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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蛇之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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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所以他移监到这里来的原因是除了他太太之外没有人会去看他。她在审判时
说她仍然爱他——说她没办法像依靠麦可那样依靠任何人,因为他们两个从小就
认识了——她之所以会向警方举发他,只因为她怕他迟早会杀人。我当时想她真
是勇敢。”我平心而论。“反观他母亲就太懦弱了——就是莎伦——根本不肯接
近他……两人已经多年没见过面,因为他让她蒙羞。自从布丽姬的爸爸搬去跟她
同居之后,她就从良了。”




    “听起来像是个不折不扣的贱女人。”他阴沉地说。

    “她不是个好母亲,这点绝对没错。”萨姆双臂放在方向盘上,身体前倾,
若有所思地盯着车窗外。“那些小孩全都这么坏吗?”他问。“我们隔壁查尔斯
家的小孩呢?”

    “那时候他们家的老大才5 岁,”我说,“茱莉亚从来不让他们离开她的视
线。其实只有麦可和史雷特家的小孩没人管……而且都是因为他们的母亲放弃了
他们。莎伦是不在乎……莫琳则是让德瑞克糟蹋到大部分时间都关在房里喝酒。”

    “这些事你在1978年就都知道了吗?”

    “没有。大部分是在我们搬走之后从莉比那里听来的。1978年时我只知道艾
伦·史雷特一天到晚打架,因为他身上满是淤血,但我不晓得打他的是他父亲。
我跟校长谈过一次这件事,但他说艾伦让同学揍一揍是好事,因为艾伦自己本身
就是个小流氓。至于麦可——”我略略笑了一声——“我一直认为他很早熟。他
写过两首情诗给我,放在我的办公桌上,署名是:曾达的囚犯。”

    “你怎么知道是他写的?”

    “我认得他的笔迹。他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要是他在不同的环境中长大,现
在一定已经拿到了牛津的文学硕士,而不是长达十页的犯罪记录。问题是他一天
到晚逃学,三堂课最多只上一堂。”我叹了口气。“要是当时我更有经验一点—
—或者少怕那个该死的校长一点——或许能够帮助他。但是我却放任他继续沉沦。”
我停了停。“还有艾伦也是。”我想了想又说。

    “贾克知道麦可逃学吗?”

    我伸手去开车门。“我想应该不知道。”我直言不讳地说。“他付钱是要莎
伦吸他的老二,不是要听她独生子的故事。”

    多年之后,我才明白到麦可诗中写的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孤寂。当年我一
方面怀疑他是抄袭歌词什么的,另一方面又很钦佩一个14岁的孩子可以写出这么
直指人心的东西。不论如何,我认定他对我有着不健康的迷恋,因此特别和他保
持距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若我较年长。若我明智。

    你会投我以不同的注视

    并爱我。

    若我英俊。若我强壮。

    没有人会说你不应该

    爱我。

    看见杂草长在应该开着花朵的地方

    总是令我忧伤。

    因此我在想你的时候想着花朵。

    听见空气中那死亡般的寂静

    总是令我悲戚。

    因此我在想你的时候想着乐曲。

    莉比·葛司(贾克·威廉斯之前妻)的来信

    原住在里士满区葛兰姆路21号一现居莱斯特郡

    风涌居韩查港

    梅尔顿莫布雷

    莱斯特郡

    1989年12月4 日

    亲爱的M :

    圣诞快乐!我本想寄张贺卡的,但我想这会让萨姆抓狂。你知道,想到他当
时连听都不听我的说法就帮着贾克。现在仍让我伤心。我知道你说他不是那种会
怀恨在心的人——更何况是对一个亲近的朋友——但如果你连我们仍然保持联系
这件事都不能让他知道,那他一定是对我很感冒了。所谓离婚不只让人分了财产,
更分了朋友,这可怕的老生常谈还真有点道理。虽然如此,但若他仍然避谈安妮
之死的相关话题,也许这样反而比较好。

    你有没有想通为什么他会这样?我知道你说他习惯把所有不想记得的事情都
忘掉——例如你性欲冷淡的那段时间,你们差点离婚,你的“神经发作”以及警
方上门警告等等——但现在安妮对他已没有什么威胁了啊!杀她的不可能是他,
因为他不是那种会把入推到卡车底下的人!那一定是德瑞克·史雷特吧?他是葛
兰姆路惟一称得上邪恶的男人。

    吉姆和女儿们都好。吉姆说我们应该再接再厉生个儿子,当前我正在抗拒他
的劝诱。我一直告诉他说,一个三岁的小孩、一个九个月大的娃娃,再加上一份
教书的工作已经够我忙得晕头转向了,但他似乎认为我是女超人。我真不知道你
那时没有请保姆是怎么熬过来的。惟一能让我保持神智清醒的,是每天早上开车
出门,到学校去跟我的另类“家人”共度一天,虽然我还没想出来该怎么让那些
睾丸素比大脑多一倍的14岁大猩猩相信念书是件“好事”。我每上完一节课,都
会觉得被他们那些令人作呕的想像力强暴蹂躏过。我常在想,安妮死后你的广场
恐惧症是不是跟这也有关系?我记得你告诉我说你受不了艾伦·史雷特和麦可·
波西看你的样子。

    说到这,我附上两张剪报。一则是关于麦可的,他是越来越不可救药,这也
难怪,他是那个娼妇的儿子嘛。是的,我知道我这样说很不厚道,但要我对那个
“漂白的吸血鬼”和她的孩子不怀愤懑之情,除非我是圣人,因为他们从贾克那
里定期拿到的钱比我还多!第二则是关于那个警察,德鲁里警佐——刚开始你对
他很有兴趣的那个(看起来像《热舞十七》里帕特里克·斯韦兹的短发版——你
有没有看那部电影?真是帅呆了!)。要不是后来发现他是大烂人一个,我自己
都可能会喜欢上他。他绘声绘色地告诉萨姆你们有一手,实在不可饶恕。你有没
有想过萨姆不愿意提安妮的事,症结就在这里?他对自己在三个星期前的那天晚
上走开这件事可是很在乎。你原谅他强迫你的事了吗?你那时候正在挣扎对抗广
场恐惧症和忧郁症,他那样对你实在太恶劣了。不过男人就是这德性——先做了
再说!我想他现在一定后悔了,尤其是如果他已经相信德鲁里是在撒谎的话。

    总之,德鲁里提前退休了,不过照这篇报道的暗示看来,他是因为痛扁一个
17岁的亚裔男孩而让入给踢出警局大门的。

    保持微笑啊。

    爱你的莉比

    本地男子遭定罪

    住在里士满区葛兰姆路的麦可·波西(现年25岁),昨日坦承犯下辛恩康门
路一户住宅的重大盗窃案。他承认,当他吃惊地发现屋里有人时,就以带在身上
的凿子威胁屋主。他还承认犯下另外十件盗窃案。法官形容波西是“惯犯”以及
“危险的人物”,将之判刑四年。

    《里士满与特威克纳姆时报》

    1989年9 月14日

    警官退休

    41岁的詹姆斯·德鲁里警佐,于里±满都会警局服务1 5 年后提前退休。两
个月前他与一群年轻人在“柳橙威廉”酒馆外发生打斗之后便一直请病假。其中
一年轻人——1 7 岁的贾分达·帕泰尔颧骨断裂,送医治疗。其他多人在德鲁里
警佐的同僚赶往现场之前逃逸。一位警方发言人今日表示,“该事件令德鲁里先
生受到相当大的冲击,这也是他决定提前退休的部分原因。损失优秀的警官,我
们感到遗憾。”他否认是德鲁里先生先动手的。

    《里士满与特威克纳姆时报》

    1989年11月24日

 
 十二

    陶特采石场是雕刻公园所在地,过去曾是人工开采波特兰石的地区,但因石
材开采殆尽而废弃了。这个人工建造的迷宫荒凉而美丽,有着纠缠的峡谷和露天
剧场般的开阔空间,灌木和树木在一大块一大块半挖出的沉积岩石之间绝处逢生
地向上生长。这里看起来像是有只巨大的手曾在大地的肚腹中翻找,把石头搅得
混乱四散。

    原地雕就的雕刻作品,让这崎岖的地势多了些微妙的形状,令萨姆十分着迷。
安东尼·葛姆雷的“静止坠落”——一个浮雕的人形从岩石崖壁上落下;罗伯特
·哈定的“炼金士之石”——V 字形的岩石之间有错综复杂的石雕作品;一个蜷
缩的男人,下巴靠在膝盖上;脚印;从岩石中挖出的一朵郁金香,在地面上形成
倒影。“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试试看?”他一边问一边研究一块石板上的化石,
想搞清楚那是真的鹦鹉螺还是仿造的。

    “我想得获得邀请才行。”

    “可惜,”他向往地说,“我还希望能刻画个几笔让后人瞧瞧的。”

    我大笑。“八成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不准你这种人来做。你大概没多久就
觉得无聊了,刻下个‘萨姆到此一游,1999’,然后这整个地方就会满是涂鸦。”

    我们还没看到雕刻工作坊之前就先听到声音了。在槌子敲击凿子的喀喀声外,
还有风吹过架在雕刻家头顶上的塑胶罩篷的呼啸声。每个人都是抱着学习以三维
空间来创作的目标而来,因此都相当卖力。地上都是凿下来的白色碎石片,细细
的灰尘像面粉一样覆盖在大家的手臂、头发和衣服上。这里看起来就像是文艺复
兴时期意大利的某处工坊,除了塑胶罩篷、T 恤、牛仔裤以及一半的雕刻家是女
性之外。

    丹尼站在一处有顶篷的水沟中,离其他人有段距离,不只是因为他选择了靠
近入口的位置,也因为他的石块比别人的大上三倍,显然进度也超前一大截。其
他人大部分都还在构思基本的形状,丹尼已经从石灰岩中刻出了一个戴着眼镜的
人头和躯干,正在用爪形的凿子给脸部添上颗粒状的质感。

    我们走近时他抬起头来。“你们觉得怎么样?”他问道,双手垂在身侧退后
一步,对于我们的到来没有一丝惊讶。他的体格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很诧异地发
现他裸露的双肩和双臂肌肉是这么发达。

    “好极了。”萨姆以过分和蔼的态度发表意见,这是他与不太熟的男人应对
时的一贯态度。“他是谁?是我们知道的人吗?”

    丹尼神色不悦,眯起眼睛。

    “是甘地。”我很快地瞥了他身旁地上的那些素描和照片以便确认。其实这
根本多此一举,由神态就可判断,尽管丹尼的创作比较接近直觉而非写实。“这
是个很有野心的计划。”

    这也没能取悦他。“你果然是个老师。”他不留余地,转头看罩篷里正在指
导其他学生的老师。“他们一直就是这样告诉我。”

    我好奇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把这当成是称赞?”

    他耸肩。“因为我听得出什么是奚落。”

    “你太敏感了,”我说,“我的用意是要刺激你继续努力。你显然是这里最
优秀的——比其他人超出一大截——除非你既瞎又笨,你自己一定也清楚这一点。”

    “我是清楚。”

    “那就别再发牢骚,证明你可以胜任。”我伸出手指抚摸比实物大的那副眼
镜,它与长着皱纹的石头脸颊成四十五度角刻出。“你这是怎么刻出来的?”

    “小心与仔细。”他说,严肃的成分超过反讽。

    我微笑。“你那时候不怕把它给弄断吗?”

    “我现在还是怕。”

    “南非的雷迪史密斯有一座甘地的青铜像,是纪念他在布尔战争期间建立救
护车队。那是我见过的惟一一座甘地像。”

    “相比之下如何?”

    “跟这个比?”

    他点头。假如他肩膀的肌肉不是如此僵硬,脸上的不悦表情也没有那么明显
的话,我或许会误以为他的这个问题是出于傲慢。他又处于备战状态了,我想。

    “那是一座完全专业、跟真人一样大小的青铜像,刻的是一个在接受英国公
民身份之后为帝国尽了职责的小个子男人。”我说。“但也就仅此而已。它没有
传达出他的伟大和谦卑,对这个世界发挥了多惊人的影响,也没有传达出他的内
在力量。”我用手指触摸粗糙的石灰岩脸庞。“甘地是一个不会自命不凡的巨人。
要我来说,我宁愿选择比真实尺寸大、用石头粗刻而成的甘地像,也不要用青铜
打磨得光洁亮丽的写实小个子。”

    他放松紧皱的眉头。“你会买下来吗?”

    我遗憾地摇头。

    “为什么?你刚刚才说你喜欢它。”

    “我要把它放在哪里?”

    “你们家的花园里。”

    “我们没有花园。那间农合我们只租一个夏天而已。之后——”我耸耸肩—
—“谁知道?要是我们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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