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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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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缨子说,她要下去了。时间快到了。我看了看表,10点。
  她挤过那些拥挤的人群,伴着躁动的音乐,一直向前,向前。我一直盯着她看,她手上的那只蝴蝶被她用光亮的粉盖着。她没有回头看我,自顾自地走着,我看了一眼嘉伟,他也一样盯着她看。我说,我们还是好兄弟,真的,还是,但是请你好好照顾她吧!她爱的是你,早就是你了。他看着我,不说话,低低地沉下眼睛,他不敢看我,他没有给我答复。
  舞池强劲的音乐响起,很扎人的声音传到耳膜,我下意识地蒙住耳朵,但是没有用,声波用它独特的方式轰炸我。DJ在炫耀,他大声地喊叫:举起手来,和他一起晃动手臂。他的声音里带着某些暧昧的气息,他在介绍,今天的舞者是我们美丽的缨子。没有错,他是叫缨子,名字混着酒气扑过来,我拼命让自己清醒,我拉着嘉伟,问那个女的是不是缨子,嘉伟很奇怪的表情说明白了一切。
  那个女孩子站在舞台的中央,站在冰冷的钢柱边上。眼睛上有耀眼的亮片闪粉,彩妆压在厚厚的粉底上,颧骨上的腮红是浓烈的红色,唇上水润的浅红,她站在舞池中央的台子上,扭动漂亮的身躯,那样的身躯没有一点感情地摆动,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冰冷得如同我们喝的饮料,寡淡,滋味浓烈却没有任何的回味,过了,就是过了,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这一定不是真正的她,我相信缨子不是那样的女孩子,绝对不是,她有什么瞒着我,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她要我们彻底地断,决绝的。
  温健走了过来,坐在我的边上,给自己拿了杯红色的酒。他说,你们看见了吧,这就是现在的缨子,皮子哥的女人。我问他,为什么不带她离开。
  他说,缨子不愿意和他走。
  没等我说完,温健敬酒,他告诉我,以前一直都只是个误会,缨子在他出狱那天,告诉了他所有。我想问他,究竟是怎么了,但是舞曲突然停止了,温健说他要走了。
  还没有等我思考太多,她已经退出舞台,来到我们面前,她的脸蛋上满是笑容,显得很得意,她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生活,我不再是以前你们认为的那个单纯的女生,从再一次遇见你们时我就是这样,我一直在骗你。
  她边说,边取出放在身上的药丸,白色的不带一点杂色,她吞服,混着酒。我问她,那是什么,她笑着说,是可以HIGH的东西。她说完就跑到楼下的舞池里,和认识不认识的人疯狂,就是疯狂,任意地疯狂。我下去找她,但是我根本找不到她,她摇晃着头,我只能远远看着她。她变成一只鱼,游动于这些人群里,我只能观望她,却抓不到她,虽然她就在我的面前,我第一次觉得我和她离得那么远。我很努力地试图想为她做点什么,我看着她不停地摇头晃脑,但是我发现我只能这样看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而嘉伟跑了过去,他穿过人群。
  嘉伟抓着她的双手,把她拖出了舞池,带她去了洗手间,用水泼她,把她的头用力地压在水池里,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把压着的手松开。可是缨子的头还是不停地左右摇晃,嘉伟扇她巴掌,一直没有停,就连她的嘴角溢出血液,他也没有停手。我站在后面看不下去了,抓住他的胳膊说,够了。
  兴许是这么一叫把她给叫醒了,她瘫在地上,一脸窘态。我们三个又没有人说话,洗手间围观了许多人,大家都不敢进来,直到有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进来。我觉得眼熟,却不记得在哪儿看到过。他抓着缨子的头发说,还不出去跳,到你了。缨子挣扎了几下,嘉伟和我想上前,却被十几个人围攻,缨子转过头说,皮子哥,算了,他们是我的朋友,饶了他们吧!我这就去跳,马上就去。她跪在地上,边说边擦掉嘴角边上的血迹。她在哭泣,我听见了她哭泣的声音,我的脑子开始混沌,冲了过去。
  我被十几人打,我渐渐失去知觉。最后她的声音越飘越远,渐渐听不到了,我身边的嘉伟叫我的名字,但是也慢慢听不到了。
  醒来的时候,我还只是看见了周周。周周看着我流眼泪。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她哭,我让她难过了,我的姐姐。她摸着我的脸,心疼地说,你怎么就那么傻,你不是说你不爱了吗?你应该干脆地结束。我想摇摇头,却发现我的脖子不能动,我对她笑笑,我问她嘉伟怎么样了。
  有个男生调皮地说话,不在我的前方,而是在我的左侧,他说,他还死不了。然后笑,他和我一起笑,好像跳一场华丽的舞蹈一般。我们太久没有这样笑了,我问嘉伟,缨子怎么样了。嘉伟说,不知道。他回答得干脆,我忘记了他也和我一样被打,昏迷。
  周周说,是缨子打电话给她的。周周对我说,忘掉缨子吧,一切会过去的。我点头。或许一切真的需要如此。
  没有缨子的日子,我们还是我们,甚至我真的以为是可以忘记一切,我们可以安稳地度过最后的两年。我们的生活还是很忙碌,打工,上课,而且还要过英语四级,班上已经有很多人过了,但是我和嘉伟却没有。周周一有空就来我们住的地方,帮我们打扫,补习英文,可是我基本上都不在,晚上要打工,很晚才回来。
  最后变成她单独给嘉伟补习英文,嘉伟的英文突飞猛进。
  连着几天,他不断地背英文单词,我们的生活一如往常,我们极少再聊各自的感情了,而那个D吧,我们也再没去过。有好几次,我和嘉伟出去压马路,逛到那儿附近,到了那儿门前,都没有进去。我的脑海里会闪过缨子流着泪的脸,我试图去忘记那一段感情,那是一段笨拙的爱情,不是吗?我问嘉伟,嘉伟不说话,他只是跟着我,他乖戾地跟着。
  12月的时候,我们大三的第一个学期快要结束,同时也是我们四级考试的最后一段日子,所有的人都在紧张地准备。而周周到来的次数多了,有的时候晚上太晚,就睡在旁边的地板上。她越来越像我和嘉伟的姐姐了,只是嘉伟对她的态度比较冷漠,而她对嘉伟也是相敬如宾。我怎么也不能联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直到嘉伟的父母盛气凌人地到来,她们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这一次直接进了校长办公室。
  他们是不能忘记上一次,校长是如何地大公无私,如何地数落他们的。这一次,他们完全是来报复的,同样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要带嘉伟走,他们想给他最好的,而什么是他最好的,他们心里的那杆秤已经悬挂了20年了,但还是歪斜得不成样子。
  他们的脸上是庄重甚至是美丽的,但是他们的口气却是可怕的。他们坐下来,喝着茶,把一本绿色硬皮笔记本放在校长办公室里的,声音清亮地落在桌子上,校长边翻开,脸上边露出难看的颜色,而嘉伟的父母却是面露喜色,好像有什么阴谋一样。
  请允许我把时间稍微拉回来,拉到几个礼拜前。大概就是两个礼拜前,晚上12点,敏锐敲门,我很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儿,但是还是让他进来了,因为他全身湿透,外面的雨水已经漫过楼下一楼的台阶,学校附近总是在这个时节里涨水,只要一点点的雨水,就会涨起来。
  敏锐进来的时候慌张失措,他全身都发紫,脸色很难看,兴许是病了,我和嘉伟留下了他。第二天,我们都很早离开了,他叫不起来,索性就让他再睡一会儿,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给我们留下了个字条,上面写着对不起。我和嘉伟看了,没有想太多。
  但是我们错了。
  那本绿色的本子是嘉伟的日记,我都没有看过他的日记,但是他的父母知道,嘉伟的妈妈偷看过他的日记,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是东西不仅仅是这些,里面写着他如何爱着他的老师,究竟是谁,并没有写。但是嘉伟的母亲是个狠角色,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个信封,里面全是嘉伟的照片,他拉扯着另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是谁?校长看到后,自然知道。他拿开了老花眼镜,叹了一口气。
  过了没有多久,嘉伟和周周陆续进来,他们惊讶,更惊讶的是看见了嘉伟的爸爸妈妈。他们威严地坐在沙发上,周周没有敢看他们,她低着头,好像知道什么要发生一样,她像个孩子,什么都不说,包括校长问的所有的问题。她都没有回答,嘉伟在一旁,也只是看着她。他的眼睛里有火,猛烈地烧,会把什么都烧掉,面目全非。
  他怒吼,对着他的父母。他说,你们为什么要一次次地阻拦我,难道你们一定要逼迫我到不能活,你们才高兴吗?我是你们唯一的儿子啊!他一说完,拉着周周的手就想往外跑,他说,我们走。周周摇摇头说,不可以。她始终是低着头。嘉伟笑了笑,那分明是苦笑,说,那好,我走,一个人走,再也不回来了。他走了出去,他的父母叫他的名字,厉声叫他站住,他没有停下来,而是边笑边走,最后是跑,奋力地跑。
  这一切都是周周告诉我的,那个时候我还是安稳地坐在教室里上课,只是嘉伟的书包一直搁在那儿,他没有回来,而敏锐却不停地对我这个方向看过来,但是每次我看他的时候,他却收起了眼光。
  我后来知道一切都是他干的,但是我没有去找他麻烦,因为他需要钱,我很清楚。他的母亲病了,家里没有其他的劳动力了,他需要的只是钱,他的出卖只是因为他穷,我能怎么样?
  我只好对他放弃报复,他总归是为了他的母亲。我想,要是我,或许也会是这么做,我对他并没有不耻,相反更多的是同情和原谅。
  我和周周四处找嘉伟,哪儿都找过了,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他要消失,那我们是找不到的。无端的伤害太多了。我早就说过我们都是太过单纯的人,单纯得只会变成一种伤害,要是那天我们狠狠心,咬咬牙,没有收留敏锐,或许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后悔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如果我们那样做,就不是我们了。
  我和周周坐在码头,我抽烟,她在一旁低着头哭。我说,你爱不爱他。她说,不知道,这是不可以的事情。我抓着她的肩膀问,爱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吗?
  接下来她不说话,我们就这样坐着,那让我想起一首歌曲《天亮说晚安》。那天我们竟然一动都不动,看着太阳一点点地升起来,虽然眼睛发酸,背有点冷,但是我们都没有离开,我们好像相信他会在这儿出现一样,但是我们错了,他没有出现,他消失不见了。
  我们并没有放弃寻找,周周更是没有日夜地找寻。她已经没有工作了,学校沸沸扬扬,她离开了那儿,带着所有的流言离开。这个原本被她认为是最完美的地方却把她伤得狠狠的,她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走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快乐,终于可以离开了,她松了一口气,眉目舒展开来。而嘉伟的父母并没有就这样罢休,他们找到我和周周,厉声呵斥,但是我们没有去理睬,甚至转身就走。他们询问我们任何关于嘉伟的事情我们都说不知道,的确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儿,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说,我不能看着他被送回那栋白色房子,那对他来说比死还要痛苦。他们根本不了解,一点都不知道,嘉伟是多么需要自由和爱的人,他所受束缚只能是一种压抑。这些话我没有对他们说,因为说也是白说。
  全世界开始寻找嘉伟,毕竟是首富的儿子,他的照片被贴得到处都是,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看笑话,那笔巨额的奖金却一直没有人领。
  而我们最终都没有找到他,只是后来缨子又来找我。
  她出现在24小时的超市里,脸上没有脂粉,褪下脂粉的脸上有微微的红色,好像是过敏的痕迹。她对我说,嘉伟在我那儿,让我照顾他吧!我看着她,她几乎是带着企求的样子对我说的,眼睛里满是泪花。我点了点头。她笑了起来,满脸桃花,说了一声谢谢,离开。
  我们最后终于还是回到了起点,嘉伟和缨子在一起,他们会在哪里生活,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缨子会快乐。而嘉伟现在也需要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他需要安慰,需要疗伤口,缨子会好好对他的,我相信。我们三人总是需要一个了结,需要一个决定,究竟谁和谁在一起,那是我们共同的抉择,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只能成全,我习惯这样的逆来顺受,从此我们也不再会有什么瓜葛了,我当时觉得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他们应该会去别的城市。在某个地方,安静平凡地生活,我们从此就断了吧!这样不会为难谁,谁都会好,而我的姐姐呢,最后还是熬不过那一年的1月。
  年还没有过,天却冷得超乎寻常,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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