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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一方之晨-第52部分

小说: 一方之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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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望着鬼君的时候,白晨脸上的笑意顿消,季节仿佛从灿烂的夏季一下子落到了阴霾的隆冬。

鬼君的双眸也透过面具,直直地注视着他,目光中有旁人看不透的深邃阴郁。

白晨的唇角微微一扬,道:“人都死了,你拿什么留我们?”

鬼君沉默地望着他,目光逐渐收敛成坚冷的刀剑。

白晨浑然不觉,唇角呷着嘲弄,道:“你要的,拿不到,我要的,却一件也落不下。”说着,伸手一指墨儿,“我要带她走。还要……”指尖轻移,指了指方寂冬,最后停在了鬼君的脸上,“你们俩的命。”

方寂冬的脸色骤变。见识过白冼的身手,他虽心惊,却不至于害怕,因为他知道白冼若想杀他,上官若愚、墨儿、鬼君都会阻止,未必能成事。而白晨说要杀他,他只觉得一股凉意如小蛇一般,自脚心直蹿到了心尖。因为他也知道,如果白晨想杀一个,天下底没有人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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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六十八 。。。 
 
 
白晨猛然出手的时候,上官若愚一时竟有些恍惚。他白袖飞扬,袖中的五根手指微微曲着,目光凛冽却又是从容不迫,仿佛他如今想杀的不过是几只虫子,虽要费些精神,却是手到擒来。

上次见他这样打叠起精神出手,却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怔然出神间,几道淡红色的光芒破空而出,空气如锦帛,被割裂成长条,甚至能隐然听到惊心动魄的撕裂之声,气流震动出不安和窒息感,分别向鬼君、洛贤和方寂冬涌去。

冰冷的杀意竟弥漫出淡淡的香味,那是他们并肩走在落英缤纷的梅林时闻到的味道。

虽然看不清暗器的模样,但上官若愚对此却最是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暗器是她亲手所绘,再着天工坊做的,烧炼一版,总共不过一百七十片,白晨用了这些年,也没用掉十片。

这些都是陈年之物了,如今再见,不觉恍如隔世。

玄楼的武功之中,本没有暗器这一节,白冼便是不擅此道,上官当年遇到白晨的时候,他对此也是一窍不通。上官若愚却是自小便与邻家孩童在一道玩弹弓、丢石子,随南靖王学了武功后,玩起这些更是得心应手,自研自创了一套打石子的暗器手法,在京城的孩童之中一时难觅敌手。自此之后,就是年纪比她大的孩子,也对她这一手功夫佩服不已,往往为求她传授一手,送礼讨好的有之,吹嘘拍马的有之,言听计从者更是不计其数,俨然便是京城的孩童之王。

到了昆仑后,论武功她哪一样也比不上白晨,独独这一手暗器功夫,打鸟、打果子,却让后者望尘莫及。两人一旦有了分歧争执,上官便要以打果子来决胜败,白晨虽不笨,却是心高气傲,受不得她几句激。如此一来,往往便是惨败收场。

上官若愚凭着这招,不知给了白晨多少气受。直到有一日,两人再比,白晨却是如施神术,一颗石子在空中直打两个弯,将她的三颗石子统统击碎,再以余下的两颗完美地截断了树杆。只惊得上官若愚半晌合不上嘴。白晨那一日得意地接住落下的果子,将一颗塞进她张大的嘴中,扬起的双唇中露出贝壳一样整齐的牙齿,摇头晃脑地欣赏她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满足地长呼了一口气出来。

她事后才知道,他为了胜她,常常一个人躲在深山之中勤练不辍,自出生以来,还从未这么用功过。

他的底子本就比她好,后来暗器的手法更是越来越纯,越来越精,两指随手一弹便可穿透树杆,五指一撒,一把石子均可落到画好的点子上。这样的功力,上官若愚再也追赶不上,便再也不以暗器作赌了。

再后来,有了一方城、天工坊,她嫌他堂堂城主竟没有专属暗器,老捡石子不成样子,便亲自画了副图,着天工坊去打造。她生性风雅,便绘了指甲大小的梅花花瓣,其薄如纸,轻巧尖锐。天工坊制出一版,她又一片片地染上淡淡的梅色。白晨那时见了,不禁嗤笑,说:“我堂堂七尺男儿,身上老带着花,岂不让人笑话?”说是这样说,收却也收得快,事后还特意让天工坊做了一个精巧的锦盒,用来专门盛放。

正出神间,只听“叮当、叮当”两声脆响,原来是洛贤和方寂冬拔剑抵挡。梅片截断剑身,便如大刀切菜,带着余力仍是透入二人身中。洛贤中了肩头,方寂冬中了腰侧,均是一脸痛苦之色。
再看鬼君身形不动,身前却不知从何处扑出了一名死士,为他挡下了那两片夺命梅片。

不过一手,白晨已几乎要了三人的性命,洛贤这才知道这个人何以如此的狂傲自大,脸上不禁惨白一片。

鬼君面具之下的脸,此时不知是何表情,只见他静静地伸出手来,击掌三声,大殿中顿时一阵骚动。那些隐在墙边、壁顶的影子,如变戏法一般地跃□着黑衣的死士来,朱帘翻动,人如黑潮般涌了进来。

他们手拿长刀,齐齐涌向白晨,明晃晃的刀影翻飞之间,竟个个都是高手,与在边塞城中遇到的江湖人士大不相同。

人虽多,但诸人进退有序,竟是依着八卦阵法,不过瞬息之间,便已将三人围在了阵心。

却见白晨冷笑之间,已挡在了她的身前,上官若愚不禁倒退一步,却又堪堪撞上了白冼的后背。

这兄弟二人自相见以来便一直不合,此时却是心有灵犀一般地将上官夹在了中间。上官若愚侧过了脑袋粗略一数,只见黑衣人围了三层,每层一十二人,脸上都罩了面具。垂下头去细观他们所踩的步子,正是两仪八卦之阵。正想要再看,只觉眼前一暗,白晨伸手将她的脑袋挡了回去,道:“乖一些,别乱动。”

鬼君看着阵中三人,目光微微一凉,短促地打了个响指。这一次,不用洛贤代言,只见青光闪动,身随刀进,里圈的那十二名黑衣人便攻了上来。中圈和外圈的黑衣人虽未挥刀进攻,但却执刀随阵而动。

只见斜刺里青光闪耀,面前有三把长刀砍来,白冼旁退让开,只见三刀猛向上官若愚身上落去,他心中一惊,白晨身形一转,兜了半个圈子,长袖挥去,夺下两把刀便反掷了回去,口中喝道:“不许躲开!”

白冼心中一凛,挡回上官若愚身后,两掌翻飞之际,一瞬便隔开攻向胸前的两刀。自此不论那刀势来得再锋锐,也不再让开半步。

白晨替白冼补了位,只觉背后刀风袭来,两个黑衣人挥刀反划了个弧形,自他背后弯弯曲曲地砍落。白晨头也不回,反手一抄,便斩在一人手腕之上,食指在落下的刀柄上一弹,那刀便如出弦之箭般射入另一人的胸中。

那人身子一倒,中圈便立即补上一人,以保阵法不破。

洛贤忍痛坐起身子,在旁呼喝道:“转无妄,进蒙位,抢明夷……”黑衣人在他的指挥之下,刀招源源不绝递出,刀刀狠辣,招招沉猛。

白晨适才见他们所站阵队,本也料到阵势一成定然极不好斗,果然这三层三十六人的八卦阵,阴阳相辅,竟没丝毫破绽。饶是他艺高至此,亦数遇险招,倘若手中有件兵刃,还可运劲震断对方长刀,偏生过于托大,出行素质来只有一双掌。陡然间一人钢刀卷来,白晨怕伤着上官若愚不敢侧身躲避,另一边又是两刀疾弹出来,刺向他大腿,他两掌一飞,提腿踢去,刀势一偏,险险划过,在他裤脚上划破了一道口子。

另一边,白冼更是讨不了好,他武功虽比白晨精纯,但临敌经验却是大大缺乏,何况是这等精妙阵法。十二人中分成两组,两人出招攻敌,另两人便在他的退路上伏好了后着,再有两人跟着施展八卦刀法,六把刀配合得严密无比。

白冼回施一掌,挡开两刀,身后两刀又已递到,余下两刀分取上盘下盘。白冼竟被逼得一时难以抵敌。他本来思虑便慢,如此一怔,竟是想不出应对之法,呆呆站着动弹不得。

上官若愚瞧着心急,滑步抢到了一人身后,那黑衣人跟上刺出一刀,招数之狠,劲力之猛,直是欲置她于死地。猛听得鬼君连连急哨,那黑衣人手中长刀顿得一顿,硬生生的斜开。白冼在旁“啊哟”一声叫了出来,抢上前去猛施一掌,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这是他下山以来头一次出手要人性命,只觉手掌发麻,脑中一片混沌。刀阵却容不得他发呆,“叮铃”作响,已是劈将下来。

白冼一手拉过上官若愚,一边东转西闪,心中焦急,竟是方寸大乱。只听白晨在另一边骂道:“发的什么呆!”却见他脚边已有四人躲倒在地。身形在刀阵之中飘忽来去,长刀锋锐从他身旁掠过劈过,每每相距仅寸,当真是十二分的惊险。他掌法虽厉,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这刀阵出自八卦,十二把刀组成了一片光幕,四面八方的密密包围,有一人倒下,立时便有另一人补上,源源不断,不知何时才显疲象。白晨虽抢占先机,杀了四人,但阵法丝毫未破,时间一长,也只有苦苦支撑之力,若说还手反击,却是越发地难了。

上官若愚瞧他身处险境,耳旁只听那洛贤不住的呼喝指挥,不觉心烦意乱,怒气上冲,心想:你道天下只有你懂八卦阵法么!当下对白冼喝道:“你打叠起精神,不求杀敌,只务必护我周全!”

白冼一愣,见她这般信任自己,心中竟生出一丝欢喜,顿时精神一震,施展出《碧池玄心诀》上的功夫,不攻专守,顿时掌风如盾,将二人牢牢护住。

上官若愚凝下心神,耳中细听洛贤指挥,双眼只盯着十二人脚下步法的方位,思索破解之法。

话说这八卦刀阵,是从上古伏羲的八卦方位中推演而得,所谓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正变八八六十四招,正奇相合,六十四再以六十四倍之,共有四千零九十六种变化。天下武功变化之繁,可说无出其右。

只是这阵法招数变化虽多,却终究不脱于太极化为阴阳两仪的道理。

她本就精于易理,此时定下心神,不消五招,便瞧出此中门道,耳听得洛贤说道:“顺坤位,致六位……”

于是立即说道:“下一步是震位,先他一步断震位。”说着,怕白冼不知,伸手一指。

要白冼自己去想应对之策,于他为难,但一旦有人指挥,以他武功之高,便即刻挥洒自如。当下飞腿踢出,那黑衣人的长刀正堪堪递到他足尖,立时被踢断了手腕,长刀飞射而出。

他一倒下,中圈便立即有人补上,上官若愚却已知他会刀挥何处,又叫道:“切仰位!”她叫到何处,便伸手指到何处。白冼一掌落下,又将补上之人臂斩骨断。

他得了上官若愚指点,一瞬之间连伤两人,阵法竟尔有了一个小洞。洛贤大吃一惊,急忙呼喝重整阵法。但上官若愚已瞧出此阵关节,每每先他一步叫破。

洛贤心慌不已,不由得望向鬼君,却见鬼君缓缓起身,手中执起一柄长剑,双眼怔怔地盯着白晨。白冼那一边的阵势越来越薄,白晨却仍陷苦战。他洁白的衣衫已然染血,出手却是越发狠厉,只见他五指成爪,一钩一拢,竟是直插黑衣人的脖颈之间,五指抽出,鲜血如注,他却神色漠然,又向旁抓去。

鬼君的目光愈见阴戾,猛然间奋力掷出长剑,那剑竟自一名黑衣人的后脊射入,透胸穿出。白晨正是一掌拍到,那长剑上透之力,合上他自己掌力下按之力,剑尖“噗”地一声穿掌而过,一瞬之间,血染白衫,手掌更是钉在黑衣人胸前,拔之不出。

鬼君连啸数声,阵势立变,白冼只觉周身一轻,原本围在他身旁的黑衣人竟撤了一半围攻白晨而去。眨眼间,十把长刀将他周身牢牢拢住,如铁笼倒插,他拔不出手掌,单掌抵之,便是身插双翼也逃不出去。

上官若愚只吓得心胆俱裂,一时间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也不顾死活,团身向那刀笼飞身扑将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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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如织,布成锋锐的密网,上官若愚飞身扑上,眼见就要被割碎,只听身后鬼君连连疾呼:“撤阵!撤阵!”他的声音被阻隔在面具之后,听起来闷闷的,却惶急得连嗓都破了。

黑衣人们俱是一愣,硬生生地收手旁撤,却终有几个反应不及的,四五把剑贴肤而过,锋利的剑刃反着白光,在她的臂上、腿上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血口子。

幸好俱是皮肉外伤,没有一处击中要害。上官若愚死里逃生,心有余悸,旋身抢到白晨身旁,拍着心口说道:“吓死人了……你手伤得如何?”

白晨见她一身长裙血影斑驳,新伤的血透过三层衣衫不断浸出,伸手在她湿漉漉的袖上一摸,眼神竟跟着有些发直。

上官若愚未曾见过他这般呆滞的神情,一股不安顿时蔓上心头,不由得伸手去拉他袖子。他怔怔地挡住她的手,看也不看地将她往身旁一送。上官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栽向了白冼。

白冼忙伸手去接,指尖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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