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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亲爱的等等我-第63部分

小说: 亲爱的等等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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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行背对她,用一种隐忍克制的声音说:“陶诗,放手,别这么任性!”
他知道自己不能留下来,现在的事态已经失控,继续留下来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陶诗拼命摇头,哪怕他根本看不见。她的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因为有种恐惧感深深攫住了她——如果这一次放他离开,那她就永远等不到她要的答案了。他会冷静下来,做一个最负责任最正派的长辈,再也不会有今天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刻了。
因为那就是她所了解的祁行。
而片刻的僵持就在这样的状况里结束了——祁行转过身来想说什么,却在看清楚地上的血迹之后倏地愣住。接着,他一把抱起陶诗,将她迅速抱到了沙发上,然后很快从书房拿来了药箱。
陶诗就这样怔怔地坐在沙发上,低头望着那个正在替她上药的人。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焦躁严峻,仿佛正在面临什么折磨他的灾难。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让他看上去老了很多。
他哑着声音问她:“疼吗?”
那语气就好像正在经历疼痛的人是他一样。
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她忽然伸手抱住他,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沿着面庞落下来的泪珠把他的衬衣都染湿了一片。
那个男人沉默地任由她抱着,手臂在半空中僵了片刻,有回抱住她的趋势,然而最终却抑制住了那种冲动,转而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用一种平稳的语气说:“乖,别哭了,你这样我会心疼。”
而在陶诗忽然间觉得自己还有希望的时候,他又残忍地扼杀掉了那点苗头,“我当你是女儿,或者是妹妹,你是不是也该懂点事,不要这么轻易让我陪你难过?”
陶诗只能嚎啕大哭,痛恨这样一句话阻止了她憋在心里很久很久的那些东西。是,她没资格以德报怨,用他的好心来让他伤心,利用他的宠爱来要求他给不起的感情。
可是她的爱情又该怎么办?
终于,她擦干了眼泪,平静地望着他,“我想和陈冬亚订婚。”
***
祁行最终也没有做出任何答复,只是沉默地离开了家。
陶诗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拨通了陈冬亚的电话,第一句就是“对不起”。陈冬亚在那头顿了顿,才说:“为什么说对不起?”
她没说话,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陈冬亚像是看见了电话这边的场景,慢慢地问了一句:“陶诗,你哭了吗?”
她还是没说话。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用一种语焉不详的声音说:“我喜欢你,你喜欢他。我为你难受,你为他难受……”
最后,他叹了口气,“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冰天雪地里,陶诗穿着一件薄毛衣下了楼,一动不动地站在大树前等人。
她身后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好像一个幻影,随时随地都会扑哧一声消失掉。
好像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就在躲在车里的祁行气息不稳地想要下车去替她披上他的外套时,转角处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她口口声声说要与之订婚的男生快步走来,毫不犹豫地脱下大衣披在她肩上,然后用一种责备又急切的语气质问她:“穿这么少,你疯了吗?”
她不答话,只是沉默。
陈冬亚倏地把她揽进怀里,把她的脑袋往他的胸口一按,双手也握住她冷冰冰的手,“这样暖和点了吗?”
她开始哭,没有声音,但浑身发抖。
于是陈冬亚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抱着她,任由她哭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这一次,依旧像是幻影。
祁行坐在车里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只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泛白了。很久以后,当他再次睁眼时,看见的是那对年轻的恋人相互依偎着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美得像是一幅油画,渐渐融进这片混沌岑寂的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状态不好,明天晚上会继续写T___T。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第一百次三十八次告诉自己;陶诗还是个小姑娘;对他所产生的一切感情都来源于对长辈的依赖。祁行喝完了最后一杯长岛冰茶;发觉这点酒精含量压根没办法浇熄他焦躁不安的心;于是将杯子砰地一声磕在柜台上,要服务员再拿一瓶威士忌来。
周素凌打给他的时候;他只是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就按下静音;将手机扔在了桌上;不再理会。
所以几十分钟以后,当周素凌踏着大红色高跟鞋、穿着性感小黑裙来到他面前时;他抬头看她一眼;眼眸略微沉了下去。
“你找人盯着我?”
“两杯白兰地。”周素凌熟稔地向柜台后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然后似笑非笑地坐在祁行身边;唇角的弧度很迷人,“你就不能当做是我们很有缘分么?”
“缘分?”祁行慢条斯理地把那杯威士忌放在桌上,微微侧身望着周素凌,含笑道,“我不信这种东西的。不过据说凡是和我有缘分的人,最终都没什么好下场。”
周素凌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
调酒师很快把白兰地端到了她面前,于是她也就恢复了平常的优雅,将其中一杯朝祁行推去,微微一笑,“心情不好的话,喝威士忌没什么效果,不如喝点这个。”
祁行的视线落在那杯酒上,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想到周小姐还能喝烈酒。”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不然我怎么敢做和你有缘分的人?”周素凌的唇角越发上扬,身子朝微倾,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像祁先生这类人,普通女人哪里敢接近你?我要是没有点过人之处,恐怕也进不了你的法眼。”
“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哪类人?”
“这个我还真说不清。”转眼间,周素凌已经俯在他耳边了,用一种低沉魅惑的声音说,“总之不是善类,你说对么?”
她的小黑裙开领极低,这样的姿势很容易就将衣服下的美好曲线露出些许,白腻的肌肤与一条墨蓝色的宝石项链相互映衬,越发动人心弦。
她端起那杯白兰地,凑至嘴边正欲饮下,却不料祁行微微一笑,准确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模样恣意而雅致,“周小姐就打算这么喝了它?”
周素凌一顿,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祁行收回手来,端起了自己那一杯,与她的杯沿轻轻一碰,在悦耳动听的碰杯声里喝了一口白兰地。周素凌看着他雅致的侧脸与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颤动的喉结,眼神慢慢地暗了下来。
那杯白兰地忽然变得比以前更醉人了。
祁行轻而易举看见了躲在卡座里的那些鬼鬼祟祟拍照的人,却视而不见地牵起了周素凌的手,“跳舞吗?”
他问得温文尔雅,可是并未得到女伴的同意就已经拉着她走向了舞池。忽明忽暗的灯光里,他的手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腰,将她狠狠地贴向自己,暧昧丛生,惊心动魄。
周素凌心跳一顿,抬头便看见他那双漆黑灼人的眼眸,那里仿佛什么幽静阴暗的深渊,藏着一些她猜不透也看不明白的秘密。可也正是这样的阴郁与神秘将这个男人衬托得更加完美动人,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与占有欲。
他捉住她的右手,引领着她环住自己的脖子,但在她的掌心贴上来之前,又优雅礼貌地问了一句:“May I?”
如此道貌岸然的举动。
周素凌忍不住笑着问他:“如果我说no呢?”
“你不会。”他笃定地说,唇畔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明明是自负到不行的举动却无论如何叫人无法心生反感。
周素凌低声叹了句:“祁行,你骄傲自大的样子还真是……”
“真是什么?”
她眼神微眯,红唇大胆地贴在他的耳边,“真是性感到无可救药。”
“那还真是多谢周小姐的谬赞了。”祁行笑得温文尔雅,余光将卡座里连续闪了多次的白光尽收眼底。
***
中心广场的积雪已经有好几寸厚了,走在上面松松软软的,仿佛踩在云端。
陶诗被陈冬亚的大衣裹住,只露出了一半的脸,无声无息地走在雪上。陈冬亚也没说话,跟在她后面慢慢地走着,视线一直没有从她纤细的背影上挪开过。
直到她终于停下脚步问他:“你都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有用。”陈冬亚慢慢地说。
“听你这语气,大概就算我想说也没什么必要了。”陶诗背对他,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空,“你都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像是被墨色浸染得濡湿黝黑的幕布一样,但是又有很多苍白的颗粒在不断落下,墨色无边无际,几乎要将整片大地都吸进去。
陈冬亚沉默了半天,然后才伸手握住她冷冰冰的手,温言道:“一直看着天干什么?”
她笑着说:“不想让眼泪掉出来。”
虽然是笑,但无论如何听上去都像哭一样。
陈冬亚托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脑袋按下来,低声说:“傻瓜,如果那样就可以不流眼泪的话,地心引力多有挫败感?”
如他所料,那双眼睛红通通的,像是被人关在笼子里的小兔子。
陶诗的视线又一次模糊了,为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温柔,为他明知她心有他人还能无限包容她的耐心,为他的名字是陈冬亚而不是祁行这种可笑的现实……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冬亚忽然将她的脑袋贴进自己的怀里,喃喃地说:“如果不想哭,应该这样才对,把自己交给值得托付的人,换一个舍不得让你掉眼泪的人。”
她的泪珠子全部被他的毛衣吸进去,一滴都不剩。
于是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红着眼睛推开他,“陈冬亚你确定自己是医学专业而不是中文专业的?说话这么矫情这么煽情,你自己都不会醉吗?”
陈冬亚挑眉问她:“我醉不醉不要紧,重点是你醉了吗?”
“想想都醉了。”她嘟嘟囔囔地说。
“醉了?”他故作吃惊,向她张开双臂,“这么快就醉了,雪天路滑,小姐,还是快来我怀里吧!酒鬼重心不稳,摔倒就不好了。”
陶诗笑得喘不过气来,弯腰按着肚子,“疼……”
可是这样笑着笑着,她忽然直勾勾地朝地上倒去,然后迅速没了反应。
陈冬亚被吓得心跳都停了,猛地跪在她旁边,“陶诗?陶诗?”
地上的人面朝雪地,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血色尽失,立马掏出手机来打119,然而哆嗦着还没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地上的人忽然伸手抢走了他的电话。
他低头一看,那个“昏迷”的家伙颤巍巍地抬起头来,顶着白花花的眉毛和鼻尖上的一小片白色肌肤笑嘻嘻地对他说:“这下清醒多了,醉意全无!”
“……”
这个晚上,陶诗没有回家,而是在麦当劳和陈冬亚一起待了一晚上。
陈冬亚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捧着热乎乎的奶茶耐心地听她说了一晚上与另一个男人有关的心情,始终不曾露出过半点不耐的神情。
她低声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别人也好,他自己也好,都把我当做女儿,当做妹妹,可我却对他产生这种感情……”
“没有什么感情是恶心的。”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爱上了错的人?”
“那什么才叫对的人?”陈冬亚反问她。
陶诗笑了起来,“陈冬亚你真是个哲学家!”
“所以你现在还是有那么点崇拜我?”他挑眉。
“没错。”
“那么——”他清了清嗓子,“有没有机会把这种崇拜变成超越友情和革命情感的存在?”
陶诗又被逗笑了。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夜晚,原本以为的心碎被愉悦所取代,而她险些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快乐下去了。可是没有。
就好像灰姑娘的南瓜马车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又变回了那只丑陋的南瓜一样,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陈冬亚将她送回了家,走进那个黑漆漆的楼道里时,陶诗又一次察觉到自己被阴暗所吞噬。
她是如此急切地希望有人陪她,这样她就不会陷入对祁行的单相思中无法自拔。
屋里没有人,一地狼藉仍在,就连祁行离开之前留在茶几上的药箱也没有被人动过。她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这个屋子,意识到原来祁行也没有回来过。
她躺在沙发上很久,终于给祁行发了一条信息:我没有怀孕,那是个误会,你不要对我失望行不行?对不起。
指尖颤了很久,她才加上了最后那两个字:哥哥。
然而祁行没有回复这条信息,也没有和从前一样打电话回来。
她等了很久很久,久到终于忍不住合上眼睛沉沉睡去,再睁眼时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了。大门不曾打开过,手机不曾响过,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像是睡着了一样。
安静得可怕。
陶诗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过遥控器将电视机打开,却恰好看见A市的娱乐新闻播报,主持人微笑着对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做出以下解释:“本市着名青年企业家祁行昨夜被拍到与市政厅的高官之女周素凌在夜店狂欢,这对一直以来共同出席公众场合的‘荧幕情侣’从未对外承认过他们的关系,不过从这几张照片看来,恐怕大家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陶诗的手微微一颤,遥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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