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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独霸王妃by淼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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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同捷哦了一声,也有诧异:“他竟然也来了?”忙对许王道:“是韦家的长孙,”又怕许王不记得,再加上一句:“就是那个韦家。”
这句话在别人听来等于没用,但许王听得懂,他眸子深处有难掩的一亮,对跟在身边侍候的添寿道:“带他来。”
少年缩在人后面,打心里一肚子气。别人都在夸殿下龙表凤姿,堪为公主良配时,他这气就更足,恨不能飞瀑三千里,滴滴全有毒,把这个卖身求荣的殿下,和他的这些谄臣们全害死。
一下子要干掉一票人,少年心志高!
他不愿意和别人多说话,别人知道他,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少年不以为然,并不认为是冷落,反而喃喃:“清者清,浊者浊,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添寿过来时,在这旁边的几个人巴结的迎上去:“小哥有什么事?”已经认得是许王的小厮。有几个人手在袖子里捏住银包想,是当着人给,还是到无人处再给。
国君没有立嗣,许王是先皇后所出,又得娶强国安陵公主,朝野上下早就纷纷扬扬议论,将是以后的储君。
沿途之上,巴结攀附抱大腿的人无数。
添寿对他们笑:“各位让一让,我找他。”手指穿过众人,直指那抱臂背墙的少年。
大家失望的“啊”了一声,有几个自以为刚才见到殿下说得得体的人更为甚。但旋即,明亮笑容,温暖笑容,笑呵呵,哈哈笑,一同响起,这里好似马戏滑稽团。
“韦公子请,”
“韦公子不可耽搁,”
“韦公子小小少年,却是一方名士,虽然站在这最后,怎么瞒得了许王殿下,”
少年忍无可忍的又鄙视一下,满眼冰霜,忽然化为春风拂面,让人只一个字:烦。再有一个字,就是:恨。
又有一个人过来,亲热的为他扯扯衣襟:“韦兄,还记得当年我们同游,我说韦兄天圆地方,不是池中物,可见今日,就此验证了。”
少年面无表情:“是啊,从你说过,我磕破了额头,这里缺了一块,撞了下巴,这里少了一块,你,真是天圆地方。”
他用手指上按在额头上,下按在下巴上,作了一个怪相。
满腹恶气,这才泄出来一小点儿。
离许王虽然远,许王也耳朵尖的听到这几句,心想韦家人果然名不虚传。
韦家是十五年前被降罪的,罪名说起来很可笑,是他们当时的家主韦公朴,力排众议,说服国君,决定倾全国之力,对安陵国开战。
怎么说服的,内幕不得而知,只知道从来战战兢兢对安陵的国君,居然不可思易的答应。而后,可想而知,安陵国的使臣一个接一个的来,路上不是一骑红尘妃子笑,而是一路使臣虎狼行。
又派出来杀手,刺伤了韦公朴的妻子,火烧了韦家的牌位。
大臣们本就担心惹祸,群起而攻之,韦公朴因力战而得罪名,被抄家而没有灭族,也没有流放,命他全家退居原乡,从此不能为官。
受韦公朴一事牵连的,还有当时的大司马陆参,大司空平章,韦公朴当时官没他们大,只是官拜上骑将军。
据说是个军事天才。
一颗将星,就这么陨落下来。
许王那一年只有几岁,才是少年。惊闻败了安陵的人反而获罪,在心上刻了一道深痕。许王守礼立志坚定,不仅是亲眼见到安陵的残暴凶残,还有就是有这件事的阴影。
忠臣不在,还有谁人?
韦公朴是坚不回头,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少年开过玩笑,就哈哈大笑。别的人有尴尬的,有怒目的,只有添寿扑哧一笑,半哈哈腰,举手相引:“韦公子,殿下要见你。”
两个人径直而来,不管后面的人。
和他亲昵的人卷卷袖子,带着要扑上的架势,有人拦下他,低声道:“先忍他一时,等殿下离开,我们去韦家闹去!”
“哼,也罢!”那个人对居中的许王,只有忍下来。
添寿把少年带来,许王眸子明亮,灿若星辰,也就是带着居高临下而他。少年隔得远没有觉得,离得只有几步远,这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压力,什么是王侯种。
他不由得,提起袍角跪下来,按着规矩行了大礼报名姓:“布衣韦明德见过七殿下。”别的人有窃窃私语,简同捷不安的解释道:“殿下,他虽是布衣,却善能相马医马。我驻军中有病马,请他来相治,正遇上殿下过来,我请他来吃顿饭的。”
许王带着不介意,反而垂问:“读过多少相马的?”韦明德自己朗朗回话,他身直眼正:“回殿下,马上一说,还有不到之处。小人自幼和马睡卧,一天不见马就不欢,乃是天赐相术。”
“狂妄!”
“大胆!”
“请殿下治罪,黄口小儿,不过乱说罢了!”
顿时就有人出来指责,一句比一句声浪高。韦明德的背就挺得更直,同时带着一脸不堪忍受。众人的话如重压在他背上,要把他背压弯才好。
韦明德就挺着,不是全感受不到,而是一直抗争。这样子,让许王想起来纪沉鱼,鱼儿也是这样,她没有错,就不肯拜伏。
忽然想到纪沉鱼,许王对加财压低声音:“纪氏好了许多,总闷在车里房里也不好,我们今天不走,让她出去走走,”低低一笑:“还有我的衣服,问她几时洗?”
加财凑趣的道:“奴才去着纪侧妃给殿下洗衣。”许王轻笑:“去吧。”
想来纪沉鱼的脸色,又要和这少年此时一样,是不服的要抗争。
简同捷对韦明德也有责备,他是个谨慎为官的人,韦家既然在这里,别的官员们全加罪,只有简同捷不肯,他一直认为韦公朴是个有能耐的人。
无意中病倒几匹马,医生束手无策时,莫明的好了,后来查知是韦明德所为。简同捷同情韦家,就请来韦明德医马相马。
大家公子当上马夫,韦明德却很乐意。他的血性里,天生带着韦家好胜好战的根。
可今天对殿下回的话,实在过狂。
正要为他求情,许王站起来:“既然如此,我的马,你来相一相。”众人分开,指责声低下来,羡慕的着韦明德跟着殿下而去,面面相觑过后,又一起跟上去。
外面是简家的院子,厅外一般有树木花草,冰雪中花草凋零,空出来好些地方。许王四下里一,调侃简同捷一句:“简大人,你的家倒还不小。”
简同捷一冷,请许王来是为给自己脸上贴金,以后可以说招待过殿下,不想有这样一件麻烦事,殿下可能认为自己家过于豪奢。还没有解释,许王吩咐下来:“却是跑马的好地方,带马来。”
简同捷轻轻的,小小的吁出一口长气。
不久马带来,一共十数匹,全是许王殿下的座骑。当先一头昂首挺胸,神采不凡,才牵过来就有人喝彩:“神骏!”
许王只韦明德,这少年会怎么说。韦明德冷笑:“好马不逢好主人,也无奈何?”
大家全愣住,刚才和他套近乎被讽刺的人得意了笑了笑,这个人百年不改的死性,总是自以为自己了不起,韦家都成一个破落户,只有几宗祖田渡日,还硬气什么!
他等着韦明德如何被人拖出去,韦家再来上一轮新的抄查。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王果然有了不悦。韦明德对他收起冷笑,垂首道:“小人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殿下,这匹马力气已伤,虽然殿下百般爱护,补得再好,也是外干中空,不中大用了。”
有几个人是马上的将军,也自命很懂,那马,再少年,小声嘀咕道:“马经上说,目大而心大,心大则猛利不惊,这马分明是匹好马,”分明胡说。
许王轻叹一下,挥挥手:“带下去吧。”这是他的第一匹座骑,随他战场上受过伤,伤在安陵国的猛将手下,差一点儿就死去,许王用尽了良药才救回来。当时人吃的人参灵芝,甚至听说虎骨熊胆治人损伤最好,也不管了,给这马灌下去。
这马,一箭穿腹,还把他驮回来,救过他的命。
他没有说话,别人不敢说话。惴惴不安地着,场中一片安静。韦明德总算接收到简同捷杀鸡抹脖子般的眼光,他心中一酸。
简世叔的意思,让自己不要得罪殿下。韦明德随韦公朴回家时还小,记事的时候家中就是那样,而不是京中的官员。可是祖父的日日叹息,却如石刻,印在他心上。
他时时想着,要为祖父平反。对于许王先时的战绩,韦明德曾浮过一大白,后来许王被一天三道圣旨招回都中,韦明德还为他担心过,并暗暗为殿下打气,你是皇子龙孙,只有你才能顶住。
不想这位没出息的殿下,都中发出军令,一退三百里。韦明德对他大为失望,又有安陵公主下降许王,许王殿下以身“和亲”。
这还有道理可讲吗?
他忍不住,想给这位卖身的殿下一点儿颜色。
------题外话------
开啃,是不是有票子有票子有票子……。




、第六十二章,无心插柳

卖身的殿下命人送上第二匹马,这是一匹长行战马,天天跟在车后面行得慢,见到主人,不忿的喷着响鼻,马蹄的的打在硬冰雪上,有如打鼓。
韦明德忍不住笑:“它想奔跑。”
人流中有嗤之以鼻声,有个怪声怪调道:“马从马棚里出来,当然都想奔跑。”韦明德反唇相讥,回得极快:“谁说的,病马弱马没志气的马,只知道安逸。”
眼角对许王抬一抬,紧紧抿着嘴唇,带着生气不说话。
许王心知肚明,这少年骂自己没志气。
答应迎娶公主,一部分人对自己更客气,一部分人要不起自己。守礼欣赏这少年的硬气,却为他在这里说话直硬头疼。
带着气的少年,一不小心说出来什么,殿下是治他的罪,还是装听不见。装听不见也不行,有这么些人在听着。
原本是想和韦家的人多了解,不想这少年脾气如臭石头,只能他撞人,不能人抵他。许王暂时不让第三马过来,眼光无意识的随便了两眼。
前面有一个院门,院门外,一角锦裳露出,再有半边如玉面颊侧过来,和许王了一个眼对眼。
纪沉鱼是跟着马来的,她马是什么居心,不言而喻。
与许王打上照面,纪沉鱼倒没有吓得就此缩头而回,她镇定的在许王面上还扫了一眼,正要回身时,许王招了招手。
以为自己错的纪沉鱼愣在那里,见许王对添寿说了句什么,添寿手中捧着许王的金线绣云龙披风,是预备殿下出厅会用得上,他把披风捧着过来。
送到纪沉鱼身前:“殿下让侧妃加衣,过去。”
披风长而宽大,部分垂下的丝绦如流水一般。加衣意思何在,纪沉鱼很是明白。雪帽宽大,可以遮住她大半个脸。
走上一步,纪沉鱼心喜。许王的身材只比自己高一个头,胖瘦却不差多少。经过那一夜的吻,许王是肌肉紧绷,外面上去瘦削的人,和纪沉鱼的苗条身材相似。
要是披上这衣服,再把脚尖踮高,外人只怕会认错。
场中的人目不转睛着高挑的女子过来,猜测一下这是哪位侧妃。见她走到殿下身边,行礼后站定。殿下和她说了一句什么,就再道:“牵马来,”
纪沉鱼支着耳朵,也想听上一听。
第三匹马生得异相,耳朵小,骨干瘦,又腿极长。有人惊呼:“千里马。”还摇头晃脑的吟道:“相马经上说,耳小,则解人意,这一定是匹善解人意的好马。”
韦明德讥笑:“这是匹没长全的马,怎么成了千里马。”那人声音嘎然止住,脸气得通红,跳脚道:“不是千里马,怎么殿下会牵来?”
许王恰好诧异了:“这是哪里来的马?”
加财忍住笑:“是奴才牵错了。”
韦明德的脸有点儿涨红,他自知和这些人不合,又屡有讽刺,大声对许王道:“殿下,小人虽然不是官员,也不是可以用劣马来戏弄的人。”
添寿碰碰加财,加财用脚尖抵抵添寿,两个小厮一脸的坏笑,其实是用这匹劣马来考验一下少年。
开个玩笑,这有什么?不想少年大怒,认为侮辱他的好眼光。
有个官员和韦家一直不对,也吃够韦公朴坏脾气的苦,开口道:“殿下,这黄口小儿自命伯乐,在殿下面前也大呼小叫,少年狂妄,浪费殿下许多时间。”
许王莞尔,目光移开来,把在场的官员全一遍,想想听他们对于此事是什么心事,是落井下石,还是有人说情。
韦明德听到黄口小儿四个字,气上添气,大声和官员争执起来:“梁伯清,我少年狂妄,也比你这中年名士好。”梁伯清怒气上涌,顾念一下许王在,干咽一口唾沫,没有说话。
有一个人开了口,声音冷冷,却不是冰雪当头,只是不赞同韦明德的话:“你本是少年,别人也没有说错。再说殿下命你相马,自然是相信你有相马之能。好马也罢,劣马也罢,自然是经相马人过眼才能分出。你能分出来,是你的本分,谈不上侮辱!”
这个声音,是许王身边低垂雪帽的侧妃而发。
官员们安静下来,纷纷道:“是,侧妃说得有理。”
许王莞尔一笑,目光温和地对上韦明德。仿佛有一种能安抚人的力量,韦明德慢慢冷静,想一想,自己也没有意思,嗫嚅着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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