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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红楼]黛玉重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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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月来往于御苑,几乎歇不下脚;黛玉作为公主的伴驾,于公于私,都该“分上峰之忧”。

夜未央也未眠,用弄月的话就是“没哪个能没心没肺到现在还呼得着的”,黛玉叹息着,找了几个掌灯的宫女,将湘云托付给她们;随即,带着几个有品级的大宫女,一个个帐篷地找过去,既要点清人数,又要安抚住最易被黑暗吞噬的一颗颗玲珑心。

程家的帐篷一片死寂,她们便是在那爆炸的篝火营侧的可怜人,气浪翻空,火舌吞噬间,程家的三个儿媳妇都死了,只留个姑娘,被全家娇宠,素来贪玩,日斜了还在林子里头捉兔子,这才躲过了一劫。

黛玉来时,程姑娘依然哭得几乎起不了身,被褥全部湿透,冰冰凉凉的,她却不管不顾,依旧撕心裂肺地哀嚎着,发泄着。

家里三位奶奶全部身亡,只剩个乳娘照顾姑娘,见到黛玉身边的宫女,惊怕又为难,出这么大事儿,皇家必然是要派人来问话的,可眼下姑娘这样子……只盼着皇家看在家里三位奶奶无辜遇难的份儿上,别再计较姑娘崩溃般的失仪。

黛玉看得心如刀绞,却也得按捺着,轻缓地告知乳娘,自己不过是奉公主之命前来探视的;或许会有问话,但天家不是冷血无情,定会等到程姑娘平复之后。

乳娘这才将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可程姑娘忽然支起了身子,宛若僵尸似的,板板的,又直勾勾地盯着黛玉,声音沙哑:“你们发现了炸药是不是?”

黛玉强迫自己对视着她,缓缓点头,这是事实,无法分辨。

“那你们为什么不说!为什么,看到别人死了很开心吗?”程姑娘半日滴米未进,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红着眼儿扑了过来,堪堪被宫女们拦住,依旧是满脸的愤恨,“嫂子们不是公主,就活该被炸死,是不是!”

确实,在爆炸之前,她们就发现了硫磺,可那时每个人都被弄得懵了,心悬一线时第一反应只有灭火,待又发现下头还有炸药……已经太迟了。

“姑娘!”乳娘急得不行,姑娘一向是明礼的,现在只是受不过刺激而崩溃,可若是面圣的时候还这幅模样,可怎么办啊!

黛玉看着张牙舞爪、满眼通红的程姑娘,心里更痛,不得不给身侧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会意,搂住程姑娘的身体,在她后颈处的穴位揉了揉,趁着她不舒服地梗脖子时,从袖中抖出一个药包,凑到程姑娘鼻子之下。

药粉侵袭着神智,再加上程姑娘本就虚弱,身子歪了歪,终于脱力地跌在宫女怀里。

“放心,这药只会让程姑娘睡一觉。总这么哭,身子受不住的。”黛玉忍着满心的酸涩,安抚完了乳娘,又示意宫女,“这位姑姑,麻烦您今夜在这儿陪着程姑娘。”

“奴婢省的。”程姑娘心神大乱,家里暂时也没人过来打理安排,必须得紧紧看着,否则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把被褥换换,沾了眼泪,都凉透了。”泣痕斑被褥,跟自己前世的病衾冷似铁,别无二般。

乳娘接过宫女送上来的小暖壶,放在炭盆之侧,又赶紧去换被褥;黛玉也不能就这么等着,还有好些个帐篷,她还得一一去看过。

幸亏,无人做主的只有这一个程姑娘,其他的帐篷看过去,多是红着眼儿的命妇和闺秀,都清醒着,清点了人数,又叮嘱了几声,心是沉的,活儿却还算轻巧。

快三更了,黛玉也快走至最偏的几个帐篷,顿时被隔了几丈远的一个特殊的帐篷吸引了:那个帐篷周围,满满的是全副武装的侍卫。

里头隐隐还传来女人的叫骂声:“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把咱们都当犯人看了?”

还有另一个女人焦急的劝声:“嫂子,你冷静点!”

“那是谁家的?”黛玉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是保龄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篝火营出事,史昭仪被幽禁,史家这两位没少上蹿下跳的夫人哪里又逃得过。

幸亏早了一步将云妹妹带了出来,要不然,这模样,谁还能去照顾发烧的小姑娘。黛玉蹙着眉,摇头:“这时候闹,真不妥……别让她们骂了。”

宫女服了服身子,拿着弄月留下的令牌给侍卫看,侍卫如获大赦似的赶忙让开,看着那宫女进去,苦着一张脸——这保龄侯夫人太能闹腾了,一边是皇命难违,一边是骂街的侯夫人,他们实在憋屈,谁想要大晚上的站夜岗看犯人,这次出这么大事儿,到底要摘多少人的脑袋,他们心里还忐忑着呢!

宫女进进出出的很快,里头也已然安静了下来——法子很简单,弄月特地让太医配了点蒙汗药,专供“不识好歹”抑或“不时之需”。

“林姑娘,差不多了,您也回去歇着吧。”

黛玉轻轻“嗯”了一声,缓缓往回走,很累,可,又哪里能真的歇下。

……

围场与皇宫相距甚远,云涯快马加鞭,终于在四更天时堪堪赶到皇宫,撂了缰绳刚想往宁康宫赶,却又皱眉:宫里星火点点,太医院那边点着一排溜的灯笼,如深夜荧惑,分外可怖。

云涯循着火光过去,就见太医院里,一排条凳上,十几个几乎没了模样的“人”,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凳角流下,干涸成一条条的暗红色,满满的血腥味。

太皇太后萧氏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年过八十的老人家,却比太上皇还要刚硬得多。

云涯目不斜视,走上前请皇太|祖母安。

萧氏必然知晓了围场之事,否则绝不会连夜地整治太医院;云涯却如不知道一般,跪着报上围场中篝火营爆炸一事,从头到尾毫无隐瞒,之后才道:“还有一件事须禀明皇太|祖母,只是,还请皇太|祖母屏退左右。”

萧氏皱了皱眉,而后转身,单独将云涯带进了一处空荡荡的院子,方才道:“是那具棺材罢……里头的,究竟是谁?”

认得棺中之人的只有皇上和肃王,看来他们二人都没通告内宫之意。因此,云涯也只是摇了摇头,据实相告:“臣不知那人身份,但看衣衫装扮,是个道士。”

萧氏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目光却停留在了云涯的肩胛骨处,粗看没什么,仔细瞧着,却有不正常的耸耷感——萧氏顿时目露厉色:“你受伤了?”

“……是。”

萧氏沉默了更久,久到云涯都觉得压抑,方才淡淡言:“你可知道,皇上有意立你为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句“太子”,请接几章前的标题“省王孙闺秀谋位难为”~

 第75章 知天意更知天命难违晓鬼事或晓居心叵测

皇上有意立你为太子。

云涯不由僵了僵身子,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握紧;就连肩膀处的刺痛都难以掠去略微的心神……无法自欺欺人;云涯低着头,承认:“臣、知道。”

如果一开始只是怀疑;当皇帝五叔将定疆域这种“千乘之功”交到他手上时;他已然是不能再明白了。

太上皇年老,皇上无子;可笑的是肃王也至今无后。皇家剩下的;也只有他与云诺。

陆家毁了,云诺则被毁得更早;他似乎成了皇上唯一的选择——如果,皇上始终坚持着不要自己的亲生子嗣。

平心而论,皇上作为他的“杀父仇人”,对他还算不错,至少,比他的亲父好了百倍;可古人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的出生,若配上太子的地位,简直就像个跳梁小丑。

他出生时,整个皇族已然被笼罩在一片紧张而压抑的悲观气氛之中,越是聪慧,越是高位,越是快要自己折磨死了自己,如今他也逃不过这份疲惫的心术——知天意作弄,更知天命难违,皇上想要立他为太子,可他的身份,还有他与皇上仅仅十四岁的年龄之差,都是隐而未发的祸患。

犹记得,当年,太上皇对太子是如何的宠爱,又是如何的忌惮;太子的心性,已是皇族之中难得的洒脱,却又终究没有挣脱权位的漩涡。

所以那份心意,始终说不出口,就怕今后害己害人,耽误、连累了她人。

萧氏将他的挣扎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波澜暗起:当年一个云翳,几乎毁了整个皇室,巧言令色玩弄得父亲宛若行尸走肉,又折磨得兄弟生不如死。这份绝望的阴霾流毒至今,烙在了血液之中,又传给了下一代。

如今,冯唐回来了,带来了新一次的风起云涌。儿子老了,孙儿未老心已衰,而她——怎么都不可能是老不死的妖精,这个“家”,她还能再看上几年呢。

叹一口气,萧氏没有再为难云涯:“起来罢。记住皇上对你的重托,莫有下次,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

“是,谢太皇太后。”云涯起身,趁着小院无人,皱眉道,“恕臣僭越,太医院药材被掺毒药,看似为宫禁不严,可其后牵扯无数。太皇太后贸然将人处死……恐断了线索。”

“哼,你还不是太子,就敢这么跟哀家说话了。”连“皇太|祖母”都不叫了,说起正事来,比云征那冷娃娃还冷,萧氏看着他,冷冷直言,“皇上命你回宫,既是通传,也是试探。”

究竟是试探太医院,还是试探别的什么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怀不轨者,自见龌龊。

“皇上绝无怀疑太皇太后之意。”压下之前乱人心神的“太子”之论,云涯寸步不让,“否则,断不会连夜派臣赶回皇宫。”

“嘴倒是厉害。”萧氏看向远处弥漫着血腥味儿的院落,冷笑,“那哀家就告诉你,哀家为何要连夜杖毙这么多人——他们并不是‘此次’下毒之人。”

“那您为何……”

“宫里的药材都是安全的,流出宫外的渠道,不归哀家管。可若今夜哀家不杖毙他们,明日起,会有更多的‘毒物’从太医院流入围场。本是治病救人、安神凝气的药物,由皇室发下,却变成了要命之物;皇室邀约秋狩,却监守自盗了火药,埋作了篝火堆,把围场变成了鬼门关。御苑现棺,篝火爆炸,围场禁严,京城也禁严,全城的勋贵,出不来、进不去,联系不上——要是再怕了,或干脆横一条心了,可不得都起来造反么!”

云涯听得明白,心中更是波涛汹涌:“原来……他们是潜伏的探子,目的是进一步栽赃整个皇宫。”对方的目标不仅仅局限于一个萧家的太皇太后,也不只是为了引战皇上与肃王,对方是要整个皇室陷入浩劫,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是此意。萧氏更加严厉:“别成天的闹什么帝党,肃王党,太上皇党。皇上是天下之主,肃王是皇室的亲王,哀家是皇室的太皇太后,你是未来的太子,你们必须牢牢记住!”

萧氏看着黑漆漆的天际,声音渐轻:“这次被盯上的是整个皇家,被若看不明白这点,云朔跟云征两个,永远斗不过那妖物……将这句话原原本本告诉皇帝与肃王。其他,哀家别无可说。”

萧氏以不欲多说,走得极快,云涯紧紧握着拳,恭送皇太|祖母离开;待再看不见人时,方才拢了拢袖中的东西,转身,向着后宫某处前去。

萧氏所言晦暗难明,但确实暂时稳住了局势;皇上那边也暂且不会有大的动作,所以,他不妨去求证一番,或许,能够弄明白,萧氏所言的“妖物”究竟是什么。

这是一座清清冷冷的宫殿,昔年的繁华已然凋落。亭台楼阁间,厚厚的蛛网层层叠叠,院里有一口井,水早枯了,青苔湿滑,黏黏腻腻的,给人一股子恶心感。

宫殿的主人早已不知春秋日夜,云涯推开带着厚厚尘灰的木门时,之间黯淡的月光下,那年过五十的妇人,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翘着兰花指儿,做一个婉转的身段,沙哑地唱着:“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云涯错开几步,离她远些,方才见礼:“孙儿见过祖母。”

这个在冷宫中荒凉度日的女子,便是云涯的祖母,沈太昭仪;为叛乱的云蔚连累,被打入冷宫,受不住丧子的剧痛与四面八方的冷嘲热讽,疯了。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沈太昭仪唱得极入情,整整一段都唱完了,方才转过身来,晃悠着,打量着云涯,“是你啊、呵呵,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难为祖母还认得孙儿。”云涯说着,边走到桌边,点起灯,看得清楚才方便。

“哈哈哈……怎么会不认得?”仰着脸朝天一笑,沈太昭仪忽然又龇开牙,活像个母夜叉,“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你是个妖怪,跟他一样,跟他一样……贱人生的,都是贱人,早该、早该杀了你的!”

断断续续而恶毒无比,云涯却早已习惯了似的,没什么表情,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展开,对着明亮的烛火:“看来祖母果然知晓‘妖物’之事,还请为孙儿解惑,这画中之人,究竟是何身份。”

略略的线条勾勒出的那人淡淡的神韵,貌若春花,静谧安详,可配着隐约烛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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