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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无人生还-第23部分

小说: 无人生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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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因继续说道:“十个将被处决的人,姑且让我们用这个词—处决吧。十个人都被处决了。欧文先生完成了他的任务。他不知用什么方法从岛上脱了身,销声匿迹了。”

副专员说:“第一流的遁身术。不过你要知道,梅因,世上没有不可能解释的事。”

梅因说,“先生,您是不是认为如果这个人没到岛上来,自然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岛?据有关人的叙述,他从没到岛上来过。这么说来,唯一的解释是,这个人就是十个人中的一个。”副专员点点头。梅因热切地说:“我们早就想到这一点了,阁下。我们仔细考虑过。现在我们起码不象印第安岛案件刚刚发生时那样在一团漆黑中了。维拉·克莱索恩留下一本日记,爱米丽。布伦特也有日记。老沃格瑞夫写了一些杂记—全是有关法律的,用词比铰隐晦,但内容却非常清楚。布劳尔也留下这样的一些杂记.这些证词情况没有什么出入。死亡的顺序是这样的.马斯顿,罗杰斯太太,麦克阿瑟,罗杰斯,布伦特小姐,沃格瑞夫。沃格瑞夫死了以后,维拉·克莱索恩的日记上记述了阿姆斯特朗夜晚离开了房子,布劳尔和伦巴特跟随他也出去了。布劳尔在他的便笺上也有这个记载,只这么一句话:“阿姆斯特朗失踪了。”

“阁下,根据这些记载,我们似乎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可以解释这一疑案的结论。阿姆斯特朗是淹死的,这一点谅您还记得。假定阿姆斯特朗是疯子,他完全有可能杀死其佘的那些人以后自己跳崖自杀。或者死于泅水游往陆地的途中。

“这个结论看来还说得过去—但可惜它不能成立。是的,阁下,完全不能成立。首先,根据法医的检验结果,法医是在八月十三日清晨到达岛上的—这些人至少都死了三十六小时以上了,或许比三十六小时更长些。法医所能判定的也就是这个。但是他肯定认为阿姆斯特朗的尸体是在水申浸泡了八至十个小时以后才冲刷到岸上来的。由此可以推断,阿姆斯特朗一定是在十日至十一日夜间某一时刻掉进大海的。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找到了尸体冲上来的地方—尸体卡在两块礁石之间,石头上还挂着一些碎衣眼和头发等等。它一定是在十一号夜间涨潮时搁置到这里来的,也就是说在十一点左右。在这以后,风暴就停了,后来最高的水印要比这里低得多。您也许会说,阿姆斯特朗首先干掉了其它三个人才跳进大海。可这就又有一点解释不通了.阿姆斯特朗的尸体是被拖到潮水冲不到的地方,而且笔直地停在地上—整整齐齐。这就不容置疑地证明了一点,阿姆斯特朗死后岛上还有人活着。”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件事究竟该怎样解释呢?十一日清晨的情况是这样的.阿姆斯特朗失踪(淹死)了,还剩下的三个人,伦巴特、布劳尔和维拉·克莱索恩。伦巴特是被枪杀的。险的尸体也在海边。就在阿姆斯特朗尸体的近旁。维拉·克莱索恩被发现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布劳尔的尸体在露台上,脑袋被一犬块大理石砸碎,大理石显然是从上面窗户里扔下来的。”

副专员打断他的话头,高声问道“谁的窗户!”“维拉·克莱索恩的。现在让我们逐个分析一下这几个人的情况吧,阁下.先说说菲利浦·伦巴特。我们假设是他扔下的那块大理石把布劳尔砸死的—以后他又给维拉服了麻醉剂把她吊死。最后他定到海边,用手枪自杀了。如果是这样,那又是谁把他身边的手枪拿走的呢?因为手枪最后是在房子里的楼梯口发现的—在沃格瑞夫的屋门口。”

副专员说:“上面留下指纹没有?”

“有,先生,有维拉·克莱索恩的。”

“天哪,那么……”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阁下,您想说可能是维拉·克莱索恩干的。是她用枪把伦巴特打死,然后带着手枪走回屋去,把大理石砸到布劳尔的头上,最后自己上了吊。这一切听上去很说得过去,但是有一点.她房里有一把椅子,椅子上留有一些和她鞋上沾的一样的水草。看来当时的情况是她站在椅子上,把绳圈套在脖子上,然后踢开了椅子。

“可是我们发现那把椅子并没有翻倒,而是同屋内其它几把椅子一祥,整整齐齐靠墙放着。这肯定是维拉死了以后,别的什么人放的。

“现在只剩下布劳尔了。假如您告诉我他枪杀了伦巴特,让维拉上了吊,然后走到外面,用绳子什么的拉下那块大理石砸死自己—我可绝对不能相信。谁也不会用这种方法自杀—再说布劳尔也不是这种人。我们了解布劳尔—他绝不是那种主张伸张正义的人。”

副专员说:“你说得对。”

梅因警官接着说:“因此,先生,肯定此外还有一个人在岛上。这个人干完这些事之后又做了善后的工作。问题是,他一直在哪儿藏着呢?他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斯梯克亥文镇上的人异口同声地说“在救援的船到达岛上之前,不可能有人离开岛。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打住了话头。副专员说:“如果是这样……”他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又杷身子向前倾了倾。“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说,“杀死这些人的到底是谁?” 
 
 
 
拖网渔船爱玛·珍号船主送交英国警察厅的手稿

我从年轻的时候起,就认识到我的本性是各种矛盾的集合体。首先我患有一种浪漫幻想的不治之症。小时候读惊险小说时,每看到有人把一只里面装有重要文件的瓶子投入海中,心里总是不可名状地激动起来。直到今天,这种魅力仍然没有消失,所以我就采取了这个作法—写下我的自白,装在一个瓶子里,把瓶子密封好投入海中。我估计这份自白还是有一线希望被人发现的—如果真的被发现的话(也许过于乐观了),这件迄今为止未能解决的神秘谋杀案就会莫相大白了.除了浪漫的幻想之外,我的性格还有其它方面。我明显患有虐待狂,喜欢亲眼看到或是亲手制造死亡。我仍然记得用黄蜂和花园中各式各样害虫所作的那些试险……从孩提时代我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有杀害狂。但与此同时,我还具有另一种与之矛盾的性格—一种强烈的正义感。我憎恶一个无辜的人或生物由于我的行动而蒙难或死亡。我深深感到正义应该战胜一切.有一点也许是可以理解的—我想至少心理学家会理解,—正是由于我的这一心理状态,我才选中了法律这一行作我的终身职业。从事法律几乎满足了我的全部本性。

罪恶和对罪恶的惩罚永远使我神往。我非常喜欢读各式各样的侦探和恐怖故事,为了消闲解闷我想象了最为巧妙的谋杀人的方法。

过了若干年我当了法官,我的另一种隐秘的天性受到鼓舞而发展起来。当我看到一个倒霉的罪犯在被告席上痛苦挣扎,受尽折磨,毁灭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时,总是感到莫大的快乐。不过请注意,如果被告席上站的是一个无辜的人,我是没有这种快乐心情的。至少有两次,因为深知被告是无罪的,我中止了审判,并向陪审官指出指控不能成立。不过,感谢我们的保安部门的公正和效率,那些带到我面前以杀人罪受审的被告,绝大部分都是犯了罪的。

在这里我要说明爱德华·塞顿的案子就是这样的。他的相貌和举止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他留给陪审团的印象是良好的。证据虽然不很明显却非常清楚,而且根据我多年对罪犯的了解,我确信这个人犯有他被指控的罪行.残酷地谋害了一个信任他的老妇人。

我平素享有“刽子手”法官的名声,但这并不公正。我在最后总结全案时总是严格、公正,非常谨慎。我所做的,乃是使陪审团不要感情用事,不受某些律师挑动人们感情的辩护词所左右。我总是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确凿的事实上。很久以来,我就发觉自己内心正在发生变化,我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已,我要抛弃我的法官身份,自己有所行动。我想要……坦白说吧,我要……自已动手杀人。我意识到这就象一位艺术家力图表现自我一样!我是,或者可以成为,一个犯罪学方面的艺术家。我那被职业紧紧压抑着的想象力逐渐化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我一定要,一定要杀一次人!而更重要的是,不是普普通通地杀掉人。我的杀人案伴必须非常奇妙,震撼人心,必须不同凡响。在这方面,我认为我仍然具有充满青春活力的想象力。我想干点非常戏剧性、几乎是想入非非的事来。我要杀人……是的,我要杀人……但是,对某些人说来这似乎是矛盾的,我仍然受到我天赋的正义感的抑制和妨碍—无辜者不该蒙难。

后来,十分突然,一个想法涌上我的心头;这是我在一次闲聊时别人偶然说的一句话引起的。我与之交谈的是一位医生,一个普通的、不出名的医生。他偶然提到凶手犯罪常常是法律无法过问的。他举了一个例子—关于一个老妇人,最近死去的他的一个病人。他说他个人认为这个老妇人的死是由于一对照料她的夫妇故意不给她服急救药;他们能够在她死后,得到很大一笔遗产。他解释说,这类事极不容易证明,但他仍然深信不疑这对夫妇确实是干了这件昧了良心的事。他又说了许多与之类似的不断发生的案件—作案极其狡诈,全都是法律无法制裁的。

这就是全部事情的开端。我的思路豁然开朗,我决心要干就大干一番。

童年时代的一首儿歌重现在我心中,一首关于十个小印第实孩子的歌谣。我刚刚两岁时就被它迷住了—印第安孩子越来越少,给人以在劫难逃的感觉。我开始秘密地搜寻我的牺牲品。我不想在这里长篇累牍地细述这一情节。我同我遇到的每一个人的谈话都是按照一定的程序进行的—我的收获是惊人的。在我住院期间我收集了有关阿姆斯特朗医生的案子。看护我的护士是一位激烈主张戒酒的人,她热心地向我证明酗酒的恶果,给我讲了一个真人真事。几年前医院里有个医生喝醉酒给病人动手术,结果病人被误杀了。之后我假装无心地打探到这个护士以前的工作地点以及与之有关的细节。不久我就收集到必要的线索。我没费多大劲就搞到了肇事的医生和遇害病人的情况。

通过和俱乐部两个老军人的闲聊,我发现了麦克阿瑟。一个刚从亚马逊河回来的人告诉我菲利浦·伦巴特的情况。从玛约喀来的一位先生气愤不平地给我讲述了清教徒爱米丽.布伦特小姐和她那死去的女仆的故事。安东尼·马斯顿是我从一大堆和地犯了同祥罪的杀人犯申挑选出来的。我觉得他对他撞死的两个孩子无动于衷,对人类生命不负责任,这种态度使他成为社会上的危险分子,不应该继续留在人世。退职警官布劳尔列入我的名单非常自然;我的一些同事曾十分坦率地讨论过兰德的案子。我当时就认为他的伪证罪十分严重;身为警察,法律的公仆,必须是高度正直的,因为这种人的证词别人总是相信的。

最后是维拉·克莱索恩。那是在我横渡大西洋时听到的。一天夜里很晚的时候,吸烟室里只剩下我和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雨果.汉密尔顿。雨果.汉密尔顿抑郁寡欢,为了借酒消愁,他着实喝了不少,正处于酒后吐真言的状态。我并不抱很大的希望,但我还是生动开始了我特定的抛砖引玉的谈话。收获是惊人的,我至今还能记得他的话。他说:“您说得对,谋杀并不象大多数人心目申的那种概念.在食物中下点毒,把人们从悬崖上推下去以及诸如此类的勾当。”他往前探探身子,脸几乎贴住我的脸,接着说“我认识一个女杀人犯。告诉您,我认识她,而更重要的是我还爱过她……上帝保佑我,有时我想我仍然爱着她……这简直是地狱,我说……地狱……您知道,她这样干多少是为了我……我可做梦也没想到,女人心肠太毒了—太毒辣了—您不会想到这么一位姑娘—美丽、直率、开朗—您根本想不到她会这么干,是吧?她把一个小孩子带出海去,任他淹死了—您想不到一个女人能干出这种事来吧?”我问他.“你能肯定她是有意这么做的吗?”在他回答的时候神志似乎突然清醒了.“我敢百分之百担保。除了我以外谁都没有想到。但是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那是在我刚刚赶回来的时候—后来……她也知道我明白了……她不了解的是我多么爱那个孩子。”他没再说下去,但这己足够使我顺利地把这个故事打听清楚了。我只需要找到第十位牺牲品了。我发现了一个叫莫里斯的人。他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贩毒就是他干的一种勾当,而且他还应该对我的一位朋友的女儿吸毒负责。这个女孩子二十一岁就自杀了。

在搜寻这些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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