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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 作者:道门老九-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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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道弟。

“巴图鲁老哥,来,咱划个拳!”

“哥俩好啊,五魁首呀,六六六呀!”九筒和赵勇德两人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吃酒划拳,划拳吃酒,是酒桌上斗智斗酒的一个游戏。虽然这个游戏正在岁月里淡去,但留在记忆里的画面依旧清晰可辨。而军营里的老兵油子则将划拳视作人生的一大乐趣,尤其是不打仗的时候,两支部队的聚在一起吃酒,弄一圈行酒令,在营长的带头下相互作战,看谁先把谁喝趴下,那是最得意不过的差事。

巴图鲁似乎也挺好这口的,玩的不亦乐乎。杨开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像个不花钱的观众。渐渐地,手表的指针落到了十点的位置,夜色显得更黑了,林子里传来了鸟类和蟋蟀此起彼伏的叫声。

第一三六章 不死传说(11)

“巴图鲁老哥,要不今天就这样吧!”小组明天还要赶路,杨开可不想大家疯疯癫癫的闹个通宵。

“再玩玩?”巴图鲁说道。

“不了,上午和下午都在雪地里绕,和狼群斡旋。好在大伙儿都算吃饱了,我觉得到此为止,好好休息一宿,这样明天的精神才能充沛。”杨开委婉的解释道。

“嗯,也好。”巴图鲁还算通情达理。

他走到自己的卧室,拿了钥匙和煤油灯,将煤油灯递给了杨开,自己用钥匙去开客房的木门。

“天黑,你们晚上起夜的话可能看不见,拿着煤油灯好点。”巴图鲁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客房门。

客房和客厅是相连通的,跟木屋是一个整体,所以并不算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说是客房,其实就是一个较大的空场子,里面的炕紧贴着墙壁,杨开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概能并排睡上十来个人,小组九人,算算倒是足够了。

“怎么样,合适吗?”巴图鲁将煤油灯挂在铁钩上,说道。

煤油灯里昏黄的光线投射到屋子的大半个角落,将炕上的棉被镀了层老年斑。

“挺不错的,比睡帐篷好多了。”杨开端详着说道:“帐篷小,还要钻进睡袋里,睡久了,脊椎都弯成蚯蚓了。”

“满意就行。”巴图鲁笑着说道:“你们上炕休息吧!我去把客厅的火炉再点起来,不然炕里没热气。”

“大兴安岭的后半天会很冷,没有炕,一般人的体质根本扛不住。”

“行,谢谢。”杨开跟着翘起了嘴角。

“噫,自家人,不说谢。”巴图鲁拍了拍杨开的肩膀,说道。

如果是进屋的时候,杨开一定会对巴图鲁的这番表态感动万分,但现在,他却只是笑而不语,目送这位神秘的守林人出门生火。

“独眼龙,把门关上。”等巴图鲁走到客厅后,杨开淡淡的说道。

“指战员,这……”独眼龙有点纳闷,在他看来,人家给你生火,你关门,是不礼貌的表现。

而且他对巴图鲁的印象分是不错的。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杨开瞪了他一眼。

杨开既然已经使用了命令的口吻,独眼龙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回了个军礼,静静的走到门边,把木门带了起来。

“现在,你就守在这里,如果听见了脚步声,立刻通知我,记住,不要说话,打教导队的特殊手势暗号。”杨开说道。

“指战员,是不是发生什么情况了?”独眼龙问道。杨开的古怪,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过一会儿,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懂我的意思吗?”杨开取下被巴图鲁挂在铁钩上的煤油灯,转而搁在了客房的地上,头也不回的说道。

“懂!”独眼龙眉头一皱,小心的蹲在了房门边。

杨开为什么会这样做,独眼龙不明白。但他明白的是,杨开这样做,必然有他的出发点。因为杨开从来就不是个无得放矢的人。

“石头,从行李箱里取出所有手电筒,备用。做完这些后,立即整理弹药,压满所有弹夹。”杨开下发了第二个命令。

“指战员,不是睡觉吗?”石头摸了摸脑袋,旁边的九筒,赵勇德等人也是一脸的不解。

“还是那句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叫你们做,就去做,别那么多废话。其他人也不能离开枪支武器。”说到这,杨开冷冷一笑:“何况,咱们今晚未必能睡个安稳觉……”

“杨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天顶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这根本就不是休息,而是一场战斗的前奏。

可战斗的目标是谁?对于整个大兴安岭而言,林场算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了。这里猛兽稀少,大多都是鸟类和小动物栖居,再说此刻众人都在守林人的屋子里,外面还有铁丝栅栏,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

“陈老板,华教授,还有张道长,刘医生,来,我们坐下说。”杨开走到煤油灯跟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当先坐在了地上。

陈天顶等三人面面相窥,都不知道杨开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出于好奇心,还是依言照做了。只有华伯涛面色阴沉的眯着眼,像是在琢磨着什么至关重要的环节,片刻,才坐在了杨开的身边。

“杨开,不要卖关子,有什么话,直说吧!”张鹤生说道。

“不要着急。”杨开神秘的说道:“另外麻烦大家,说话的声音尽量的小一点,当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听了这个词,陈天顶本能的一愣。

“杨开,你是指巴图鲁老哥?他又怎么了。”陈天顶疑惑的说道:“我感觉巴图鲁老哥挺不错的呀,你要是说关于明天行动的机密,但说无妨,我听着,他一个山里的林业管理员,也怎么会在乎这些。”

从说话语气可以看出,陈天顶隐隐对杨开有了点责备之色。他可真是将巴图鲁当成是自家人了。

杨开冷冷一笑,并未将陈天顶的指责放在心里。把这个老摸金校尉骗的推心置腹,这才证明巴图鲁这个角色的厉害之处。

想到这,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接下来,我所说的事情,可能在场诸位会有所惊讶,但你们只要听着就好,千万不要叫出声来。”

“说!”陈天顶的视线放在了火苗乱窜的煤油灯上。

“这个守林人,也就是巴图鲁,有古怪。”杨开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古怪?”陈天顶声线提高,将脸对向了杨开,迫切想从他的面部表情上看出青红皂白来。

“对,古怪。”杨开点了点头。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陈天顶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在他的眼里,巴图鲁很正常呀,典型的一个热情好客的山里人形象。

杨开不答谢人家倒还罢了,却反过头来怀疑人家的居心,这让陈天顶产生了一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没仔细观察。”杨开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从进屋子到现在,巴图鲁已经露出了诸多疑点。第一是那四张照片,他声称四张照片上的男人,都是他本人。但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其实,这四个男人的身体特征,都不是很相仿,面貌上,更是大相径庭。华教授,你觉得呢?”

杨开将征询的目光丢向了专业人士。

“你说的对,四个男人的身高,面部轮廓,五官,额骨,都是有很大差距的。即使一个人再历尽沧桑,也不会在短短六十年内,发生四次近乎于整容的变化。”华伯涛直言不讳的说道。

“第二,还是那四张照片,不是照片上的人,而是照片拍摄的时间。第一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一八六零年,照片里的巴图鲁约摸三十岁。现在是一九三七年,所以,最保守的估计,三十加上七十七,巴图鲁也有一百零七岁了。”说到这,杨开话锋一转:“但他却说自己六十岁,所以,照片和人,必然有一方在说谎。”

“第三,最后一张照片上的巴图鲁本人,和现在差距了二十年,但照片上的人衰老程度却和现在的巴图鲁惊人的一致。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哪位老人,能历经二十年的岁月,青春不老?”杨开问道。

“这个,不能说没有,很少。比如我以前认识的一位云南老中医,他就是靠着服用松针,当归等物取代米饭,达到美容养颜的效果。”陈天顶说道。

“呵呵。”杨开微微一笑,听我继续说下去:“第四,是那把土枪的问题,其实土枪的主人是一名国民党杂牌军,而且叫李汉,但铭牌被刻意抹去了,现在却到了巴图鲁的手里。”

“汉阳造这东西到处流落,是正常现象呀!”陈天顶觉得杨开纯粹是挑刺。

“但我可以将这把汉阳造,理解为第二张照片,也就是那个穿着军棉衣的瘦男人所拥有的。他并不是巴图鲁。”杨开说道。

“第五点,就是倒水的时候出现的事情了,起初,我们戴了防寒手套,手套的隔热能力很强,所以握着滚开水的碗,毫无感觉。唯有华教授没戴手套,所以瞬间被烫伤了,可同样空手端着沸水的巴图鲁却也跟握着手套的我们一样,毫无感觉。这难道不值得奇怪吗?后来,我还特地试了下碗上的水温,很烫。”杨开回忆道。

“嘿……”听了杨开的话,陈天顶反而笑了起来:“你呀,心思也缜密过了头了。巴图鲁老哥不也解释了吗?他常年端热水,习惯了,手上起了老茧,所以不怕烫。”

“常年端水,按照握碗的姿势来看,老茧应该聚集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的虎口。但巴图鲁的虎口却是光滑平整,没有任何老茧。他四根手指上的老茧则是拿柴刀,钢叉,长时间摩擦造成的。”杨开反驳的说道:“第六点我不敢肯定,那就是在和九筒谈到山鸡蛋的事情上,巴图鲁陡然冒出了一缕杀机,这股杀机,正好被我捕捉到了。”

“杀机,这太玄乎了吧?”陈天顶皱了皱眉,不过杨开的前几条证据,倒是让他的立场产生了动摇。

一个一百零七岁,一个六十岁,四个不同的男人,巴图鲁确实说了谎话。

“好了,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杨开闭上了眼睛:“华教授,你觉得,凭这六点,巴图鲁难道不值得让我怀疑吗?”

“值得。”华伯涛若有所思的说道:“另外我再给你补充个第七点,那就是巴图鲁从第一句话就开始说谎,他的名字也是假的。”

“名字也是假的?”杨开咦了一声,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注意道。

“从清朝开始,巴图鲁已经从满人的姓氏中消失了,转而成为一种殊荣的封号,不是著名的将领,是根本无法享受这一名字的。”华伯涛说道:“还有,巴图鲁的五官,特别是鹰钩鼻,的确是少数名族血统,但却不是满族人,而是契丹人!”

“一个契丹人,会叫一个满人的名字,而且还是根本已经消失了的名字?所以,他的名字也是假的。”华伯涛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丢在了客房里。

第一三七章 不死传说(12)

“华教授,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呆了半晌,陈天顶才张嘴说道。

如果杨开的六个论点,只是令他将信将疑,心中的天平略微倾斜了一下。那么华伯涛的第七个论点,则好比突然搁在天平倾斜那头的砝码,让陈天顶的心彻底沉到了低谷。此刻,他觉得自己,不得不去重新考虑一下这位深藏不漏的守林人了。

巴图鲁,巴图鲁,陈天顶心里喃喃。

“千真万确。”华伯涛回了个肯定的答复。

“我还是不相信……”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陈天顶摇了摇头。

“因为我搞不懂,他费尽周折做出如此举动,遮遮掩掩,到底是出于何种动机?”陈天顶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要知道,这世上的每一件事,讲的可都是动机二字呀!”

陈天顶的话,有些为巴图鲁开脱的意思,但却也是站得住脚的,是啊,巴图鲁到底想做什么。

“不出意外,就在今晚。”杨开眼睛一眯,眼角露出了一丝往常难见的厉色:“小组明天就要出发离开林场,真要是想对我们图谋不轨,唯一的下手时间只能是今晚,所以我让大家小心戒备,免得在阴沟里翻了船。”

“有道理。”华伯涛点了点头。他能做的,是尽心尽力的去分析当下的局势,但怎么把分析转为实际,则要靠杨开这个贯彻者了。

“哎呀,又是照片,又是名字的,你们把我的脑子都说乱了。要不我出去问问巴图鲁老哥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勇德脑子本来就简单,又哪里能经得住如此推敲?当下站起身来,就要去客厅。

“别去。”一只手重重的扣住了赵勇德肩膀,赵勇德惊愕的回过头来,手的主人正是杨开。

隔着一道门,客厅传来的噼啪声响仍旧络绎不绝,看来巴图鲁还在置办着火炉里用于今夜的木材。

杨开的声音很冷,蕴含着浓重的警告。

“不去问,光靠猜测,能猜测出个鸟来?”赵勇德甚至怀疑,杨开是不是酒量不济,喝了点米酒就神魂颠倒了。还有那个老教授,也跟着胡思乱想起来。

“老赵,听我的。坐回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更不要吱声。”华伯涛说道。

“华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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