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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法官和他的刽子手-第60部分

小说: 法官和他的刽子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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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嘲讽口吻。双开门打开了,乌兹别克人把莫尼卡·施泰曼抱了出去。门又
关了。我同那两个领我进来的人留在屋子里,他们走到我坐的皮沙发跟前,
其中一个人把我手中的那杯威士忌酒夺了过去,我想站起来,但另外一人按
我坐下。这样一来,酒泼了我一脸,里面的冰块已经融化了。他们两人又把
我拉了起来,把我抬出客厅,穿过大厅,走出大门,进入花园,从那些花园
陶俑旁边经过,打开花园大门,把我扔在我的跑车前面。有一对老年夫妇正
在人行道上散步,看看我,又看看那两个随即消失在花园里的乌兹别克人,
他们大为惊奇。

“是外籍工人,”我说,我把警察留在我汽车的刮雨刷子上的罚款单子
取了下来,罚款是因为我的车子不应该停在一个出口处。

对关于报道的一则报道的报道:我去华格纳山岗后过了三天,在我们著
名的地方报纸上登了一则公告,署名是某个名叫艾希斯贝格的国民院议员,
他是特罗格假肢工厂的法律顾问。公告内容是:十年来,一个从科特达祖尔
寄宿学校进入社会,以其丑闻使我们这个城市为之震惊的女人并非莫尼卡·施
泰曼。此人自称是莫尼卡·施泰曼,是因为特罗格假肢工厂的身体严重残废
的继承人莫尼卡本人好心同意她这样做的。此人乃是达芙纳·米勒,生于1930
年9 月9 日,她是贝尔尼州尚瑙市的女教师恩乃丝丁·米勒(死于1942 年
12 月2 日)与本市大学副教授阿道夫·温特(1955 年3 月25 日被杀害)的
私生女。这条与国民院的特色相适应的粗野新闻引起了那位艾希斯贝格故意
要引起的轰动。报界,先是小心翼翼地,后来肆无忌惮地把在布莱亭格大饭
店大打出手的事件也加以详尽描述。饭店经理贝德罗里宣布说贝诺欠了他三
个月的膳宿费用,他原以为莫尼卡·施泰曼最后会付清的,如今那个莫尼卡·施
泰曼根本不是真的莫尼卡·施泰曼,而达芙纳也好,贝诺也好,都又不知去
向。因为艾希斯贝格暗示过,我去找过真的莫尼卡·施泰曼,所以报界的一
帮子人向我扑来,伊尔瑟·弗劳依德像只母狮一样,招架抵挡,有几个记者
还冲进了我的办公室,我说了一些含含糊糊的、不很明确的话作为搪塞。我
让他们去找里恩哈德,不小心提到了库克斯哈芬的名字,这本来是贝德罗里
瞒住不说的。这帮家伙就赶到兰斯去找他了,去得太晚了,库克斯哈芬的新
赛车在一次行车试验中发生爆炸,这位亲王与汽车一起都化为灰烬。记者们
又回到本城,团团围困憩园别墅。华格纳山岗路旁停着长龙似的小汽车车队,
可是一辆也不让进入花园,更不用说进入别墅了。有个胆大妄为之徒,夜里
配备了一切技术装备,爬墙过去,第二天早上,发现衣服和摄影机全都没有
了,他光身躺在花园大门外的烂泥浆里,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随
着公告的出现,秋天也一夜之间突然崩溃了,一次风暴将树木的黄褐颜色扫
除殆尽,地上铺满厚厚一层枯叶和枯枝,于是雨天来临,后来又降了雪,后
来又下雨,肮脏的烂泥浆盖住了城市。因此,这位记者就是站在这样的烂泥
浆里瑟瑟发抖。然而这件丑闻并非仅仅使新闻界活动起来,而且它也激发了
人们的想象力。在我们这个城市里,人们在孵育着最最荒唐的谣言而我在很
长时间里并没有听到这些谣言,那是因为我过于忙着去对付我的艰难处境:
委托我办事的人开始减少了,到加拉加斯去出差的事吹了,办理那桩有钱可
赚的离婚案的事泡汤了,税务局也不信任我了。原来充满希望的新起点一下


子显得毫无希望了,柯勒预付的酬金也花完了,我感到自己像是在参加马拉
松比赛一样,起跑时使了百米赛跑的劲,而今那条通向开展有利可图的律师
业务的道路,在我前面还遥远得看不到边。伊尔瑟·弗劳依德在设法谋求新
的职位了。我去找她谈话。

她坐在办公室的接待室里,面前放着打字机,打字机的键盘上放了一面
小镜子。她在照镜子涂口红,把嘴唇涂成绯红色。她的头发昨天还是金黄色,
今天已经染成黑色,略带一点近似青色的蓝色。时间是6 点5 分。

“您在暗中刺探我的行动呢,博士先生!”伊尔瑟·弗劳依德抱怨说,

她继续在打扮。
“谁叫您那么大声同职业介绍所打电话的呢?”我为自己辩护。
“问问情况总是可以的吧!”她说,已经化完妆了。“不过我是不会撇

下您不管的,何况现在我们就会有大量工作要去做了。”
“什么大量工作?”我惊奇地问。
伊尔瑟·弗劳依德起先不回答。她把她那鼓鼓的挎包放在桌子上,漫不

经心地将镜子和口红塞进包里去。

“博士先生,”她解释说,“您心地善良,但心肠太好,看起来就不像
是当律师的,律师的外表是另一个样子。我了解律师,他们要不是显得十分
可以信赖,就是外表犹如艺术家,例如像钢琴家,只是不穿燕尾服罢了。可
是您,博士先生。。”

“您想要说什么啊?”我忍耐不住地打断她的话。
“我想要说的是,您是一条挣脱了链子的狗,博士先生。您样子不像律

师,而偏偏又是律师。您甚至也要把那位无辜的议员从监狱中解放出来。”
“您这么胡说八道是什么意思,伊尔瑟?”我感到惊讶地问道。
“要不然,您接受议员一张一万五千法郎的支票做什么用呢?”
我感到出乎意外。“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我呵责她说。
“我有时总也得给您整理整理办公桌呀,”她反过来顶我说,“您的东

西堆得乱七八糟。现在您倒对我凶起来了。”
她擦擦眼睛。“不过您是会成功的。您会把那位好议员救出来的。我就

留在您这儿!缠住您不放!我们两人会成功的,博士先生!”
“您相信老柯勒是无辜的?”我感到震惊地问。
伊尔瑟·弗劳依德虽然腰身丰满得可观,但站起来的姿势倒很优雅,她

把包挎上肩膀。
“这不是全城都知道的事吗?”她说,“谁是凶手,大家也都知道了。”
“这我倒想听听了,”我说,突然感到不寒而栗。
“凶手是贝诺博士,”伊尔瑟解答说。“他以前是瑞士手枪射击比赛的

冠军。所有的报纸都登过。”

后来我和莫克在戏剧大饭店吃饭。是他邀请我去的,对于这个老吝啬鬼
来说,这是件希罕的事。我虽然知道莫克只有在肯定对方要谢绝的情况下才
会向人发出邀请,但我还是接受了。据说莫克自从温特被杀以来,总是要在
以前温特坐过的那张桌子上用餐,我非常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的确是真的。
莫克十分愉快地向我招呼,这叫我感到惊讶。然而我刚刚坐下来,警察局长
也坐到我们桌上来了。这是我们初次见面,原来我发现他来就是为了结识我,
这次会面根本就是他安排的,他是主人,最后也都由他会了钞。莫克不过是
个钓饵而已。警察局长叫了菜:猪肝丸子汤、法式牛排配四季豆、一瓶香白


丹酒,他说,这是为了纪念温特,温特虽然喜欢夸夸其谈,令人讨厌,但却
是一个很会吃的美食家。看他吃饭,永远是一桩趣事。我也照此办理。莫克
从招待推来的小车上选了配土豆泥的红烧牛肉。这餐饭吃得叫人有点不愉
快。我们一言不发地吃着,莫克为了吃饭不受干扰而把助听器摘下来放在他
的盘子旁边,这实在是多此一举。后来警察局长叫了一份巧克力烘掼奶油,
我向他叙述了我同伊尔瑟·弗劳依德的谈话。

“您不知道,施佩特,您那位宝贝女秘书说得一点不错。谣言是从监狱
里传出来的。监狱长和看守人员发誓说,柯勒不可能是凶手。鬼知道那个老
骗子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一件胡说八道的事,只要有一些人相信了,别的
人也就会相信。情况就像山崩一样,相信胡言乱语的人越来越多,像山塌下
来一般。首先,那些主管凶杀案件的人,他们自己就相信。可不是嘛,施佩
特,这事本来与您无关,但说说也无妨,赫伦少尉人缘不好,如果逮捕柯勒
一事证明是错的,那他的一班人都会高兴万分的。至于警察局的其他部门,
他们是嫉妒凶杀案侦缉科的,而消防队与交警大队的工作人员在警察面前则
有自卑感,在这样的情况下,山崩就变得不可阻挡了。这也影响到老百姓,
我们每出一次洋相,他们都来看笑话,尤其是我,如果出了差错,人们更是
幸灾乐祸。而现在凶手摇身一变,成了无辜的羔羊,加上那是一起很得人心
的凶杀案,它正中某些人的下怀,那些行会、柯勒周围的一帮子人、联邦院
议员、国民院议员、州政府委员、州议员和与此有关的人,所有的总经理、
经理、老板和上司,都对耶麦林的强硬作风,对法官们的突然变卦感到恼怒。
他们并不反对判刑,但他们指望法院能判以缓期执行的徒刑,或者甚至指望
法院因被告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宣布将他释放,这样做也不会使一个政
治家成为不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人。如果宣布柯勒无罪,这对许多人来说会
是一种安抚,施佩特。”

莫克把盘子从面前推开,把助听器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

“您从老柯勒那儿接受了一件十分奇怪的委托,现在流传着这样一种荒
谬的说法:他是无辜的,而那个浪荡子贝诺是凶手,这么说只是因为他曾是
神枪手的缘故,而我们这里人人都自以为是神枪手呢。但是这个傻瓜为什么
要躲起来,”警察局长一面说,一面吃他的巧克力烘掼奶油,“我不喜欢这
种做法。柯勒的那项委托、说他是无辜的那个谣言以及贝诺的失踪这三件事
都是相互关联的。”

“施佩特是上了圈套了,”莫克说,他开始用一支炭笔在桌布上画起来。
画的是一只老鼠已经被老鼠夹子夹住了,但还一直在啃夹子上的肥肉。

在帐篷街,里恩哈德坐在我的办公室里。

“您是怎么进来的?”我恼怒地说。

“这不重要,”里恩哈德回答说,点点写字桌上的东西:“那些报告。”

“您也认为柯勒是无辜的?”我狐疑地问。

“不。”

“莫克说,我是上了圈套,”我闷闷不乐地说。

“这要看您怎么做了,”里恩哈德回答说。

报告有一百五十页,写得密密麻麻,用的是电报体。我原希望这是一份
以假设为前提的论文,里面有不肯定的推论,可我现在看到的却尽是事实,
报告里不写“某个不相识的人”的字样,而是提出了姓名。对报告本身可以
有不同的评价,总的来说,写得是很谨慎的。勋贝希勒做的询问证人的工作:


证人们提供的情况相互矛盾,矛盾之大十分惊人。举例来说:有个女招待声
称,柯勒喊了一声“猪猡”,而当时坐在旁边桌子上的某个妇女内衣店的代
理人却提供情况说,柯勒说的话是“你好,老朋友。”第三个证人说是看见
议员还同教授握了手。有人陈述说,柯勒开枪打死温特后,同里恩哈德撞了
个满怀。此处加上了一个问号,并有里恩哈德的批注:“本人当时不在该处。”
还有别的相互矛盾的陈述,有五十多页。没有一个证人的陈述是客观的,每
个证人都倾向于把不自觉的虚构搀杂进自己经历的事件中去。一个人亲眼看
到一桩事件在他的外部发生,并加以证实。他以他的方式来觉察它,把它印
入自己的记忆,记忆又会将它加以改变,因此,每个人凭记忆复述出来的事
件都是各不相同的。材料之所以矛盾百出,是因为勋贝希勒与警方相反,他
询问了所有的见证人。见证人越多,证词的矛盾也就越大。五十多页材料里
充满了相互矛盾的说法。最后,是时间的差异:这桩事件发生已有一年零九
个月。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变成了想象,还会随意推想,自以为是等等。
要是再让那些自以为案情发生时也在现场而实际上并不在场的人也来做证
词,那就能再增加五十多页的材料。勋贝希勒调查得毕竟是很仔细的。伏依
希亭的报告:他的方法最简单。他直接提问,他可以这样做,因为他一向惯
于直接提问。他去打听情况时,甚至不会引人注意。他什么都打听,也打听
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或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最后,他把那些小材料拼凑起来,
费了很大的劲,用无数的填料把它们粘合起来,形成一块拼板。这份材料很
成问题地证实了勋贝希勒报告中出现的各种不同的见证人提供的证词。有几
个人硬说,贝诺博士当时也在戏剧大饭店,另一些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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