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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这货不是马超-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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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看到贾诩,但留守的人员告诉我们:皇甫将军报国心切,已经提前两日杀向洛阳了。

我们不敢停留,迅速整队向东疾驰。

洛阳据此不过四百里地,皇甫嵩若是跑得快,估计早已经打成一团了。

我明白这必然是贾诩叔叔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点燃了皇甫老将军的报国热情,倾全力攻打郭汜樊稠等逆贼,救吾皇万岁于水火之中。

如果我是皇甫嵩,知道自己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军阀,不管是敌是友,自家根据地中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放松,然而他做到了:这就是忠臣与我的差别么?

马腾却有些焦急,他与皇甫嵩所计划的,并非这样,明明是两军联合并力东征:“临时有变,必然洛阳有事。全军,疾驰洛阳!”

八千铁骑不再停歇,掠过陕县、渑池、新安,一日之内东进三百里,于傍晚时分停歇在函谷关之中。

函谷关,天下第一雄关,本由董卓余党掌控,如今已经落入皇甫嵩手中。

守关者是皇甫嵩的长子皇甫固,屯兵三千,可见此关的重要。

“坚寿贤侄,腾来晚了!”马腾十分亲切地向皇甫固致歉。

“马将军,”皇甫固抱拳应礼,“一日奔驰三百里,已是尽心,怎么能算晚?”

“令尊为何忽然独自领兵东进?”马腾下了马,步入营中大帐。

皇甫固神情凝重:“据我所知,是有名信使泄露了行踪,被樊稠的人发现,不得不提前出兵。”

马腾点头:“明日一早,我八千人马便往东支持,令尊身边兵力有多少?”

“整三万,都是随家父征战多年的老兵。”皇甫固邀请老爹坐下。

马腾略加推让,二人一左一右相对而坐:“战况如何?”

“李傕上月被杀,郭汜樊稠互有攻伐,实力已大有削减,但家父兵力仍不占优势,唯有逐个击破。”皇甫固示意手下将士上酒,“军中不比其它,没有舞女歌姬相陪,委屈将军了。”

马腾哈哈而笑:“坚寿小瞧了马腾了,腾征战半生,岂会在乎这些虚礼?!”

你这半辈子……打过什么像样的胜仗么?在这里和人家名将之子对吹?

我坐在老爹下首,黄东邓山坐在老爹身后,赵承与秦阵又位于黄邓二人下首。

众人饮了两三杯酒,饭菜便已经上案,这一餐果然简朴,一人两菜一汤,我也饿得发慌,没什么好挑剔的,众人都是一阵风卷残云,反正除了老爹,我们几个根本说不上话,不如埋头吃个肚饱。

第二日天未亮赵承便叫醒了我,匆匆进餐后马腾告别了皇甫固,八千子弟全力东进。

函谷关距离洛阳城,只有区区八十里地。

一个时辰后,绕过了横在路中的谷城,挥军直扑坐落在洛水之滨的河南城。

与目的地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有二十里。

马腾令全军放缓前进速度,黄东领队近城打探,而大军列阵于河南城外半里之处。

黄东来去都很快,身后还领了几十个人。

领头的一名中年男子在马背上拱手道:“多日不见,马叔叔别来无恙!”

“是皇甫嵩家的侄子皇甫郦。”老爹低声说了句,而后催马上前,“的确多日不见……皇甫将军大军现在何处?”

皇甫郦道:“伯父今早留我千人守河南,亲领大军攻向洛阳。”

“洛阳城中敌军还有多少兵马?”马腾问。

“郭汜两三万,樊稠两万,李傕余党万余,”皇甫郦驱马与马腾并排而走,“据朱儁将军来信,他手中也有万余兵马。”

“哦,可是内外交攻之计?”老爹装智将。

“正是,将军果然用兵世家。”皇甫郦称赞老爹智谋过人,顺带夸赞其身份高贵。

老爹十分受用,忍不住捋起了胡须。

皇甫郦四下打量:“马将军此次带兵多少?”

“万名骑兵。”马腾面不改色虚报了两千。

“我西凉铁骑,果然雄壮非凡,”皇甫郦赞叹,“还请将军速速发兵以助叔父。”

马腾一正脸色,拱手告辞,万名铁骑呼啦啦地向东奔涌。

过瀍水河,沿雒水一路奔去,二十里路,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洛阳城忽然出现在天边。

传说中雄伟壮观的洛阳,在我眼中却还不如长安。

三道门都是敞开着的,高大矗立着的城墙边并没有想象中的云梯,护城河中也没有漂浮多少尸体,完全感觉不到惨烈厮杀的痕迹。

“是马腾马将军嘛?”城头上有士兵高声喊道。

“正是马腾。”毕竟是练武之人,老爹沉闷的嗓音比起小卒子确实响亮了许多。

“皇甫将军已杀入敌军东营,将军速去支援!”

老爹毫不怀疑,蒙头便冲入了城中,四千人马如石入大海般失去了踪影。

“赵承、秦阵,随我冲!”我扬起五十六斤沉的铁枪,咆哮。

伸手四千骑兵都是一声虎吼,扬尘而走。

·

街道两侧的房屋都紧闭了大门,万人空巷。

在偌大的洛阳城中奔走了两三里路,猛然看到了一排排的尸体。

东北大营!

皇甫嵩的人已经将西侧的街道全部封死,东边的大门似乎也被人堵住,敌军只能据守大营。

位置相对靠后的我无法看清营中还有多少士兵。

前方的四千骑兵发出了大喝,刀枪声顿时大起。

老爹曾让所有士兵与皇甫嵩的军队士兵一样,身上都系上白带,我拉过秦阵对他叮嘱:“你看好你们的人,跟着我去砍没有白带的人!别杀错了人!”

秦阵用力点头,他的双眼已经开始发红。

这次我用不着拔弓射箭了,直接纵马冲入敌军最多的大营,冲向长相极为粗犷剽悍的大将。

我笔直地冲了过去!

我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却没料到秦阵这小子的马速更胜一筹,他的一千羌兵呼啸着簇拥起我向前飞驰,飘扬的白色布带铺满了这个大营。

敌方的大将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勇敢无畏,勒住马头就准备后撤,几十名卫士排成三列挡在了他与秦阵之间。

“退开!”秦阵啸声如雷,烈马绽开四蹄,腾空而起,飞踏敌兵。

一千名羌兵飞踏!

挡者只有死路!

几十名卫兵再也没有停留片刻,不约而同选择作鸟兽散。

我清楚的看到秦阵右手拔刀,而后微微弯腰向右,刀光与血光染成一片。

那颗头颅飞扬向天,却被眼疾手快的秦阵一把扯住头发,塞入马鞍下的弓鞬之中。

无头的身子被接踵而来的铁蹄踏成肉渣。

中军大旗轰然倒地。

营中的士兵开始溃散。

我甚至还没接触到敌人,手中新铸的铁枪尚未舔舐过热血。

第五十一章光复京洛

南面的另一片营地里同样发出惊呼。

后退的却是皇甫嵩的士兵。

那边才是主力队伍么?不能再犹豫了!

我一踢马腹,战马长嘶一声,转向下一个目标。

秦阵大叫着追来。

我目前的位置距离他足有两百步之遥,估计他只能给我的对手收尸了,我如是想着。

然而结果令我感到遗憾,当我刚刚能够看到敌将的时候,秦阵已从我身边一擦而过。

他甚至还扭过头来冲我吐了吐舌头!

我仇恨地看了一眼他的坐骑,似乎只是很常见的黄骠马而已,未必是什么神骏之物,怎么三番两次超过本少爷?!我也是从小便在马背上玩到大的呀大哥!

虽然再次被他超过,我却毫不泄气,伏下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上,尽力减少空气阻力,可惜这种科学的举动貌似没有任何作用,我与他之间的差距反而越来越大,只能眼睁睁看着西羌大汉兴奋地向敌方正中的武将冲杀了过去。

围堵在营外的皇甫军与我军早已让出一条小道。

而敌军……这员敌将毫无惧色,甚至摆手指挥士兵散开。

而后他催马而过,迎着秦阵加速!

秦阵哈哈大笑着松开马缰,双手握刀自上而下劈砍!

对方也不迟疑,觑准时机,右臂横挥,大刀飞斩!

两匹战马擦身而过。

“看你不过十几岁,竟然挡得住郭大爷的一刀!”

姓郭?那就是郭汜了,他此时此刻还有心思称赞敌人:“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看来刚刚被杀死的应该是樊稠吧。

“秦阵!!”野人昂然答道。

“好好好!真有种!”郭汜大笑,大刀在马头之上虚砍一记。

“你呢?”

郭汜一怔。

看对方理解能力如此之差,秦阵怒道:“你又叫什么!”

“郭汜!”

秦阵摇头:“俺只听过吕布。”

这次轮到郭汜发怒:“吕布早被郭大爷我杀得丢盔弃甲逃往河内种地去了,他哪里能比得上我?!”

“你比吕布强?那真是太好了。”我冷笑了一声,“秦阵退下!”

“凭什么我退?!”野人梗着脖子。

“你杀了一个了,而且这个人你一刀没杀死。”我是很公平的。

“你一刀也杀不死呢?”

“再让给你——如果你有机会。”我厉声道,“退下!”

身下战马已经开始奔跑!

秦阵迅速绕了个圈子闪开。

郭汜不闪不避,又一次迎头而来!

我可以感觉到体内真气鼓动,直欲喷薄而发,双臂灌满了力道,长枪迅速被拉开。

如一张大弓,臂膀化为弓弦,枪身即是长箭。

箭尖笔直,直指对手胸口。

郭汜多了一份谨慎,双手持刀,面对我的全力一击,他不守反攻,刀刃逆风而上,直撩我的左肘空档——不,他不是不守反攻,而是以攻为守!

我断然大喝!

右臂所有的力气在这一瞬间爆发!

铁枪被这道大力疾推而出!

两匹战马在阵前交错。

我忍不住眨眼,满脸都是腥臭的热血,枪上的份量陡然加重。

郭汜被铁枪贯胸穿过,他的长刀距离我的肋下不过寸许,却只能无力地垂下。

长刀自手中脱落,而后颓然落地,伴随着他自己奄奄一息的身体。

围观群众爆发出声声欢呼。

郭汜的坐骑停下奔跑,转身低头,不断舔舐着他满是鲜血的脸庞。

他的心肺全被大力打穿,现在我都不需要再补刀,只任凭他再喘两口气都能将自己疼死。

他的眼中忽然涌出泪来,那匹马吐着舌头,将泪舔去。

它是否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

朱儁杀城门守卫,皇甫嵩以三万精锐直捣大营,卢植令几千士卒堵死北、东、南三面九道大门,断绝了敌军逃窜的最后退路,敌军虽有五万,但慌乱之中自相践踏,死伤惨重。

马腾以近万铁蹄冲营,樊稠、郭汜相继战死于乱军,两三万残兵再无斗志,只能缴械。

皇甫嵩军中士卒战死三千,伤者不计其数,无一不是奋勇杀敌之兵。

朱儁、卢植一万兵马战死一千八百,重伤三百,都是坚守城门的死士。

马腾军迟来半日,推波助澜,连斩敌将两员,死伤不过百人。

战乱中死于刀剑的平民,一时之间,无人统计。

·

有三人携手并肩向这边走来。

我猜得出来,这是此次讨贼大战的三位主力谋划参与者:皇甫嵩、朱儁、卢植。

三员老将,无一不是白发苍苍满面皱纹,尤其卢植,前二人勉强还算身子强健,卢老先生一介文士,虽屡屡戎马征战,但身子瘦弱不禁风雨,让人睹之而伤怀。

皇甫嵩虽然手握重兵屯在弘农,不必受乱军逼迫,至少吃喝有保障,但自董卓参政之后屡遭谗邪,又受过牢狱之灾,身体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朱儁,最新的官职是河南尹,但政令所指,不过自己一个四方小院,只有老兵近万得以保全,这位宿将伏于敌后,每日如履薄冰,据说不过五十出头,却早早须发皆白。

“这位便是凉州牧马腾马寿成。”皇甫嵩将老爹介绍给其余两位。

朱儁与卢植都是连连施礼,口口称颂:“将军忠勇大义,一扫奸佞之贼,功劳至高。”

马腾微笑着还礼,双方开始互相夸赞。

我找出一片还算干净的布料,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一片不够,我又从怀中摸出一块方帕来,伸入脖颈之内摸索着。

老爹忽然在我头上一拍,我手一颤,方帕顺着脖颈往下溜去,耳中听到他笑着说:“这是犬子马超,十四岁时便随在下上阵了。”

“我方才也看到了,令公子一枪击毙郭汜,勇猛过人呐!”皇甫嵩赞叹。

“确是英雄出少年。”朱儁附和。

“乳虎初哮,将来当是国之栋梁。”卢植欣慰的点头。

“三位都是当世名将,犬子岂敢当此盛赞。”马腾看着我,示意我快快谢过。

是是是,我笑:“晚辈年幼无知,只有一些蛮勇,三位长辈谬赞,实在惭愧。”那片方帕似乎已经卡在了腹部,不再下落。

谦虚的人总会赢得更大的赞美,卢植继续欣慰地点头:“年少得志,得胜而不骄纵,马氏果然名门之后。”

名门之后?名门之后会连续父子两代都穷困潦倒住在山脚下打柴为生?

“贤弟有子如此,愚兄可是十分眼红啊。”皇甫嵩哈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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