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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红楼]黛玉重生-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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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早被一个侍卫制住,吓得战战兢兢,一丝声都不敢出。云涯扶着黛玉在床上坐下,才看向侍卫,指着医女:“打晕她。”

侍卫一个手刀击落,医女软绵绵地倒下了。

自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可外头围着的侍卫置若罔闻;黛玉咬了咬牙,终于确信:这里、暂且、是安全的。

黛玉看向云涯,几乎是咬着字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能让你独自犯险?”云涯见她面白如雪,顿时心疼不已,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你哥哥不顾宵禁在外彻夜守着,我若连这点都做不到,怎能厚着脸皮说要将你从他手里接过来。”

黛玉却是大惊,猛然站了起来:“我哥哥……守在外头?”

云涯连忙安慰:“你放心,他没事。幸亏他在,两个时辰前,他发觉有好些人悄悄出了驿馆,且对方故意撞上查宵禁的巡城御史,闹出大乱,他觉得对方是在调虎离山,怕有人对你下手,立即然后通知了我。”

两个时辰前。黛玉紧紧攥着手心,正是许檀在西宁王面前表露身份,原来早在那时,对方就有所“准备”,那么,果然如她所想,刚刚倏忽间,毫无道理的生局转为死局,果然是……

云涯忽然从身后拿出个小盒子,给黛玉看:“你走后,就有人引开了面前的侍卫,又向房里吹迷烟,想要迷晕你的丫鬟,再将这些塞到她身上。”

黛玉看向盒子,顿时一阵心悸,盒子上竟都是血!

“春莺她、她怎么样……”

“她没事。”云涯反而叹了一声,“你这丫鬟还真厉害,跟着你学了不少药理,一闻出不对就屏住鼻息。别人以为她睡着,想向她身上塞东西,她竟猛然跳起来拿着簪子刺了过去。”

“啊?”这些血是……

云涯又摇了摇头,带着黛玉往屏风后头看,就见两个带刀的侍卫之间,一个穿着仆从服的男子被捆成了个粽子,也是晕死的模样,手上却缠着厚厚的绷带,被血染得鲜红。

想陷害人家姑娘,却被人家丫鬟对着手心狠戳了个血洞,云涯恰巧冲进来,看到这一幕,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仔细看这“仆从”的脸,黛玉发觉有些面熟,仔细想想,大惊:“他、他是守门的侍卫!”黛玉与许檀进门时,正是这个侍卫进行的盘查。

怪不得如此惊险万分,各方的探子防不胜防——且这也是侍卫司的人,真是捅过来的一把狠刀子。

云涯又补了一句:“那个丫鬟也受了惊吓,再加上吸入不少迷烟,我让人将她送去你哥哥那边医治了。”

黛玉终于舒了一口气,这才仔细看向盒子里头的东西,顿时更加心惊:这里头不仅有海图,还有陆上地图,皆于水军军营有关。

云涯道:“我全都看过,皆是真的。”

黛玉不由陷入沉默,手指再次绞得死紧:“刚刚、西宁王身上调出来一张海图,恰是我捡到了……这应该是巧合,可是、就算不是我捡着的,也没关系,反正、我在。”

海图上标的明确,正是水军军营所在;刚刚那个屋子里,只有黛玉勉强“该”与那里扯上些七拐八弯的关系。因此,无论是谁捡着了,大惊之下,定会先找她来确认一番。

云涯又道:“不仅是西宁王,那两个抢先动手、被侍卫拿下的禁卫身上,也有类似之物。”

就算西宁王手中的那份“铁证”没有被发现,被捆了的两个定要搜身,还是能找到这些个不该有的物件,西宁王还是百口莫辩,以他之性,还得玉石俱焚,自己灭了自己的口。

西宁王已死,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活人扯皮。

黛玉不由紧张万分,看着地上昏迷的“仆从”,生生又吓出一身冷汗:“已经报了官,一会定要搜查,若是这人咬死叔叔与西宁王有牵扯,若谁动一番手脚,让那盒子东西在我的丫鬟身上被搜出来,岂不也是……‘铁证如山’。”

黛玉想想都觉得后怕,县主不会被搜身,丫鬟就不一定了。她若被困在西宁王那头,谁顾着春莺是谁的丫鬟,定拉出去搜得一清二楚!或者再狠些,将昏迷的春莺扔进湖里,一夜定泡死了,尸体也会浮上来,到时候验尸发现这盒东西,都说是她的丫鬟想趁夜逃走、结果不小心跌落湖中淹死了,她与谁说理去!

说“铁证如山”过了些,但足以让满朝文武“另作他想”:西宁王意图谋反,背后确有他人——恰恰就是定远侯林睿。

那一切就说的通了,林睿虽无必反的理由,但确有与京师驻军一敌之力。虽然他明里暗里能调动的兵力比肃王略少,虽然北疆还有一个镇国公,但是、他的人马离京师最近,少说比肃王近了整一天一夜的路程。

对于宿将,一天一夜足以翻覆局势。

许檀“死而复生”后,黛玉主动搀和此事,也说得通了:林家发现许檀未死,知道西宁王那头可能瞒不住,便假意让林黛玉附和皇家,陪着许檀回驿馆,却借着侍卫司的内应揭穿西宁王意图谋反——那堆“铁证”,自然也是给西宁王备好的物证,备着多份,就是为了置西宁王于万劫不复之地,绝无意外。

西宁王性格暴躁,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因此必会孤注一掷,待他自尽或被侍卫格杀当场,就再无人能指证林睿。问许檀?许檀早说过,她并不知晓是谁在背后操纵西宁王。

或许只剩了唯一的问题,林睿要西宁王这么个比鸡肋还不如的玩意儿有什么用?

谁知道呢,云涯不欲告诉黛玉,恐怕,水军或是东南驻军处,隐在暗处的人还有安排。

……

某个阴暗的宅子里,云珪看着天上黯淡的弦月,又数了几声滴漏,方才轻叹一声:“到现在还未回报,看来又是功亏一篑。不过么,西宁王那个蠢货,定然没命了。”

就那么个总念叨着“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蠢货,怎么忍得阶下囚的待遇;且就算他不自尽,云珪也早已派人引了那个比女人还能哭闹的东平王去搅局,只要场面一乱,趁机杀了西宁王,十分容易。

“只是没有想到,许檀竟然没死。”云珪又自言自语着,“幸亏我早借着给肃王赔罪的借口出了宫,还有时间布置……要不然,真得阴沟里翻船了。”

云绿蓁明摆着得罪了皇贵太妃,作为兄长,云珪少不得宫内宫外扯着笑脸赔罪。然后,晚上发现驿馆那头传出了消息,许檀未死,竟与林黛玉一起回去见西宁王;云珪不敢赌对方到底知道几分,干脆,杀人灭口。

身旁的属下、或者说谋士,边盘算边问着:“既然如此,东南驻军的那头,是让他们按兵不动,还是依照原计划,让他们‘举证’定远侯操纵东南驻军、意图谋反?”

“就因为一个许檀,‘原计划’变故至此……”哪里能不郁闷,但云珪看得开,“林黛玉没有入局,此时说林睿谋反太过牵强。就让他们乖点,朝廷要彻查西宁王一案,小心别被牵出来。”

仔细想了想,云珪又皱眉:“包括你在内,都安分些。皇贵太妃忽然让绿蓁禁足,或许……有人已经疑上了绿蓁。”

谋士绞尽脑汁着安慰:“世子不必忧心……”

云珪却忽然一笑:“我可没忧心。你不知,很快,便有个更好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殿才不是那么好对付滴~~力挽狂澜,还能往死里阴你~~【当然世子殿本来就是要对付林叔叔的,可惜许檀妹纸没死透,让他不得不提前计划,又改变了计划~

林睿的兵离京城是最近的,之前回京给太上皇贺寿的时候就提过,他比云征早回来几天嘛~

喵:妹纸,你要的文斗政斗宫心计来了~才不是全武行呢,喵多么善良多么爱好和平~

黛玉:掐喵尾巴!吓死我了……

喵:乖,这是磨练~不怕,世子殿很凶残,太子殿也不是吃素的~~

 第132章 更深露重杀意深隐君子博弈谁在瓮中

很快、更好的机会?

谋士一愣;有话却不敢问——难道您还想找机会再折腾一次“定远侯造反”?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明天朝上;所有朝臣都会知道西宁王图谋不轨;也会知道幕后黑手意图污蔑林睿;有了一次,林家和皇帝都会防备,哪能再有第二回?

云珪却慢悠悠道:“我不是说了很快么?”

“世子?”您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了么!

云珪终于肯说明白:“说的最好的时机,就是、今夜。”

“……”可怜的谋士傻了;他真觉得,他不是来出谋划策的,而是专门负责世子无聊时的乐呵;也就是被涮着玩儿的。

“呵;林霁风只敢在驿馆外头守夜,太子却进去了,为的还不是林姑娘。所谓红颜祸水,向来如此,若是皇上知道,太子因为这一番痴情赔上了性命,将会作何想?皇上不想要亲生子嗣,太子又聪明坚忍,是最合适的储君,也是唯一的。若太子出事,难道皇上以后要指望旭王?那还不如干脆把皇位让给肃王呢。”

“世子,难道您打算……”

“等林睿回来,发现自己的侄子侄女全死了,皇上还把太子这条命记在了他头上,他又会作何感想?若是能狠心撇下长公主不管,倒不如真反了,还能痛快点。”

眼见谋士的眼神越发的惊愕,云珪笑了笑,宛若云淡风轻:“我从贾敬那里‘借’了那么多人,总该用一用的,好刀放在那儿,会生锈的。”

……

驿馆中,黛玉惊怕、忧愁……又有些无语。

刚刚是大惊后陡然的放松让她有些混沌,可反应过来后,黛玉还得赶紧撵人出去:堂堂太子,大半夜的躲在驿馆里头跟人说悄悄话,这叫个什么事!

哪知云涯留了两个侍卫下来保护,自己却从后墙翻了出去,又转从正门走进来,撂下一句“孤奉皇命来亲审此案”,而后便冠冕堂皇地接过了一切。

大半夜的,因宵禁下要走的程序较多,报的官与兵都还在路上,此时偏太子先进来了。管理官真想问一句:殿下,难道您今夜是在宫外的行宫里过的夜?那也不该来的这么快啊!

管理官越想越吓得够呛,可看到云涯身后跟的那几十号怎么看都是宫里带出来的侍卫,担心的话“咕咚”一声咽下去了。

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的,没准都是皇家算好的,他就一七品官,操什么大人物的心!

管理官屁颠屁颠地说明了原委,又将捆了的侍卫带来,还包括西宁王的其他家眷部属都全部绑到这儿,只除了一个许檀,云涯带了太医来,特地吩咐了一句:“替许县主治伤。”

对于那些个被捆的,云涯没有命人上刑,只是听着。而除了喊冤的,其他人“交代”得十分痛快,一个个皆咬死说勾结西宁王的是林睿,今晚林家小县主进驿馆,让侍卫司的人做内应,众目睽睽之下逼死了西宁王。

这番胡扯听下来,连真是无辜被搅进来的南安郡王都忍不住咳了两声,忍着笑呢,一点证据都没有,连苗头都看不出,就这么两眼一抹黑地瞎咬,还是在太子跟前咬人家的心上人?

云涯听到这声,不由往旁边看了一眼,南安郡王顿时像被捏住了嗓子的鸭子,又是干咳两声,再次悔得肠子都青了——热闹就这么好看?明明该借着脚伤跟许檀一起“避嫌”的!

云涯却笑,吩咐:“是孤疏忽了,郡王腿脚不便,赶紧落座才是。”

南安郡王脸都青了,太子有命不得不坐,可落了座就更走不了了,非得听。可这根本不该是他听的啊!哎,不对,刚刚跪最后头那个说什么来着的?没听清楚,还是不能分心啊,竖起耳朵才能清完整!

云涯悠然将眼神收回来,且不管这南安郡王到底是想听还是不想听,重新看向那几个瞎咬的,忽然转头,看向身侧的侍卫:“一个个带出去,让他们认人。”又对南安郡王与管理官道,“请二位同来,做个见证。”

——认什么人?

——远远看着,一排精巧的小灯笼,然后是七八个娉娉婷婷的女孩子,南安郡王却只认识三个:林家的林黛玉,东平王家的穆芳楹,还有他家的亲闺女、黎樱。

南安郡王顿时再次恨不得捶胸顿足,嗷嗷嗷,叫他爱看热闹!把闺女都牵扯进来了,果然是千金难买后悔药,嗷嗷嗷!

黛玉只低眉顺目地站着,手心攥得紧紧的,显出十分的紧张,却始终并未与云涯对视;云涯在心中叹一声这姑娘总是过于小心,便转身去做安排。

认人是备着留作证据的,就算只是走个过场,也得规矩着来。云涯按照刑部审案的法子,专门辟了里外两个隔间,他与南安郡王并着管理官都等在里间,由侍卫们分成几队,每队控制一个囚犯,先带犯人进来,再带三五个姑娘进来,让他们认:“既然一个个都扯嗓子喊是林县主陷害,那你们先来认认,到底哪个是林县主。”

黛玉只来过驿馆两次,每次皆都被一堆人簇着,也就是今晚上稍微乱了点,可哪是谁都见过的?不少人直接傻了,或者随手胡乱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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