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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白手帕红了-第6部分

小说: 白手帕红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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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三逸穿过走廊,快速地走下楼梯。她半蹲着拾拣碎瓷片,时而抬起头,二楼的走廊没有人。当她双手捧着这些碎片,上楼的时候,一位穿红色帽衫的女孩子跑下楼梯,拐出了大门。红漆木门上的两个铜环被碰撞出刺耳的响声。
  “这回你终于心满意足了!”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么小就……”
  “没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三逸依然抓捏一块菱形的小碎片,凝视着它的尖头,忽然,锋利的尖头搓进了指甲缝里,尖锐的疼痛从指甲边缘迅速地传递到她的脑细胞深处。她跑到水池边,拧开水阀门,一边冲洗指甲,一边挤压手指。
  苏三逸宁愿有谁对她呵斥,这样或许感觉到有人在乎她,而不是用冷漠对付她,抵抗她,“你们不要这样对待我。”
  破裂的瓷花瓶依然缺乏一个显现圆凸瓶身的碎片,苏三逸扶住走廊的栏杆,朝着蜿蜒的葡萄藤,伸出了向下滴血的手指。
  在铜墙铁壁的这一边,幸福西红柿热烈地亲吻长腿女子。他在亲吻她的时候,牵动着嘴唇的12块肌肉,舌头的17块肌肉。当他热情的嘴唇交错吸吮的时候,与她交换着9毫克水、0。7毫克蛋白质、0。45毫克盐。他在补充正在流失的能量,感觉自己充满了巨大的能量。他又看见美妙的牙齿,抓住了能够促使自己安静下来的诱因。两座山峰再次沉默相遇。他站在自己的山峰,看见另一座峰尖,如同隐约地看见了正在走向明确的生活状态。
  长腿女子的花裙子躺在了地毯上,细细的乳罩肩带在滑脱,滑过左肩膀,右肩膀。她划破了的胳膊上还有一些暗红的痕印。滑脱的乳罩掉落到她的膝盖上,又落到脚背上。她轻轻地抽出了这只脚,感觉很新奇。
  “把你的两只脚放到我的上面。”
  “我害怕踩疼你。”
  “背对着我,我要带你走。”
  幸福西红柿无比激动地伸出邀请的手臂,长腿女子轻轻地把左脚放到他的左脚背上。他挽住她的腰肢,协助她同样准确地把右脚放到自己的右脚背上。
  “现在闭上你的眼睛。”幸福西红柿穿越长腿女子的肩膀,注视插满图书的橡木书柜,没有粘贴电影海报的墙壁,以及正在等待他躺下去的折叠单人床,轻缓地走过去。
  “告诉我,我不会摔下来。”
  “别害怕,你很安全。”
  长腿女子的脸颊又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她渴望半躺下来,让头发垂下去,像瀑布一样垂下去,“我不再孤立……从此不再隔离自己了吗?”
  长腿女子似乎已经穿上了粉白软鞋,微闭着双眼,伴随幸福西红柿不可拒绝的牵引,立起右脚尖,绷紧脚背,伸直脚趾,左脚做前的小掖腿,用脚部与小腿的力量带动,向上抬起身体,慢慢地伸开手臂,呈半弧状,旋转起来,一直在旋转,在自己害羞的意识里舞蹈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
  “你在我这儿,不要害怕。”
  长腿女子更加渴望幸福西红柿轻轻地贴俯在她滚烫的耳朵上,轻轻地呼吸,拉开期盼已久的庄严仪式的序幕。她需要开放,层层绽开生命中的荷花瓣,在甜脆的藕茎上托出自己珍珠般的莲子。她渴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他,把性的美好的一面,细致的一面给他。
  “我感觉自己在颤抖。”
  幸福西红柿渴望与母亲保持一种融洽的和睦,他认为在与长腿女子进行情感沟通的时候,正在与母亲保持着一种平和的融洽。
  正在融洽。
  长腿女子微微地皱起眉头,舔一下自己有些干的嘴唇,深深地吸一口气,耸一下肩膀,如同抓住希望飞起的心。
  长腿女子在内心里看见撕碎了的大朵大朵蓝色﹑大朵大朵酒红色﹑大朵大朵鲜橘色叶子在舞蹈。交错簇拥的叶片像盛开的花朵。她变成了硕大的花瓣在被撕扯、在开放、在展示最细致的,最美妙的生命之朵。
  幸福西红柿似乎被一张特意设置的鱼网捕获,又好像是被一颗流星一样坠落的子弹射穿了额头,感到一种被捕获的快感。他主动地被捕获之后,体会到真实的快感。
  “宝贝儿,你是我的……宝贝儿,我要……你,你就是我的……”
  “为什么你这么激动?”
  “我需要你……
  “你要放松,听我说……放松。”
  “我不舒服。”
  “我知道,你不要动。”
  “我讨厌你指使我。”
  “我希望你别动。”
  “你放开我,放开……我。”
  “你怎么了?你的声音这么沙哑,这不是你的声音。”
  “我不能控制自己……”
  长腿女子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听到了回声,一种隐秘的深层次的号召。她希望超越这种号召,抛舍这种感应,然而,她正在由衷地体会着这种内心深处升华的召唤所具有的千头万绪的感觉。她热切地感觉身体里面有一种新奇的东西,一种中通外直的东西惊心动魄地,一波一波地敲打她某个幸福的纤维组织。她已然变成了自己幸福的纤维组织,自己的白手帕,已经开掘自己生命中最亮丽的泉水,展示给自己与这位大男孩。她已经完全属于这位大男孩了,于是,看见了爱的色彩,一种浓烈得化不开的红色。白手帕红了。
  在混沌的世界里,长腿女子聆听着幸福西红柿的身体动作中的声音,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快乐的。在如此感觉到幸福快乐的时候,其实,她真实地幸福并且快乐着,“我在这里,你要明白我就在这里。”
  “你已经在我这儿。”幸福西红柿变成了自己动作中的声音,啪啪~啪啪~。他似乎听到自己的声音,才知道自己在有节拍地运动着,“你哪儿都不要去,你在这儿是最……安全的。”
  雨水持续滴落在青灰瓦片上,袅绕的水雾浮腾在略微清凉的院子里,在榆树枝杈上,以及一框框碎花玻璃上。
  长腿女子感觉自己已经被门窗之外蔓泻的水滴弄湿了,弄疼了。模糊地泻下来的水波弄花了影影绰绰的碎花玻璃。另一层意义的瀑布,小范围的瀑布。水雾与瀑布绰约的呼应。
  三级与四级之间的东南风。
  幸福西红柿双手拇指与食指轻轻地扶住风筝后面的骨架,如同扶住被打开的格林童话书籍。
  苏三逸轻轻地拉动精纺线,沙燕就挣脱开手指,向上攀升。她一边跑,一边放线,梨木小线拐快速地转动起来。
  幸福西红柿手背上的小凹窝在风中摇挥着,“妈妈,妈妈,不要让我的沙燕跑丢了。”
  “不会丢。不会丢。”
  苏三逸停下来,慢慢地放线,前后轻轻地抖动,沙燕双翼上的一对青龙,以及沙燕尾部淡蓝的海浪在浮荡着。
  “妈妈,我会像风筝一样飞吗?”
  “你长大就能飞了。”
  地毯上的睡莲悄悄地绽开每一个朵瓣,一层一层,如同松展缠绕的纱质绷带,全部松展,又汇聚起来,形成一个旋涡,向旋涡的中心汇集,变成一个点,指向不确定的远处。
  长腿女子需要一种生理即定的蜕变程序。幼虫蜕变成蝴蝶。她渴望随时锻炼娇嫩的身体,渴望飞出此刻的身体,模糊了的身体。她正在有效地锻炼下腹肌、臀肌、大腿内侧肌群,深切地嗅闻自己细柔与恬美的呼吸。
  忽然,一股呈螺旋状的冷风偷袭长腿女子滚烫的耳垂,“我允许你想象每一件事情,我以为你拥有丰富的想象,就会很满足。自从进入你的体内,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会错误地利用想象……我始终和你在一起,不管你走到哪里……我看着你慢慢的长大,保护着你,可是,你竟然这样背叛我。”
  长腿女子似乎没有听到这种怪异的抱怨,继续想象着翅膀在两个肩胛骨之间,或者是,在两个灼热的耳朵上滋长。她要长出翅膀、她要逃脱这个幸福时刻、她要飞出去、飞出去。
  长腿女子获得了与外界相联系的通道,开始意识到一种概念在她的体内蔓延,这是爱与被爱的关键。她能够获取来自外界的力量,在浪尖上,在云雾里,在雨与空气中,勇敢地飞起来,像一张富有冒险意识的毡毯从草丛里飞起来。
  可是,女子飞翔的时候,是静止不动的。
第五章 蝴蝶效应 
  小白慵懒地蜷在地板上,枕着一只细小的爪子,像等待被使用的针灸银针一样稀疏的猫须安静地被压在脸腮下面,月牙儿般弯曲的腹部伴随均匀呼吸的牵动,轻微地一起一伏。
  时而,小白半睁开一只眼睛,微翘起小尾巴,乖巧地摇晃着。摇曳的小旗帜。这种飘忽不定的韵味如同它依然流浪在空旷的大街或者垃圾场。
  玻璃女孩从床边走到浴室,又从浴室走到床边。需要突破一个有难度的细节。在想象与虚构的领地里,她在搜索引擎,努力找寻一处适宜的灵感界点。
  玻璃女孩慢慢地蹲下去,伸开手掌,轻轻地抚摸小白光洁的绒毛。她便有一种搂抱温暖与快乐的情绪,或许更有一种让人关注自己的感触。她需要别人关注自己,需要让别人关注自己。
  “小白,我已经忘记怎么样活动舌头和嘴巴。
  “用腮帮子,牙齿,上软腭说话吗?我分不清平舌与翘舌。
  “我的思维这样与众不同,我为什么不会说话?
  “……不知道我遗弃了曾经的生活,还是生活故意让我这样感到无可适从。写作风格变异,从另一个角度,我被动地处于尴尬的状态,这是最致命的问题,而且,他还说:‘小白留给你,让我收留你的爱,可以吗?’
  “他为什么用这种商量的口气跟我说话?我踢翻了篮筐。
  “我是鬼吗……我应该是燕子的唾液。”
  玻璃女孩走进浴室,拧开水阀门,用枣红色硬塑澡盆存蓄温水。哗哗的水声回响在寂静的空间,似乎有所察觉地引领她进入一种别样的灵感地界,陶瓷墙壁上的镜子浮显出点面相交的不规则图案与星点。
  小白乖巧地站在浴盆里,温水完全打湿了它夹紧的尾巴。它略带着惶恐与惊讶的表情,轻柔地被揉搓着。
  玻璃女孩沉没在这样的揉搓所产生的亲密之中,晶亮的浴液泡沫缀在了小白湿漉漉的耳尖上。它晃一晃脑袋,泡沫就飞溅到玻璃女孩的脸颊上。
  玻璃女孩用海洋蓝浴巾裹起小白,从抽屉取出便携式吹风筒,插上电源,吹干缀沾在它绒毛上的水珠。
  小白伸出一只湿漉漉的爪子,希望能够抓住浴巾上的小海豚,可是,意外地抽出了一根线丝。它好奇地又抓了一下,线丝又抽出了一截。小海豚并没有惊叫,眼睛也没有眨一眨。它扬起脑袋,疑惑地注视玻璃女孩。
  玻璃女孩往地板上的浅口小木碗里倒一些海鲜味猫粮,回转身,打开冰箱冷藏柜子,取出方形冰块,放到舌尖上,用坚硬的智齿嚼咬。
  小白抓出一粒菱形猫粮,放在地板上,单纯地把猫粮想象成一只假装死亡了的老鼠抓挠着。它要弄醒狡猾的老鼠,然后,与它一起嬉闹。
  “小白,别闹。”
  “你有多少女人?”
  “什么意思?”
  玻璃女孩指着江河湖海全归你的腹部,“看见它的人?”
  “小的时候,经常有人看……更让我气愤的是隔壁没有结婚的姑娘经常脱我的裤子,我毫不客气地对她说,‘看小孩的鸡巴是不礼貌的,你那么喜欢鸡巴,就应该给你自己找一个男人。’”
  “成人以后……不,我说现在。”
  “第一次是在高中。”江河湖海全归你翻过身,脑袋枕到了玻璃女孩柔软的胳膊上。
  玻璃女孩揉一揉眼角,又摸一摸额头,确认自己是清醒的。她害怕弄错,又戴上了框架眼镜。
  在耳垂下方与喉结的正中间,醒目地印着吻痕,像一个合同文件潦草盖印的红色戳子,显然是樱桃小嘴唇用力吸吮留下的爱的标符。
  “我由衷的感叹互联网坑害了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你这么做很不尊重我。”辨别与均衡是玻璃女孩不变更的生活信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有一个女人。
  “我看见她……就在你的脖子上。”
  江河湖海全归你端起化妆镜子,看见自己凸显的喉结,一股男性的渴欲在体内不限量地奔涌,将要从暴突的血管里涌出潮湿的燥动。他渴望抱紧玻璃女孩,再次确认自己是与这位女孩在一起,可是,镜子里映现出一双异常陌生与尖锐地盯住自己的眼睛。
  镜子里映现的实物在挪移,在挪移之中,江河湖海全归你看清了另一位女子的樱桃唇印,“这是我搓澡搓出来的红印子,现在还疼呢。”
  “我的心在疼。”
  “我知道你疼我。”
  “不是,我心疼……自己。”
  1963年,美国气象学家洛伦芝Lorenz提出一篇论文《一只蝴蝶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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