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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唐朝诡事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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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怖死……
贞元年间之所以频频发生诡异之事,如果剥茧抽丝,会发现:跟大明宫里的皇帝有着某种潜在的关系。
“安史之乱”平息后,河北的叛军扛着不展的旌旗消失在绿树黄尘间,庞大的帝国进入身影隐秘的中年时代,大明宫阴沉的帷幕又多了几重。在玄宗之后,经肃宗、代宗,而进入德宗时代。
端坐在大明宫的德宗,看到一群庞大的乌鸦在他上空徘徊不去。聒噪声中落叶纷纷。它们的身影遮住那枚黄月亮。在某个瞬间,德宗决定使用个新年号。在此之前,他使用过“建中”“兴元”。在大臣的建议下,德宗最后采用了“贞元”这个年号。《易经》中有“元亨利贞”的说法。“元”指“善”,“贞”意“正”。这两个字有纯洁明朗之义。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德宗叫李适,是代宗的长子,母亲是“安史之乱”中失踪的被称为沈珍珠的沈皇后。
德宗的童年时代恰逢大唐盛世,四海晏清。他十三岁那年,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叛军自河北一路而下,洛阳、长安相继失守。随后,是长达八年的战争。公元762年,父亲代宗即位时,战乱进入尾声。那一年,他被任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郭子仪、李光弼是他的副手。正因如此,作为未来的皇帝,他奇异地和著名的将领们一起被描绘入凌烟阁。公元780年,他成为帝国的新皇帝。
德宗被称为“九叶天子”,因为到他时帝国皇权已延续九代。即位后,他时常想起父亲代宗,在他眼里,那是个神秘莫测的人。因为他往往能在不动声色中把一些令人生畏的人解决掉,比如李辅国、鱼朝恩、程元振,帝国宦官史上三个鼎鼎大名的人物。
德宗从不认为自己有父亲一样的手腕。相比之下,他是比较温和的,认为“德”最重要,《酉阳杂俎》中披露了他生活中的一个片段:“相传云,德宗幸东宫,太子亲割羊脾,水泽手,因以饼洁之。太子觉上色动,乃徐卷而食。”意思是,太子奢侈地用饼擦手,当发现德宗脸色有点不好看时,便顺水推舟地把饼卷起来吃了。
相比于父亲醉心于长安的争斗,德宗更关注河北、山东和淮西的问题。他想抑制那里割据的藩镇。但他太急了,结果激起更大的叛变。更要命的是,建中四年(公元783年)十月,他调泾原军团前往淮西平叛,途经长安时,军团因受到冷落的待遇而哗变,他仓皇出逃。他想让帝国重抖擞,但没想到越搞越乱,最后不得不下“罪己诏”,表示藩镇叛乱是由于他的失政造成的,重新默认河北等地的藩镇现状。在那些地方,有独立的税收,节度使可以子袭父职。
“泾原兵变”时,德宗从长安出逃,身边的大臣都跑了,只有一帮宦官保护着他。他很感动,也很伤心。返回长安后,提升了神策军在禁军中的位置,将其置于羽林军、龙武军之上,成为皇帝最重要的卫队,并由身边的宦官直接统领。贞元十二年(公元796年)六月,他正式设立了令后世朝臣闻之色变的左、右神策军护军中尉一职,这支长安最重要的部队由此正式掌握在宦官手中,这是宦官干政、弑立皇帝如儿戏的开始。
至此,中晚唐大局已定。
有了“泾原兵变”的体验,德宗不再相信身边的大臣。他频繁地更换宰相,除宦官外,更看重贴身的翰林学士。陆贽罢相后,德宗更是“躬亲庶政,不复委成宰相。庙堂备员,行文书而已”。陆贽此前曾劝他:“君上之权,特异臣下者,唯不自用,乃能用人。”德宗与宰相展开辩论,表示自己做不到这一点。那场兵变在他的内心扎下太深的阴影。
在这种情况下,包括宰相在内的很多大臣也就懒得再关注国家大事了,开始醉心于自家庭院中的夜宴或自娱自乐地写起志怪笔记。就这样,在贞元年间,各种诡异的奇闻充斥在帝国上空。比如,下面说的这个故事,就是那个时代万千怪异之事中的一个。
四川成都有富豪,家中一子尚未婚娶,想攀高枝的姑娘很多,但没一个能入公子法眼。这时候,有好事者向公子推荐一人:姓张名和。并言道,那张和虽是坊间官员,但实乃大侠,无所不知,颇有本领,请他帮忙,定能寻到称心丽人。
公子大悦,连夜置备金帛前去拜访。张和欣然许之。
转天,他拉着公子出城,行于荒野。公子问去哪里,张笑道:“跟我走便是了。”
二人进一废弃寺院,大殿上有座满是尘土的佛像,张和也不说话,拉着公子,爬到佛像身上,揭其乳,乃是一洞。公子还没明白过来,就被张和拉着钻了进去。
进到佛像身体里,公子初觉狭窄昏暗,走了十多步,渐觉宽广明亮,遇一处门楼。张和即行叩门,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一名九髻少年,道:“主人已期待您多时了。”
主人身着紫衣,周围有侍者十余人,见张和后甚为恭敬。
张和指着公子说:“这是一翩翩君子,望你善待他,我现在还有急事,需要先回去。”说罢,张和便消失不见。公子感到怪异,但一时又不敢问。
主人在堂中设宴。
吃了一会儿,有多名歌妓鱼贯而入,起曼舞、抛绣球,以为行酒令,样式新颖,十分好玩。众人中有一少妇,不时向公子投来一瞥。看此女子面容,虽不是二八少女,而风韵别具。公子连看几眼,顿觉意乱情迷,这不就是他喜欢的类型么?
其间,公子看到案上有一种金制器皿,体高口大,上面雕刻着古怪的花纹,镶满名贵的宝石,遂问为何物。
主人道:“此乃我这里的二等器皿罢了,是仿造伯雅造成的。”
公子不解其意。
三国曹丕作有《典论》:“荆州牧刘表,跨有南土,子弟骄贵,并好酒,为三爵,大曰伯雅,次曰仲雅,小曰季雅,伯受七升,仲受六升,季受五升……”伯雅,也就是一种古酒器。
主人又道:“我们这儿的大号酒杯,可盛酒七升!”
公子“哦”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继而环望四周,帷幄低垂:“请问,您是……”
主人笑而不语,始终与公子保持着一段距离。
夜宴至三更,主人对歌妓说:“你接着陪伴客人,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望着主人鬼魅一般离去,公子感到局促不安,去墙边撒尿时,突然有人拍他肩膀,回头一看,正是那少妇歌妓。
她对公子说:“我见你善良,为什么也被掠到这儿?”
公子说:“掠到这儿?”
歌妓说:“我等就是中了幻术,被掠到这儿,已多年,现在归路永绝。你新来,身上还有阳气,如想回去,还有希望。”
公子大惊:“有什么办法?”
歌妓说:“我给你七尺白绫,以候主人,谎称拜谢,近其身,蒙其头,事即成功!”
天色将亮,主人回来入座,公子依歌妓之言,以白绫蒙住主人之头,其人果然大恐,伏地求饶,道:“死女负心,终坏我事!以后再不能居住于此了!”说罢,挣扎着奔出门,飞驰而去。
故事后面的发展稍微出乎意料:公子并未离去,而是跟那少妇过上了日子。
日子一过便是两年。其间又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二年后,公子思念家人,想回去看看,少妇亦不挽留,为其饯行后,持铁锤在东墙上开一洞,形如公子来时的佛乳。公子探头外望,还没等定睛,便被身后的手推了出去。
公子坐在地上陷入巨大的茫然。
因为他抬头后,发现自己没在那破败的寺院里,而是看到不远处的城墙上写着“长安”字样。问路人,对方告诉他,这里确实是大唐的京城长安,不远处就是风景如画的曲江啦。
我们的公子盘腿坐在路边,来来往往的人们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他不能明白,自己是在现实的世界里,还是在幻境之中。“长安”的字样在黄昏中隐现。从成都到长安有多远?在此处他并无亲朋。最后,一路乞讨,这才回到成都。虽然自家宅子还在,但家人都已经老去,并告诉他:“你,已失踪多年。”
从佛像的胸乳中进入一个幻异世界,这本身就令人称奇。那佛像所在寺院在成都郊野,但当公子出来时却已置身长安。两地相隔千山万水。这一切如何解释?从这个角度说,那佛像的肚子更像天文学上的“虫洞”。“虫洞”类似于时空隧道,比如从地球到一颗星星,如有若干光年的遥远距离,乘坐人类的交通工具要花费上百年时间,而从“虫洞”中穿行的话,没几天就可以到达了。
如果把佛像的肚子理解为“虫洞”,那么这又是一尊什么佛?
故事中的张和有什么来头?佛肚中的幻异世界又是个什么所在?里面紫衣主人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称少妇歌妓“坏其事”?又为什么怕白绫蒙头?这些谜团永远地被尘封在《酉阳杂俎》中:“成都有坊正张和。时蜀郡有豪家子,富拟卓、郑,蜀之名姝,无不毕致,每按图求丽,媒盈其门,常恨无可意者。或言:‘坊正张和,大侠也。幽房闺稚,无不知之,盍以诚投乎?’豪家子乃具金帛,夜诣其居,具告所欲,张欣然许之。异日,谒豪家子,偕出西郭一舍,入废兰若,有大像岿然,与豪家子升像之座。坊正引手扪拂乳,揭之,乳坏成穴如碗,即挺身入穴,因拽豪家子臂,不觉同在穴中。道行十数步,忽睹高门崇墉,状如州县……”
按少妇所言,被拐到紫衣人那里的,都是中了张和的幻术。由此可见,张和极有可能是一个披着小公务员外衣的从事灵异犯罪的幻术师。像公子那样的人,张和拐卖了多少,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发现目标后,张和用幻术将其诱至紫衣人所在的佛肚,在那个幻异之境,人们的阳气会迅速被摄去,再想逃出已不可能。此外,从见到张和后紫衣人的表现可以断定,其身份低于张和。
幻的本义是虚幻、不真实,正因为如此,才诡谲莫测。
但在唐人看来,幻术并非完全是无稽之谈。幻术不同于魔术。魔术在本质上是视觉上的一种“不可思议”。幻术虽然也有此特性,但更为深入、诡异和复杂。
在这里作一下区分:
关于魔术,可以看看荆州陟屺寺僧人惟肃讲给段成式的一个故事:唐代宗大历年间(公元766年~779年),有术士从南方来,闲居该寺,说:“我有一技,可为君助兴。”遂将各种颜色搅拌在一起,兑上水后,含在嘴里,喷于墙上,立成《维摩问疾变相图》,五色皆宜,一如新绘。
乍看上去,这是一种幻术,但实际上是魔术而已。因为只要找到五倍子这种东西就行。
什么是五倍子呢?五倍子又叫百虫仓,是角倍蚜在盐肤木上寄生后形成的一种瘤状物。把五倍子泡到水里,可以得到一种神奇的药水,用这种药水在墙壁上作画,能隐藏图像,但如果再用皂荚水喷之,图像又可以在瞬间显现出来。
上面故事中的南方术士,极有可能采用了这种技巧。
不过,并非所有类似的场面都是魔术。比如,当时有叫李叔詹的,其友范阳山人,客居李宅,山人善于占卜之法,又精通画技,临别前赠予李叔詹一幅“水画”。作画过程如下:掘地为池,在池中抹上麻灰,然后开始注水,等其不下渗后,取来丹青墨砚,用嘴含咬毛笔头良久,便开始在水面上挥毫。两日后,以四匹绢布覆在水上,一顿饭的工夫,取绢布观看,上面有古松、怪石、人物、屋宇。李叔詹自然惊奇,问其原委,范阳山人说:“心中有道,方能将水中色彩聚于水面,不令其沉散,以待绢布拓下。”
乍一看,很多人都会认为范阳山人施展的不是魔术就是幻术,实际上是中国古典水墨画技法中的“水拓法”而已。
还有一种奇技,介于幻术与魔术之间。
唐宪宗元和年间(公元806年~820年),江淮术士王琼曾在一个叫段君秀的人的家中做了这样的表演:他叫座上客取一瓦片,画成龟甲样,揣到了怀中。一顿饭的工夫后,再取出来,“乃一龟,放于庭中,循垣而行”。又,“取花含默,封于密器中,一夕开花”。
说到这儿,就不能不提中唐奇人费鸡师。
费鸡师是蜀人,相貌奇特,眼是红的,没黑瞳仁,段成式在唐穆宗长庆初年见到该人时,他已七十多岁。每次给人治病,总在庭院里放一只鸡,又取鸡蛋般的江石,叫病人握在手里,随后踏步运气,口中念念有词,鸡便旋转而死,江石亦破碎,病人之疾遂愈。
据段成式说,他有家人叫永安,费鸡师称其有厄运,令其服下丸状的道符,随后给其发功,道符竟于永安的脚心展现。费鸡师又曾给段成式的仆人沧海治疗,令其脱光上身,背对着门。费鸡师执笔站在门的另一侧,在门上一边书写道符,一边大声喊:“过!过!”再看那墨迹,真的透过厚厚的门板而显露在沧海的背上了。
当然,幻术更不同于技巧。
段成式回忆:“予未亏齿时,尝闻亲故说,张芬中丞在韦南康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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