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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浓华如梦 完结全本-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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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细细的灌入繁绣高领中,带着温热的清凉。浅浅的蹙起一弯浅泓,凝神道,“本宫只觉得心里烦乱,又道不出所以,如何是好?”
锦如打着扇子,注视着扇坠随风起伏,如同这延英殿起伏不定的几番周折。“娘娘今日栖凤殿受了折挫,或者心烦也是有的。”易水摇摇头,目光轻阖,朦胧的光影里,大殿里展四的声音清晰而阔朗。“娘娘,栖凤殿派人来了。”
带着些许神思恍惚,开口道,“做什么?”耳边却听得脚步声响,继而有女子道,“请贤妃娘娘移步含冰殿,如贵嫔小产了。”
小产,如同一把利刃生生的刮过了心尖,无可抑制的痛楚,迫使自己紧紧的蹙起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抬头见立在眼前神色倨傲的女子,却是皇后身边的绮如。带着流于表面的恭顺。“是一个时辰以前的事。”松了一口气,缓缓道,“是吗?那为何现在才告知本宫?”
绮如带着古怪的笑容,垂首道,“奴婢得罪,因为这事要细查,恐怕和贤妃娘娘你,脱不开干系。”
易水只觉得好笑,端坐在软榻上,目光平和宁静,“与本宫何干?”绮如才抬首,见得易水的神色不由得发怔,须臾方道,“皇后娘娘遣奴婢请贤妃娘娘您和奴婢往含冰殿走一趟。”
这话说得不客气,锦如不由得不快。易水缓缓起身,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泠泠一笑,“有劳姑姑。”言罢率先带了锦如一行甩了绮如离去。
自延英殿廊檐而望,却见得齐齐两排的宫人侍立两侧,易水见皇后如此大动干戈,不由得好笑,两排宫人见得易水,面色收敛微微发憷。含冰殿并不算十分临近,待展四传了轿辇,登上轿辇,日光刺眼,索性闭了眼睛,“走吧。”
含冰殿所处之处绿荫环绕,平白添了几许阴凉。轿辇行至殿门前,已然有守门的内监利声道,“延英殿贤妃娘娘到!”
一切如旧,仿若易水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探看如贵嫔胎像一般。进了大殿,皇帝皇后及数位嫔妃皆聚于此,易水见得路氏亦在侧,目光不住的打量自己,心里一绕便明了了几分。
躬身行礼,向着帝后拜了下去,“臣妾延英殿易氏恭请皇上皇后安。”宸煜坐在如贵嫔的榻侧,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帷帐低垂,易水看不见如贵嫔的神色,唯有偶尔听得帷帐中刻意压制的啜泣,心里头只觉得烦闷,头炸裂一般的疼痛,几欲窒息。


☆、第二十五章 绿叶成荫春已尽(2) (2156字)

“贤妃。”皇后的唇齿间不为所闻的沉吟了一句,复而笑道,“皇上,贤妃妹妹来了。”
宸煜半靠在软榻上,面向里看着如贵嫔,易水行得近了,才看见两人的手交握在一处,皇帝极力的平复着如贵嫔的激动的心绪。
“你来了?”皇帝也不回头,和如贵嫔相握的手却已然放开。易水垂眼之作不见得这一切,低低道,“是,臣妾来了。”
宸煜长长的叹了一声,忽而一笑,“来了就好,朕已然下旨加封如贵嫔为如妃了。”易水只觉得这话里古怪,也只是付之一笑,不予深察,淡淡道,“皇上体恤如妃,臣妾亦感同身受。”
空气里凝结着散化不开的胶着,易水的头隐隐的作痛,也只能权且应付。殿里有刚刚未消失殆尽的血腥气,冲撞在怀里,只觉得作呕。这样的静默如斯,恍若是最寻常的相见,并未有任何的变故嫌隙。
如妃本自压抑着啜泣,此时见了易水,却忽然挣开了枷锁一般,猛的向易水扑来,却被宫人牢牢的拉住,口中只是凄怆的绝望,“我的孩子!”
宸煜蹙一蹙眉头,看向易水,“究竟是不是你?”
易水泰然不远不近的立在一处,亦抬了眼,直视着皇帝犹疑的目光,话语中有无比的坚定,“臣妾没有。”
如妃瑟缩着,挣扎着带着不绝于耳的哭喊,“我不是有心伤你的孩子,你如何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贤妃你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啊!”
被如妃闹得脑仁生疼,实在支撑不住,半边身子都靠在锦如身上。锦如一力的扶住易水,宸煜眼看着易水面色不虞,召唤了苏永盛为易水赐坐。
勉强支撑着端坐,宸煜见情形如斯,眉头拧结了一条深深的沟壑。皇后本自立在床前,满面的端肃宽和,只是看向易水的目光里有怒其不争的一丝意味,像是沉吟了许久,方才道,“皇上,贤妃一向贤淑仁德,此事又事关龙裔重大,臣妾以为当面详查最为妥当。”
摆一摆手,已然有宫女奉了一柄玉如意跪在了眼前。易水的目光惊跳了一跳,皇后已然开口,“贤妃可识得此物?”
易水细细察看一番,目光扫过苏永盛,继而道,“此物为臣妾赠予如妃贺仪。”皇后似是松了一口气,“贤妃,你如何这般糊涂。”
情知此番是凶多吉少,亦稳定了神思,抬眼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所言,臣妾不敢苟同,臣妾未尝有一分加害如妃险恶居心。”
如妃凄厉的哭声突兀的响起,易水微微侧首,只见如妃挣开了两下宫人的手臂,着了寝衣,紧紧的攥住易水的衣领,“你没有害我?你没有害我?”易水直视着她迸大而血红的双眼,直觉得如妃几欲要吞噬了自己一般,伸手推开如妃的手,“你疯了!”
如妃一把夺过那玉如意,狠狠的掼在地上,如意应声而碎,如同此时此刻惊破的美梦一般,易水看着玉花飞溅,和着自如意中滚落的褐色的一团异物。
阖宫中人目光皆为那一团异物吸引,苏永盛已然蹲身拾起了那异物,宸煜的脸色阴沉如水,看向一旁侍立的御医道,“你说。”
那御医只看了一眼,躬身道,“回禀皇上,此物为当门子亦叫元寸香,为麝香中上上之品,其药性,实则其他凡品万里而难及其一。”
话音落罢,如妃的哭声更为尖利刺耳,攫住易水的手臂,寸许才的指甲狠狠的陷入皮肤里,易水吃疼,却挣脱不开。如妃的言语里有噬人的恨意,“你好狠的心,我是无意伤了你的孩子,你便要拿我的孩子偿命吗?你来害我,为什么不来害我!”
宸煜眼见得这一场闹剧,似是看得腻了,断喝一声,“够了!”起身疾行几步至易水眼前,一把推开如妃,攫住易水的下颌,“究竟是不是你?”
易水仰头看着宸煜疑惑不定的神色,和目光里避无可避的惊痛,又缓和了气息,“只要你讲,朕就相信。”
易水的气息渐渐急促,头撞烈一般的疼痛。“臣妾没有。”宸煜松开了她的下颌,沉吟顷刻,道,“朕相信你!”
易水的心中微微动容,当是时小产之日,宸煜未尝不曾动容,也唯有依赖着这一点愧疚,自己才得以度过重重难关。
“皇帝!”宸煜猛的一转头,却是太后端庄肃穆立在门前,“如此不了了之,未免有失公正。”皇帝的眉头轻蹙,垂首道,“那以母后之见?”
太后的拐杖重重的磕在地上,震撼开重重余响。“以哀家之见,事关皇嗣重大,未曾水落石出,先将易氏禁足,待查明后再做处置。”眼中的厉色直逼易水平和的面容,“皇帝向来子嗣微薄,唯有以此,堵住朝堂之上,悠悠之口。”
易水的呼吸一窒,太后横加阻挠又以朝堂为要挟,皇帝未免不会有所顾及。仰头看向宸煜,只等着一瞬间,飞来横祸,天地翻覆。
太后见不得皇帝的优柔寡断,重重的磕一磕拐杖,正色道,“皇后居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就是这么替皇上协理六宫,为皇帝分忧的吗?”皇后身形一颤,惶然下拜,“臣妾惶恐,太后健在不敢妄称母仪天下。臣妾有失明察,请太后恕罪。”说罢重重的磕下头去。
太后冷冷的一笑,继而道,“那以皇后看来,此事该如何处置?”皇后只是一瞬的沉默,须臾道,“臣妾附议太后行事。”
易水的心沉了一沉,看见太后的唇角浮起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甚是满意的神色,“很是,如此请皇帝下旨,将延英殿易氏禁足,日后查明后再作处置。”
宸煜的嘴角微微下垂,易水知道,他这是愤懑得极了,转回身,正对上易水期盼的目光。“先行委屈你,朕会还你一个公道。”


☆、第二十五章 绿叶落尽已成荫(3) (2683字)

静坐在窗下,一针一线的绣着一幅出水芙蓉图,水杏在一旁伺候着茶水,偏过头看了易水半晌,方道,“娘娘不急吗?”
那日含冰殿一别,皇帝果然未尝再踏进延英殿一步。长天老日里,连来问安拜访的嫔妃也是寥寥无几。易水看着那丝丝缕缕勾勒开来的清水芙蓉,只觉得心静,自禁足而今,已有七日了,这七日间,恍若宫里的人事纷扰皆与其无干,心里唯有这一方绣帕,旁鹜无与相扰,天地清净一般。
手里的针线不停,穿梭开来一片七彩霓虹。水杏看着发急,絮絮道,“娘娘只是不急,宫里的人可是都看着娘娘的笑话呢。”
“是吗?”轻浅的一抹笑意,在澄澈的眸光中荡漾开来。“那就让她们笑去。”比着手里的丝线,抬头粲然一笑,“你来替我看看,这荷叶是用碧色的线好还是用青色的线好?”
水杏赌气似的狠狠的托着茶盘,就是不上前一步。易水也不恼,低着头细细的比对着丝线的颜色,“把茶放下吧。”
水杏搁下茶却行慢慢的退了下去,锦如的脚步轻浅无声的踏了进来,易水微微侧首,“来了?”
锦如垂手侍立在垂花门前,“回娘娘,来了。”
自心里生发出来的汗意一般,黏腻的沾染了手边的碧色丝线。“让他进来。”
不过是半盏茶的工夫,苏永盛已安然的立在延英殿的偏殿里,易水从正殿踱着时候进入偏殿的一刻,苏永盛已然拜了下去。
心底暗暗的一笑,为着苏永盛的这份灵透,伸手虚扶了一把,“本宫是待罪之身,不敢劳动公公大礼。”
苏永盛永远是那一副谦卑得体的笑容,“娘娘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断然不会在阴沟里翻船,那起子没眼力的奴才对娘娘不尊,奴才却不敢。”
蹲身坐在偏殿的软榻上,抬手吩咐锦如给苏永盛赐坐上茶,复道,“本宫这次烦请大总管来,总管可知为何吗?”
言罢,慢慢的端起一盏茶,低低的啜饮了一口,徐徐的咽下去,淡淡的一笑,“好茶。”
苏永盛的眼角有久经风雨留下的淡淡痕迹,自皇帝登基而今能掌管含元殿事务至今,易水是不难猜出他的本事的。只听得苏永盛赞叹,“阖宫里,被下了禁足令还能气定神闲品茶的也就娘娘您一人。”
易水的目光自苏永盛面上一绕,亦笑道,“能妄担了虚名,还能处之泰然的,也唯有苏总管而已。”
两人的目光微微一触碰,已然明了。易水索性把话挑明了说,“总管也是个明白人,这回出事宫里的人都说是总管陷害了本宫,本宫不信,以总管的才智,想要害本宫还用不着这样拙劣的把戏。”
苏永盛的眼睛转了一转,“奴才不会如此加害娘娘,也不会陷害娘娘。这阖宫上下,看不得娘娘一人独大的不止一位,然而能出手的却只有一人,娘娘细想,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头脑里灵光一闪,茶水半数溅在了手上,锦如急忙上前替易水小心拂拭。易水只摆一摆手,目光深邃而凌厉,沉吟了许久,“果然如此。”
苏永盛已然站起身来,垂手侍立在眼前,微笑了一笑,朗声道,“奴才替皇上来看顾娘娘,娘娘一切安好,奴才没什么说的了。”
易水回过神来,亦扶了锦如起身,徐徐踏阶而下,“劳烦总管看顾,烦请告知皇上一切安好,不必挂心忧怀。”
清泠的声音在偏殿空旷的殿阁中回旋了一刻,易水的目光落在那半开的窗扇间。苏永盛行了一礼,悄悄自延英殿偏殿转了出去。易水定定的立在窗前,玉兰花香扑面而来,带着罕有的清新。
伸手攀折了一朵,柔滑细嫩的花瓣把玩在指间。锦如低垂眉眼立在身侧,缓缓道,“果然是皇后。”易水泠泠的一笑,“谁人能有这样大的胆魄,敢以皇嗣来迫害嫔妃,要挟皇上?”
狠狠的将花枝掐折在手里,绿色的汁液沾染了素白的纤指。“一箭双雕,斩草除根,好大的计较。”心头恨意顿起,狠狠的将花枝掷在地上,回转身目光避过窗前的一景一物。
“妹妹怎么了?”循声望去却是嬛妃带着侍女走了进来。见了易水先行便屈膝拜了一礼,被易水一手拉住,左右无人,易水方道,“我如今禁足宫中,姐姐是如何进来的?”
嬛妃云淡风轻的一笑,“妹妹只是禁足,并未尝言及嫔妃不得私相探望啊。”易水闻罢此言,不由苦笑,“虽然说没曾下令不得嫔妃来往,可是如今的情形,哪里还有嫔妃敢轻易涉足延英殿呢?”
嬛妃像是看惯了这一场人情冷暖,拍一拍易水的手,笑道,“没人反倒自在,你也不必日日强颜,勉强自己摆出一副笑脸来。”
心里像是漏跳了一拍,许久方道,“到底是姐姐最明白我的心思。”嬛妃斜签着靠坐在软榻上,徐徐道,“此刻妹妹的门可罗雀,正衬着旁人的门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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