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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法官和他的刽子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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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会再谈这回事了。我活着只有一个意义,就是向柯勒算帐。这个帐也
很简单,开一枪就解决问题了。然而现在我还得等待。这点我没有估计进去,
也没有把消耗的脑力估算在内。伸张正义跟等待伸张正义是有点不同的。我
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狂人。我大量酗酒,这只是我荒唐行为的一种表现而已:
我好像为正义而陶醉了。我觉得自己有理,这种感觉害死我了。我不能把老
柯勒处死,因此我就把我自己处死。在这种疯狂的情况下,我看见我和海伦
娜,我回顾我们初次相会的情景。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幸福是不能用
任何东西来替代的,即使那种幸福原来只是一种疯狂,而我今日的疯狂实际
上却是清醒。我对现实看透了。因此我是带着沉痛的心情回忆过去的。我希
望忘却,然而,我做不到。一切都是那样清晰地留在记忆里,好像是刚刚发
生似的。我还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目光,她的动作,她的服装。我也看
到我自己。我们两人都年轻,身上有使不完的劲。时间过了还不到一年半,
我现在已经老了,老态龙钟了。当时我们彼此都是信任的。其实她该怀疑我,
那才自然呢。她当时想必把我看成不过是一个死要钱的律师罢了,但她从一
开始就信任我了。当时我完全感觉到这一点,因此我也同样地信任她了。我
当时愿意助她一臂之力。尽管我们俩只不过相对坐着,就事论事地谈话,但
那情景真是美好啊。现在我当然知道了,事情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一切都是
假相、梦境、幻想,说得难听点,统统是海伦娜玩弄我而且是当场玩弄我的
一种奸计,可是当时,我蒙在鼓里,丝毫也没有感到,还觉得很幸福呢。


“请坐,施佩特先生,”她说。我表示了感谢。她坐到一张很深的皮沙
发里。我在她对面坐下来。她也是坐在一张很深的皮沙发里。一切都有些古
怪,这个姑娘古怪,她大约二十二岁,棕色头发,笑容可掬,动作洒脱,可
又有些腼腆。古怪的还有那许多书,笨重的写字台,远处放着球的台球桌,
照射进来的阳光,半掩着的玻璃门后的花园,海伦娜正是通过这扇玻璃门进
来的。她是同一位名叫福尔德的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起来的,他穿得规规矩矩
的,据介绍是柯勒的私人秘书,他默默地、几乎是带着威胁的神情打量着我。
然后,他又走了,连招呼也没有打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开了。只剩下
我们两个人了,海伦娜感到难为情,我也如此。我那个关于她父亲的幻觉使
我瘫痪,弄得我说不出话来。我很同情她。我明白她对她父亲永远也不会理
解,她因为搞不清她父亲那样做的原因而感到痛苦。

“施佩特先生,”她说,“我父亲总是同我谈起您。”
这话使我吃惊。我愕然地望着她,“总是?”
“自从他在戏剧大饭店遇见您以来。”
“他对您说了些什么呢?”我问。
“他很关心您的业务情况,”她回答说。
“当时我还没有开业呀,”我回答说。
“您现在开了。”她确认说。
“当然业务说不上兴隆,”我承认说。
“他把委托您的那件事对我讲了,”海伦娜接下去说。
“我知道,”我回答说。
“您接受吗?”
“我决定接受了。”
“我知道条件是什么,”她说道,“这是一张预支酬金的支票。一万五。

另外还有一万作为费用。”
海伦娜递给我支票,我接了过来,折起来。
“您父亲真是慷慨得很,”我说。
“他很重视由您来完成他委托的这件事,”她说。
“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把支票放进皮夹。我们默默无语,她也不笑了。我觉得她是在寻找话

题。
“施佩特先生,”她终于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很清楚,您所接受的那

项任务是很不寻常的。”
“相当不寻常。”
“福尔德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也这样认为。”
“可是这件事非得去办不可,”她坚定地、几乎是迫切地要求道。
“那为什么呢?”我问道。
她带着恳求的神情凝视着我。“施佩特先生,我每个月只允许见爸爸一

次。去看他时,他就指示我办一些事情。他的事情都很棘手,但他能掌握全
局,这实在令人惊讶。凡是他吩咐我去做的,我都去执行。他是父亲,我是
女儿。我听他的话,这点您当然能够理解。”

“当然。”
海伦娜的情绪变得激昂起来。她的气愤是真实的。“他的私人秘书和他


的那些律师都想取消他对产业的控制,”她承认道,“他们都说是为了我好。
可是我很清楚,父亲并没有患精神病。如今又出现了您所接受的那项委托。
这项委托等于给私人秘书提供了一个新的证据。他说这个委托毫无意义,可
我却能肯定,这个委托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我们又沉默了一会儿。
“即使我弄不懂它的含义,”她轻声地补充道。
“对一个律师来说,柯勒小姐,”我接着她的话说,“您父亲委托我办

的事是,在假设您父亲并不是凶手的条件下,调查温特教授被杀案;这项任
务,只有在您父亲的确不是凶手的情况下,才具有法律意义。但是,这样的
假设是不可能的,因而委托也就毫无意思了。法律上毫无意思,不见得在科
学上也毫无意思。”

她惊讶地看着我,“您这话叫我怎么理解呢,施佩特先生?”她问道。
“我在这个房间里朝四周看了看,柯勒小姐。您父亲喜欢打台球,喜欢

看他那些自然科学书籍。。”
“他就喜欢那些。”她肯定地说道。
“就是呀。。”
“正因为如此,他是没有能力去杀人的呀,”她打断我的话说道,“他

一定是以可怕的方式被迫去干这种事的。”

我没有吭声,我觉得跟开炮一样地把事实一下子都轰出来并不正派。我
觉得,她父亲正因为喜欢打台球,喜欢进行自然科学研究,所以才去杀人的,
这种深奥而又荒唐的真理我没法给她解释清楚。要是去谈我的幻觉呢,那就
是胡闹了,幻觉不是直感的东西,并不是可以证明的事实。

“您父亲为什么被判刑,柯勒小姐,其原因我不了解,”我小心翼翼地
说,“我说的是另外的一些事情,是一些并不能解释他的行为,而是能解释
他指望我去办的那项委托的东西。您父亲是要通过这项委托探索可能的因
素。据他声称,这是他的一个科研项目。我一定严格遵循这一点。”

“没人会相信这点的!”海伦娜激动地大叫起来。
我不同意她的说法。
“我要去相信,”我说,“因为我已接受这项委托了。我觉得这是您父

亲玩得起的一项游戏。别人喜欢赛马,作为法律工作者,我觉得您父亲的这

项游戏更紧张得多。”
她在考虑。
“我能肯定,”她终于迟疑地说道,“您能把真正的凶手找到,就是那

个迫使我爸爸去杀人的人。我相信爸爸。”
她的绝望使我感到难过。我本想帮助帮助她,可又无能为力。
“柯勒小姐,”我回答说,“我要对您坦白地说,我并不相信我能够找

到您所说的那个人。道理极其简单,因为事实上根本没有那样一个人,您父

亲并不是一个能够被人逼迫的人。”
“您对我的确非常坦白,”她低声说道。
“我希望您能信任我。”
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我的脸。她脸色阴沉。我回避不了她的目光。
“我信任您,”她后来说道。
“只有在您能放弃任何希望的情况下,我才能帮助您,”我说,“您父

亲是凶手。您只有不朝相反的方向去想,您才可能理解他。您父亲犯罪的原


因只应在他自己身上寻找,而不能在别的什么人身上寻找。您也不要再操心

那项委托了,那是我的事情。”
我站起身。她也站起身。
“您为什么接受这项委托呢?”海伦娜问道。
“因为我需要钱,柯勒小姐。请您别把我想象错了。即便您父亲觉得这

项委托有科研价值,但对我来说,这项委托只不过是使我的律师业务得以振

兴的一种希望罢了,但是它不该使您产生错误的希望。”
“我懂了,”她说道。
“我除了做我现在做的事情以外,别的事情就承担不起了,我必须服从

您父亲的意愿才行。不过您一定要知道您应该信任谁。”
“正是您才能帮助我,”海伦娜说着,把手伸了给我,“认识您我真感
到高兴。”

在花园外面,里恩哈德还依然坐在他的那辆跑车里等候着,不过此刻是
坐在驾驶员旁边的位置上,只见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心不在焉,陷入沉
思。

“好了,”我说,“我接受那项委托了。”
“支票也拿了?”他问道。
“也拿了。”
“好极了,”里恩哈德说道。
我在驾驶员位置上坐下。里恩哈德给我递上香烟,又给我点火。我抽着

烟,用双手抚摸着驾驶盘,心里惦念着海伦娜,我感到幸福,我憧憬着未来。
“怎么了?”里恩哈德问道。
我依然在思考,还没开动车子。“现在只有一个可能性了,”我回答说,

“对我们来说,柯勒现在不再是杀人凶手了。现在我们非得一道来做这场游

戏不可了。”
“同意。”
“您再询问一次那些证人,”我继续说道,“查查温特的历史,他有哪

些朋友,有哪些敌人。”
“那我们就从贝诺博士身上入手吧,”他回答说。
“就是那个奥林匹克海因茨吗?”我惊异地问道。
“他是温特的朋友,”里恩哈德解释说,“还要搞莫尼卡·施泰曼。”
莫尼卡·施泰曼是特罗格假肢工厂的唯一继承人。
“为什么呢?”我问。
“她是贝诺的女朋友。”
“我们最好还是别把她牵扯进去,”我若有所思地说。
“行,”里恩哈德回答说,有点不对劲。
“奇怪啊,”我说。
“奇怪什么?”里恩哈德问道。
“柯勒向我推荐了您。”
“那是偶然的,”里恩哈德说道。
我将车子起动,谨慎地驾驶着。我从没开过跑车。车子行驶到车站大桥

上时,里恩哈德问道:“您认识莫尼卡·施泰曼吗,施佩特?”
“我只见过她一面。”
“奇怪,”里恩哈德说道。


在谷田路,我停下车让他下去,接着我便把车开出市区,到某个地方去。
我漫无目的地行驶着,窗外一片秋色。在我心目中,海伦娜·柯勒的形象一
下子又换成莫尼卡·施泰曼了,我试图不让这第二个形象挤上来,但是没有
成功。




调查工作的开始:

我干劲十足地开始了我的美好生活。第二天我就一鼓作气占有了新的办
公室和那辆跑车。虽然这辆汽车比我原先想象的要旧些,而且从用旧的程度
来看,里恩哈德要的价钱并不见得公道。那间办公室原来是前奥运会击剑优
胜者和瑞士手枪射击冠军贝诺博士的办公室。他早就在走下坡路了。这位漂
亮的奥林匹克海因茨没有参加谈判。建筑师弗里德里一大早便领我去那儿,
对我说,贝诺愿意把办公室让给我,月租两千,定金四千,(这笔钱落到谁
的腰包,我不知道)我可以立即搬进去,贝诺的全部家具,连他的女秘书都
由我接收过来。这位女秘书是个睡眼矇眬的瑞士内地人,却有一个并非瑞士
本土的姓名:伊尔瑟·弗劳依德。她的样子像个法国的酒吧女郎,她不停地
把头发染成另外一种颜色,然而她工作倒是异常卖力的。总而言之,这笔交
易我看不透其内幕何在。但这套位于帐篷街的附有接待室的办公房很合我的
身分。从办公室朝马路上望去,可以看到必不可少的交通阻塞。那张写字台
给人以一种信任感。此外,几张沙发也很有派头。朝着后院有一间厨房和一
间里屋。我把我原来用的那张长沙发躺椅放在里屋,我没法同我用惯的家具
分手。我的业务似乎一下子就兴隆起来了。一桩有利可图的离婚案即将到手;
受某个大工业企业家的委托(是柯勒推荐我去的),我就要去一趟加拉加斯;
我要去调解遗产纠纷;要去为某个家具商人出庭辩护;还有一些可以赚钱的
报税工作。我处在一种过于轻率、过于幸福的情绪之中,因而没有去想那个
私人侦探的事。我已经把他的一批人发动起来,要等他们的报告,以便进一
步处理柯勒的案件。如果我过问一下的话,那我会对里恩哈德更不信任的。
我本来就对他抱有怀疑:这人有背景,有摸不透的企图。他是柯勒推荐给我
的,对这项任务过分热心。他的工作进行得非常彻底。他把他最得力的一个
部下勋贝希勒派到戏剧大饭店去。此人在新市场口有一所旧的,但很舒适的
房屋。他把阁楼扩建成一个客厅。他把他极为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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