众人脸色大变,都神色不一的看向姜璃。

姜璃却恍若无视,微微一笑,对十华点了点头,十华便递了药瓶给一旁的傅医师,傅医师接过嗅了嗅,又微微倒出了些拿手指捻了捻,便冲姜璃点了点头。

项珂微微皱了皱眉,看向自己儿子,项砾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这事,姬兰丝并没有跟他详细说过,只说她今日想过来折辱姬王妃一番,以报当年被弃之仇。

对项珂来说,他并不愿意姜璃现在的肚子出什么问题,他还未抓到项墨,姜璃有了身孕,他手上的筹码越大。

姬王妃听完这一席话,已被姬兰丝的恶毒气到极致,再看姜璃不以为意的模样,心里更是生恨,一激动又吐出了两口血来。

项烟菱大急,缩在一旁的珍姐儿也是吓得拽着项烟菱的衣服小脸雪白,又不敢出声。

项烟菱看着母亲的样子,忍不住转头就去看姜璃,眼神充满了哀求,她了解姬兰丝,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姬兰丝恨自己母亲和姜璃,但她并不是想杀她们,只是要让她们心生嫌隙,互相折磨而已。

可是大哥的孩子可以再有,吃了那药也不会伤害姜璃的性命,可是她的母亲,大哥的母亲只有一个,想必她大哥在场,也是要必须做这个选择的。

姬兰丝看项烟菱和姬王妃的样子就笑道:“是啊,儿子的女人而已,正妃侧妃谁都可以,孩子也大把人可以生,可是世子的母亲可是只有一个呢。”

又对姜璃道,“你们大齐不是最讲究孝道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世子妃娘娘,您可愿意为了世子的母亲,牺牲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姜璃正待开口,却听老王爷寒彻入骨的声音道:“她肚子里的,是我们西夏王府的嫡长孙,我们西夏王府未来的主人,岂是你这等妖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姬氏,自你幼时,我就觉你心术不正,即使阿墨不娶瑾惠,我也断断不会允许你入门的,你有今日不过是咎由自取,时至今日,还想兴风作浪,真是让你踏进我们王府的门,我都嫌污了地砖。”

一席话说的众人脸色又是各异,姬兰丝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老西夏王,她曾住在王府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老西夏王跟她说这么长的话,却字字诛心,让她羞恨至死。

而姬王妃和项烟菱也看向老王爷,她们也很震惊和痛苦,因为老王爷的这一席话,就是放弃了姬王妃,而要保姜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姬王妃眼泪夺眶而出,嘴角又是沁出血来。项烟菱哭出声来,抱着姬王妃,就一连串的唤“母亲,母亲”。

姜璃见状叹息了一声,就对姬兰丝道:“拿出解药吧,我会用下你的药水。”

姬兰丝脸上渗出一股可怕的笑容来,看着姜璃道:“果然是孝道大于天呢,也是,这个孩子,如果你不用那□□,这个孩子将来就是害死他祖母的凶手,就是个不祥之人……”

她还没有说完,声音却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一支利箭已经呼啸而至,插在了她的胸口,却避开了要害,但那血汩汩而出,片刻后,她才感觉到那尖锐的疼痛。

而她手上的一个小药瓶却掉了下来,还没落地,就被一根绳子卷过,落到了先前那和项珂护卫过招的暗卫手上。

第192章 终章

众人还没从变故中反应过来,已经有数十支利箭从大厅的各个角落射出,然后项珂前后左右跟随着的侍卫不少纷纷随之中箭倒地。

项珂和项砾的贴身护卫已经拔了刀剑砍着飞来的箭护着几位主子。

项珂和项砾大惊,拔剑就欲上前擒了老西夏王或姜璃等人做人质,却不想他们刚动身跨步,已被人逼近,他们根本寸步难移,更别说去靠近老西夏王和姜璃等人。

反是他们在被一拨弓箭攻击之后,又被一堆侍卫围攻,其中竟然不少都是先前叛过来他们认为本属于他们这边的人。

整个激战的过程不过半柱香时间,项珂和项砾就已经束手被擒,他们贴身的护卫也或被射杀或被拿下。

项珂被押至堂下,他看着情况便知道大势已去,他小心翼翼韬光养晦了几十年,一步一步谋算,大房三房的人死的死,废的废,失踪的失踪,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是最后,在他等了太久,终于最接近自己目标的时候,还是最终栽在了自己父亲手里。

他的父亲,老西夏王,一辈子不把他看在眼里,甚至他的儿子们,连王府的排序都没有资格排,难道他们不是王府的血脉,不是老西夏王的子孙?可是他的父亲却处处打压他们,防备他们,只恨不得把他们压在地底永世不得翻身才好。

项珂抬头悲怆的看着老西夏王,道:“父王,您一早就知道?您一早就有准备?准备着等我动手然后直接把我们这一房名正言顺的全部给灭了?”

老西夏王静静看着他,原本已经如同看一个死人,此时见项珂神色凄楚悲愤的样子,倒是生出些怜悯哀痛之色。

这个儿子是他生的,虽然他不曾亲自教养他,却也请了名师教他,但不想竟是养出了这么个空有野心和毒计,却没心胸和大局观的蠢货。

项珂在老西夏王的这个目光下,愈加激愤,疯狂道:“可是父王,您杀了我,也挽回不了局面了,您的大儿子死了,三儿子也已经死了,您的那些孙子死的死,废的废,失踪的失踪。除了我,您再没有其他儿子,除了砾儿和硌儿,您也再没有得用的孙子。您要杀了我,杀了砾儿和硌儿,您这是要断子绝孙吗?”

老王爷听他说出此番话,那心底仅剩的怜悯也消失了,只剩下厌恶和痛恨,道:“我情愿断子绝孙,也不要你这种愚蠢不堪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的蠢货儿子。”

“你想做西夏王,可是你凭什么去做这个西夏王?是凭你杀兄杀弟杀侄的恶毒,还是凭你的儿子和女人勾结在王府里做些阴私之事?还是凭裙带关系靠西羌族的相助,还是西域的相助?”

“你可有本事让我们西夏的众将领服从你,让众军士爱戴你,受你指挥?你叛出大齐,又靠什么来抵抗大齐的军队,北辽的攻击,和西域的出尔反尔?天灾**,你又要如何去安抚你的百姓,镇压乱民?”

“西羌族助你杀父杀兄杀弟,西域助你杀父杀兄杀弟,你觉得是看在你流着西域血统的份上,还是看在你老婆是西羌族的人份上?把你捧上王位之后,你和大齐反面,他们再转头反攻西夏,你,可有什么本事应对?”

项珂呆呆的看着老西夏王,那心随着他一句一句的问责而慢慢沉到谷底,他自以为掌控一切,他觉得只要登上西夏王的位置,他就能掌控西夏的势力,又和西域西羌族交好,必会比三弟项琮侄子项墨做的更好。

可是听着父亲冷酷不屑的问责,他却觉得自己仿如做了一个天大的梦,一个做了几十年天大的梦。

他被押跪在地上,心里满腹痛苦和酸苦,半晌才沙哑着声音低喃道:“父王,您说我没有本事做西夏王,可是您给过我机会吗?教导过我吗?从我记事起,您的态度就是告诉我,我是不一样的,我没有资格继承王府的一草一木,我甚至不能代表西夏王府堂堂正正的做西夏王府的二王子!我的儿子甚至连王府孙辈的排序都算不了!”

老西夏王看着他,疲惫道,声音冰凉而冷漠:“你不服吗?这就是你的命,你不仅是我的儿子,也同样是你的生母西域小国公主的儿子,就得承担你自己的命运。这天下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只享受权利而不用尽自己的义务,你的生母她是西域公主,她嫁给我,不过是为了她的亡国,她的父兄,为了尽她西域公主的义务。”

“你不要怨任何人,你该怨你自己妄想得到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也不是你能力所能掌控的东西。”

老西夏王没有说的是,你生而为你生母的儿子,所以我不会给你机会,给你机会就是增加兄弟阋墙的可能性。

但你若有这样的野心,其实若你同样有相应的能力掌控西夏,带着西夏走向更好的方向,我虽然会痛恨你的心狠手辣,却并不是不能接受你成为西夏王。

可惜你毒且蠢。若是被你得逞,西夏将会陷入大劫,西域北辽西羌族必将都会想分一杯羹,生灵涂炭,哪里还有百姓的丝毫生存之地?

可是老西夏王的这一番话听在项珂耳里,却是火上浇油,他觉得这样的出身并不是他的选择,凭什么他就得背负这样的命运?凭什么大哥和三弟就能得父亲器重,有资格继承西夏王府,为何他就不行?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终于忍不住恶毒的诅咒道:“父王,那您就等着断子绝孙吧,项砚和他的儿子在我的手里,项翊已经被废,他那儿子早晚也会被人折腾死,项墨失踪,十之□□已经在西域人手里,除了我们二房,这流着您不认可的西域人的血的二房,您已经没有其他子孙了。”

说着他又看向姜璃,冷笑道,“这个肚子里的孩子,且不说是男是女,我也会让我暗中的人手,生生世世不杀死他不罢休!”

“还有西夏,您最看重的不就是西夏吗?哈哈,我虽然事败,但连家大公子已领了西羌族人围住了王城,我身死的消息传出,西域也会派人攻打西夏,哈哈,您最看重的西夏很快就会灭亡了,就灭在您自以为是的手里!”

“是吗?你说的连家的大公子是不是这位?”

突然一个冷厉的声音从厅外传来,项珂和项砾听到这个声音全身都突然发冷起来。

他们僵硬的回头去看,便见到项墨身穿盔甲走了进来,他的身上还有斑斑血迹,但看他的样子便知道,那些血迹定不是他的。

姜璃看见项墨进来脸上就焕发出光彩,虽然她有收到他的消息知道他一切平安,但此时看到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高兴和激动。

项墨似乎察觉到姜璃的目光,转头对着她微微安抚的笑了一下,便继续对着项珂道:“你说的围住了王城的连家大公子是不是这位?”

他的声音冷峭,项珂听了他的话如坠冰窟,不,他不是听了他的话如坠冰窟,而是因为他看到了在项墨后面被押着满身血迹的连成实,再后面他还看到本应该在他们手里,此时却跟着项墨进来,看他的时候眼睛恨不得飞出毒刀来的项砚。

一败涂地。

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多重并施的计划却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一败涂地。

可是这还没有完,项墨冷冷看着他,对他道:“你煽动月支国和回鹘,让他们支持你西夏夺位,许诺若是你做了西夏王,便会开通边界,增加榷场,减少五成西域诸国之人经商要交的交易税,并允许他们驻扎西夏,进攻大齐。又对月支国的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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