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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鬼畜,等虐吧!-第62部分

小说: 鬼畜,等虐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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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改弯腰捡起破裂的折扇,直起身,视线在常谷风的面纱上缓缓滑过,蔑笑:“你觉得柏舟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整座树林?啊对了,你连一棵树都算不上,撑死就算丛灌木罢了。你以为柏舟是侏儒么?被一丛灌木给吊死?”
常谷风一语不发,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恨意。
“柏舟不过是可怜你这丑八怪,才好心收留罢了。啊,对了,以柏舟的习惯,总是要熄了灯,放了床帐才好享那鱼水之欢的。没准儿你打着的就是这个主意吧,待得周围黑成一片,你也就不怕柏舟被你那鬼样子倒尽胃口了。”霍改做恍然大悟状,轻拍着手。
床帏之事被人这般信手拈来,常谷风心下冰寒,却依旧挺直了背脊,狠狠瞪着霍改,不见半点怯色。
霍改傲慢地扬起嘴角嘲笑道:“可是啊,牛粪终归是牛粪,上锅蒸了也变不成香饽饽的!就你那老皮子老脸?啧啧!长这么大,我还头一回遇到拿自己当香饽饽的牛粪呐,可算是开眼了,哈哈哈……”
霍改发出备注为小人得志的标准反派之笑,转身就走出了书房。
反派角色生存要诀,干完坏事,说完台词之后,一定要赶紧走人,可有效防止被人堵在角落里揍成猪头。
霍改边走边低头看着手中的破折扇,桃花眼眯成一弯弦月:道具一已然成功阵亡。那道具二现在应该也已被轩离“引见”给了常谷风——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相爱之人若永远如初见时那般美好,又怎会有为相离相弃而怨恨的一天。如今轻易地变了心,却说这人心本就是易变的呐。
这可是活生生地为自己的变心找借口啊——你既已不如初见时美好,又怎怪得我变心?
常谷风,不知你看到陈柏舟的亲笔诗时是何等感受?
更何况,这诗还题了那么一个容易误会的名字——思无常。思无常,是在想世事无常,还是在希望没有常谷风这个人呢?
常谷风,“亲手”在陈柏舟最爱的诗集里翻出变心证据的你,如今还剩下几分胆子去求陈柏舟为难我?!
霍改扭头遥遥望着书房的方向,释然地叹息一声,这回自己的安全多少该有点保障了吧。
自己打“三方会谈”起的种种暗示——陈柏舟颈上的红痕,出场时和陈柏舟的亲密姿态,刚刚那有恃无恐的嚣张态度,对陈柏舟床上习惯的熟知,折扇上的合写的情诗,还有那印证自己所言的《思无常》。
为的无非就是一个目标,让常谷风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了陈柏舟的新宠,进而放弃通过向陈柏舟哭求以收拾自己这条原著之路。
更何况,常谷风自己也深深地恐惧着一个现实,他面容已毁。纵然陈柏舟与他相处时,有再多的爱意流露,也绝对挡不住那颗敏感猜忌的心将所有的怀疑不安放大。
攻和受的区别就在于,攻要是被扇了一巴掌,一定是当场扇回去。而受要是被扇了一巴掌,多半是当场泪奔,然后让攻帮自己把那巴掌扇回去。
常谷风不仅是只受,还是一只有求于攻的受。若非想要依靠陈柏舟,常谷风便不会故意打听了陈柏舟的行程,打扮妥当等在山谷里以琴相会。而只要是有求于人的,便注定了受制于人。
陈柏舟若是对他无爱,常谷风便没了张狂的资本;陈柏舟若是对自己有情,常谷风便不敢再肆意妄为。
霍改停住步伐,倚坐在回廊的阑干边,半垂着眼,养精蓄锐。
两受相争,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
于常谷风而言,自己夺走的,不止是陈柏舟的爱,还是今后的依靠。所以,心高气傲的常谷风只剩下了一个选项,暗中对自己下狠手。
而这,正是自己所求!
哪个君子会喜欢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呢?有伤害,才有权衡,有权衡,才有选择。当常谷风的行动触及陈柏舟底线之时,就是自己成功满足解咒条件——让陈柏舟舍谷风而选自己——之时!
霍改暗暗思索着常谷风出了书房,看到坐在回廊中的自己时会做些什么呢?是会直接回房,还是走过来酸酸地再喷自己两句?
然而霍改终究想错了,因为当常谷风带着轩离气势汹汹地堵在霍改跟前的时候,常谷风只说了一句话:“给我打死这个小贱人!”
然后轩离拎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棒子,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
霍改狼狈地跌闪开来,看着常谷风那狠辣决绝的姿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TM要不要这么嚣张啊,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陈府下人的面,你居然直接让人扁我?!你就不怕真的惹怒陈柏舟,进而抛弃你么?
霍改之前的种种论断确实有理有据,非常靠谱。然而饶他智者千虑,终究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常谷风的情商。
常谷风,一个被父母当惊世天才一样供在家里,连科考都能想不去就不去的小祖宗;一个从小就锦衣玉食对钱财全无概念,连他哥谋夺家产都毫不在乎的二货。他能以常理度之么?!
霍改败就败在竟然以正常人为标准,对常谷风进行设计。
常家父母用自己一生,换他十年天真无邪,所以,常谷风作为一个始终坚信老子天下第一人见人爱的二愣子,对付人的手段从来都非常光明正大——遇到情敌,直接弄死,算我的!
纵然万仞仑已经不是那个身份卑贱的万仞仑了,纵然常谷风已经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常谷风了,常谷风的凶残程度也不会与原著有半点出入。
霍改作为一个阴谋诡计不缺、舌绽莲花专精、理论经验兼具的全面发展型反派BOSS,面对常谷风这种见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暴力流,也只得选择抱头鼠窜。在枪杆子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好在陈府的下人还没养成见死不救的习惯,一看事情不对,忙冲上前将霍改从常谷风的围堵和轩离的棍棒下抢救了出来。
“你们居然敢护着这贱人,就不怕柏舟回来揭了你们的皮?”常谷风冷眼瞧着面前的小猫两三只,霸气四溢。
周围的仆役齐齐打了寒战,看来常谷风住在陈府的这些日子里,没少折腾下人。
常谷风纤手一指,正对着霍改那楚楚可怜的小脸:“识相的,就给我宰了这贱货,回头,我自有赏赐。”
霍改欲哭无泪:这年头,连受都这么鬼畜了!
“怎么回事?”一声厉喝由远及近。
众人扭头,正见陈柏舟大步向这边走来。
霍改扫了一下眼下的状况,自己这边三个人,对峙常谷风主仆两人。霍改又扭头看向陈BOSS,陈BOSS那眼神虽然是在自己和常谷风两人间不断徘徊,但看那走向,似乎是想走到常谷风身后,充当那传说中的——坚强后盾。
霍改心中大恸:屋漏偏逢连夜雨,常野怪已经很凶残了,陈BOSS你还来落井下石,是要坑死爹么?!嘤嘤嘤……
      
 
  81、功名乃骗心筹码
 
霍改这货,怎容得下自家角色如此拆台,当机立断,主动出击,脚掌一旋,已是向着陈柏舟走去,眉梢眼角抹去了瑟瑟的畏惧之意,呈在面上的皆是愤然。
陈柏舟见霍改气势汹汹地冲着自己来了,脚步不由得一顿。霍改却是满面怒容地、大步流星地、脚步不停地……与陈柏舟擦肩而过。
陈柏舟在初时的惊诧之后,转身便向着霍改追了过去。
霍改听得身后人急促的脚步,微微眯眼,却并不见得色。
霍改自个儿心里清楚,陈柏舟能弃了常谷风转而追自己,并不代表着陈BOSS就此弃暗投明、琵琶别抱,而是要归功于自己在与陈柏舟擦肩而过时,低声说的一句话,一句纵然陈柏舟更重视常谷风,也不得不抛下常谷风追上自己的话——
“逼人太甚,欺我万仞仑无人可护不成!我这就让你看看我万家……”
霍改言下之意,无非是:欺负俺,俺……俺回去喊齐了兄弟,再来打过!
纵然陈柏舟心里只装着常谷风,那也是必然要转过头来,制止意图将自家初恋揍回来的霍改的。
“贤弟留步。”陈柏舟急急赶上霍改,出言相留。
霍改置若罔闻,脚步迈得更快。
陈柏舟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伸手便攥住了霍改的小臂,将人拖住。
霍改只得停了步子,扭转身来,头却是偏向一边,不肯看陈柏舟,十足一副别扭受的小模样。
“发生了什么?”陈柏舟原本淡泊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忧急。
“我答应过你一个字都不提的,你且去问别人吧。”霍改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冷冷回道。
杂乱的脚步声渐近,一群人转移战场而来。这主人回来了,仆役们自然没有杵在原地围观的道理,而常谷风,自是容不得自家情郎和小妖精拉拉扯扯的。
常谷风依旧拽得二五八百:“发生了什么?哼!你这是不想提,还是不敢提?”
霍改尚未回答,陈柏舟已经开了口,却不是对着常谷风,而是对着轩离。
陈柏舟眉目沉下,言辞生寒:“还不赶紧把常公子带回院子里去,你难道不知你主子那伤需要静养么?”
轩离一个哆嗦,凑到常谷风耳边低语了两句,便扯着自家主子下去了。
那常谷风走前看向霍改的眼神,分明写着:看我男人怎么收拾你!
霍改淡定望天:中二是种病,得治!
“贤弟,还请先去花厅小坐。待我问明始末,再来向你请罪。”陈柏舟松开手,垂首柔声道。
陈柏舟这般低姿态,霍改这“有礼雅士”自然不会再蹬鼻子上脸,微微颔首,随着仆从去了。
薰笼里的烟云袅袅上升,延着朱漆雕花的厅柱缓缓向上游去,一丝风也无,它们就像被什么所束缚了,哪里都去不得,只好在屋角上堆积成厚重的雾霭。
霍改坐在凳上,挑眼瞧着那走进花厅来的陈BOSS,自怀中掏出那被常谷风扯成两半的道具一,“啪”的一声,扣在桌上,将受害人扮演到底。
陈柏舟先是一愣,继而眸色黯然,叹息着坐到霍改身边,问道:“你可曾伤到没有?”
霍改苦笑一声,手指在扇骨上缓缓摩挲:“你说呢?”
陈柏舟眉头蹙起,双目泛起沉沉的内疚之色。
霍改心下窃笑:哟,心疼了么?果然攻略鬼畜这种生物,是少不得受伤这等黄金剧情的。说起来,现在倒是一个试探的好时机啊。
霍改素手一抬,便抚上了陈柏舟的眉头,原本清冷的声音多了几分娇柔宛转之意:“你何苦作如此情态,又不是你的错。还是说……当真如那位常公子所言,你与他有抱背之欢,他的一切自该由你来一力承当?”
“咳咳……”陈柏舟差点被霍改刺激得呛死在当场,尚未将气喘匀,已是忙着解释道:“我现下与他并无,并无……”
霍改秋波慵转:哇哦~撇清得真是毫不犹豫啊!爷就说嘛,在这鬼畜横行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殉情的受,而不见痴情的攻。
陈柏舟又道:“我虽与他仅有故交之谊,但你毕竟是在我府上受的伤,总归是我照顾不周。谷风他突遭祸事,性情大变,若有冒犯,还请贤弟你多加包涵。”
霍改垂目,面色不虞,手指缓缓摩挲着破裂的扇面,却是咬咬唇温顺道:“你既是要我包涵,我自会忍下。”
陈柏舟眼中情绪翻涌,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贤弟,再过不久便是秋闱,科举乃人生大事,你还是多在家中看看书,准备准备的好。”
霍改眉梢一跳:老子以退为进不是为了让你得寸进尺的啊,混蛋!小菊花都说你移情别恋了,你还死撑着把爷往外推是要干啥?!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你……什么意思?”霍改猛然抬头,定定地看着陈柏舟:“你嫌我打搅你和常公子了?”
陈柏舟:“我和谷风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改咬牙,霍然起身,俯身逼到陈柏舟脸前,立眉竖目,言词里压不住的酸意:“那是怎样?你要我退让,你要我避开,难道不是因为常公子是你心尖儿上的那个人,所以你才要百般维护?”
陈柏舟的背脊贴紧了椅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伸手扶住霍改的肩,将人推开些许,才叹息道:“十年前,我与谷风确实有过余桃之爱。但我如今护着他,并非因为旧情未了,而是另有隐情,你若当真想知道,我便都说与你听。”
目的达到,霍改立马撤退,坐回原位,等着听八卦。
陈柏舟沉吟片刻,缓声道:“那时我与他皆是轻狂少年,皆觉这官场浑浊、世人流俗,自认以我等清高,若是如那庸碌之辈般追名逐利,还不若死了痛快。便是入了考场,也绝不若那虚伪逢迎的小人,拿满篇的溢美之辞来玷污笔墨。便是入了仕途,也绝不若那趋炎附势的小吏,拿满口的巴结之语来自毁羽毛。定要坚守本我,以心作文,凭心做官,不因权屈,不为利诱。”
霍改唇角微抽,果然每一个少年都有那么段中二的美好时光。
陈柏舟垂首低笑,带了几分自嘲:“如今,我也算是飞黄腾达,但却也成了当年笑斥的那等庸碌之辈。自以为能超然物外,终究不过是尘世之中的凡人一个。而谷风却真的守住了当年的那些豪言壮语,整整十年,他竟然丝毫未变,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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