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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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独孤天傲都追了过来，难道说爷爷他们已经……
秦然眼前一黑，本来就身负重伤，失血过多的他差点昏过去。
这时，他瞟到海面上有一个晃动的白点，定睛一看，原来是白雪鹭。
“雪鹭一定是为了找我才跳下海的，那个……龙兄，你能不能帮我把海里那位姑娘救起来？”
青龙点点头，缓缓地从空中落下，一直落到白雪鹭身边。秦然则向白雪鹭伸出手，后者心领神会，与秦然一同骑到龙背上。
将两人救起之后，青龙将目光转向了岸上的独孤天傲，本来温顺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
它认得对方，刚才就是这一男子将秦然打伤的！
青龙昂首长吟了一声，这声长吟满含愤怒，通天彻地，分外悠远。
独孤天傲的神志逐渐清醒了过来，他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周围的环境，眉头紧锁，双眼迷茫。
“难道我又犯病了？”
独孤天傲已经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只停留在秦然拒绝拜他为师那句话，也许正是当时的一时愤怒，才引发了许久未曾出现的“病”。
而当他看到远处兀然挺立着的青龙时，更是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嗷！”
愤怒的青龙嘴里吐出一团青绿色的龙息，犹如一块从天际坠落的陨石，极速朝独孤天傲飞去。这团龙息远看虽小，但越近越大，似乎蕴含了极其恐怖的威力。独孤天傲不清楚龙息的威力如何，他只得迅速后跳几步，躲开龙息的攻击。
霎时间，龙息撞到地上，一声轰然巨响，震得整个凌烟岛剧烈颤动，好像地震了一般。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岸边的码头被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在龙息落地处十几丈的范围内，飞沙走石，海潮涌动，原本平缓的海岸竟变成了一个月牙形的海湾！
连青龙背上的秦然和白雪鹭都被这巨大的破坏力惊呆了，这样的威力，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达到的范围，也许只有仙剑级别的仙人才能有此实力。
独孤天傲额头上冷汗涔涔，若不是刚才躲得及时，恐怕他此刻就跟地上的石块一样化作尘埃了。
然而就在这时，两个白色的身影从他身后的密林中穿梭而来，正是之前打算全力阻拦独孤天傲的天澈和冰瑶，两人嘴角都挂着鲜血，显然是在之前跟独孤天傲的对战中受了伤。
两位掌门看到悬在半空中的青龙，以及骑在青龙背上的秦然和白雪鹭，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他们稍作联想，便猜到了这条龙就是之前被秦然放走，现在又回来报恩的巨蛟。
“真是天意！”
天澈望着龙背上的秦然，眼里满含骄傲之色。而他终于明白，百年之前，那位剑仙之所以要将巨蛟困在凌烟岛的周边海域，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凌烟岛不受外界侵扰，还为了百年后的某一天，拥有五神灵体的秦然用魔语噬魂笛解救巨蛟，获得巨蛟的感恩，并真心实意地帮助秦然“臻至剑仙”。
看到天澈和冰瑶安然无恙，秦然和白雪鹭心中都是一阵狂喜，但有独孤天傲在场，两人又不能放下心来。
“独孤天傲，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不要拿我身边朋友的性命来威胁我！我现在跟你约定，两年之后，我会主动向你挑战，到时候如果我输给你，就心甘情愿地拜你为师，如果你输给我，那么就要发誓永远不得再纠缠我，并且离开中原！不过我还有个条件，那就是在这两年之内，你需得离我远远的，并且不能再伤人性命。”
秦然的这番话是为了给自己和身边的人争取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内，他必须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剑仙之境，并且查清楚独孤天傲为什么要杀死他秦家十七口，由于天澈就在现场，所以他不能直接向独孤天傲询问，但他有信心，既然找到了凶手，那么对方的动机就无处可遁。
对于独孤天傲来说，这个约定并不吃亏，因为他根本不相信秦然能够在两年之内超越他的修为，只要没了青龙的帮助，对方就是他手到擒来、任其宰割的案板肉。
“好！我答应你！但你最好遵守你的诺言，如果你到时候输了耍赖，或者干脆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来，我就将你认识的人一个个杀光！”
独孤天傲厉声威胁了秦然一句，青龙一气之下又要吐息攻击，却被秦然制止了。
独孤天傲脸色阴沉地看了青龙一眼，他万万没想到今日竟有一条龙来帮助秦然，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种非人类的力量实在不是他能够撼动的。然而秦然却并没有借着青龙的力量来杀他，并且要放他走，还说两年之后打不过他就拜他为师，可谓是挖坑给自己跳，如此合算的买卖，他岂能不答应？
“秦然，你可要想好了……”
白雪鹭在秦然身后提醒，她的意思就是这次机会难得，不应该将敌人放走，但秦然却摇摇头，他有自己的想法。
其实，秦然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希望独孤天傲死。虽然借着青龙的力量可以杀死对方，但独孤天傲死了之后，很多东西便无法求证。
白雪鹭尚不知道薛三源对秦然所说的凶手的线索，也就不知道独孤天傲便是当年的灭门真凶，她只是抱着为武林除害的心态希望秦然让青龙帮忙解决掉独孤天傲这一魔头。但秦然所考虑的比白雪鹭要多得多，在未查清楚独孤天傲的杀人动机之前，秦然并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报了仇，他想等调查清楚真相之后，再当面质问独孤天傲，并且，他也不想借助青龙的力量，他希望自己能够亲手为家人报仇。
看到秦然拒绝了，白雪鹭也不再多说，她似乎已经对秦然完全信任，不管秦然做出怎样的选择，她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那你走吧，请你遵守承诺，两年之内不得再造杀孽。”
秦然骑在龙背上，有着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你以为我喜欢杀人吗？”
独孤天傲冷冷道。他并不喜欢这种被命令的感觉，但他忌惮于青龙的恐怖实力，只得隐忍下来，咬着牙根，愤然离去。
看着独孤天傲心有不甘的表情，秦然心头感慨万千。想他堂堂一位紫气三阶的剑圣，在面对青龙这样的神兽时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真是修为无极限，山外有海，人外有龙。
看到独孤天傲已然离去，秦然让青龙将自己和白雪鹭放到岸边，他想跟天澈和冰瑶说几句话。
一落地，冰瑶立刻一脸寒霜地问秦然：“你为什么不借助青龙的力量直接将独孤天傲给杀了？此人凶残成性，若是放虎归山，日后必成祸患！”
秦然漠然地瞟了对方一眼，并没有解释，而是来到天澈面前，沉声询问。
“独孤天傲一直在找我的麻烦，想要收我为徒，但他是怎么知道五神灵体的秘密的？”
天澈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五神灵体的事只有两位掌门和四位长老知道，莫非其中有人泄露了天机？
“前辈，我得走了，多谢您这三个月来的照顾。”
秦然向天澈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也是在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天澈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激动情绪，有了青龙的助力，秦然定能够尽快达到剑仙之境，他的孙儿，也得以成为秦家的骄傲。
而在另一边，白雪鹭有意无意地看向冰瑶，但后者似乎并没有跟她交谈的意思。
“雪鹭，我们走吧。”
在秦然的一声催促之后，白雪鹭终于问出了心中隐藏已久的困惑。
“你为什么偏要把我掳到这凌烟岛上来？我也有特殊体质吗？还是说你跟我的父母有仇？”
冰瑶冷漠地看着白雪鹭，不带丝毫情感地答道：“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白雪鹭狠狠地瞪着冰瑶，这份师徒恩情，就此恩断义绝！
第225章 修成正果
临走之前，天澈看出秦然受了内伤，便将一瓶凌烟海阁的疗伤灵药送给了秦然。据说这灵药是由九种灵芝烟草混合炼制而成，内含极高的灵气，不仅对治疗内伤有奇效，还能够帮助提升自身修为。秦然一听颇为欣喜，便不客气地收下了。
“前辈，等我达到了剑仙之境，一定回到凌烟岛来看您。”
秦然给了天澈一个紧紧的拥抱，之前天澈将他推走时，他便感受到了那种生离死别、阴阳两隔的痛苦，而这一别之后，秦然将经历更多不可预料的磨砺，甚至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因此，祖孙俩的这一抱，也显得尤为悲壮。
天澈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因为这是秦然无法改变的命运，他只能默默地为孙儿送上祝福。
白雪鹭和冰瑶没有再说一句话，两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不过在秦然和白雪鹭骑上青龙，升空离去之后，冰瑶冰冷的表情却渐渐融化，露出了丝丝不舍与凄伤。
……
告别凌烟岛之后，秦然和白雪鹭乘着青龙，翱翔于飘渺云端，这种惊险刺激又畅快淋漓的感觉，真是平生难遇。
离开凌烟海阁的白雪鹭似乎格外高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这笑容里包含着发自内心的愉悦，再也没有门规的压抑，也不需要为门派的形象负责，她就像一只挣脱了笼子束缚的小鸟，在拥抱广阔的蓝天。
不仅是重获自由的欢欣，还有两点值得白雪鹭高兴。其一，她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并没有死在饥荒之中，也就是说她不是举目无亲的孤儿，甚至有机会跟亲人团聚；其二，则跟秦然有关。
在遇到秦然之前，白雪鹭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但与秦然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时刻之后，她渐渐发觉自己对这个并不强壮，也不强大的男子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感觉。每当秦然对她温柔体贴，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每当秦然遇到危险，她就奋不顾身地挡在对方身前。白雪鹭不确定这是否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爱情”，但她心里并不排斥，只是由于门规的禁锢，她不敢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直到自己被逐出师门，那种无形的禁锢消失之后，她才敢正视这种怦然心动的奇妙感觉。
坐在秦然身后的白雪鹭望着面前那并不宽阔却十分温馨的背影，脑海中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经历。
在被赫连杉诛打伤之后，秦然将她背回了云啸山庄；在她崴脚受伤之后，秦然霸道地将她抱起；在荒野山村，两人曾经同床共眠；在乌木帮的船上，秦然酒后无礼，让她遍是娇羞；在苏州江家，秦然苦苦哀求，她却冷漠拒绝去凌烟岛的要求；在面对巨蛟时，秦然勇敢地护在她面前；在灵仙殿前，秦然抱住她，深情地表白；在岩礁之上，秦然奋不顾身地去救失足落崖的她；也是在岩礁之上，秦然探进了她的心里，帮她找回了当年被掳走的真相；在面对独孤天傲的攻击时，秦然毫不犹豫地推开她，最后吐血重伤……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共同创造了如此多的故事，其间有生离死别，也有温情暧昧，有横眉冷对，也有感动落泪。在白雪鹭十九年的人生记忆中，在遇到秦然之前的经历都没有这半年来得惊心动魄，她平静的内心已经被秦然撩起了斑斓，而之后，这份感情将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一发而不可收拾。
没有了凌烟海阁的禁锢，却也没有了可以依靠的港湾，虽然获得了自由，却不知要飞向何处。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在白雪鹭心头蔓延，过去十九年的人生都是在师父的安排规划下度过的，如今师父突然变成了强盗，她又该依靠谁？
白雪鹭悄悄地凑近了秦然，双臂环抱住秦然的腰，头靠在秦然的背上，一种温暖厚实的感觉油然而生，也带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
秦然被白雪鹭的这一动作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方才狂喜不止。
这是白雪鹭第一次主动抱住他，是在没有任何外力的逼迫之下温柔地靠在他背上，也就是说，那天在灵仙殿前的表白，终于有了答案！
秦然没有想到白雪鹭这么快便回应了他的表白，这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一个珍贵礼物，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雪鹭……”秦然激动地声音有些颤抖。
“答应我，照顾我一生一世，好吗？”
白雪鹭的声音绵软，柔情似水，这份柔情浸润了秦然的心田，融化在白雪鹭的温柔乡中。
秦然握住身前白雪鹭的手，肤如凝脂，柔软滑腻，那种感觉，令人无法自拔。
也许是因为这次惊险的经历让雪鹭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许是因为离开凌烟海阁之后，我变成了雪鹭唯一的心灵寄托；也许是因为脱离了门规的束缚，雪鹭终于可以不再有所顾忌，敢于表达自己情感……
老天，虽然你给我安排了一个很艰难很渺远的救世任务，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我不是五神灵体，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就不会有这么多纷繁复杂的经历，更不会遇到雪鹭这样体贴温柔、让人着迷的女子。
茫茫人生，祸福难料，得此佳人，夫复何求？
“只要我活着，永远对你不离不弃。”
秦然掷地有声地向白雪鹭承诺，这份爱，将存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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