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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清穿]西林觉罗氏生活札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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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多次随驾出巡,终究还是有些劳累,以致风热入体,化热搏结于骨节,气血凝滞,故而诱发此症。”
敏宁想到了历史上的和硕荣纯亲王就是因为附骨疽的病情英年早逝的,心下咯噔一跳,追问道:“那可有医治的方法?”
“此病看似凶猛,却并非难治之症。微臣先为王爷开一剂黄连解毒汤,日常配以绿豆汤服食,症状便可大大缓解。”秦太医胸有成竹,“王爷此症乃至是初期,发现得早所以治愈机会也大。”
敏宁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道:“那就劳烦太医了。”
“微臣不敢当。”秦太医一拱手,“微臣即刻下去开药。”
让人送走了秦太医,敏宁才叫来何嬷嬷跟小路子,吩咐道:“五爷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这段时间注意厨房上的饮食,别叫五爷吃了禁忌的东西。送给五爷的菜色一律从咱们院子的厨房里出,何嬷嬷你盯紧着点。”
“是。”
“小路子,如今五爷的病况虽然不显,但你也得时时刻刻劝他别过多劳累,下边的那几个侧福晋若是求见,一律都回绝了,更不能接下她们送去给五爷的吃食。”敏宁一一吩咐道。病从口入,这病原就是风热疮毒所致,饮食上更是要格外小心,“等一下秦太医会派人来说服药期间的禁忌,你们都得留意听着。”
“嗻。”

永琪生病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宫里人的,好在他们已经分府出宫,也少了一些人情往来。除了永璋、永珹、永瑢跟永璇派来的人之外,敏宁一律以“王爷要好生养病”为借口将王府大门紧闭,倒是传出了不少关于永琪是否命不久矣的传闻来。先前小路子将水樱关押起来尚未来得及处理,此时也正好寻个借口打杀掉。索绰罗氏、万琉哈氏跟胡氏都有心要去看望永琪,但也被一一拒绝了。
永琪这病一旦出现征兆便发展得极快,好在秦太医医术高明,服了几帖药就将病情控制住。敏宁看着永琪被病痛折磨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忍住奔腾而出的泪水,绞了帕子放在永琪的额头上降温。
附骨疽一发作,病患就会发起高烧、大汗淋漓且浑身发热,听说要是不及时治疗,患处是从骨头那里开始腐烂,一直从内到外的化脓,最后可能就要活活疼死。敏宁庆幸太医院的太医还真不是吃素的,吃药扎针后,永琪的高热已经慢慢退下来。
“这回可是把我吓坏了。”敏宁端来薏苡仁百合粥,“额娘在宫里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亏得你身子渐渐好了,要不然……”
“我没事,别担心了。”永琪抿了一口热粥,“那日你枕我腿上说话时,原来便是病症发作的开始,我倒是不以为然。要不是太医们医术高明,我这条腿只怕是要保不住,甚至连这条命也危险了。”
“说起来,你当年坠马,虽然查出是周家坐下的手脚,但魏家又何尝没有出力。只可惜咱们找不到证据,只能让魏家继续逍遥法外。”说起这个敏宁就恨,归根到底还是魏家跟令嫔的错,“那个水樱,小路子寻了个借口将她整治了,可我就怕堵得住这个堵不住另一个,她可是冲着你来的。”
“来一个治一个,如今岳父在内务府任职,咱们倒是可以省了不少心。”永琪又服了药,“我最近大概是锋芒太露了,倒是忘了何为低调。”作为唯一一个伴驾南巡的成年阿哥,又是诸位阿哥里第一为亲王,永琪明里暗里收到不少拉拢跟贿赂。被他拒绝的人有些不死心继续巴结,有些却是怀恨在心想要支持另一个阿哥,明枪暗箭躲也躲不过。“有了这个病作筏子也好,我正好休息一段时间。”
“也对,好生休息下也好。”敏宁见他有些昏昏欲睡,便道,“你且睡下吧,我在外间守着。”
“辛苦你了。”永琪合上眼,在药效的作用下沉入梦乡。
敏宁却是坐在外间的榻上默默出神。她记得历史上的永琪病了差不多有一年才药石无效离世的。那就是说他被这个病折磨了好长一段时间,难道在这段日子里太医院的人都没有想出个有效的法子么?她不信。那么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有人想永琪死。三十一年就是十五阿哥入上书房读书的时候了,他们王府又有几个地方出现空缺,令嫔会不会想要“趁你病,要你命”,趁着内务府小选借机派人入府兴风作浪呢?要真是这样,那便是防不胜防了。敏宁微微垂下眼眸,想了片刻,便叫来翡翠细细吩咐了几句。

第061章
061章 独挑令嫔
等着永琪的高热退下去之后;敏宁才终于回过神来要进宫给太后她们请安。虽说太后之前有旨叫她好生照顾永琪不着急进宫,但到底这孝顺还是要做给别人看的;再不进宫只怕有些人又要开始多嘴了;再者她也想进宫给太后等人禀报一下永琪的情况。
“鲜艳颜色的衣裳都弃了吧;就挑去岁冬天做的那件月白色的。还有,也不必给我涂胭脂了;省得别人说我王爷病了还有心思装扮。”敏宁坐在梳妆镜前吩咐道;“首饰都要素净些;简单就好。”
换好衣裳;头上簪了三两支绿玉簪,敏宁便带着小包子坐上了马车。小包子已经有好些天没见到永琪跟敏宁了;今儿一上车就粘着敏宁不放,软软的身子窝在敏宁怀里,乖巧地含着大拇指。
到了慈宁宫,刚好太后宣召了妃嫔来说说话。敏宁见令嫔一身银红色旗装满头珠翠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没说什么,只是带着小包子给太后、皇后还有诸位主位娘娘请安后便坐了下来。愉贵妃倒是不在,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耽搁没来。
“十六阿哥正病着,愉贵妃在永和宫照顾着她。永琪媳妇等一下到永和宫去看看。”太后善解人意,首先就解释了愉贵妃没来的原因,“许久没见你了,永琪的身子可好了?秦太医说得不清不楚的,听得哀家头都疼。”
太医最喜欢就是掉书袋子,秦太医虽然也不例外,但比起其他太医来说已经好很多了。敏宁回道:“已经好很多了,太医开的药都在服用,每隔三天还为永琪针灸热敷,如今高热已退,疼痛也不那么厉害了。”
“阿弥陀佛,那就好。”太后念了几声佛,“听太医说这饮食上是要多多忌口的,你一定要让人盯紧些才是。”
“孙儿媳妇明白的。”那天吩咐翡翠就是让她和何嬷嬷全面把关厨房,宁可吃得没以前花样多口感丰富,也不愿意闹出什么事儿来。尤其是采办上的人,敏宁是千万个不放心,唯恐是被人收买了,特意叫小路子看着。“太医也拟了禁忌的单子,孙儿媳妇已经让人一天三次告知厨房上的人;每回呈给爷的吃食都是孙儿媳妇亲自看过的,皇阿玛派来的太医也在府上驻守,暂时还没什么纰漏。”
“那就好。”太后点点头。
“本宫那儿还有几株高丽参,等着永琪病好后你再炖水给他服食,就怕病久了身子亏虚,得好生补一补才是。”皇后现在是越发贤良淑德,似乎南巡时那个暴躁以至于崴脚的女人只是一个泡沫的虚影。“还有,天儿渐渐热了,但也要注意别叫永琪的屋内放太多冰块,我听太医说那病虽然不难治愈,但风寒或者风热入体都会加重病情的。”
“多谢皇额娘提醒。”敏宁见皇后如今真的是一副慈母情怀的样子,除了几位阿哥之外似乎谁也入不了她的眼,也只能感叹乾隆到底是多糊涂才会伤了一个深爱你的女子的心。
“听说五福晋前不久刚处置了一个丫头,这回府里又是因为荣亲王的病情而手忙脚乱的,倒不如趁着九月内务府小选好生挑几个合适的人回去帮衬着。”一朝复宠让令嫔倒是很敢大胆地在太后面前说话了,只见她盈盈一笑,头上的红宝石玫瑰步摇微微摇晃,“荣亲王的病得好生将养着,多几个人帮忙也是好事。”
愉贵妃不在,舒贵妃等人也不好出面呛声。敏宁绞了绞帕子,微笑着回道:“说起来那个丫头啊也是活该,明知道王爷病着,还端来什么汤的,里头的东西都是太医吩咐了好几次不许呈上来的,也不知道她安得什么心。王爷本就病得厉害,我心里也着急,所以才叫人打了那丫头二十大板,送回慎刑司去了,倒也没怎么听说她的下文了。”
那些打人的棍上都是淬了毒的,不会立刻要了她的命,却会慢慢腐蚀她的皮肉,直到伤口痊愈,却会在某一天暴毙而亡。如今水樱还好好的在慎刑司服役,而慎刑司这个地方又是做粗活累活的,没了个人也是很正常的。
“按我说,你做得很对,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明知道永琪病着还往上凑,分明就是想得了永琪青睐而已。”太后道,“不过令嫔说得也对,你们府里确实少了个能帮忙的。那几个侧福晋又不是个顶事儿的,难免叫你一个人扛着了。哀家身边的赵嬷嬷跟朱嬷嬷,从先帝爷的时候起就服侍哀家的,今儿带她回去你府上,也可以帮衬你。”
“还是皇玛嬷为孙儿媳妇考虑周到。”敏宁谢了恩,见小包子一直巴巴地看着皇后,便道,“看来绵睿是许久没见到皇玛嬷了,现在都眼巴巴看着呢。”
众人都微笑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绵睿最喜欢的人不是愉贵妃也不是太后,反倒是一脸正经有时候严肃过头的皇后,倒是让很多人都觉得十分出奇。不是没有人猜测过是荣亲王府故意巴结皇后的,可仔细想想也就觉得这个念头不靠谱,皇后虽然贵为中宫之主,但是一直不受皇帝待见,连着嫡出的十二阿哥也是尴尬地不受皇上青睐,荣亲王是如今皇帝唯一能封为亲王的儿子,深受宠爱,怎么会去巴结皇后呢?
敏宁却是觉得虽然皇后看上去很凶,但对小孩子还是十分慈爱。有人说小孩子是最敏感的,知道分辨谁是真心谁是虚伪。看着令嫔好几次对着小包子却屡遭吃瘪的情形,她倒可以肯定这话是真的了。

从太后处出来,敏宁正想要坐上软轿往永和宫而去,却不想被令嫔给截了下来。只见令嫔还是那副笑语盈盈的样子,扶了扶头上的珠钗,便道:“五福晋要是没事,不如跟我一块儿走吧,正好都是顺路的。”
敏宁隐秘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令嫔怎么不死心,就喜欢往她身边凑。敏宁倒不想理她,只是往软轿上一坐,便示意抬轿的小太监起驾。
被冷落在一边的令嫔恨恨地跺了跺脚,只是眼下在慈宁宫外,不能做得太过,也坐上轿子追了上去。她好不容易复宠,自然是希望能跟荣亲王府交好。水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也就算了,她娘家那边还多的是水灵灵的小姑娘,只要指了一个进王府,还愁没有好日子吗?退一百步说,要是荣亲王真的那样不识好歹,她也好暗地里下手为永琰铺平道路。
“五福晋何必走得这样急?”令嫔暗恨地撕扯着帕子,脸上还是一派笑意,“本宫不过是想跟五福晋说说话罢了。”
“令嫔娘娘说笑了,额娘还在永和宫等着我呢。”敏宁懒洋洋地回道。
“说起来五福晋倒是瘦了些,永琪生病这段时间也多亏你照顾了。”令嫔顿了顿,见敏宁不搭话,又道,“其实我的提议都是好心的,你一个人又要照顾小阿哥又要照顾永琪着实太辛苦了,是时候该培养些心腹帮你处理事务。”
……有一个词叫苦夏你懂不懂。敏宁就知道令嫔会旧事重提,只道:“这些事儿暂时还轮不到令嫔娘娘操心吧。再说了,今儿皇玛嬷才将赵嬷嬷跟朱嬷嬷赐给我,皇玛嬷身边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可即便是太后的人,总有一天也该回到太后身边的吧。”令嫔又晓之以理,“明年就要大挑了,我看着皇上的意思,似乎是想给永琪指个格格的,你就不担心吗?”
“皇阿玛的圣意令嫔娘娘倒是猜度出几分了。”敏宁举着帕子捂住嘴角笑道。揣测圣恩,你令嫔能有几个脑袋可以掉啊?是不是失宠久了连智商都下降了,青天白日下说这些话,就不怕传到别人耳朵里,又叫你失宠了。
令嫔也自知失言,噎了半晌才道:“不过是听皇上念叨了两句罢了。”
真也好假也好,敏宁现在暂时还不关心。再说了,万一乾隆真的要赐人,难不成她还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抗旨吗?现实就是现实,不是情情爱爱的清宫小说,想要一生一代一双人,还是去梦里想两回吧。
快到分岔路时,敏宁才终于开口,云淡风轻地道:“说起来我虽然是晚辈,但也知道有些名字也不是能随便喊的。令嫔娘娘虽然是嫔母是长辈,但称呼五爷的名讳时总得避忌些,毕竟……”
后面隐去的话令嫔当然知道,毕竟是庶母跟成年的皇子。令嫔在别人面前从来不会称呼永琪的名讳,只是在敏宁面前为了表现亲近所以故意为之罢了。听到敏宁这样拆穿,令嫔只觉得自己的面子都被狠狠地削去了一层,再好的忍耐也挂不住了,僵着脸便叫轿夫加快速度回去延禧宫。
“主子是把令嫔娘娘得罪狠了。”珊瑚方才一直在一边听着,等到令嫔离开后才道。
“我最讨厌就是别人硬要往府里塞人,令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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