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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汉武大帝-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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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诱敌之计?”

“单于圣明!臣怀疑汉军在马邑设有伏兵。”

“那依将军之见呢?”

“臣以为,在没有弄清聂壹所图之前,不可冒进,我们还需要试探一下汉军的虚实。待一切清楚之后,再处置聂壹不迟。”呼韩浑琊走到军臣单于身边,附耳密语了几句,单于的眉头慢慢展开了。

“好!此事就由将军去办!”

停止行军的命令迅速下达到各个部伍。伊稚斜顿时如坠五里云雾,这是怎么了?刚刚下了进军的命令,不到半个时辰又收回,难道王兄真的老糊涂了么?不仅如此,单于还做出了进攻武州塞城外亭堡的决策。

第二天黎明,呼韩浑琊带人袭击了武州塞外的亭堡。

长于夜袭的匈奴人首先杀了巡逻的哨兵,当他们进入亭堡时,两位尉史还在睡梦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他们就成了呼韩浑琊的俘虏。

现在,呼韩浑琊坐在帐内,冷冷地看着尉史,时间足有半个时辰。他知道这种凝视比鞭笞更能摧垮一个人的意志,更能使他们在生死的徘徊中做出选择。

呼韩浑琊犀利的目光穿过尉史的甲胄,直抵他脆弱的心脏。他看着尉史由冷静到慌乱,脸色愈来愈苍白、肌肉愈来愈僵硬的变化,心里快意极了。当刀斧手将另一名尉史的头颅扔在帐前的时候,眼前的尉史腿就发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面前。

呼韩浑琊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要活命,就说实话!汉军现在何处?究竟有多少人马?”

“汉……军三十万……大军正在……马邑谷设伏。”

“那么,那个叫聂壹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诈降……的。”

呼韩浑琊的脸色顿然变得铁青,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押下去。”

尉史刚被押出帐外,呼韩浑琊就站起来,他不敢有须臾迟滞,就匆匆地赶往军臣单于的营帐。

军臣单于听后一下子跌坐在地毡上,已是冷汗淋漓了,他许久只说了一句话:“险些遭遇全军覆没的厄运。”

“单于!现今最要紧的是抓住聂壹。”

单于撩起袍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朝着帐外怒吼道:“来人!速速捉拿聂壹。”

可是已经晚了,聂壹早在他们进攻亭堡时就趁乱逃走了。

伊稚斜闻讯赶来了,跟随单于的各路将领也闻讯赶来了。军臣单于招呼大家一一落座,要呼韩浑琊通禀最新军情,各路将军闻之大惊。

军臣单于用粗糙的拳头狠狠击打着厚实的胸膛,顿足长啸道:“都是寡人轻信聂壹之言,求胜心切,险些致我十万儿郎死无葬身之地。今日之事,咎在寡人,寡人断发谢罪。”说完,单于从腰间拔出战刀,“嗖”的割下一缕长发。

伊稚斜接过单于的长发,挂在身后的剑架上,他血红的环眼烧成两团火球,灼灼怒气从鼻翼间直扑到将军们的脸上。

“都是可恶的聂壹!本王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他挥舞着战刀,手指迅速地划过刀刃,亲王用舌尖舔着从指间淌下的鲜血道,“请单于允准我率军攻打雁门郡,踏平汉营,以雪我军被愚弄之耻。”

伊稚斜的情绪很快在将领中弥漫成求战的呼声。

“踏破雁门,杀了聂壹!”

“踏破雁门,杀了聂壹!”

“诸位王爷、将军,请少安毋躁。”一直沉默的呼韩浑琊无法再忍耐这种狂热的激愤,他挥动双手要大家平静下来,“聂壹固然可恨!可诸位想过没有,雁门郡距马邑谷不过百里。我军若是逞一时之勇,图一时之愤而攻打雁门,必然会引来马邑谷中的三十万汉军,敌军是我三倍,我军孤军深入,粮草不济,恋战必招其祸。”

“将军此言,莫非怕了汉军不成?”伊稚斜制止了呼韩浑琊的话头。

“我匈奴十万铁骑,骁勇善战,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难道王兄就这样罢休了么?”

呼韩浑琊并不在乎伊稚斜的骄横,他在内心瞧不起这个亲王的短视和浅薄,也素知这位亲王对单于之位垂涎已久。他知道对付这亲王最好的办法就是回避争论,只按自己的思路陈述见解即可。

“臣素知王爷勇力盖世。但是,此战事关十万弟兄的生死,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如果臣的估计没有错,聂壹现在已到了汉军大营。不需多时,他们就会席卷而来,那时候,想退兵都不可能了。”

大帐内一片沉寂,只听得到大家浑重的呼吸声。帐外吹进一股山风,掀起单于的长发,露出他宽阔的额头,脑门上青筋突突颤动——那是他思考时的样子。

“寡人已错了一回,不能再用十万兄弟的生命作赌注。”呼韩浑琊的劝说似清风一样迅速地平复了单于的心火,“寡人心意已决,趁汉军尚未觉察,立即撤兵北归,有再敢言战者,斩无赦!”

呼韩浑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为一场无谓的战争,为单于的明智之举,也为十万匈奴将士免遭一场灭顶之灾。

最近两天,匈奴人突然从视线中消失了,汉军大营的将军们不免有些不安。是有人走漏消息了么?不!从汉军进入马邑谷的第一天起,他们就封锁了谷口,就是一只飞鸟也很难从这里飞过;是沿途的军情发生了变化么?不!皇上在派出三十万大军的同时,早已诏令代郡和雁门郡以及各部都尉,让开大路,任匈奴军长驱直入。

其实,最为闹心的还是韩安国和王恢,他们一个是朝廷首辅之一,一个当廷向皇上立了军令状,都知道自己责任重大。曾在北地统军的韩安国深知,一支三十万的大军是不可能在这狭长的谷道里埋伏太久的。他现在盼望的就是聂壹赶快归来,午饭草草对付之后,就带着幕僚到附近的山上察探。

他不得不承认聂壹的目光,马邑谷实在是伏击匈奴的绝佳战场,整个峡谷自南向北,宛若一条长蛇,曲折延伸到远方,满坡葱郁的森林把它装点成一处神秘的所在。

清清的溪水淙淙流过谷底,马邑城就在河谷的南端,所以要想夺取马邑城,这里是必经之道。如果没有人走漏消息,有谁能想到这滚滚的碧涛之下,埋伏着数十万汉军将士呢?如果单于真的进了这谷,那汉匈关系就将会是另外一种态势。

身后响起脚步声,韩安国转身看去,原来是李广来了。

韩安国望着汗水淋漓的李广问道:“将军为何不小憩片刻,也来看山了?”

李广喘了一口气道:“大人不觉得眼下这种安静很令人不安么?”

韩安国点了点头,两人来到一棵树下。

李广心中怀疑,进而问道:“在下久在边陲,对匈奴军力知之较多。马邑之战,我军除占地利之外,战力尚无法与匈奴匹敌,廷议也是反对者居多,皇上怎就会听了王大人的谏言,非要打这一仗不可呢?”

韩安国一向谨言慎行,可面对李广,他无法嗫嚅其口。

“此次出兵马邑,固然与大行急功近利有关,然依在下看,也是皇上年轻气盛,急于雪耻所致。”

“大人所言甚是。兵法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没有等李广说完,韩安国就接道:“大人的意思本官亦有同感,马邑之战,实乃主怒将愠所致,因此在下心里十分忐忑。然为臣者,不可逆旨而为,只可因势利导,你我还需勉力而为。”

他煞住话头,眯起眼睛眺望着远方。山间的小道在岚气和光波的烘托下,柔若玉带,飘飘荡荡在林海白云中。

当他把目光定格在前面山包拐弯处的时候,他惊异地看见一骑疾驰而来。

顷刻间,那人就来到了二将面前。隔着十几步远,聂壹就滚下马鞍,沉闷地喊道:“大人,大事不好了!”说完,就晕了过去。

李广冲上前去抱住聂壹,喊道:“拿水来!”……

聂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躺在军帐内了。

“我军诱敌之策已被看破,匈奴十万大军已经撤退了。”

王恢颓然地跌坐在军帐内,垂下了头颅。战机已失,这是无法挽回的事情,现在要考虑的是,他将如何面对皇上那双望胜如渴的眼睛。

第五十五章 池阳闻报怒冲冠

军前会议在韩安国的营帐举行。他们认为这一定是驻守武州塞的汉军走漏了消息,如果判断没错,匈奴大军现在已经踏上了北归的道路。

韩安国叹了一口气道:“地利已失,真是天时不与我啊!”

“伏击已无望,我等该作何打算,一挽眼前之失?”王恢问道。

作为这次战役的首倡者,王恢深知不战而归,对他来说将意味着怎样的结果。退一步说,即便是皇上开了恩,那曾经强烈反对出兵的韩安国、汲黯等人又会怎样看待他呢?

“诸位大人,依在下看来,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匈奴大军就是退兵,也不可能走得太远,我军若趁势追击,尚可重创敌军!”

“不可!”李广几乎不容王恢阐述追击的理由就打断了他的话,“末将长期驻守边关,素知匈奴战马的速度非我军可比。而且他们久在大漠,耐得干渴和长途奔袭,这也是我汉军不可企及的。”

韩安国也赞同道:“不仅如此,匈奴军是主动退兵,沿途必然设伏,我军若贸然追击,正中其计。依本官看来,不如班师,再作打算。”

公孙贺、李息也纷纷表示目前的形势不宜追击,军前会议一时陷入僵局。

离开长安后,王恢第一次感到了孤立,难道上苍真的要陷自己于绝境么?环顾帐内的各位大人,一个是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一个是太仆,在朝中与自己同列;一个是未央宫卫尉,掌管着皇宫卫戍禁军,哪一个都可以面见皇上弹劾他的罪责。在战争迅速向无功而返一方倾斜的时候,自己怎么能够奢望他们去支持一次极为冒险的军事行动呢?

皇上并没有赋予王恢节制三军的权力,但他不甘心就这么回去等待皇上的处罚,哪怕有一线希望,他也决不放弃。

“诸位大人!”王恢的声音沙哑哽咽,“此次失利,咎在在下。在下决计以所部三万人马追击匈奴大军,以报皇上之恩。”

他的决定让大家十分吃惊,以三万之众去追击匈奴十万大军——这可是以卵击石啊!大家认为王恢已乱了方寸,失去了一个统帅应有的理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集在韩安国身上,希望他能够阻止王恢的一意孤行。

在场没有人比韩安国更能了解王恢的心思了,他急功近利的浮躁早在闽越之战中就已显露端倪。当余善手刃驺郢的消息传到雩都行营时,王恢立即派了一位司马前往冶都,[WWW。WsHU。COM]索要驺郢的首级,作为向皇上捷报的凭据。这种贪功的行为,曾经激起了司马相如和卫青的愤怒,是韩安国平息了他们的不满。

当时,韩安国是这样说的:“我等出战闽越,不是为加官晋爵,而是为报效朝廷;不是为一己之私,而是为拯救百姓。谁捧首级进京报捷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南国已平,百姓安居。”这话传到雩都后,王恢也被韩安国的大度所感动,遂书信商定,派卫青送驺郢首级回京。

而战后封赏与期望的落差,助长了王恢求战立功的欲望,这欲望一旦与王恢心存的芥蒂混为一体,就迅速变为一种固执和偏狭。但不管怎么说,他是官阶最高的御史大夫,他有责任为这支军队的安危站出来说话。

“王大人!”韩安国理了理美髯,眼睛中充满真诚和温和,“本官深谙大人苦衷,然大人以孤军追击,凶多吉少。本官还望大人以大局为重,三思而后行。”

韩安国还愿同王恢一起承担战役失利的责任,他说道:“此次伏击失利,乃消息走漏之故,非大行力所能及也。回京后,本官将向皇上奏明情由,愿同大人一起承担罪责。”

众人也应道:“御史大夫言之有理,两军作战,瞬息万变,亦非一人之错,在下愿与韩大人一起向皇上陈明缘由。”

但是,韩安国没有从王恢那里获得理智的回应,却从他的眸子里读出了一种冷淡和愠怒。

“依大人所见,倒是在下不为社稷着想,显得气量狭小了?大人位居三公,自然不能理解在下对皇上的赤胆忠心。”王恢突然站起,拔剑割下战袍一角,“众位大人不必再说,在下心意已决,若再失利,在下甘愿领罪!”说罢,就径直出帐去了。

“这王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据在下所知,他一向熟读兵法,谈起用兵,侃侃然也。为何到了关键时刻竟置大局于不顾呢?”公孙贺的目光追着王恢的背影,叹道。

“唉!他久在京城,何曾亲历过战阵呢?”

“事情紧急,韩大人宜速作决断!”

事已至此,大家都希望韩安国能够出来主持局面。韩安国略思片刻后道:“我身为御史大夫,战事失利,自然难辞其咎。然现今之重,在于阻止大行冒险轻进。请公孙将军率部接应大行,不可太远,也不可太近。李广、李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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