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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霸血枭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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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武卿脸色不变,示意少武恒安继续说。

少武恒安随即道:“柳震病故,他有一养子,我手底下的人从他养子颈后发现‘图腾’拓印,柳伐的弟弟便是柳涣,那日百花宴上父皇见过的。”

少武卿抚了抚胡须,又道:“你是说,柳伐颈后有拓印。”

少武恒安:“正是。”

少武卿微微一笑:“务必把他带回来,不要伤他,切记。好了,中午陪朕用膳吧……”

少武恒安道:“是,父皇……”

少武卿又坐在书桌前批折子,刚提前笔,少武恒安也走过来替少武卿研磨,少武卿又开口不经意道:“柳震死了?”

少武恒安摇摇头:“我也是奇怪,按理说,他现在刚过不惑之年,怎么会突然暴毙,真是奇怪。”说完看了看少武卿。

少武卿眯住了眼,叹了口气:“十年一层人,谁都有生老病死。当年你的满月酒他也来喝过的……”手一抖,竟是写花了字,随即放下笔,又笑着对少武恒安道:“没什么精力了,老了,用膳吧。”

柳涣出去买了纸钱,又做了灵位,走到客栈门口,却被小二拦下,不让他进去。正是此时,少武恒安的手底下的仆人过来,狠狠训斥了那恶小二一顿,又对柳涣客气的说了,少武恒安为柳涣安置了一处房产,让他去那里为父亲办丧事去,柳涣也不推脱,收拾了包袱,与林术一道去了。

柳涣到少武恒安为他安排的宅中后,便开始设灵堂,置牌位。跪在灵堂上,想起从前,泪水就不由自主的涌出来,自己是家中最小,以前流浪在外面的时候,哥哥最是疼自己,最是护自己。有了家了,父亲对自己更是疼爱,虽然平日里严厉,却是晚上经常悄悄过来看自己和哥哥,只有那时,父亲脸上才最是温暖。

柳涣想到这里,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终于全部发泄出来,大声哭喊,此中悲哀,难与外人道也。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心中的恨意连绵不绝,他恨自己不能尽孝,他恨自己不能见父亲最后一面,他恨自己只能默默流泪。他不能为父亲做一点点有意义的事。

这悔恨,怎么断绝……

此时炎少秉,少武恒安几人都过来了。平日里,虽不说知交甚笃,却也是熟识,上了香之后,便都开口劝慰柳涣。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人是最能适应生存环境的动物。。。。。。

第十二章 燕塞

柳伐纵马疾行,额前发丝随风扬起,却是飘逸潇洒之极,只是奔逃之人,心里哪有心思去想这些,走了不远,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少武恒安的人不是蠢才,找不到自己,必会在周围索寻,断不会如此粗心,便回去交差的。

他心中忐忑,将得来的官刀紧握在手中,又加快了速度……

奔走不过十里,来到一土坡前,心中一紧。不到盏茶功夫,土坡上多了几道身影。

“一、二、三、四、五,足足有五个人。”柳伐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还记得在他十四岁那年,他与父亲上山野猎,不巧,他们又走散了,正是深秋。

他下山之际,却碰到一只狼,这狼也不知饿了多久,他心中一紧,想要避开,只是这狼穷追不舍,一心要吃掉柳伐,柳伐眼看没有退路,却也不再躲避,他上山自是带了武器,却是农家多用的钢叉,他紧紧的将钢叉抓在手中,狼便扑了过来,只是钢叉很长,自是不便,那狼却灵活许多。他对着狼刺了过去,狼轻松躲开,随即咬上了柳伐的胳膊,硬生生的咬下一片肉来,带着衣服便吞咽了下去。

虽是疼痛,柳伐却是不看自己流血的胳膊,他愈发冷静,拿起钢叉,对着狼便扑了上去,狼又灵巧的躲开,只是这次嘴却张向了柳伐的脖子。

正当此危机关头,柳震赶了过来,对着狼头就是狠狠一拳,柳震拳疾如风,狼却是没有躲过,打的飞了出去,这一拳打的狼是七窍流血,眼看是活不了了,柳震心中却是怒火冲天,仍不肯放过这狼,左手抓着狼的上颚,右手抓着下颚。怒喝一声,青筋暴起,将这狼从嘴边撕成两段。眼中嗜血之意令人遍体生寒,扔下狼尸,将柳伐仍是流血的地方好生包扎,嘴里轻轻道:“敢拼,你就赢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就是实力。前一半你已经具备,从明天起,我教你这另一半。”

……

柳伐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五人,这五人皆是一笑,一个满是不屑的道:“我若是你,我便乖乖的走了,没有人能逃的过我们燕塞十四的追捕。”此时几人在这里已等待许久,却是还没有收到少武恒安的新命令。

柳伐哈哈大笑:“难道你是前几日被我打昏的那个家伙?”随即笑得愈发豪放不羁。

那五人满是煞气,之前那人更是眼睛入毒蛇一般的一眯:“牙尖嘴利的家伙,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柳伐更是不屑,豪言道:“彼,丈夫也;吾,亦丈夫也,吾何惧哉!(这话我记得好像是墨子说的,不知道是不是,大白话就是:都是男人谁怕谁!)”

中间的骑士动了动手,最边上的两个冲了上来,寒光一闪,柳伐刀已出鞘,跃马而起,钢牙碎咬,已向左斩了过去。左边的那人先是一惊,迅速反应过来,却闪了过去,右边的骑士业已出刀,斩将过来。

柳伐眼见不好,身子一缩,也是闪了开来。

柳伐心中一沉,这二人他便不好对付,何况还有三人观望。

此时他又出刀了,这一刀又是斩向左边的骑士,这左边的骑士心中大怒,难道自己就好欺负,柳伐这一刀假意挥向左边的骑士,其实目的却是右手的骑士,他这一刀斩下去,却震的那左边的骑士虎口发麻,柳伐右手一松,刀却被弹了下来。

正是此时,柳伐左手发力,身子一扭。却是握紧了刀柄,右边的骑士明知不好,却再也避不开,这一刀下去,他眼看着自己右臂齐肘而断。吃痛之下,摔下马来。柳伐这一刀看下去,却没有躲过左手骑士的一刀,这一刀也在自己后背划开了一道口子,虽是不大,却火辣辣的疼。

后面三人眼见不好,提醒却是慢了,只见这右臂落下来,三人怒火中烧。中间的那骑士急说道:“老六照顾老十去。我和老五一起上。”说完便冲了上去。

两个人柳伐已是十分吃力,何况三人。他边挡边退,十分吃力。

柳伐自知战下去必是自己先倒地,心中却想着退路,心中一焦,不觉又被砍了一刀。他觉得自己已有些脱力了,拼着多受一刀,对着马儿一刀插进身上,马儿吃痛,狂奔起来。

那三骑士先是一刀砍下,倒也砍中两刀,只是柳伐却倒躺在马上,这马已飞奔出去。

少武恒安下的是死令,虽然几人与马感情深厚,此刻却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学着柳伐对着马身上便是一刀,可是毕竟他们寻了一天柳伐,马早已累了,且未进食,倒也乏力,不像柳伐的马,今日吃饱草料才被骑出来。眼看着柳伐身影越来越远,心中暗恨。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刻柳伐最是危险。他身负重伤,流血过多,早已昏厥过去。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走了许久,马也是乏力,终是累的停了下来。却是停在山间一家农户门前,这家里只有一个老汉和他的老妻,两人也是无儿无女。听到外面有声响,连忙掌起灯来,出去看个究竟。

刚出去看见马背上的柳伐,先是吓了一跳,摸了摸身子,还热乎着,还有口气,就赶忙叫老婆子出去,一同将柳伐抬进去。毕竟是老了,倒是非常吃力,却也把柳伐抬到了房中。连忙给柳伐包扎伤口。忙的二人满头大汗,一夜未眠……

夜已深,人难眠。

炎凝梦中却是被惊醒,她梦到柳伐被人追到,抓住施以酷刑。柳伐血肉模糊,待她醒转过来,额头已是香汗淋漓。她擦了擦汗。披衣而起,坐在桌旁,突然又有些口渴,便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却总觉心神不宁,打开窗户,冷风吹了进来。她平日里最喜欢看月亮了,此刻月缺,却又隐隐被乌云遮住,眼看起风,又要下雨了。她眉头微皱,又紧了紧衣衫。悄悄站在窗前,闭上眼睛,默默为他心中的人祈祷,祈祷他不要为坏人所害,祈祷他平平安安,祈祷他有朝一日,带着自己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祈祷……

第十三章 危机

好在柳伐被两个好心人救下,休养了几日,身体方才恢复了不少,柳伐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求二位老人多看着周围有没有什么生人,希望能过几天安生日子,最不济也要养好身子。

舒适的日子永远不会很长,柳伐在这里第五天了,他正在晒着太阳,突然看到救下他的老头儿急匆匆走来,柳伐心里一叹,是离开的时候了,果然老头儿过来说有人在查柳伐,柳伐身份尴尬,他也不愿意给两位老人带来什么麻烦,过了一会儿,他便去打点行李。

晚饭过后,柳伐看了一眼老夫妇的窗户,已是燃起了灯,柳伐奇怪,平日里他们是不会点灯的,农人都是早睡早起,他犹豫一下,还是准备过去告别。

柳伐走过去,轻轻的敲了敲门,老头儿慢吞吞的道:“进来吧,敲什么门嘛。”

老妇人做着针线活,老头儿也坐在榻上戳着麻线。老头儿看了柳伐一眼:“这就要走了?”

柳伐点点头,突然提衣跪倒,眼色一肃:“柳伐在此谢过柳叔柳婶了。”

老头儿跳下扛来,一把拉起柳伐:“你这是作甚?“

柳伐道:“柳叔柳婶的大恩大德某永生不忘。”眼神坚定,而又满是感激。

此时老妇人却是一口咬断了麻线,扔过来一双鞋垫:“孩子,试试,你这一路怕是少不了走路。”

柳伐看着揉眼睛的老妇人,知道她眼睛已是有些酸痛,鼻头一酸,嗯了一声。有些沙哑呜咽。

放在鞋子里,却是大小正合适。柳伐点了点头。老妇人终是一笑。这是这一笑也有些难过。

柳伐抱拳,却是要离开。

老头儿突然道:“等等。”又顿了顿:“孩子,以后要是能回来,就来看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

柳伐点点头,握紧双拳:“我一定会回来!”

柳伐走了出去,看到马儿。感到有些暖意,这是炎凝送与他的。抚了抚马鬃,起身一跃,调转马头,就要前行。最后看了一眼,那灯还亮着。微微一笑,不再犹豫。

夜中风紧,柳伐纵马扬鞭,却是毫无睡意。静逸的夜色下,一人一马无惧风雨,正在前行。路途不知有多远,也不知走不走的出这黑暗,只是柳伐握紧缰绳,说不出的坚定,不只是为那个人,更是为那许下的诺言!

一夜狂奔,人困马乏。

柳伐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了片刻,也喂了一下马,他此刻身上别无他物,仅有些散碎银两和一些吃食,以及那把刀。所以看着这匹马,倒也很有感情,算是一个伙伴了。这马也刚是痊愈,也不敢太过奔跑,只怕跑脱了力,就更麻烦了。

柳伐也不敢去集市,只是抄偏僻小路,只是他身在异乡,倒是也多有走错地方,那时倒也没什么地图可买,柳伐只得仔细打问。

他一路向南,倒也走了不远。只因这一路上也是多有危险,少武恒安的人到处都是,原本只是那燕塞十四骑,现在倒好,官府也在插手。只是柳伐不知道,这次命令却不是少武恒安所发,而是当今天子!

帝京东宫,太子少武恒勇正在案前作画,他极善用兵。又精于兵法,文才也是极高。一黑衣男子跪在地上已经许久,却是不敢打扰少武恒勇的雅兴。

少武恒勇笔锋微启,极为认真的画着。画面上并非什么山水侍女,而是狼山大漠,画面一片肃杀之意,流血漂橹,浮尸遍野,正是一张战场大作。

他终于放下了笔,看了又看,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想了许久,终是又提了一首诗:

拜边

三月锦刀踏征途,

十万闺中小楼哭。

残阳夕照龙旗卷,

漠下黄沙万骨枯!

此时当觉有些味道,又盖上自己的宝印,吩咐人拿出去了。此刻也是不急,坐在一起捧起一杯香茗,轻轻饮了一口,才放下问这跪地的人:“你是说,恒安在找一个叫柳伐的人?”

那人点点头,说道:“正是,不过这令却是圣上发的。”

少武恒勇微微一笑:“说说吧,柳伐是什么人。”

那人道:“我们查了许久,柳伐是前些日子,圣上钦赐了贡士出身的柳涣的大哥,他二人都是柳震的养子……”

少武恒勇打断他:“哪个柳震?”

那人道:“可能是前朝景山侯?”

少武恒勇似笑非笑道:“可能?”

那人忙将头使劲磕头请罪:“属下该死,那柳震先已身死,已经入棺,据我们的人打问活过的,那柳震生前与景山侯很是相似。”

少武恒勇略一思索:“嗯,多半是了,父皇为何追捕柳伐?”

那人道:“据我们所查,柳伐与一‘拓印’有关……”

少武恒勇一震,随即道:“你下去吧,孤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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