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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独霸王妃by淼仔-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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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色的山草,风中被吹得千姿百态,如兰,如佛祖掂花手,又如细细绿流。宫衣俏丽的少女,没有回话,仰起面庞,对着远处山路,山下奔腾大江,流下两行泪水。
多好的逃跑机会,自己没有抓住。
惊马中坠马而亡的,被马拖着不知去向的,完全可以解释。
银子时时都在身上,头上还有若干的首饰。纪沉鱼呜呜的哭起来,她忽略了什么。
伤心,如最后一根琴弦断,歌女扑倒泣血中。面如土色的面颊上,冲出来两道雪白泪痕,晶莹,似石山子,滚动几下,无助的落下。
“扑,”不知道倒了谁的心……
少年他见过少女全是柔弱的,侧妃,当然也不例外。他无助地动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你要我怎么做才会喜欢?他原本想问这句话。
她伤心的哭着,他默默的等,手中帕子在风中摇过去,摇过去,一直就在那手心里,染上手心中的温度,也还在手心里没动一步。
又是一阵马蹄声过来,纪沉鱼被惊醒,她漫卷眼睫,是一个凄楚无助的眼神。许王心中一滞,满腹怒火如天火遇上银河倾,就此化为乌有。
他没有见过纪沉鱼这种表情,打马过来,拥她入怀,柔声问:“吓倒了?”干净好闻的气息笼罩过来,如三月里桃花初开,日头才打到嫣红上,香气轻轻。
纪沉鱼吸吸鼻子,忽然很想对他诉苦,她用手揪住他胸前那一块玉饰,不让它再印到自己面颊,泪水挂在眼睫上,让她美得如一团迷雾,她哭兮兮告状:“这马不乖,”
要是乖,会带自己去天涯海角。
韦明德心惊肉跳着,看着殿下把那个身影搂到怀中,再就是美人泪痕湿,一直在告状那马不乖。
有人承接情绪,泪水扑天盖地而来。不一会儿濡湿许王衣袖,看上去像小儿撒尿在这里。许王按住她的肩头,发丝也在手中。
柔滑带着香浓,许王嗅了一下,正想着再哭也要骂几句,纪沉鱼抽抽泣泣又来了一句:“亏我给它吃了许多的糖。”
许王大乐,这个丫头孩子气。
回去的路上,纪沉鱼缩在许王的披风里,一面把泪水往他衣服上擦,一面不忘往四面看。一条大江,江水奔得还很湍急,部分打在岸边白石上,溅出千堆雪。
大船,如天上飞雁,扬帆去往远方。纪沉鱼的心,也随着去了,去得远而又远。
驿站门口,如临大敌。有人在归拢马,有人在列队肃立。陈侧妃不得不出来,詹太太趁着乱的时候去了,她迎上来,不真不假地说了两句:“这马,也是乱骑的。”
许王抱纪沉鱼下来,陈侧妃装看不到,纪沉鱼装看不到她。下马以后还在磨蹭,许王分一只眼睛在她身上,看她做什么。
见她迟疑着,对着那匹没有带她走天涯,而是丢在半路上的马很是想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袖子里掏出来一把,在手心中颜色不错,一把玫瑰松子糖。
许王哈哈笑起来,他背过身去,对着荒野无人处笑个不停。别的人全纳闷,殿下在笑什么?只有纪沉鱼,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
不是你说过的,要想骑好马,就要对它们好。
现在你笑,一定是笑话才惹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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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挨打的功臣

守礼没笑多久,再回过头,不出他所料的,纪沉鱼平静下来,一只手托糖,一只手抚着马头,低声说着什么。
刚才的孩子气,再不复见。
只有殿下的披风里,还留有余香。衣上有些闪光,是她刚才的眼光。
余香,也不同于守礼见过的别的女性。
宫女们,她们爱浓郁的香味儿,因为父王年纪大了,鼻子不大灵光,眼睛也不太行,闻香识女人。
家里的丫头们,也是各种各样的头油香味儿。而那个“她”,则是偏爱奇香,越怪越吸引人越好。
兴许就是这香味儿,让她进到父王的眼中。
小鱼儿,是淡淡的性子。就是香味儿,也只爱一种。头油上要是有香味儿,她脂粉用得极淡。总是留下的,是一种回味。让人闻到,就知道是她。
她们还在外面,陈侧妃一脸的发呆相,守礼现在已经知道,她没有这么容易呆笨。想在自己身边呆住,这是她的生存之道。
陈侧妃上去,总是嫉妒小鱼儿,总是有些笨,总是落后她一脚,其实未必。
两边士兵都是许王的手下,从侧妃出现时,就跪下垂首。许王没有催促纪沉鱼进去,由着她安抚那马,不管怎么,丽衣身影和雪白骏马,总是很协调。门里跪着的三个大人们急了,他们偷抬眼,陈侧妃还在,惹祸的纪侧妃也在。
“咳咳,”董日照机灵的轻咳几声,没有惊动许王,把纪沉鱼惊动。她无言地给许王行了一个礼,拉好风衣,悄步进去。
染雪和离花接着她,陈侧妃跟在后面。
许王对着她的身影了一时,他一直认为她很聪慧,从不认为她是个强过男人的女子,今天也是这么,惊马吓到后的泪流,孩子们气的哭泣,还有她很快恢复的平静,这是个心性坚毅的女子,逆境中,很是能稳得住自己。
三个官员对许王不满,闹出这么大的事,处置又不处置,在外面耽搁这么久。还说什么剿匪,现在就半点儿不急。
他们又弄错一件事,许王殿下很急,他不再想纪沉鱼的时候,连商议的余地都不给他们,站在当地,直接发号司令:“崔将军,”
一个年青的小将大步出列:“回殿下,整兵完毕!”
“按我说的,速去速回,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小崔将军大声应过,带上人就走。三位大人愣巴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影已经在暮色中。
这是快天黑了?地形又不占,人和也不占,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会占上天时?要是天时地利人和全不占,这打的什么仗!
送死仗?
没有人敢说话,许王殿下算是朝中一员名将。素来还有一个不参搅朝政的名声。他在边境只管呆着,均王殿下和昭王殿下,大长公主纠缠不休时,从来没有他。
是安陵公主,让殿下一下子闻名于全国,在皇嗣的问题上频频出现。
他带来的不过一千人,三个大人都数过。现在到少了一半,三个大人皱眉的皱眉,歪嘴的歪嘴,五百人?他就敢去了。
“大人们随我进来,”许王漫步往里面走,三个官员们不敢不跟。无人到他们进去以后,宗异邦打了一个手势,余下的五百人又分出二百人,紧跟小崔将军后面走了。
驿站里的兵,正打算休息。自从殿下在这里,他们天天精神紧张,白天晚上不能休息,日子叫苦连天。
不想宗异邦大步过来,粗声大气问:“你们王队正呢?”找来找去找不到,才有两个士兵往一边儿,见渐黑下来的树林后,有人牵着一匹马悄无声息要走。
离这里已经有数百米了,宗异邦追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张弓,放上一枝子箭,在士兵们众目睽睽之下,绷紧弓弦。
有人吓得捂住嘴,有人吓得气不敢喘,有的人失声要呼出来,见一箭如流星,带着弓弦声响,直奔王队正而去。
王队正走猫步,不喘气,缩着头,手中牵着马缰,一步一步,打算走出这个树林,有树挡着,就可以上马,不消半个时辰,可以到离此十里外的集镇上,醉花楼里王惜惜,那小娘儿们细皮嫩肉的,快去和侧妃们比一比。
手中一空!
空气中一滞!
“嘭!”
这才是一声弓弦响,一只箭笔直穿断他手中马缰,尾羽闪着,钉在前面树上,高度,正好是他的额头,他差一点儿撞上去。
手中半截马缰挥动,“啪”甩打在他自己脸上。王队正跳起来骂:“哪个找死的!”
夜色又下来不少,黑暗中有一处亮闪闪,见一个人张着弓箭,正对着自己比划。王队正一跳多高,他认出来这是殿下的护卫队长,嘴里怪叫着:“娘呀,别射我,我回来了!”
鬼哭狼嚎声一般,他三跳两跳的跳着回来。
不跳,身子就不会摇晃,不摇晃,不是被射个正着。
宗异邦盯着他到身前,才放下弓箭,脸上散发着寒气,大手重重一拍王队正的肩膀,只一下子,把王队正拍了一个嘴啃泥。
地上冻着一丛野草,本来冻得结实,有人往这里泼了热水,野草融化不少,扎了王队正一嘴,乱蓬蓬的,黑暗中好似他突然长了胡子。
王队正不敢言语,自己拔去野草,带着一嘴雪泥陪笑:“宗大人您有什么吩咐?我家里老娘病了,我得……。”
“是小娘病了吧,”宗异邦鄙夷,旁边有人窃笑,宗异邦大喝一声:“列队!”见一队歪歪扭扭而来,乍一,又像两队,又像三队。
这群子玩票的兵!
宗异邦过去拳打脚踢:“站好,一条线,这兵粮还敢吃,就你,一条线,你眼睛不好使!”过去一巴掌,瞪着牛眼:“站直!”
没一盏茶功夫,整出一支整齐队伍来。宗异邦威风凛凛地训话:“殿下在这里,你们身上有责任!这和平时不一样,听着,分成四队,一队守大门,一队守后门,两队轮流巡逻。”
王队正哭丧着脸:“宗大人,我们还没有吃晚饭。”
“嚷什么,轮流吃饭,就这风里吃,当兵,又不是享福!”宗异邦一句话,粉碎他们所有的希望。
远外,白天墨绿色的山坡变成深黑色。小雪时有,带着肃杀,纷纷又洒洒。山坡上,歇着一两百人,衣着各异,各有刀剑,为首的是个少年,是那个在许王身后偷窥过的少年。
他惨白面色,眼角偶然一抬,唇边时有一动,全是犀利和狠毒。他在想什么,才有这样让孩子半夜吓醒的笑容?
“许王,有点儿门道!”少年自言自语,一只酒袋递过来,是个粗大汉子:“怕他娘怎的!俺乔王认定你了,这一趟跟着你干!”
又有一个尖细尖细嗓音的汉子接上话:“我徐大仁也是的,平兄弟,跟着你做活儿,真他娘的痛快。这一回,咱们抢什么。”
“平兄弟”有了笑容,他就是笑的时候,眼底也闪动着什么,毫不放松。他缓缓道:“我们去抢的是皇子的枕头,皇子侧妃的马桶,你们敢吗?”
乔五愣着眼睛:“怎么不是擦脚布,让俺好好羞辱羞辱这皇子,”
“给你一盆洗脚水,你顶在头上,可以香一香。”徐大仁刻薄他一下,再问少年:“这是哪个皇子出巡?不去查正经该干的,无事到这南亭渡口来干嘛,前几天才见过绝兹府尹,给他送了过年红包,他说最近没巡查。”
“平兄弟”闪过一丝狰狞:“巡查是没有,肥羊却有一只。”天色更暗,只见到驿站里前后门守的有人,院子里人影来往憧憧。他走到人流中间,站上一块白石,裹着黑衣的瘦削身子,绷得笔直。
他的话简短低声,清晰有力:“哥哥们,兄弟们,今天请你们来,是做一票大买卖。雪这么大,全国上下有多少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为什么会这样,全是安陵国害的。我们不敢还手,不敢去拼,却年年有军费,年年要进贡。”
每个人面上都流露出辛酸,着他。
“这下面是什么人!是去安陵国和亲的七殿下许王。听说他也风光几年,号称一员名将。可是呢,一听到娶公主,他的心就动了。他带着无数珠宝无数聘礼,这些珠宝要是留下来,我们可以救许多人!兄弟们!去不去!”
这里离下面很近,他们没有人说话,依着老规矩,不时有人举起拳头,有力地拳头,一下一下击向天空,表明一件事,他们要去!
他们一定会去!
平兄弟掠过一丝真正的笑容,招了招手:“我也来一回惊马!”
把白天惊马全在眼中的他,认为这是一个便宜法门。
夜,又黑又冷。许王留下的三百精兵全在院内不着眼处。在明处的,大门上,灯笼下,全是驿站的兵。
王队正第一百零几次的打哈欠,嘀咕着小声骂:“娘的,没酒没肉,夜里还站岗!”再往里面偷一眼,三位三不管的大人还没有出来,王队正不敢再抱怨,大人们还没得休息,也一样没酒没肉。
第一声烟花起来时,空中绽放出无数红花黄花紫花。王队正还在笑:“他娘的,哪一家的败家子放这么高的烟花,这要多少钱一个!”
见无数烟花忽然下落,一个又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过来。他们全被烟花吸引,就是宗异邦也多一眼,这些闪着炮引子的鞭炮,都有三、四指那么粗,从他们眼前飞过,落到驿站里。
“保护殿下!”宗异邦怒吼一声,离他最近的地方,“啪”炸开一个鞭炮,炮纸飞迸到门柱上,再弹回到宗异邦手上,炸出一个白印子。
纪沉鱼正在马棚里,她出来和马交流感情,就差说几句:“带我走吧,一起去流浪。”这一回她有了经验。
下午闹出来那么大的事,在烟花升空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这水边,有谁会放这么高的烟花,再说许王殿下的迎亲队伍在这里已有几天,哪一个不怕死的,还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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