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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回顾仙剑奇侠传 (全)作者:逍遥酒剑仙-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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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议论著走过回廊,没注意到院中的李逍遥与林月如。

若彩依那样温柔可人的女子竟是妖怪,实在令人伤心。林月如心绪不佳,身子轻纵,踩在围墙上,像猫似地走着。李逍遥沿墙而行,仰头对她说道:“妳很爱爬高?”

林月如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在高高的地方走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那我可以上去吗?”

“腿长在你身上,随便你。”

李逍遥足尖一点,也跃上墙头,尚书府戒备森严,因此墙也比寻常人家要高出许多,在这么高的墙上远眺京城,确实会让人胸中滞气略消。

李逍遥笑道:“果然是个散心的好法子。”

林月如不答腔,快步疾行了一会儿,才回头对身后的李逍遥道:“我问你,如果灵儿妹妹和彩依姑娘一样,都不是凡人,你怎么打算?”

李逍遥一怔,道:“灵儿绝不是坏人,也不是妖怪,我相信她。”

林月如道:“事事可以由你说相信就照本而行的吗?我也不相信彩依嫂嫂是妖啊!”

李逍遥道:“别胡思乱想了,她如果不是,请来国师作法也就对她无伤了,不是吗?”

“如果是呢?”

“那……”李逍遥抓了抓头,道:“那就只好被收了……”

林月如怒道:“什么叫那就只好被收了?妖怪难道就不会真心对别人好吗?她对刘大哥好,又为何要被伤害呢?”

李逍遥道:“妳问我,我怎么知道?妳怎么不自己问问她?”

此时,一阵香风飘至,李逍遥查觉出是彩依的气息,立刻随着风向以轻功赶至。李逍遥比彩依快了一步,挡在后苑小楼之前。

彩依正好落地,正要入内,一见到李逍遥,便大吃一惊:“啊!”

李逍遥道:“彩依姑娘,妳的轻功很好。”

彩依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如何回答。李逍遥见她腕上挂着藤篮,篮中满是花草,发出阵阵香气。她身上的衣裳不但有点脏了,还扯破了些地方,看来有些狼狈。但美人粗服乱头,不掩国色天香。

林月如已经赶至,见李逍遥和彩依对峙着,便道:“彩依嫂嫂,这么晚了,妳去哪里?”

彩依回头见林月如,又看看李逍遥,知道行踪被他们注意了,只好坦承道:“我去外头找相公所需的药草。”

林月如道:“这附近有可医治表哥的药草,妳怎么不告诉御医,让他们去采?这样妳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用深夜出门,多惹是非了。”

彩依轻道:“嗯,我知道了,多谢林姑娘关心。”

林月如道:“是在哪里可以采到这些药草,妳告诉我吧,我叫人采去!”

彩依却面带难色,道:“这……这不行的……”

林月如与李逍遥互望了一眼,林月如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彩依道:“因为长有药草的树林里,很多毒蜘蛛,还有些花草是具有毒性的。不知道的人一旦误闯,只怕凶多吉少……。”

“那妳又为何可以只身进入树林,毫发无伤?”李逍遥问道。

彩依有点惊慌,闪过了这个问题,道:“对不起,相公在等着我去为他煎药,告辞了。”

彩依越过李逍遥,就要往小楼内而去。林月如道:“妳不用为他煎药了!”

彩依疑惑地回头看林月如。

林月如狠下心来,道:“表哥他不在小楼里,他已经去告诉云姨,并且移榻到云姨的房去了。”

彩依脸色苍白,默然了一会儿,才低下了头,缓缓地步入楼中。那背影显得沉重落寞,令人十分不忍。

林月如道:“妳可知云姨她请了上国观的国师来作法?”

彩依没有反应,但背影显得更单薄,细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林月如大声道:“妳为何不明说自己的身份呢?妳……妳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彩依柔声道:“我不能离开,相公的病还没有好。”

“可是上国观的国师马上就要来了……”

“让他来吧。”

彩依头也不回地进入小楼,李逍遥看着彩依的背影,感到说不出的愁怅。

林月如跺足道:“她怎么不走?”

李逍遥道:“她不走必有她的道理,还是顺其自然吧!”

透过镂窗向里看,彩依果然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花木药材,升火准备煎药。动作里的一派优雅,完全看不出惊慌紧张的样子。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进入毒仙林,又无法交待理由,李逍遥也无法想象她可能别有居心。

不久便有十来名道士、僮子们乘着车马,鱼贯进入尚书府。

尚书夫人亲自到前庭迎接,最华丽的一顶大轿中,走出了一名瘦得像会被风吹走,眼神精干的道士。

他的前方有两名护法,持着桃柳,以桃枝及柳枝沾水,洒在国师要走的路上。

尚书夫人道:“信女参见国师。”

这名上国观的观主,乃当今皇上御封钦点的护国之师,据说求雨乞晴,无不应验,还常进献丹药,让皇上龙体长健,永生不死,他的法力之高强,足以护持朝廷。因此他根本不见凡夫俗子,只应贵戚名门之召请。

国师道:“夫人免礼,听说令公子受妖邪所祟?”

尚书夫人道:“是啊,请国师救救我儿!”

国师一挥拂尘,倒真有几分仙袂风飘的神韵,道:“当今圣泽普照,居然有邪魔堂而皇之地闯进尚书府里行恶,实足以怂动本朝之听!先让本道看看令公子的气色吧!”

尚书夫人道:“元儿又昏睡不醒了,请随我来。”

对这国师的满口爱国官腔,林月如颇觉不喜,对这国师的法力也有点存疑。

大批随从跟到后堂的院外,就不便进入,只有李逍遥、林月如以及国师得以跟着尚书夫人进入。

房内,刘晋元昏沉地睡着,李逍遥见到他的气色,也吃了一惊,他竟比刚才憔悴了许多,短短几个时辰,就会把人弄得这样苍白?

国师看了刘晋元一眼,便凝重地说道:“嗯,公子两眼泛青、经脉浮肿,眉宇间凝结着紫黑之气,这八成是中了极厉害的巫毒。”

尚书夫人惊问:“巫毒?”

国师道:“此巫毒乃是咒术加上毒蛊,施在人身上,只有道行极高的苗族巫师,或毒物所幻化的精怪,才会使这类的邪术。”

尚书夫人急问道:“这有得解吗?”

国师道:“此毒甚恶,通常有施毒的人才能解。”

尚书夫人问道:“这……怎么会这样?我儿还有救吗?”

国师道:“本道无法确定。而且,令公子体内不只一毒而已。”

“什么?”

“他体内有另一种不明的之毒,奇怪的是,凡人若同时中了两种这样的毒。即使毒未发作,不出七日之内,早就元气枯竭而亡了。这不明之毒却不强不弱,正好抑制住了巫蛊毒性。”

“那……那会制着多久?这样不好不死的,也不成啊……”

国师屈指算了算,道:“短时间之内,这两毒都还不会发作,不过如今是巫蛊盛而它毒衰,已经很危险了。依令公子的脉象推算,中毒至少已有一个月以上了,他怎么可能支撑至今?”

尚书夫人道:“都是由我媳妇熬了药方,给元儿服用,才撑至今日。”

“哦?”国师捻了捻须,沉吟片刻,道:“此事大有蹊跷,不知是否方便前往公子居所一探?”

“当然,国师请。”

尚书夫人忧心害怕,众人又前往后院的雪白小楼,一到牡丹庭外,国师便沉着脸,道:“时节未至,此花开得妖异!夫人,这些花种了多久了?”

“这……这是我媳妇种的,也没有多久……”

国师冷笑一声,昂首阔步,进入楼内,彩依早就不在了,不知到了何处,林月如暗暗希望她已经逃走了。可是看看室内,她所采来的药草也都不在。

国师只以锐利的眼光看了一遍,便道:“好重的妖气!妖怪一定就在这附近,尚未远离。”

连国师都这么说了,尚书夫人对彩依又是心痛,又是不解,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这单传的儿子,尚书夫人道:“请国师请您想想办法,解救我家这一线香火。”

国师道:“夫人请宽心,本道此行,已知有这一役,故有备而来。”

他即刻下令那十几名道士及僮子,在后院搭起通天坛,摆上法器诸物,一下子就全备好了。清雅的庭院立起大坛,烧起丹鼎火炉,立刻变成法事之庭。

此时天色已微微蒙亮,国师散着头发,烧纸扬剑,写了张血符,便登上了坛,取符高声道:“天灵灵、地灵灵,四方神明听我令……啊?”

他手中之符无火自燃,烫得他连忙脱手。

坛下众人不明其理,见到国师手中的符自动烧起来了,还以为是国师法力高强,无不低声赞叹。

国师知道对方法力不弱,不是他以前所遇到的那些小小妖灵可以比拟,心中不禁发虚。老实说,他并不会乞雨求晴,而是懂得望云气,知道天候的变化,所以能够在事先设坛作法,等着降雨。至于进献的长生不老丹,那就只有皇帝知道其实是春药了。炼制阴阳丹这方面,他可是个如假包换的高手。也因为在歧黄之术上,他确实有过人的本领,看刘晋元的病时才能比别人看得更明白。

国师从没见过这种真的有法力的妖,一时之间,有点紧张了起来,持着铜铃的手有点儿抖。

坛下的尚书夫人及阖府管事、仆婢,都紧张地看着他,不少人更是双手合十,虔诚地为刘晋元祝祷着。

国师一面喃喃念咒,一面摇起铜铃,大喝一声,将符水喷在另一张黄纸上,道:“天师金刚降魔符!”

符纸又猛地窜烧起来,他急忙甩开。

这下子坛下的人都瞧见了国师惊慌的样子,不禁有点奇怪。

国师怒道:“大胆妖孽,竟敢戏弄本天师!还不快给我现形!”

国师一把抓起木剑,朝空劈画,面前的丹炉浓烟渐烈,国师大声道:“休怪我拿出真本领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兵天将、速速驾临!”

眼前缭绕的丹炉白烟,突然幻作猛虎之形,朝国师噗去!

“哇!”国师大惊,踉跄跌退了好几步,整个人从坛上滚了下来。

“国师!”“师父!”

道士、弟子、僮子们叫道,一拥而上,像蚂蚁雄兵一样,及时把落下的国师接住。

“妖……妖怪……”

国师面无人色,被放下来时还站不稳,腿都软了,搀着弟子才勉强站立。

尚书夫人道:“国师,您还好吧?”

“我还好,还好……”

“那妖孽……?”

国师一听便吓得身子抖了一下,喘着气,一会儿才道:“这……这等邪妖,绝非凡物,今日匆匆设坛,未曾备齐法器。夫人您还是择个吉日良辰,再重新设坛除妖吧!”

尚书夫人道:“今日时辰不对?周爷,您翻翻玉匣记,哪天是好日子?”

周长史想都不想,便说道:“夫人,我记得后天午时,阳气绝盛,是个大好的日子。”

尚书夫人道:“那就请国师后日午时……”

国师忙道:“不成,不成,皓亲王府已经定了那天要我去作法了。”

周长史道:“大后天也还是好日子……”

“大后天我要入宫为娘娘们主持斋礼,一入宫便得十天八天。”

“这……”尚书夫人忧心地说道:“我们元儿这样的情况,还能支持多久?”

国师道:“依我看,不出七天就……嗯,我实在分身乏术,夫人您不如另请高明吧!撤坛!”

一声令下,众弟子及僮子便上前收器除坛,国师也像逃似的进入轿中,也不等僮子替他洒桃柳清露了。尚书夫人还急得不断地求国师,国师不是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以一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之类的泛泛之辞安慰她。

尚书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国师的车队离去,心急如焚。

“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元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刘家列祖列宗交代啊……”

见尚书夫人悲痛万分,林月如道:“云姨,妳别伤心了,我看那国师不过是个骗子!求他也没用的。”

“唉,还是去看看元儿吧。”

尚书夫人此时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能垂泪。众人随她进入房中,看着昏睡的刘晋元,那急速消瘦的样子任谁见了也不忍。

李逍遥走出房外,林月如跟了出来,道:“你去哪里?”

李逍遥道:“这样装神弄鬼,有何意思?不如把彩依姑娘带到一个无人之处,好好地问她原因,她如果真有不可告人的苦衷,咱们绝不泄露出去就是了。”

“嗯,一定要她说清楚!”

林月如与李逍遥并肩往后院而去,此时,幽幽香气,不知打哪儿传了过来。

林月如突然身子一软,靠在李逍遥身上,李逍遥道:“月如,妳怎么了?”

林月如声音微弱地说道:“我……我眼睛好重,这气味……”

李逍遥一嗅,只觉花香,而未感异状,而靠在身上的林月如已经昏睡过去了。

“这是牡丹花的香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浓?”

李逍遥见到一样发出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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