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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开封有个三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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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草叶还没黄透呢。”丁三耸了耸肩。
展昭立刻就明白丁月华为什么这么问了,那口铜钟巨大笨重,上面锈迹斑斑想必是废弃了很久,寺里的和尚没事儿动这口钟干嘛,看来那口钟下一定有古怪。
“钟?什么钟?”公孙先生和包大人面面相觑。
“哦,是一口老大的铜钟,很久了,有我个子这么高。”丁三按照自己的身高用手比量着给包大人看。
“大人,若是依三儿这么说,那么他会被袭击可能与这口钟有关系。”听丁三这么说,公孙先生将前后一联系,向包大人分析道。
“公孙先生说的是,想必那口钟之内另有乾坤。”包大人十分同意公孙先生的说法。
“大人,那属下就去思过崖一探究竟。”展昭提议道。
“好,本府随你一起。”包大人说着便起身准备和展昭一同前往。
。。。。。。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思过崖,包大人等人也看到了那口钟,验证了丁三的想法,那铜钟近期内果然被移动过。
展昭示意众人离钟远些,单手轻扶钟壁,突然掌下发力猛的一推,“当”的一声,巨大的铜钟应声而倒。
哇塞,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吧!丁三的两只眼睛闪闪亮。
众人也被展昭如此深厚的内力震惊,但更令人震惊的是这钟里面的东西——这里面居然是一个半腐烂的人!
公孙先生上前看了两眼后对包大人摇了摇头,意思是早死了。
丁月华却眉头一皱一步跨到这具尸体前,用手掂起此人人腰间的玉佩,再拨开死尸散乱在脸上的头发,惊呼:“文彦兄!”
见丁月华握着尸体上玉佩的指关节泛白,大家面面相觑。丁三原以为这钟下不是金银珠宝就是武林秘籍,可万万没想到这钟下居然是一个死人,而且好巧不巧的还是丁月华的朋友张文彦。
“月华兄,你确定这是张文彦?”展昭向丁月华进一步的确定。
“没错,我认得这块玉佩,这人也确实是张文彦本人。”丁月华的眼神凌厉,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依稀能辨出原来的模样,丁月华错认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公孙先生蹲下仔细的检查着尸体,发现这尸体的脖子也是扭曲的,跟法海大师尸体上的致命伤相同,都是被外力拗断的。
公孙先生慢慢的站起身,转头向包大人说道:“回大人,死者与法海大师一样都是被人拗断脖子,一击致命,死者的尸身虽然没有完全腐烂,但尸体所处环境相对封闭,按照这个季节的气温在加上尸身所处环境推算,死者应该死了一个多月了。”
丁三闻此十分纳闷,法海大师是近几天才身亡的,同样的手法张文彦却死了有一个多月,为什么两者之间的死亡时间相差这么多?
包大人也同样不解的向丁月华问道:“月华公子可知这张文彦有什么仇人?”
“文彦兄为人和善,我的印象中并不曾招什么人记恨。”丁月华将张文彦的尸体放平,脱下外衫,盖上了张文彦的脸。
“他媳妇儿哪儿去了,不是跟他一起失踪的么?”丁三提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问题。
众人相互对视,心想也对,丈夫死在这儿了,那一起消失的媳妇哪儿去了?难道说。。。。。。众人齐齐的望向丁月华。
“不会的,文彦兄的妻子不会武功。”丁月华看着张文彦扭曲的脖子冷冷的说。
包大人直皱眉头,心想这就难办了,虽然找到了张文彦的尸体,但感觉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凶手到底是谁呢?
一行人在这儿为真相惆怅,而另一边离老远跑过来一个人,等到了切近一看,是赵虎。天太热,赵虎跑的一脑门儿汗,一见包大人便抱拳道:
“大人,王夫人带到。”

☆、第17章 陈年事与恶毒计

“冬梅,去给张大人倒杯茶。”
还没进门,便听到一个慈祥和善的声音吩咐道。
一个脆生生略带俏皮的声音应着,跟着是窸窸窣窣的倒水声,还有张龙一声略显局促的道谢。
包大人挺贴心,怕张龙尴尬,在门口顿了一会儿,听到茶碗落桌的声音,方才进屋。
丁三跟在后面啧啧称赞——真是北宋好领导。
跨门进屋,只见禅房正中坐着一位妇人,这妇人身着紫檀色背子,绛青色罗裙。衣服料子考究,背子的对襟和袖口都绣着宽大朴素的花纹,罗裙也用同色的丝线绣着暗花,发髻盘的精致,只插了一支羊脂玉簪,头上没有其他妆饰,那玉簪样式虽简单却彰显了主人的品味和富贵,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王百万的夫人——王夫人。
见大人进屋,王夫人从容起身,向包大人做了个万福。包大人摆了摆手道:“王夫人不必多礼,本府此次是微服出巡。”并示意大家都坐下,不必拘礼。
坐定后,那个被王夫人唤作“冬梅”的小丫鬟立刻给众位端茶倒水,大户人家的丫鬟,见过看过,有眼力价儿也不慌张。
丁三看着眼前的王夫人有些纳闷,这王夫人端庄稳重礼数周全,和慧明口中那个挑剔刻薄的暴发户是一个人么?
包大人喝了一口茶,缓缓的放下茶碗,微笑着向王夫人问道:“夫人可知这金龙寺的法海大师?”
王夫人也跟着撂下了茶碗,轻轻的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作孽。。。。。。”
“夫人与法海大师是旧识?”包大人虽然早已料到,但听王夫人的口气,这里面的事儿远不止情爱这般简单。
王夫人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颓然道:“他出家前的俗名叫杨琦,是我的姐夫。”
“姐夫?不是老情人么?”丁三有些惊讶的嘟囔着,心里却琢磨,难道是姐夫和小姨子的梗?
虽然她嘟囔的声音很小,但王夫人还是听到了,将目光落到丁三的身上,并不恼,似乎猜到了她所想,对她淡淡一笑。
丁三的面皮红了红,继续听王夫人对包大人述说:“我闺名方蕙竹,姐姐方蕙兰,我们两个相差两岁。姐姐十八岁那年父母找媒人说的亲,和姐夫杨琦成了婚。姐姐性格娴静温婉,勤俭持家,姐夫为人精明能干,操持在外,两人婚后的生活过的挺不错。
姐夫是个商人,难免要经常出远门进货,姐姐就在家做一些绣品贴补家用,当时我尚待字闺中,经常去姐姐家与她作伴,免得她一个人寂寞孤单。”
说到这儿,王夫人顿了顿,神色恍惚,似乎在回忆那段美好的时光。
丁三跟着叹了口气,往往这种和谐美满的开场白都是一个悲催故事的开始。
果然,王夫人摇了摇头,神色悲痛的说道:“好景不长,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姐夫常年不在家,姐姐年轻貌美,很快就被巷子里的一个无赖惦记上了。
那无赖名叫赖九,好吃懒做,顽皮赖骨,混蛋之极!年过三十都没能讨到老婆,再丑的姑娘都不愿嫁他,就这样一个人,居然惦记起了我姐姐。” 说道这个无赖,王夫人恨的咬牙切齿,一改之前的端庄从容。
“那赖九见我姐姐经常一个人在家,时常对姐姐轻言调戏,胡搅蛮缠,姐姐怕姐夫在外担心,不愿他对家里放心不下,所以一直也没有跟姐夫提起过这事儿,只是平日里尽量的躲着这赖九,有的时候,就连生活用品也是由我代买。”丁三跟着撇了撇嘴,心说这赖九真不是个东西,活活把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媳妇儿逼成了这样。
“有一次,天气晴朗,姐姐为了躲那赖九也好久没出过门,我就建议姐姐一起去街上逛逛,给她散散心,谁料到我们前脚出门那赖九后脚便偷偷的翻墙进了姐姐家。”王夫人气愤的握着拳,浑身颤抖,良久说不出话来。
冬梅看着一时僵在屋里眼巴巴等着下文的众人,适时的给王夫人的茶碗里续茶提醒。
王夫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包大人抱歉道:“一想到这个赖九,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人造成了我们一生的不幸,我实在是不能忘却对他的恨。”
听到这儿,丁三皱起了眉头,看王夫人那样子恨不得将那赖九抽筋扒皮,但说了半天都是她对这个赖九的恨,若是这样,那这里面有她姐夫法海大师什么事儿呢?还有她所说的“我们”都包括谁?
包大人见王夫人如此激动,十分好奇的问道:“那赖九翻墙到你姐姐家去做什么?”
王夫人神色黯然,苦笑道:“他去偷了我姐姐的金钗。”
“偷金钗?”包大人疑声问道。
这赖九不是贪图方蕙兰的美色么,怎么又跑去贪人家财去了,这臭流氓让他当的够全面的。丁三用口形骂了句“混蛋”,表达了对臭流氓卑劣行为的深恶痛绝。
王夫人看出了大家的疑惑,摇了摇头,接着说:“那赖九起初偷金钗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玷污我姐姐的清白。
姐姐回家后发现金钗不见了,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丢到哪儿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过了半个月,姐夫回家,那赖九假装偶遇姐夫,以结交朋友的名义请姐夫吃饭,姐夫为人豪爽,不疑有他,只当是多交了个朋友。酒过三巡,趁姐夫微醺,赖九便掏出了怀里从姐姐那里偷来的金簪,说是自己情人送给他的,还对姐夫说起那情人的丈夫常年在外经商,自己和情人又是多么的恩爱。姐夫自然认得那金簪,那是他特意去京城专门为姐姐打的样式,见那赖九金簪在手,便对此事深信不疑,愤然离席回家找姐姐对峙。
姐夫回家,见姐姐头上并没有插着那支金簪,便更相信那赖九所言,质问姐姐金簪哪儿去了,姐姐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然而这个回答在姐夫眼里却更像是狡辩。姐夫大怒,将遇见赖九之事告知姐姐,还说要休妻,姐姐委屈自然不认,两人为此事争执起来,姐夫正在气头上,狠狠的推了姐姐一把,谁料姐姐的头撞到了桌角,竟然断了气。”
说道这儿,王夫人停了下来,掏出了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在场的人皆唏嘘不已,没想到那赖九竟然如此恶毒!女子以贞操为重,若是与他人有了□□便犯了七出之条,被丈夫休妻后地位连□□都不如,再想嫁娶更是难上加难。赖九为霸占他人之妻不惜毁了这方蕙兰的清白,让杨琦休妻而自己却坐享渔翁之利。
“人渣!”丁三和公孙先生同时忍不住骂了句。两人相视一眼,颇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意。展昭抱着胳膊无奈的看着二人,别说,他俩性格还真合拍,都有点儿娘娘腔。
“没错,他就是个人渣!”王夫人显然受二人情绪的感染再次进入了状态,“姐姐丢了金簪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况且若是姐姐真与赖九偷情,我经常与姐姐相伴怎会不知,姐夫不相信姐姐,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万念俱灰便远走他乡出家做了和尚。姐姐背着污名过世,爹娘也为姐姐抱屈,郁郁而终,只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在世上。”
这个悲剧里法海大师也有过错,轻易相信了赖九的话气急一时,将杨蕙兰推倒致死,使杨父杨母郁郁而终,若此看来,慧明听到那些王夫人对法海大师的指责倒也合情合理。
“夫人当时没有想到报官么?”包大人抚须皱眉,若是这样,官府应该会妥善处理这件案子啊。
王夫人叹了口气,苦笑道:“当时也有报官,那赖九拿着姐姐的金簪口口声声污蔑姐姐和他有□□,而姐姐已死,姐夫离去,当事人不在又死无对证,这案子便不了了之了。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只能给大户人家做佣人,直到遇到了相公。。。。。。”
丁三摸着下巴想,飞来横祸,这王夫人后来的日子里应该是糟了不少的罪,她口中的“相公”说的应该就是王百万了,老两口这么长时间了还“相公”长“娘子”短的,看来是感情不错。
包大人用眼神示意展昭,展昭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呈给了包大人,包大人顺手递给王夫人,王夫人接过信封疑惑的问道:“这。。。。。。”
“这是法海大师的遗书。”包大人示意王夫人打开。
王夫人犹豫的展开那封遗书,看见上面的字,表情十分后悔:
“都怪我。。。。。。儿媳妇身怀六甲,几个月以来我都来这金龙寺上香礼佛,祈祷她母子平安,偶然发现金龙寺中的法海大师便是当年的杨琦,想起了枉死的姐姐和郁郁而终的爹娘,心中不忿便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了他。。。。。。若是这样,那小和尚为何却说他是意外身亡呢?”
王夫人是个挺精明的人,小和尚们说是意外摔死的,现在又有了法海大师本人的遗书,况且这其中有官府参与,难道说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包大人看出了王夫人的疑惑,解释道:“夫人不必多虑,这也是我这次找夫人来的原因,想问问夫人是否知道杨琦有什么仇人?”
“难道他是被人害死?”王夫人惊讶道。
“没错,法海大师先是服毒自杀,然而在这毒发期间却被别人拗断脖子致死再伪装成意外。”
丁三觉得哪里不对,对于大师服毒自尽一事,展昭昨晚也只是猜测,但今天听包大人的语气似乎十分笃定。。。。。。
她抬头看了展昭一眼,冲展昭眨了眨眼,意思是——怎么回事儿?
展昭却挑了挑眉将视线很自然的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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