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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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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灾难过后,进行心里援助是多么的必要!这两个小丫头麻木不仁了呢。
  我所在的救伤队只是民间自发组织的,物资本来就不多,随着物资的不断减少直到最后用光,他们也要解散了。
  离开前,救伤队的头儿问我们四个有什么打算。当时伊春德只是低声哭泣,沈艳兰神情冷淡,闾烟飞表情呆滞,我只得出面:“李大夫,要不然你把伊春德领回去吧,她从小没有父母,奶奶又走了,她现在身体虽然虚弱,可她奶奶以前给大户人家领做过差事,应该是极懂规矩的。”
  那治疗队里的大夫姓李,年纪约四十来岁,一个月相处下来,我觉得他算是个厚道的人,像伊春德这样的小女孩,给他家做个小丫鬟不亏吧?
  可是伊春德,居然不愿意,说我救过她一命,她要跟着我,哪怕做牛做马。我哭笑不得,我是那种让别人做牛做马的恶人吗?我哪能照顾好她?不过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居然让我莫名其妙地生出了护犊之情。
  伊春德就这样放弃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而闾烟飞和沈艳兰似乎对李大夫并没有什么兴趣,李医生很客气地开口问是否需要帮忙,她们只是客套地感谢李大夫的好心好意,并没有打算真的想要人家帮忙。
  奇怪的是,我明明做事那么干脆利索,而且有那么“有名”,应该是最理想的被雇佣对象啊,为什么李大夫连问都没问我一声呢?
  最后李大夫只是很客气地说:“看来你们四个都有主意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样的客套话,当然不能当真,李大夫走后,沈艳兰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哼”,招呼闾烟飞一起去河边捡地耳,伊春德和我赶紧跟在后面。
  地耳是一种有点像木耳的苔类植物,摸上去滑滑的,长得墨绿透明,在潮湿的河边生长,在滚水里煮煮,撒上一点盐,可以当菜吃。我们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稀饭,馒头,连菜叶子都没见过,这地耳成了唯一的蔬菜。
  已经十月下旬,河水十分冰冷,我才洗那么点东西,手指头就冻得不行。沈艳兰抬头问我:“大师,下面我们该怎么办呢?继续捡野菜吃,睡透风的棚子吗?冬天就要来了。”
  她喜欢在和我商量事情前冷冷地开口:大师。其实我和她同岁,而且她也嘲笑过我把喝水说成瞌睡,所以我怀疑这声“大师”是她苦中取乐的唯一途径,可能遭到父母抛弃,使她变得愤世嫉俗,一个小愤青而已,我很慈悲地原谅了她。
  见她开口,我摇摇头,“目前还没有任何打算,还是继续等机会吧。”
  伊春德惊恐不定地看着我们两个,生怕沈艳兰又“哼”出来,她总是很害怕这一声冷哼。
  不过,沈艳兰显然没有继续虐待她的打算,她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闾烟飞,又看看流淌的河水,斟酌字眼半晌,说道:“我爹娘认识几个牙婆子,前几天领馒头的时候,我看到其中的一个了,她说现在有富人家要在这里买丫鬟。”
  她,显然已经想了很久,而且有把握。
  闾烟飞默不作声瞥了我一眼,伊春德则满脸期待地看着我,看来,她们都心动了。
  我歪头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疑问:“现在才想起来这里买人的,可能是趁人之危,压低价钱。”
  :“不过,如果你们都愿意去,我也没意见,就去试试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好法子。”
  不管怎么说,她们也算是我的朋友了吧,离开她们还真有点不习惯。
  那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目光聚在一起,呵呵,感情她们三个串通好了,就瞒着我一个?小丫头们心眼还真不少。
  过了几天,沈艳兰说的那个牙婆子姚娘子来挑人,我们四个居然都被她选中了,她还郑重其事地领我们到官府做了文书。
  我们的买主是洛京一户姓秦的人家。
  看来这个姚娘子没有说谎,确实是富人家买丫鬟,她甚至还为沈艳兰留下了几滴鳄鱼泪:“哎,不要怪你的爹娘狠心,投奔亲戚本来就是要看人脸色的,人去得太多,怕是不好办,现在这形势,吃人的还有呢!”
  我说:“艳兰的爹娘可是领了赈灾银啊,不是过不下去的,干嘛非要去投奔亲戚哦?”
  这样的父母可真有点。。。。。。
  沈艳兰瞪着我,一副吃人的样子:“关你什么事?我的爹娘也是你能骂的吗?”
  想想也是,以前一位同事说过,骂娘骂娘 ,就是我可以骂你的娘,但不许你骂我的娘。于是我嘿嘿两声向她道歉。
  姚娘子撇撇嘴:“也没什么不明白的,为争吃一口饭,父子变成仇人的还有呢,要怪就怪这个天灾好了,这也是命。”
  吵这些孰是孰非毫无什么意义,还是未来更重要。我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疑问:“姚大娘,我可是出过家的,那家人不忌讳吗?”令狐冲大哥说过,遇见尼姑,逢赌必输,那家人真不在乎?
  姚大娘啧啧两声:“看来你还不知道呢?要不是艳兰这孩子拼命说你好,我才不想要你呢,她们三个,要模样有模样,要手艺有手艺。你小脸黄黄的,既不会梳妆打扮,又不会女红,能摊上什么好差事?要不是秦府说了可怜这落英城里的百姓,我才不敢揽这个活。”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给大姚娘添麻烦了。”我忙狗腿地向她道谢,也感恩戴德状地向沈艳兰道谢,难道我错看她了,她,其实是个热心肠的?
  沈艳兰十分不悦:“就知道你把我当坏人,我不就是说话冲一点吗,哼!”
  我呵呵傻笑起来,小丫头,看来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们出发往洛京方向去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底,听姚大娘说,要在过年前将我们送到秦家。我想可能是过年活多,急需人手。
  洛京在在落英城的西北方,马车大概要走半个月。
  在路上,姚大娘不断地买了一些人上来,又卖了出去,陆陆续续的做成了不少笔贩卖人口的生意,估计利润也挺多,后来几天甚至看到她唱出小曲儿来,居然也委婉动听,虽然歌词十分口水。
  趁她心情好,也因为洛京越来越近,我开口问了许多关于秦府的情况,她都以自动设置好的回答“不知道”,或者“到了便知”来回答。
  嘿,没想到嘴还挺紧。
  我们这四个人中,只有我死皮赖脸,签了个活契,不过是长达八年,姚大娘很不高兴,不过看在我给了她一半卖身钱的份上,也就不和我计较。
  在路上,闾烟飞很认真地纠正我的发音错误,比如指出我把“晚饭”说成了“满帆”,一副咬文嚼字的认真小学究模样,完全不同于沈艳兰嘲笑我把“喝水”说成“瞌睡”时的不屑。
  这两个小妞!还不知道老姐我是故意逗你们开心的么?把观众当猴耍的我乐滋滋的。
  伊春德最喜欢和我在一处,这令我的自信心大大膨胀,看来我长得虽然“没模样”,但肯定长的像邻家大姐姐一样亲切善良…后来才知道,其实都是那件棉袄的功劳。
  马车里很冷,伊春德总是靠在我身上,我也默默地搂过她的肩膀,沈艳兰看到我们两人大白天的搂搂抱抱,很是看不下去“至于吗,又没冷死人。”一脸深恶痛绝,好像我们是万恶不赦的百合。
  我懒得跟这个愤青计较,谁叫人家被父母赤果果地抛弃了呢?其实我可以对她施以心理援助的,不过,十岁敢为人缝伤口再神奇也只是个技术活,如果十岁就能做心理医生,就很值得被人怀疑了,我是不会以身犯险的。
  闾烟飞是个不挑剔的人,一路上没见她有任何抱怨,任何悲伤,除了纠正我的那个“满帆“之外,她的泰然自若,使我想起《越狱》里的米帅。
  我好奇地问她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她说是教书先生,难怪,她认真地纠正我的发音,而不是象沈艳兰一样嘲笑一句就了事。
  我还知道了沈艳兰的父母是做小生意的,伊春德的娘曾给大户人家当过丫鬟,而且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
  相处的时间越长,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多,后来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叽里呱啦,沈艳兰愤青般的“哼哼”挺多,可我凑趣般的“哈哈”也不少,一路上车厢里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  做手术的和被做手术的小萝莉都很诡异。
  不过我国古代医学的发达远非我们想像,据说在扁鹊那个时代,就能做复杂的换心脏和开头颅骨手术了,这些都是有实物证明的,在哪个博物馆?我忘了。
  矮矮的桑树,几个稚龄的少女挽了篮子寻找些什么,在古代,桑林是约会的好地,代表浪漫。
  图图来自度娘。


☆、第四章 远近高低各不同

  我们的终点并不是某个森严的大宅院,而是一座依山傍水的田园。
  田园门前并无牌楼,大门一类表示界限的东西,眼前只有一块巨大的太湖石上刻了“沁水田园”四个苍劲的篆体字。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天气寒冷,庄园的树木银装素裹,是雾凇,挂在树上的冰霜如同各种形状的秋菊,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换了一辆马车,我们进入沁园,大约一顿饭的功夫,来到管事院。姚大娘领着我们见了管事的,那管事的详细地询问了我们四个的情况,最后安排我们的去处:沈艳兰到双清苑,闾烟飞到紫蓼庭,伊春德到露香院,我则到伏波堂。
  伏波堂?我暗叹一口气:听起来就像个佛门净地,转来转去,又回到原点,难道我天生就是尼姑命?
  伊春德很紧张,沈艳兰镇定自若,不过,在告别时,我恰好捕捉到她脸上一抹古怪的微笑,不是欣喜,有点像自嘲,又有点像是不屑一顾,总之,极其复杂。闾烟飞彬彬有礼地朝管事的道谢,微笑着和我们告别,我假装镇定地说了几句励志的话。
  管事的是个胖胖的老年妈妈,她见我们四个一本正经地告别,感到好笑般微微笑:“用不着这般伤感,都同在一个园子里,以后还是能见面的。我们老夫人最体恤下人了。”
  姚大娘在一旁解释道:“这四个丫头虽然不是亲生姐妹,依我看来比姐妹还要好呢,有点义结金兰的意思。”
  管事的老妈妈可不赞同,她敛住了笑:“做下人的,一定要以主人的吩咐行事,万万不可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否则,想在园子里呆下去就难了。”
  姚大娘吓了一跳,赶紧催促我们:“还不谢谢周妈妈的指点,要是坏了园里的规矩,受惩罚不说,连我的名声也坏了。”
  我们四个依言感谢周妈妈不提。
  伏波堂坐落在庄园的东南角,这里翠竹环绕,黄墙黑瓦,地上石板步生莲花,颇有古穆之意。我被安排在西边的厢房住了下来,居然一个人住一间房间,后来知道,这里当差的人很少,空房间多的是。
  房间日常物品一应俱全,半新不旧,质量优良,让我转忧为喜的是,房间里居然有不少书籍,虽然以佛经居多,但也不缺儒家经典,更有笔墨纸砚,而且纸张都是表面虽然粗糙但韧性较好的黄麻纸,倒像是为我量身定做好的一般。
  第一个夜晚就在我的惊喜与猜疑中慢慢度过,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有点冷,可床上的被褥都很厚实,我拿出梳子分别在两个脚底板用力梳了数下,直到双脚被弄得热烘烘的才罢手,很快就睡着了。梦中依稀听到冰霜从竹子上破裂坠地的声音,清脆动听。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六,我领到差事:清洁摆放供品的器皿,整理献给菩萨的柏枝佛手等物事。
  和我一起干活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我管她叫方居士,她是一个在家居士,通过和她的聊天,我了解到秦家的一些情况:
  秦府的男主人秦公祺,当朝镇东将军,两年前率兵击退进犯长安的西凉军,护送皇室从长安迁回陪都洛京,英勇善谋,忠心可嘉,被封镇东将军,掌管京中御林军;因将军夫人至今未归,目前沁园中所有事务由秦老夫人打理。
  两年前,秦公祺为了召集义军,几乎散尽所有家财,遣退所有庄内下人,所以现在秦家庄园内当差的,几乎都是新采办来的,落英城地震,秦老夫人得知后,特别嘱咐管事的从落英城多买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这样既可迅速物色到合适的人选,也能多积功德。
  大年三十,我居然收到新衣和新鞋袜,吃上米饭和肉,看来秦府的福利待遇还不错,只是不知薪水几何?雇员晋升制度如何?
  大年初一,秦老夫人到伏波堂烧香祈福,我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伸长了脖子往里望,冷的瑟瑟发抖,暗暗祷告老太太赶紧结束。
  大年初一到初五,我的工作依然是洗啊,抹啊,搬啊,整天忙得跟个陀螺一样,晚上倒头就睡。
  大年初六,方居士终于放我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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