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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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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的家,他很久前就想离开了。
  没完没了的空洞,整个家没有人,虽然他们家是全市的首富。他希望他能和人群在一起,而住什么,吃什么,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嘉伟显然是不记得我了,而我也不能完全确认他就是那个我小时候的兄弟,因为那个小男孩已经离开我的生活许久。而嘉伟的到来,让我在那个晚上有些失眠,我在想小时候的嘉伟还有缨子,而嘉伟是不是还记得那些低矮的房子,我们的蔻丹花?他和我说过,他会回来的,他只是去度假,离开一小段时间的。
  贤达和敏锐还没有开口,嘉伟已经说要请他们去外面吃一顿了,他们很是欢喜,我也被拉着去了。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嘉伟看样子很能喝,一个人对付他们俩,却应付得很好,没有醉。反倒是那两个,醉到最后就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们守口如瓶,没有说胡话,而嘉伟和我说了很多,但是我确定他没有醉。
  我们把那两个人送回去,却都睡不着,就坐在楼下。我们是靠着球场的栏杆上,抽着烟,他给我秀了他的球技,他说这是他学电视上的,无师自通,他边说边秀,很专注的表情,带着点孩子气。
  第二天的晚上,我失眠了,我越来越觉得他的笑容像极了我小时候的朋友,他们同名,年纪一样,但是我还是不能完全确定,多年没有捣动的思绪一下就涌了出来,那些小时候,那些过往的曾经。
  一如我所预料的,他的到来是很震撼的事情。我们班基本都是女生,男生的数量不到十个,踢场球都不够人数,而对于他这样的个头,这样的长相成为轰动是自然的事情,我也被比了下去,自然也清闲了。他也是来者不拒。他好像是太缺少朋友了,一旦脱了牢笼,就没有限制,他完全没有体会到,那些女孩子接触他是为了什么。他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一样。
  我们相安无事,整个寝室因为嘉伟的到来而变得融洽了许多,他很喜欢搞气氛。虽然他个子很高,但是他很灵活,走来走去,和大家说笑话,他总是能逗大家笑,贤达说他应该去逗那些女孩子才对,敏锐也接着话说,嘉伟还需要逗吗?每天情书都收一大堆的。每次只要他们这样逗他,嘉伟的脸就会血红血红的,我看着就觉得好笑,这么大的男孩子还是会脸红,像新鲜的水果。只是这次他的血红立刻变成了一种愤怒。
  寝室的门被打开了,是他的司机,但是他没有进来,只是把门推开,后面一对中年夫妇进来了,他们是嘉伟的爸爸妈妈。我怎么会知道?因为他们和我小时候见过的嘉伟的爸爸妈妈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我认识的嘉伟是不会这样地反抗,他倔强地问,你们怎么会来,你们不是有很多工作吗?不是需要我预约才能见到你们吗?
  她的母亲依然漂亮,而且多了些睿智。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们到外面去说。但是嘉伟却不愿意。他说,就在这里说,他就坐在我的旁边,从包里拿出了烟,抽了起来。他的父亲显然是有些怒气,他夺过烟丢掉。而我们只能站在那儿,什么都不敢说,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的母亲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她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局面,从容不迫地说,嘉伟,你听妈妈的话,我们回去,我们好好商量。嘉伟反过头问,我们商量什么,还有什么商量。她不示弱,这样的战争,她是不会输的,商场也好,亲情也好,她觉得自己是没有错,她一直都想给他最好的,所以现在她要他离开这样的生活,她只要说服嘉伟点头,那么明天嘉伟就可以去国外读书,比这里好上千倍。她说话的语气不可拒绝,眉心蹙到了一起。嘉伟的父亲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什么也不说。父亲的威严已经可以胜过一切的言语,他不动,但是眼睛很有力量地看着嘉伟。嘉伟一丝不动地坐在那个位置,他们僵持着。整个寝室陷入令人尴尬的境地,旁边闻讯的人也一一跑来看热闹。我起身关门,和嘉伟的父母对视了一下,显然他们也不记得我是谁,我在他们心里,只是个臭小子吧!
  最后,最后,还是需要有人退出战斗才能结束。但是我错了,谁都不肯让步,嘉伟已经不是那个随着父母四处游走的小男孩子,他已经长大了,他学会了成长以后的叛逆,他的反抗意识在积压过后,一连串地爆发。他轻巧地越过所有人,摔门出去了。他的腿长,跑得快,但是我还是追了出去。我想那个时候寝室里的表情一定是很错愕,他的父母或许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后会是如此地反抗。这本不该是他该做的举动,他有别人羡慕的家世,他有傲人的长相,他几乎该有的都有了,但是他又是真正缺少东西的人。
  他其实没有跑太久,他也没有地方可去,他终究还没有独立,不可能放弃太多。他在篮球场上一个人坐着,仅仅是坐着,埋着头。那天没有下雨,没有风,整个球场很多人在练习篮球。他端坐着,并没有多少人注意,而我一眼就望见了他,悄然地坐在他的身边,我想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但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就是陪他坐着。
  远处高档轿车的鸣笛声音忽过,他的父母应该已经离开。战争还是未果,我不理解他们的战争是什么,他们需要去妥协什么?而这样的大学为什么不能容身了呢?
  我打了他一拳,出手不重,他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和死尸一样,一动不动。我把他拉起来,我说,一切都过去了,你爸爸妈妈走了,我们回去吧!有什么都可以解决的。但是我的力气没有拉过他,我反而被他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一抬头,看见我的窘样,就开始笑,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那样的笑,只是瞬间就游离,像昙花般。
  但即使短暂我也知道,没有什么可以磨灭嘉伟的纯真。
  在他喝着啤酒和我说他的过往的时候,我已经可以深刻感觉到他的那份固执和倔强,那是和以往的他完全不一样的个性,好像一个是火,一个是冰,虽然我不能一一体会他的初恋,还有他的所谓的空洞的生活,想必那一定是繁华背后的某一种空洞,我不能体会,但是我会包容,这样的包容是嘉伟在很小的时候教会我的。
  但是,没有想到我和他会又碰面,他会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仿佛是注定了一样。听他说他小时候的事情不多,只是说他从一个地方去了另一个地方,告别了一些人,恍惚记得名字,但是长相已经模糊不清楚了,但是他还是记得,并没有完全忘记,这些对我已经足够了。他坐在我旁边,喉结一动不动,手里握着的空啤酒罐子瘪了,几罐啤酒的酒精算是让他放松了。
  我开口告诉他,我的曾经,我的这段日子,我故意省去了六岁以前的种种事情,我只是告诉他我是多么地怀念我以前小时候的伙伴。这样的话,让我和他多少有些伤感,两瓶啤酒下肚,最后一罐我们混着喝,我一口,他一口地喝,毫无顾忌。
  我和他都是害怕别人的人,至少我是从小如此,不敢接近别人,但是他不是。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很好的朋友,甚至超过兄弟。
  我们本来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这样的重逢多少有点戏剧化。当我们肩并肩地走的时候,我猛然发现,我们好像如同多年前一样,一起向前走,虽然不知道前面是什么。
  寝室炸了窝,嘉伟的父母是经常在报纸上露面的名人另一城的首富罗山夫妇,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嘉伟的来头肯定不小,但是绝没有想到他是另一个市的首富的儿子。他们的殷勤让我觉得恶心,嘴脸都是可笑的样子。嘉伟显然对这样的突变学会了提防,他知道金钱是买不到感情的,这是他告诉我的,虽然一开始他还是对寝室里的人没有任何的防备。
  他板着脸,不言笑,和刚刚在球场上的嘉伟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的他感觉像戴一个面罩,把自己的最真实和根本都遮掩住了。他的不理睬,让敏锐和贤达都感觉到很不爽,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小丑,也就什么都不说,自己干坐在一边,看嘉伟带来的电视。电视里演的是什么,我是一点都不记得,我想谁都没有记得,各自心里都装着别的。
  那一夜,寝室里迎来了久违的安静,没有卧谈会,没有无聊的话题,但是我知道有人和我一样一夜都没有睡。
  那天晚上,外面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看上去是一无所有,但是我发现我突然有了什么,心一下就被填满了,那是一种兴奋后的愉悦。我找回了好多东西,曾经有过的,或许,这些都是老天的恩赐。
  那个晚上我突然做梦,梦见一个女孩子,还有甜甜的笑,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就是长大后的缨子,我恍惚地觉得,既然我和嘉伟可以再一次地遇见,那么我和缨子或许也能再见面吧!
  母亲的电话,总是简短的几句,她总是要走上好长一段路,才能到一个公共电话亭里给我打电话。她说,周周回来了,提前毕业回来了。我听到后期盼着礼拜五快点结束,我和周周也有好几年没有见了。在外读书的这几年,她总是为了省车费,不回来,寒暑假都在那个寒冷的北方城市里过,她过得好不好,都是通过那些长长的信笺告诉我的。母亲的眼睛已经老花了,所以每次她都等我回家的时候让我帮她看信,听着听着,她总是会哭。
  礼拜五最后的两节课是英语课,教我们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女老师,到目前为止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很少和她说话,除了下课给她签上课意见的时候,我们才客套地说几句。
  可是那天上课铃都过了好几分钟了,她都没有来,我起身准备去找老师,一个长发漂亮的女生背对着我低头进来了。敏锐他们吹口哨,他们大叫,想不到现在还有插班生。她没有说什么,走过他们的位置,一直到讲台边上,她停了下来,在黑板上写上了“周周”二字,娟秀的二字赫然地打击了我所有的神经,我懵了,盯着她看。
  她浅浅的和蔼可亲的笑容,柔顺的长发。我差点没有认出她,她是我的姐姐,没有错!我站着一直没有坐下,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全部的目光都在我的脸上,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坐了下来。
  周周一点都没有惊讶,她看了我一眼,就开始介绍起自己了,她将是我们新的英语老师。那个下午就是这样过去,不带有一点疲惫,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会是我和周周见面的方式,是一种错愕,还是一种惊喜。
  我没有看其他人的目光,我的注意力都在我姐身上,她的突然出现是那么地令人记忆深刻,深刻到后来嘉伟和我说起那天她的表情的时候,我是很茫然的,我一点都不记得她的表情是什么了。
  我一直处在懵懂的状态,不知道她在讲什么,直到下课后,她走过来叫我一起回家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她分明也有惊讶的神情,她后来告诉我她是想给我个惊喜,她以为我会和她在一个学校里,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教我们班的英文。我们抱着书本坐上公交,这是第一次和周周一起坐公交回家。这个时候的我已经高出她一个半头,是个男子汉的样子,她变得小鸟依人了,不再是那个比我高一个头的姐姐了。但是她还是那样阳光满脸,好像什么都不会让她气馁一样,她足够坚毅地说,你的学费我帮你交好了。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的!姐姐,你帮我好好照顾妈吧。
  母亲的喜悦自然是不用说,周周一个劲地和她说话,从饭桌到里屋,她们没有停过,那一刻,我顿时发现母亲的病好多了。
  其实我一直瞒着周周,那个时候母亲已经是胃癌末期,她长期不吃早饭,而且多是汤水送饭,多年这样的辛苦把她折腾得不能下床。有的时候她会抚着胃疼痛难忍地蹲在地上,那个时候我只能是心疼,帮她冲好热水袋,给她放在胃上。那都是没有钱的祸,要是有钱,就不会拖到不能治。她一直不让我告诉周周,每次给周周写信都是要我写上“母亲身体结实,勿挂”。她就是要姐姐好好的,她还不让她回来,几年都不让,她说车票贵。
  母亲慌乱地看着周周,她下床做饭,动作麻利,一点都不像是刚刚还躺在床上的病人。周周一直就比我聪明,她早就已经看出端倪了,只是一直憋在心里不说出来,我知道她会来问我,我也准备坦白所有。
  我们一起在骗母亲,周周还是装作不知道,但是周周晚上来找我说话的时候就在那儿哭,她说咱妈一辈子怎么就那么的苦。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上辈子都是坏蛋。
  母亲并没有再活多长时间,她走的那天,我和周周都在学校,周周下班回家叫唤妈妈,但是她不答应,只是睡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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