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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陛下,认命吧(更新至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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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应声翻身下马,落到他面前。朱煊在成帝腰上轻轻托了一把,待他落下便环视战场,扬声喝道:“发箭!”
那些换了御林军服色的亲兵便就着火把点燃箭上油布,毫不迟疑地射入宫墙之内。福宁宫中一片混乱,哭喊声连城一片,就连御林护卫也发出声声惨呼。
一重箭雨过后,朱煊便令军士再进一层,踏入宫苑之中。宫墙坚牢,廊柱也经层层油漆,火箭射在院中烧不起来,但落在人身上的却比普通箭矢杀伤更强。
待又射过一轮,朱煊才带着宣帝重新踏入福宁宫中。成帝已退入寝殿之间,门窗紧闭,只院中杀戮仍在继续,只是杀人者与被杀者已换了个立场。
朱煊指挥调度,不一时就控制了场面,御林军或死或降,已全失了战力。朱煊亲兵便去撞那间寝殿的大门,撞不几下,门已合扇掉了下来。
成帝在众人簇拥之下慢慢走出来,向着门外冷笑一声:“大将军,你不去驰援宣府,在宫中做甚?”又转过目光,落在宣帝面上:“难怪你胆子大了,敢行刺于朕,原来是背后有了这般助力。阿挚,朕以为你长本事了,原来也不过是借了他人之势,真令朕失望。”
朱煊踏前一步,拱手为礼:“臣听闻皇上伤重,宫中被奸妃张氏及党羽控制,因便和临川王一同来救驾。只可惜来迟了一步,只及得上捉拿奸党,却难救得皇上伤病了。”
成帝仰面笑道:“说得好!只是这些无稽的谎话你又何必在朕面前说!阿挚是如何求得你抛下性命不要,替他做这犯上的勾当,朕不必想也知道。那日你将他自朕宫中带走,必是代朕享了……”
一道细细破风之声自院中响起,宣帝脸色苍白如雪,双眼明亮异常,胸前双掌中却稳稳端了一只空了的细弩。他的声音冷静沉稳,含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杀意:“皇兄,我当为千古明君,你身后不必有牵挂了。”
成帝握住半露在心口外的弩箭,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数息之后,脸上又露出个笑容,呵呵笑道:“好!好狠的……你以为他……比朕又有何不同……”
成帝的身子向后倒去,满殿尖利的哭声响起,数道火光也自室内熊熊燃起。李德从背后撑起成帝,拖着他往殿内走去,口中不停呼喝众人点火。
宣帝刚刚亲手杀了成帝,心中种种情绪尚未平复,也顾不得那些人做什么。朱煊自背后扶住他,一手与他十指相扣,将人拖到墙边,吩咐兵士:“救火!将殿内众人皆尽杀了,一个不留!”
那些亲兵令行禁止,进退有度,院中不一时便安静下来,只闻脚步声与水声,偶尔有指挥呼喝之声。朱煊便自背后伸手搂住了宣帝的腰,在他耳旁一遍遍说道:“临川,我们胜了,昏君已亡,你再也不必担忧了。”
宣帝紧紧抓着他的手,直盯着眼前宫室中燃起的火光,脑中只来回闪动一个念头:这天下,终于又归于朕了!
如今这天下还不曾被成帝折腾得国库空虚、民怨沸腾;还不曾经过朱煊西北叛乱,朝中足具良将精兵;更不曾被夷狄入侵,百姓安居乐业……这是他的天下,是他的江山,他将立于这国家最高之处,创一个比上辈子更辉煌的盛世!
他激动得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手紧紧握住,才意识到自己还被朱煊揽在怀中。
这一下子宣帝终于清醒过来,耳中也听到了朱煊声声重复的话语。他举目环顾四周,见确实没人注意他们,才抬头应道:“阿煊不必担心,我无事。只要你不……只要你不离开我身边,我以后也没有值得担忧的事了。”
只要朱煊不反,西陲南疆,他就再无可虑之事。
朱煊手臂收紧,牢牢箍在他腰间,低声应道:“既见君子,为龙为光。其德不爽,寿考不忘。”那双薄唇在他耳边一张一合,声音低微得几乎听不见,可那炽热气息扫在耳垂,已使宣帝心跳渐快,双腿也有些发软。
自腊月初八遭逢变故,不过月余工夫,他的身体就已变成这般模样——即便成帝已死,他心中怨恨却也断难消除。
宣帝冷冷看了火起处一眼,强自推开朱煊,深吸一口气站定,沉声招呼道:“阿煊,先陪我去文德殿拟旨,召众臣入宫。早日将此事定下,免得夜长梦多。”
他极力镇定,声音中却仍夹着一丝颤音,也不敢多看朱煊,转身便向外走去。
朱煊时时注意着他,岂能不知方才手下那身子如何轻颤?只是他也知道宣帝性情骄傲,断不肯在人前示弱,便回身吩咐心腹处理福宁宫之事,跟在宣帝身后走出宫门,取了匹马与宣帝并肩驱驰。
到得文德殿中,宣帝极熟练地找出纸笔印玺,伪造遗诏。朱煊站在他身后看着那满含威严的字迹,心中却忽然升起一股患得患失之情,伏下丨身问道:“临川,你我今后便有君臣之别了。你待我之心,可会还如从前一般?”
宣帝心中一突,忙将笔提起,以免污了纸张,沉吟半晌,回身坦然答道:“咱们之间早已逾了君臣之份,纵然朕登基之后,如何能将你与他人一视同仁?你要什么,朕就能给你什么,朕只要你……永不负朕。”
朱煊双眼一亮,握住他的手细细摩挲,满含温柔地说道:“臣不敢求皇上什么,只求吾友临川王……予我一夕之欢。”



15、前日海棠犹未破
 
“朕纵马闯宫在前,宫中大火在后,必已引得众臣生疑,眼下怕是何丞相他们都要闯宫了,哪有时间做这等事。”宣帝垂目看向和朱煊交握那只手:“但临川王不能应阿煊之事,朕却可以答应大将军。待明日登基之后,朕将择日行幸延福宫,你随朕同去吧。”
朱煊手上微微用力,自他身侧跪了下去,仰头答道:“臣遵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宣帝先受了他这声贺,才在他臂上虚扶了一扶,将人带了起来,望着窗外已泛起深紫的天空说道:“幼道想必已在宫门外了,你派人将他接进来,总要安排一番,才好见众臣。”
朱煊依言去安排,宣帝便仍坐回位上拟旨。过不多久,一阵马蹄声踏破殿外清幽,随着一声长咴,淳于嘉略带凌乱的脚步声便已闯了进来。其人头也不抬,进了殿门便双膝跪倒,先恭贺了宣帝即位之喜。
宣帝含笑招呼他:“幼道来得好快,朕这里正等着你。”
淳于嘉也就站起身来往他案旁走去,拿了桌上两封遗诏看过,觉着毫无差池,便掩卷进言:“这诏书应无问题了,但烧宫之事无法遮掩,须得将乱事推到后宫身上。吾皇当有救驾之名,方才不至负上弑君之嫌。”
宣帝冷笑一声:“天授此位于朕,岂是旁人可阻拦的。此事幼道必已安排周详,朕只依你之言行事了。”
淳于嘉说话之时,见朱煊只坐在宣帝身旁,神情自若,毫无避讳之意,便知今日之事是谁的功劳。因此他也不多事,向朱煊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的打算一一细陈。
待得福宁宫与景福殿大火灭却,满地血迹也收拾干净了,宣帝才吩咐人敲响云板,召诸臣入宫,宣布成帝的死讯。
御林军如今已在朱煊掌握之中,已将宫内形势稳定下来。众臣入宫之时,宣帝已换了素服立在成帝棺前,满面泪痕地托出两张墨痕才干的的遗诏,并将昨夜之事全数推到了宠冠后宫的淑妃张氏一家身上。
“本王奉旨入宫侍疾,不意昨夜与圣上相见之后,下榻景福殿时,竟有贼人烧宫,欲谋害本王。亏得有侍卫拼死冲杀,护持我到福宁宫救护圣驾,谁知上天不悯,先帝被贼人所惊,旧伤发作而亡……”
张氏到底冤不冤枉并不重要,他只要寻一个合适的替罪之人,好将他们烧宫弑君之事粉饰得好听些。文德殿外有朱煊安排人手重重拱卫,这群人便是不信这话,只要还想活着出去,也只有顺服一途。 

元初一年正月廿四,宣帝终于登基。这一回登基比他上辈子提前近两年,却没能如上辈子那样干干净净,而是真正做下了弑君之举。
只是大典之上,朱煊并未出现。
那天三人计议许久,最后定下主意,并不暴露朱煊与他同归的消息,只装作宣帝是在景福殿下榻时被贼人袭击,奋而反击,遂在御林军相助之下击杀逆党。
淳于嘉颇有些做反贼的自觉,当面劝谏:“吾皇入京有成帝亲笔手诏为凭,可若大将军也随驾回朝,还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宫里,这事儿就有些说不清了。”
宣帝的意思则是叫朱煊早日回到军中,先去平了宣府之乱。
朱煊只怕他走后无人镇住场面,有宵小之辈趁机做乱,京里生出什么乱子,因此一直不肯答应,自请乔装作侍卫留在宣帝身旁。宣帝便不再提要他出京之事,朝上连发旨意大赦天下,又免了陕甘二省的赋税,并将淳于嘉等一干王府心腹加官进爵。
大抵朝政平稳,京中安定,众臣也死心踏地承认他这个新君之后,宣帝就把朱煊叫到了暂住的会宁殿。
殿中烛光昏昧,幔帐层叠,宫人内侍早已叫宣帝遣退。王义将朱煊引到殿中,便也紧抿双唇,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到门外还要左顾右盼一番,生怕有人打搅了他家圣上和大将军谋反……如今宣帝已是皇上了,自然不会再谋反,那就是另有阴谋……咳,是军政大事了?
不论如何,他也不敢偷听,谨慎地立于廊外,在呜咽寒风之中亲自为宣帝守门。
朱煊进门之后,只觉着室中昏暗清冷,比平日大不相同。通传姓名之后,便听到重重室内传出宣帝略带些疲惫沙哑的声音:“阿煊来了,先进来吧。”
朱煊便绕过屏风,穿到寝殿内室之中。室中温暖如春,只在条案上架了两支烛台,烛心长有寸许,上头火光摇曳,只能照着案前尺许远近。他直走过去拿剪子要剪灯芯,却被宣帝喝止:“不必动那个,阿煊,到朕这儿来。”
这句话说得十分平淡,但朱煊又岂能不知其中含意?他只觉心动得极快,将银剪随手放下,回身望向御床——宣帝只着一身雪白寝衣,长发披散,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眨了眨眼,抢到床边躬身抱拳:“臣朱煊参见吾皇。”
宣帝站起来托着他的胳膊,向他微微一笑:“阿煊,朕近日政务烦忙,会宁宫之约,怕是要久后才能践。今日朕便遂你之愿,你也可早些回宣府去了。”
朱煊本来满心欢悦,后来听宣帝把他往军中赶,心中便冷了一半儿,又有些责怪他误会自己,倒退两步说道:“临……皇上误会了,臣并无逼迫皇上之意,若皇上不愿,先前之约便当臣不曾提过,何须如此!”
宣帝从踏脚上站了起来,跨上一步拉着他的衣袖说道:“阿煊为朕立下这般功绩,朕却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赏你。你若不回军中,朕又如何寻得借口加恩于你?有恩不赏,朕心中总是觉着对不起你。”
朱煊这才慢慢转回身,苦笑了一声:“臣做这些并非为求恩赏,只是出于一片私心罢了……”虽是这么说着,却也没再往外走,反过头来拉住了宣帝那只手,五指用力,牢牢攥在了掌中。
“临川,你……当真愿意吧?”
宣帝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床上,抑头看着他笑道:“朕只怕给你的还不够多。待你自军中回来,朕还要为你亲自开筵庆功,到时候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只管告诉朕。”
朱煊心头暖热,便也顺势坐在床沿上,将手插进宣帝脑后长发之中,低头将双唇覆了上去,极尽缠绵地亲吻起来。
他于此道虽远不如成帝技巧熟练,但唇舌与侵入衣下游走的双手都带着十分力道与狂野的侵略性,宣帝的身体极为敏感,不过被他揉搓了几下,便已全身发软,颤巍巍地将双腿交叠了起来。
宣帝身上不过松松披了一件寝衣,被朱煊抱着吻了一阵,那衣带就已散了开来,露出一带胸腹处的肌肤。他身上那些旧痕早已涂了药消去,此时触目所及,肌肤细腻柔净,比那日车中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又是另一种风情。
朱煊也不由得加了一分小心,将他抱到床内,自己也坐在一旁更衣。宣帝的长发还有一束绕在了朱煊腕上,两人皆未注意到,直至朱煊脱下护腕时扯痛宣帝,才知还有这么丝牵绊。
朱煊便将那缕头发细心解下,放在自己身旁。待衣履脱尽后又将头上发髻也解了,小心地执起宣帝那缕头发,悄然系在了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朱煊虽也知道他们之间永远只有君臣之份,这样见不得光的情谊也不能长久,却还是私心盼望着能如普通人家的夫妻一般,日日厮守,白首同归。
他一手握着那束发尾,轻轻扫向宣帝胸口挺立的珊瑚色乳珠。宣帝身子抖得愈加厉害,抬手抓着他的腕子,低声叫道:“阿煊,不要……”这一声在他低头含住左胸那粒珠子时倏然拔高,拖着的长腔慢慢落了下来,又换成了一丝低泣。
朱煊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口中佳物,一面用手把玩着另外一处,目眩神移地欣赏着它在自己手中弹动的模样。
宣帝身子紧绷,头极力向后仰着,张开嘴深深喘息,双腿紧紧合在一起,在褥间难耐地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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