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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皇上,请怜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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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桃花园,后有一股清泉,天杰地灵,实乃灵气所在,让修炼事半功倍,如今搬离,还真是浪费了。
“青梅,这怡春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青梅想了想,认真地答:“回主子,这怡春殿是先帝一位妃子的住处,自那位妃嫔去世后,便一直空着。若是有什么特别,这寝殿挨着皇后的寝宫,要到怡春殿,必要经过仁明殿。”
应采媚挑眉,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为了皇后侄女能争宠,太后连这点手段都使出来了?
要到她的怡春殿,就必须经过皇后的仁明殿。皇帝想要睡自己,那就得先过了皇后那关。
经过仁明殿却不去见皇后,未免太失礼了。
太后这一招,压根就是为了皇后吸引皇帝的。
若是能让皇帝踏进仁明殿几回,应采媚算得上是劳苦功高,却得不到什么好处。若是皇帝不去,她就更倒霉了,挨在皇后边上,比冷宫更可怕……
青梅显然也跟她想到了一块,微微蹙眉,欲言又止,却不敢声张。
这宫里处处隔墙有耳,有些事心知肚明便好,说出来就不美了。
应采媚才刚刚下定决心主动去邀宠,让皇帝重视几分,她的日子便能好过点,不用动不动被宫里其他妃嫔找茬。
显然她还没采取行动,太后就来这一手,自己的处境更加举步艰难了。
这么一块大大的阻路石,被搬到应采媚面前,她要见皇帝简直比登天还难。就算好不容易把皇帝招来了,最后被皇后中途截走,不过是为旁人做了嫁衣。
应采媚忧伤了,她只是想睡一睡皇帝,居然越来越难了?
皇后匆匆赶到太后的寝殿,显然对忽然晋升应美人的事有些不满。
“姑妈,怎么给那些个狐媚子晋位了?”
还赐住在她寝宫的旁边,这不是让自己难堪吗?
她堂堂一个皇后,居然要让一个从四品的昭仪来邀宠?简直可笑之极!
太后就知道,这个看着长大的侄女心高气傲,肯定不能轻易接受这事,只得挥退了伺候的人,淡淡地说:“这五年来,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皇帝踏入仁明殿的次数有多少?”
皇后语塞,皇上守规矩,每月的初一十五必然宿在仁明殿。其他时日,却大多在贞妃,或是现在的珍美人处,来她那里的次数少之又少。
但是,这也不能成为应美人晋位的理由!
“姑妈,皇上到应美人的桃源殿,也不过一次,之前可是冷落了她足足一年的。”皇后咬牙切齿,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若是如此,倒不如把珍美人提上来,比应美人有用多了。”
太后叹气,珍美人确实不够聪明,看着容易拿捏,野心却太大,说不准哪天冷不丁会在背后捅皇后一刀。偏偏皇后过于自负,以为能够压制得住珍美人。
“哀家看着应昭仪的颜色比珍美人好得多,又是个乖巧聪明的,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是不该做,也不像是心大的。最紧要的是,应家子嗣繁荣,她家的姑娘是好生养的。”
此事太后一直没说,如今却不得不拿出来说服皇后。
皇后愣了,应老夫人连生七子三女,她倒是有所听闻。只是除了应大将军,其余的六个相继死在战场,却也是一个个长大成人,无一人早夭。
她若有所思,太后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把应昭仪提上来的?
“姑妈的意思是,让应昭仪受孕,然后我养在膝下?”
太后点了点头,颇为无奈:“你入宫五年没有受孕,总归不是好事。应家好生养,品级却太低,生下的子嗣必定要抱过来养在你这里。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是你继续压制着其他妃嫔便有了理由。”
若是被那些狐媚子率先诞下子嗣,尤其是贞妃,品级高,皇子定然是自己养的,皇后便输了一筹。
皇后却想着,应昭仪生下皇子抱过来亲手养大,若是生母早亡,这皇子除了不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却是一条心的,不由笑了:“还是姑妈想得周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让后宫嫔妃一个都怀不上,皇后有的是方法,令区区一个昭仪怀孕,却是容易得很。
见皇后终于想通了,太后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却又说:“应老夫人那座屏风,却也地尽早得手。”
皇后不解,区区一个屏风,怎的让姑妈如此在意?
不仅曾当面找应昭仪问了,如今却也让自己去寻?
“听闻应老夫人也是出嫁后三年无所出,被迫要纳妾之前,开始绣了这个屏风,便开始连生七子三女,子孙满堂的。”太后当时暗暗称奇,抱着好奇的心曾到应老夫人那里走了一转,回来便怀上了皇帝,便不得不信了。
皇后不屑一顾,蹙眉说:“姑妈,这鬼神之事如何信得?”
太后却是不悦了:“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见皇后仍是没放在心上,太后叹气:“我们一族的荣耀便要落在你的肩头上了,入宫五年无所出,后宫其他嫔妃亦然,御史早就不满已久。姑妈总不会害你的,难道你连我都不信了?”
“怎么会呢,姑妈待我如亲儿,若非有您,我在宫中只怕要过不久的。”皇后像是小时候那般,依偎在太后的怀里。想到在家中的掌上明珠,懵懂娇羞地入了这皇宫,嫁给心仪的男子,却一天天在冷清空旷的宫殿中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
除非有太后的扶持和安慰,只怕皇后根本坚持不下去。
太后搂着她,轻轻叹息。
应采媚还不知道太后和皇后已经秘密算计着她的肚皮,好尽早诞下皇帝的子嗣,给中宫增加筹码。
她在御花园发了一下呆,吹吹凉风,却被来游园的贞妃撞见。
只是跪拜的动作慢了一丁点,便让贞妃大为恼怒。
谁让皇帝魅力无边,后宫的女子就没几个不倾心于他的。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应采媚算是遭了无妄之灾,自认倒霉地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不敢有怨言。
免得这个病歪歪的贞妃一口气没提上来,众目睽睽中忽然晕倒在御花园来,应采媚的罪过就大了。
不过眼看着贞妃面色白中带青,透明得看不见血色,走几步喘一口气,只怕这身体也是强弩之弓,熬不过多久。
对着将死之人,应采媚一向仁慈,也不跟她多作计较,低着头乖乖地跪着,不让起来便不起来。
贞妃看着面前这个低眉顺目的应昭仪,心里有股气噎着不上不下的,尤为难受。
被扔在桃源殿一年,也没见皇上提起,突然却惦记着了,她只觉小看了此人。
若非有贴身宫婢不留神打听到皇帝那夜居然偷偷前去桃源殿夜会应美人,贞妃还不知道,这女人的手段居然如此了得!
向来不见得对哪个嫔妃特别在意的皇上,竟然独自一人前去桃源殿,只为了见应美人,让贞妃如何不揪心?
即便是珍美人那个族妹,她也没放在眼内,却被面前这人捷足先登,又怎能不生气?
要不是得到消息,贞妃说不准还一直蒙在鼓里,只以为这应昭仪不过是不起眼的嫔妃,不足为患!
还真是让鸟儿啄了眼,让人险些看走眼了。
贞妃瞧着这应昭仪,身姿婀娜,容貌上好,尤其那双眼睛勾人摄魂,娇小的身子楚楚动人,难怪皇帝也喜欢了一阵,刚入宫时连续侍寝了好几天。
只是这应昭仪被皇帝宠了两天,还没来得及耀武扬威就被厌弃,还得罪了皇后撵到偏僻的桃源殿。没想到大病一场,区区几天又把皇帝的魂儿勾了来,倒是厉害得紧。
贞妃挥手让侍婢们退远了,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应昭仪不是挺厉害的,伶牙俐齿,大晚上把皇帝勾了去,怎么如今却像是哑巴一样,一声不吭了?”
应采媚眼皮一跳,贞妃居然知道了?
除了青梅白梅,也就珍美人知道此事。她还真是舍得了脸,为了把自己拽下来,不惜厚着脸皮把此事禀报了贞妃?
应采媚好笑,不得不佩服珍美人。能屈能伸,以她的高傲来说,还真是难得。不达目的,便不罢休了?
她抬起头来,双眼湿润,将哭就哭的样子楚楚可怜:“贞妃娘娘真真冤枉了我,整个定国都是皇上的,来去自如,又何必偷偷摸摸去夜会妃嫔?”
虽说应采媚也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么一手,但是这时候死也不能承认:“贞妃娘娘入宫早,何曾听说过这样的荒唐事?”
贞妃一听,倒是蹙起了眉头。应昭仪说得确是事实,后宫的女人都是皇帝的,霍景睿想要谁便要谁,何必偷偷摸摸,半夜去见?
应采媚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愤恨:“贞妃娘娘,哪个人敢如此造谣,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娘娘要是不信,可以让此人与我当面对质!”
贞妃冷眼瞧着这应昭仪不像是说谎,听着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这梨花带雨的摸样,却让人看着不舒服。
她的身体不好,皇帝也为了几分旧情才到自己的寝殿来,侍寝的次数屈指可数。听着似是体贴,实际上也不过是给外人做做样子。
贞妃不忿,却也只能暗暗懊恼自己的身子不争气。
如今看着应昭仪面色白里透红,长发乌黑,瞧着便是康健的,让贞妃看着怎能顺眼?
贞妃手一扬,桌上的茶杯落在地上,碎了,热茶也泼湿了应采媚的裙摆:“你刚才说的,我没听清楚,上前来再说一遍吧。”
应采媚郁闷,这宫里的女人怎么比师门刑堂里的师姐有过而无不及,随时随地都能找着凶器来折磨人?
“怎么,心虚了?”贞妃见她犹豫,不由露出一抹冷笑来。
应采媚暗叹这几天真是走了霉运,慢慢把内里包裹住膝头,护住经脉,这才慢吞吞地跪着上前:“还请贞妃娘娘莫要轻信小人,还我一个公道。”
她暗指的,自然是珍美人。
贞妃多疑,想的却是那位贴身侍婢,又是从何处得到消息,又或是谁所为,借刀杀人,把她推出来惩戒应昭仪的?
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利用,心想着回去定要好好审问那侍婢,免得被有心人当探路石了!
瞧见应昭仪的裙子上染了一小片殷红,贞妃心里舒畅了不少,这才皱眉轻唤:“应妹妹真是不小心,怎的伤了自己?来人,送应昭仪回怡春殿,再把我的回春玉膏送过去。”
“谢贞妃娘娘赏赐,”应采媚被青梅白梅扶起来,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尽了礼数,嘴角甚至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贞妃如今是舒坦了,却不等于一直都舒坦下去……




☆、浴池,缠绵

第十二章浴池,缠绵
白梅红着眼,与青梅搀扶着应采媚回到寝殿,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榻上。
“主子,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
膝头的淤青才刚刚散了,又得晋升,白梅还以为应昭仪的好日子要来了,谁知却被贞妃刁难。也不知道瓷杯的碎片有没刺入皮肉中,若是留了疤痕,只怕不但不能服侍皇上,还可能让皇上厌弃,她怎能不怨不恨?
青梅拽了拽白梅,示意她去打一盆热水来,跪在地上,轻手轻脚地剪开应昭仪的裤腿。血迹斑斑的膝盖渐渐映入目中,饶是一向沉静的青梅也不由白了脸。
“这贞妃也未免太过分了!”
白梅愤愤地说着,被青梅制止了,只说:“主子,贞妃娘娘送来的回春玉膏,倒是治疗外伤的好药。但是奴婢怕瓷片留在伤口里,怕是很难好了。”
应采媚嗤笑,贞妃的目的不就是如此?
让她的膝盖无法痊愈,或是留下伤疤,侍寝的时候让皇上看见了,岂不是如了贞妃的愿?
“不碍事,那玉膏也放入箱底,别用了。”
白梅诧异,青梅倒是若有所思:“主子是担心,这玉膏里面会有些别的东西?”
应采媚的确不得不防,贞妃弄伤了她,却又假好心地送来药膏,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应采媚却是摇头:“她还不至于敢在药膏里下药,要是真出了事,让皇上知道了,只会说贞妃没有容人之量。”
原本楚楚可怜的形象,便要在皇帝心里崩塌瓦解了,贞妃又怎会愿意?
她想的是,有内力护住,这膝头不过是皮肉伤,瓷片也没进到伤口里。
只是这么好的道具,应采媚岂能不用?
青梅点头,麻利地把药膏收好,用手帕沾着温水,一点点地擦拭着应采媚膝头上的血迹,谁知又听见她说:“你去跟皇后娘娘禀报,只说我在御花园摔伤了,不能侍寝,把绿头牌撤了。”
白梅大吃一惊,转眼又眼泪涟涟,应昭仪好不容易才能侍寝,又搬离了那个冷清的桃源殿,如今被贞妃一搅和,不能侍寝,不由替她伤心:“主子,这又是何必呢?”
要是应昭仪再强势点,在侍寝时跟皇上告贞妃一状,倒是能出一口气。
应采媚却是笑着摇头,明白白梅的心思。
在皇帝面前告状,确实解气。但是贞妃是皇帝的宠妃,入宫几年,即便病歪歪的,皇帝也经常去看她,便知两人情分不一般。
莽撞地撒泼告状,皇帝可能就表面上意思一下,轻惩贞妃,至于应采媚,只怕要一辈子都看不见皇帝了。
男人心有时候就是如此不可理喻,他能说自己的女人不好,却容忍不了别人说她们不好。
青梅去皇后处禀报了,很快便带着太医过来:“主子,皇后娘娘担心您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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