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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宫闱后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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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镜看到他们出去了,才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问道:“主子怎么想起问他们事情,我看他们不像是为小主打算的。”
秦谖笑笑:“这不是实在没有旁人问了么,看来以后殿里确实需要个人在。”又看如花不在,问了问:“如花呢?”
如镜答道:“如花又去内务府了,看能不能领来这月的月例,内务府总是拖沓着。”
秦谖听了也不答话,内务府今天来忙着刘晴的事,哪里还能面面俱到,顾及自己?费神想了这么许多,理出了点点头绪,秦谖不禁感到一阵困倦,便去了里间,除发卸簪,打算睡一会。
此时,刘晴也随着杜若姑姑一路忐忑着到了永寿宫,想着自己今日怕是辜负了太后的一番苦心,待进去后看着上方那个衣着华贵的却面目慈祥的老人,忍不住心一酸,眼眶里委屈的泪水在打着转,跪了下去:“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看到刘晴这般模样,叹了口气,知道她极少受过这种委屈的,亲自拉了她起来,“晴儿,来坐哀家身边。”

☆、第六十三章 流言

晴儿听了太后温和的口气,心里的忐忑消除了大半,依言坐在了太后身边。
“你一贯是心高气傲的,你母亲以前来宫里的时候经常说起你,说你啊,不服输,总想要嫁给世界上最好的男儿。”太后对之前的事情只字未提,用的是拉家常的平和语气。
刘晴听到太后提起旧事,低头不语。太后继续说着:“你母亲本来给你寻觅了不少良人,有些哀家也都是瞧过的,人品相貌都属上乘,可你通通的都看不上眼,后来又是常来宫里与哀家做伴,你心思单纯,哀家很喜欢。索性便提了让你来宫里当嫔妃,给皇上作伴,皇上啊,也是寂寞惯了。”
“你欢喜的答应了,哀家那时候就告诉你,宫里不比寻常人家,人心诡谲难测,你需要步步谨慎着,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在哀家的预料,哀家心里**你,让你风头太盛,总会有人看不惯的。”
刘晴听到太后这般慈祥的话语,再也忍耐不住,想起方才自己的尴尬和委屈,泪水哗的流下了,“太后娘娘也觉得我是被人算计了么,我自从入宫来,自问没有对任何人存过坏心,为什么有人却反过来要累我?”
太后听见刘晴口中的那个“也”字,眉头微微皱了皱,“还有其他人和你说过这件事情么?这宫里自然是这样,你没有害人的心思,却总会有人来算计你。哀家这次叫你来,就是要你学着长长心眼。”
刘晴听到这与秦谖叮嘱自己的话无比相似,知道二人都是为了她好,收起了泪,缓了缓才说道:“恩,我与一道进宫的宜贵人关系很好,这次也多亏她帮我解围。”说着将今天秦谖领她下去的经过和秦谖的分析与太后说了,最后道:“宫里到底是有知心的,只是不知这次究竟是谁暗中害我。”
太后听了,点点头:“看来是个有些头脑的人,这样的人愈加要小心,毕竟这宫里姐妹之情最是不可持久的,像哀家与你祖母淑和夫人这般交情的毕竟少,就这样,当年也是经历过重重考验的。不过你说她能替你解围也算是个有心的。”说着,话锋一转,重回到鸦群事件上,道:“这件事只怕不是毁一个封嫔礼这么简单的,哀家总觉得这宫里有人居心叵测的算计着什么,只是哀家观察了这么多年也未能发现那人,你从此要多留意自身周围,哀家怕那人还打着你的主意。”
刘晴听了,都一一应下了,二人又说了许久,太后见刘晴情绪渐渐稳定了,便叫夕颜将她送回了麒趾宫。
看刘晴走得远了,杜若姑姑才在身后忍不住感慨道:“这刘嫔这次只怕是落下了阴影,一时半会是消不掉了。我方才在永和宫看了,那鸦群来的十分诡异,我这辈子跟着娘娘也算不短,竟没看过那个场面,也惊慌了下,又离刘嫔远,未曾顾及到她。怕她是受创不小。”
太后慢慢道,“要在宫内生存,这点打击不算什么,如果她连这点挫折都受不起,倒是辜负哀家的一片抬举了。倒是那人,看来还是耐不住的动手了。”
杜若点点头:“是不是同一个人还不能确定吧,毕竟这么多年了。”
太后笑笑,“无论是皇后的死,还是晴儿封嫔礼被毁去,都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目的,不然,你看,这两件事都没有谁是直接的受益人,因此那人一定还没有达到她的目的。”
永寿宫的太后,这座**中的真正主宰者,经历了多年摸爬滚打,一步步从一名普通的宫妃坐到皇后,继而又成了太后。她的心思谋划,绝对是不可小觑的。看似隐然诸事之外的她,却是对宫里所有事情了然如心,只是不知她是不是能做一辈子的胜者,一如既往的在这宫里的博弈中拔得头筹,披荆斩棘到最后。
秦谖这一睡睡到很晚。
约莫到了午膳时分,天都暗了下去,秦谖才睡起来。如镜如花忙递了茶水过去。帮助秦谖醒神。这看起来,只是平常的一场午寝而已,却不知此时宫里早已风起云涌。
不知是从何人口中开始,宫里处处都盛行着一个流言,流言的内容只有一句话,刘晴不详。更有甚者,不知何人将今日发生在永和宫的事情迅速的传遍了整个宫里,还被添油加醋的夸张了一番。虽然皇上已经下令,禁止宫中讨论私传此事,但流言却还是无法遏止,相反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养心殿内,皇上在召见钦天监卢宜安回话,“今日的事你可有听说,皇宫为何会飞来如此众多的鸦群,这可是有何预兆?”
卢宜安认真的回答道:“微臣自然听说了这个消息,如今恐怕无人不知,只是臣近日观演天象,未见有任何不祥之兆,更何况乌鸦从来是象征着吉瑞,皇上不必太过担心。”
皇上内心稍稍松了口气,道:“朕本来也未放在心上,只是鸦群无端飞来,如今又流言四起,朕不能不忧心。”
卢宜安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道:“回皇上,微臣以为此事来的诡异,流言又传播的相当广泛,总觉得不太寻常,臣近日也会日夜观演天象,如有异常,自然会禀明皇上。”
皇上听了点点头,便让他下去了,又想了想,叫长乐去敬事房通传,今日召刘晴来侍寝。
未央在一旁面色犹豫着,开口道:“皇上是不是太急着见刘嫔了?今日宫中到处都在流传说刘嫔不详,而那鸦群来的也确实诡异,也许那流言未必不是真的。”
皇上听了有些沉声道:“难道连你也听信了这种无稽之谈,你是朕身边的人,若你也这般不分是非,还怎么给宫里其他下人做表率?”
皇上极少用这般严厉的语气和长乐未央说话,未央不禁觉得委屈极了,长乐在一听了也忍不住插嘴道:“不是我们是非不辩,只是宫里处处都这么传的,说的有理有据,倒让人不得不信。”
皇上看二人神情,口气不禁软了几分,说道:“你们放心,朕心里有打算,找她也是为了问清一些事情。”
长乐听了,只得领命下去了。

☆、第六十四章 萦怀

刘晴来的时候神情还是恍惚着的,双眼红肿是哭过的模样,进殿见了皇上,便福下身子拜了下去:“臣妾见过皇上。”声音柔弱,瘦削的腰板不盈一握,原本白皙秀美的面容浮着哀色,苍白了下去。
未央心里本来有气,到底心里是善的,看了她这幅模样,觉得可怜,递过去了一杯茶水,皇上看了心里也起了怜意,温和着说道:“你起来吧,过来让朕瞧瞧。”
刘晴自从自太**里回来,心情好转了许多,可是下午刚休息好精神,便听见两个麒趾宫的宫女在自己殿外讨论着那个流言,竟然说自己不详,才会在封嫔礼上招来鸦群,水墨烟青听见忙气愤的去问了前因后果,才知道这说法已经遍布宫中。
刘晴听说后不禁又气又闷,又羞又愤,却无法撇清辩解,只得闭门不出在自己宫里掉眼泪。
如今见了皇上,着实是有一腔委屈,想要一吐为快。却又不敢流露,怕皇上信了那无稽之谈而轻贱了自己,只得怯生生的走上前去,皇上见她怕着自己一般,心里一软,伸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拥入怀里。
“皇上……”刘晴见皇上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心里感动,皇上拉过刘晴的手,放在自己手上拍了拍,问道:“见过母后了吧?她怎么说?”
刘晴想到太后,心中一暖,回道:“恩,见到太后娘娘了,她只告诉臣妾说行事需要谨慎,宫中不易。”
皇上眼皮一跳,声音略古怪了些:“哦?母后是说上午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了?”
刘晴声音低了下去:“太后娘娘是这样说的,只是臣妾不知是谁居然有这么险恶的用心。那些话,皇上千万不要信了。”说着,用满怀着期望的目光望着皇上。
险恶么?他的瑞珠可是已经死了,这又算什么,想到这,皇上心头不禁浮起了冷意,这宫里莫非当真是有人在为所欲为么?又触及到刘晴像小鹿一样紧张而又期待的眼神,想到方才自己的怀疑,皇上心头有些愧疚,忙笑道:“朕怎么会信,你也不要听进去那些话,流言而已,有一天总会消散的。今天好歹是你的封嫔日子,别置了气添了堵,倒辜负母后的一片好心了。”
听了皇上这番宽慰,刘晴心里才真真正正的踏实了,他没有听信流言,没有疑自己,这个自己一直仰望着的男人,原来也可以像平常夫妻一般在受了委屈后可以给予安慰,原本心里的委屈倏尔不见了,只剩百般柔情在肺腑之间百转千回,柔肠寸寸化作满心柔情,无限温柔的神情望向皇上,口中答道:“臣妾明白,只要皇上不疑心臣妾,臣妾心中就没有任何怨言了。”
皇上望着怀里的人,看她原本苍白的面容浮上了几分红润,在灯下朦胧的笑意又蕴着娇羞和深情,无比动人。原来自己一句话,竟可以对她有这般大的改变么,皇上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种满足感和自豪感,这是他的女人,为他而悲而喜,纵然是脱俗的姿色,却是臣服于他的女人。
这样想着,心里一动,双手横托着将她抱进了里屋内殿,嘴上说着:“朕自然不会因为这等无稽之谈就疑心于你。你今天一定很疲惫,我们去歇息。”
走过长乐未央的时候,皇上停了一下吩咐道:“告诉敬事房的人,今晚不用再来接刘嫔了。”
长乐一怔,随着满不情愿的未央一起答应了,心里却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连皇后娘娘来都是后半夜被抬走了的,这次皇上是要为这刘嫔破例了么,哎,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能告诉皇上真相啊。
内殿内是一室旖旎的**,殿外是心情复杂的长乐,不知为什么,心内除了为皇后娘娘不平之外,还有一丝独属自己的,隐约嫉妒的心理。长乐意识到自己想法,不禁吓了一跳,又暗自提醒着自己,我在想什么,刘嫔是正经的娘娘,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未央看长乐发愣,过去轻轻拍了一下长乐肩膀问道:“你怎么了?看你神思恍惚着。”长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什么,在想宫里的那个流言罢了,也不知真假。”
未央听了也撇撇嘴,“说起来还真是诡异,听说那乌鸦阵势可大了,遮天蔽日的……”
后来未央说的什么长乐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忽然想到许久许久以前,瑞珠尚且待字闺中,未遇见太子时候,自己与她的那段对话:
“长乐你待我真是好,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吧?”
“小姐以后是要嫁人的,老爷说等小姐嫁人了我和未央也是可以许配人家的,哪能一辈子在一起呢。”
“羞死了,小小年纪就想着嫁人。”复又仔细想了想,开口喜道:“我们到时候嫁同一个人不就行了么,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童言无忌,少女稚嫩的玩笑话,如今竟然在长乐心头缱绻不散,心里升起闷闷之情,辗转在五内久久不能消散。
另一边的栖鸾殿内,秦谖在**头还未入睡,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无比怅惘的感觉,无端的感觉到郁郁不欢,就坐起身来,唤如镜来倒水,待一杯温水入肚,心里的感觉还未褪去,问向起身倒水的如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如镜一面接过空了的茶盏一面道:“已经是戌时了,主子怎么还未睡着?还在想刘嫔的事么?”
秦谖极力按压下心头的难受,说道:“兴许下午睡得过多了吧,晚上倒睡不着了,刘嫔也是可怜,现在宫里处处传着那样的流言,她今晚只怕是也睡不着了。”
如镜随口应道:“可不是么,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是个没口德的,如今宫里到处都在说着这事。”
秦谖笑笑:“恐怕不是没口德这么简单,这流言仅仅一下午就传了这么广,如今莫说宫内,怕是宫外都有人知晓了?”
如镜奇道:“宫外?谁这么大胆子,宫闱之事哪能私自外传?”
秦谖道:“人人都在传,哪能查得出源头去,他们怕什么。”心里却暗自想着,这次怕不是太监就是侍卫,侍卫的可能性最大,今天侍卫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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