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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大明风月-第10部分

小说: 大明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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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身后也有一块碎片,正好一脚踏上去,踩个正着,痛得她“哇呀”一下大叫起来。

她更没有想到,她的这一声大叫更是引起了他的警觉,只听他突然用了一种怪异的语言说道:“赶紧把裹足解开!”

“不!绝不可以!”让人惊异的是,她在情急之下,居然也用了同样怪异的语言来回答。

他一下笑了,异常灿烂。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语,可是为时已晚,只得呆立在原地,任由脚心不停流出血来。

他这时一下吹灭了蜡烛,她以为他准备紧抱自己求欢,不由心头一凛,却发现他并没有朝自己扑来,而是将窗帘和门帘都拉开了。

“老爷!你……”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她不得不用手去挡住眼睛。

他站在门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早就知道戴才与东瀛有所勾结,却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连东瀛的女武者都敢堂而皇之地派到首辅府来!”

原来,他刚才说的那句怪异的语言是东瀛语。

这个雨竹,竟然是个倭女。

一下子被揭穿身份,这个倭女当时就慌了,急忙跪下,连膝盖被花瓶扎破了也不顾惜,“老爷饶命!奴家并非有意相瞒!戴大人派我来此也并非行刺于您,只是让我……”

他凛然一笑:“只是让你打探本首辅的消息,随时向他通风报信是吧?”

倭女已是语无伦次:“老爷!我……”

他背起手,一边踱步一边问他:“东瀛那边是谁派你来的?织田信长还是丰臣秀吉?”

倭女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这位首辅竟然一下就点出了自己的出处。

见她如此惊愕,他只是笑,走到刚才坐着的书桌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沓信来,摔到了她的脸上,“看看这些吧!”

她急忙打开一封来看,竟然是派自己前来的织田信长大名的亲笔信,信中对高拱这个首辅甚是尊敬,愿结秦晋之好,世代相传。

再打开另一封,内容也差不多,而且明确指出与戴才往来只是掩人耳目,戴才虽然野心勃勃,但肯定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她愣住了:“老爷!你真认识我们织田大名?”

他的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也不想想,如果你是织田信长,你会巴结戴才多一点儿,还是巴结老爷我多一点儿?他戴才现在想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为帝,而且毫无胜算;我这儿已经顺应天意民心立好少帝了,手拿把攥的事情,就连三岁小儿也算得清楚吧!”

她咬了咬牙,当即捧着书信顿首:“老爷!雨竹确实认得这是织田大名的亲笔信,看来是受了戴才的蒙骗,才致犯下大错。如今雨竹愿意反正,尽心辅佐老爷!还请老爷给织田大名去信时提及此事,也好让雨竹对大名有个交待!”

他微微点头,将她手中的快信拿走:“通信有何难!不过,你们东瀛之人为了验证应承信义,尤其这等反正大事,有何凭据么?”

倭女一下站起身来,右手多了一块尖利的碎片,径直放在了左手腕处,“老爷!雨竹见大名亲笔信如同大名亲至,遂决心反正,若有违背,愿断此腕以明志!”

这一下要是真的切下去,必定血花飞溅,流尽身亡。

他冷冷看着,见她已经将手腕割出了血,再深入下去就将切断大筋脉,必死无疑。这才出声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坚决,老爷我就相信你一回!”

美貌倭女这才将碎片放下,轻轻跨出了地上的碎片摊。

经过这一番折腾,转眼已是午后,阳光照射进来,雪白如玉的肌体上有几处渗出血花,显得格外亮眼,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当即搂抱住她,准备行欢。

“老爷!你,你要轻一点儿!”少女发出一声娇喘,愈发让他兴奋不已。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迫的敲门声:“老爷!不好了!”

他听出是管家的声音,心里大为不悦,低吼了一声:“作死啊?没看老爷正忙着么?”

管家连声申辩:“是是是!老爷!不是我等生事!绝对不敢惊动老爷,实在是……”

首辅大臣放肆地在少女胸前乱吻,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大声嚷道:“行了!别解释了!什么事情,快说吧!要是不重要之事,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管家急忙回应:“是!老爷!实在是要紧,次辅大人又来了,亲自拎着两瓶上好的山西竹叶青,说您就好这一口,昨天和您没喝够,今日再次登门造访!”

高拱一惊,皱起眉头,放开了雨竹:“张居正?他已经站在门外了?”

管家躬身称是:“对啊!老爷!要不怎么说紧急呢,要是别的事情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打扰您!”

高拱犹豫一会儿,对他说道:“你去将他请到前厅,赶紧安排好酒好菜,就说我也没吃饭,稍候便来!”

“是!”管家应声走了。

高拱又将眼睛望向雨竹那楚楚动人的胸前,眼里尽是恋恋不舍,正忍不住再俯下身去吮吸,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停止了动作,拾起她的衣服扔到了她的身上。

她呆住了:“老爷!您这是?”

第十四章 兵者诡道皆是计

他指了指她身上被花瓶碎片划破的几处伤口:“这些伤对你来说,不碍事吧?”

她点头:“回老爷的话,不碍事,雨竹随身带有秘制的金创药!”

他笑了笑:“那就好!你现在赶快敷上药,马上有重要任务派给你!”

“有重要任务,我?”少女不明就里,满面狐疑。

他眼睛一瞪:“怎么?你刚才不是已经用割腕明志,誓死效忠于我么?这么快就变了?”

她当即一凛:“奴家不敢骂!既然已立志反正,当誓死效忠老爷!还请老爷吩咐!”

他指了指窗外:“现在挡在我们路上的,就有这个又臭又硬的张居正,不过我们现在还得联合他立好少主,击溃戴才。所以,如果你一会儿就借领着歌伎起舞的机会,吸引他的注意。我借机将你赠予他,就能了解他的一举一动。”

她先是点头,继而很快哀伤起来:“老爷!您这么快就不要奴家了!”

他大笑着揽过她的肩头,凑近去闻她发里的清香:“放心吧!小宝贝!做大事者不居小节,等少帝登基以后,我这个首辅坐稳了,把他这个不知死活的次辅象他老师一样挤兑回老家,你就是大功一件,我就光明正大地迎娶你过门,正式册封你为侧夫人!”

“当真?”少女的眼睛里焕发出光彩来。

他使劲吻向她的樱桃小嘴,然后哈哈大笑:“当然是真的!我高拱可是说一不二!哈哈哈!赶快去准备吧!”

一刻钟后,高拱府内大厅里,首辅和次辅大人这酒,喝得正欢。

都已经喝了好几巡了,已是杯盘狼籍,只有歌伎们还在翩翩起舞。

两人都是面红耳赤,嘴里还大声着曲儿,唱完一首《平沙落雁》,又来一首《鱼樵问答》!

要说这明朝当官就是舒服,大半天的喝酒,也没人管。不过,要想这么轻闲,必须得当官当到他俩这个地步才行,只有皇上能管,别人根本管不了。

高拱已经明显不行了,连续作战让他早就呈现出一副醉态,可既便如此,他仍是频频举杯:“叔大!昨日之酒未尽兴,今日继续!你是好兄弟,对于你的恩师徐宰辅,我是心存愧疚的。论为人、论肚量,我都不如他,有机会代我向他问好!你能代表你的恩师原谅我么?”

张居正听到高拱说出这些话,早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当我傻啊!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当时是徐玠老师瞎了眼,把你这只如假包换的白眼儿狼推荐上去,你现在终于首辅了,还不知足啊,还嫌挤兑我们师徒不够么?

虽然这么想,但他却是一副感动的模样,拱手向高拱说道:“兄台莫要这样说,徐玠老师隐退主要还是身体不济。而且,兄台本来就是恩师一手提拔的,兄台和恩师谁做首辅都是一样的!倒是兄台这番推心置腹之话语,让人敬佩,必将留存青史!来!兄台,再浮一大白!”

高拱听他这么一说,也是一副动情的样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来,旁边的管家忙伸手去扶。

“躲开!”高拱张嘴就骂:“别拦我,我要和叔大痛饮三百杯!”

却是没走几步,就一个狗吃屎绊倒在地。

旁边刚才领舞的那名歌伎正好在旁边,赶忙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这回,高拱却是没骂这个美女,顺势搂着她的腰,还用食指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乖乖的啊,看爷晚上怎么收拾你哈!”

美女歌伎羞红了脸,却又不敢放开高拱,怕他再摔一跤,就这么被横搂着,非常楚楚可怜。

这个首辅大人也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搂着美女继续朝张居正走过来。

张居正看了一眼这位美女,表示同情。

这时候,高拱把盏里的酒一饮而尽,又大着舌头,让旁边的美女赶紧倒满。然后贴近了张居正耳语:“叔大,我跟你说一句心里话,我高拱,朝堂上佩服的唯一一个人,就是你!我今天要把最好的东西给你!”

“这个!”他一把搂过旁边的歌伎:“这是我花大价钱从嘉兴楼买来卖艺不卖身的顶级头牌,我已经找稳婆验过了,还是个地地道道的雏儿,没开苞的。叔大,今天我说话算话,这个送你了!”

张居正也一副喝高的样子,站起身来对着高拱作了一揖:“老兄,金银美色,天下谁人不爱,何况这么漂亮的处子。不过,老兄,别的我都可以收下,唯独这个我不能。因为什么,因为君子不夺人所爱哈。老兄,这个你必须留着,你高兴,我就高兴了,这天下,也就高兴了,哈哈。”

高拱却是没接话,朝张居正一摆手,已经伏在桌上起不来了。

张居正摇晃着身体,又对着他一揖,看他仍然趴在桌子上,就用双手对着下人们不停地画着圈:“老史!叔大告辞了!你们,一定要照顾好首辅大人休息哈,我回去了!”说完摆摆手,摇摇晃晃出了高府的大门。

听到张居正出了府门,刚刚还瘫软在桌上的高拱迅速站了起来,双手在下人递过来的铜盆里捧起水来,洗了把脸,接过毛巾擦干,脸上顿时没了醉鬼的模样。

这时候再看他,象换了个人似的,脸也不红了,舌头也不卷了,吩咐下去:“去,替我请顾命大臣、礼部尚书高仪来,就说有要事相商!”下人应声退下。

原来刚才高拱一直在装醉,也亏他装得出来。

这得需要多大的酒量和多高的演技!

……

高府外,轿夫抬着张居正在快步行走。这酒居然从下午一直喝到了晚上。

一弯下弦月如钩,倒立天边。空荡荡荡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

看看逐渐走出高府的视线范围了,张居正突然叫了一声“停!”

走在最前面那位轿夫,就是昨天为他报官职的那位,其实是冯保派出保护的大内第一高手青龙。

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

青龙悄悄靠近了轿子边,低声答应:“大人!”

张居正递上一块自己的牌子:“替我去请吏部左侍郎吕调阳到我的府上来,就说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是!”青龙应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远处的巷道中。

张居正感叹少主确实英明,主动讨好高拱,能够缓解很多矛盾。这一招既是投石问路,又是缓兵之计。

感叹了一会儿,他慢慢把把右边小窗户的帘子打开了,轻声吟了一句诗:“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原来和高拱一样,他其实也没喝醉,除了布置见吕侍郎,还饶有兴致地赏月、吟诗。

这两大高手其实都在装醉,可是刚才喝下去的都是真酒。

逢场作戏,必须有实力,还得拼演技!

轿子很快到了自已的府上,张居正迈步入门,在管家递过来的铜盆里洗了把脸,接过毛巾的同时,轻声唤道:“取笔墨纸砚来!”

不一会儿,他就快速写好了一封信函,装入一个小竹筒中,递给门外四个人:“你们四个人回去吧,这几天不用跟着我了,要不然,你们作为大内高手,不保护皇帝反而保护我,也不好,明天我自己的轿夫和卫士跟着就行了,另外,把这个交给冯大总管。”

看到四个人犹豫了一下,他轻轻捏起了胡子,用着一种令人折服的微笑,使人难以抗拒:“快去吧,信函要尽快交给冯总管!”

四个人单膝跪地称是,三蹿两跳,施展轻功,很快消失在了黑夜里。

……

冯保一直紧张的在东宫院内踱步,他在等张居正的回话。可是,已经到晚上了,仍然没有消息,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

院外很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一种鸟叫的声音,声音不大,但传得很远。

听到这个叫声,冯保马上停住脚步,他的嘴里也发出了相同的一种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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