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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月亮的眼泪-第7部分

小说: 月亮的眼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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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痛苦?”莎蓝冷笑,“什么是同样?谁能理解我真正的痛!!”强大的魔力应主人心情的变化向声音的主人进行无情的攻击,“碍事!你的灵魂早已不在人界,别在这里给我添麻烦!!”世间怎么可能存在相同的伤口,少以此为借口接近我!

  请听我说……

  “退下!!”对方无法抵抗莎蓝非凡的魔力,悲喊着消失在无垠的夜空中。而莎蓝则疲倦地随意坐倒在了路边的石阶之上。“……对不起,我还没有余力为他人分担……”从优雅的双唇吐出的是悲痛欲绝的声音,“斯哥特大人……我,还无法从失去您,还有他的痛楚中恢复……”

  然而,莎蓝没有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不幸之中,他聪颖的大脑已经迅速对刚才声音的来源作出了判断。是怨念,死者的怨恨;即使死者本人的灵魂已经离开人界,她的思绪仍影响着活着的人们的生活。如果单是一个人的怨恨,只要不是异常强烈,就不会有什么危害,但麻烦的是,这种力量往往会唤起周围不大干净的东西。

  ……红头发的人,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地不去惹祸呢?

  经过长期训练的耳朵准确地捕捉到了艾拉的声音,黑发的青年叹着气向房顶轻轻一越,几个起落之后,身体便仿佛没有体重般落在了艾拉头顶的屋檐之上。

  “嘿!哥们儿身手不错嘛!和我合伙儿干番大事如何?”率先发现莎蓝的华特兴致勃勃地道,大概是看上了莎蓝的好身手。至于他口中的大事是什么,即使莎蓝和他素昧平生,光靠他的衣着也能猜个大概。

  “很遗憾,我对亵渎死者、践踏历史的盗墓行为没有兴趣。”轻盈落地,莎蓝将他宁静的视线转向了艾拉,“我记得,你承诺过晚上不出门的。”

  “……我没有出门。”的确没有“出门”,没有从门出去,从窗户出去的。

  “……”莎蓝平日宁静的眸子中明显有浪涛在怒吼,“这位少年是?”

  艾拉和华特这才发现自己都还不知道少年的来历。

  “不愧是莎蓝,一眼就看出这孩子是男的。”艾拉在心中默默感叹,没有办法,这是经验的多少的问题。

  “……七泉。”陌生人的不断出现显然让少年更加不安,美丽的少年颤抖着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七泉?姓什么?”没有察觉莎蓝阻止自己的目光的艾拉奇怪地问道,除非奴隶,现在生活在人界的人类一般都有姓氏

  华特哼了一声:“红毛丫头,魔物是没有姓氏的。”然后做出满脸“你连这点事都不知道”的表情。

  莎蓝轻轻瞥了眼华特腰间的长剑,蹲下身将自己的眼睛位置与七泉调整在同一位置:“你是这个石城的居民?”

  被莎蓝注视的七泉点了点头,表情也没有适才那样紧张了:“我以前和父亲生活在墓地那边……不过父亲已经……”

  “他说,哭声是一个叫阿竹的人的。”艾拉抢先说出自己刚刚获得的信息。

  “你认识她?”莎蓝温柔地问道,他身后的华特则大大叹了口气。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对魔物温柔和跟狼睡在一起没有两样。

  七泉点头,然后又摇头。

  未待华特发怒,莎蓝便道:“你和她说过话,但那时的她已经是死者了?”

  七泉立即欣喜地点头,如此只靠只字片语便能理解他的人,除了父亲只有这个人。

  “莎蓝,这个孩子怎么办?”

  莎蓝恼怒地看了眼说出自己名字的师妹,尽量平静地寻问七泉:“你的父亲是人类?”

  华特和艾拉同时吃了一惊,这个名叫七泉的少年的确是魔物,魔物的父亲怎么又是人类?人类受魔物之苦已久,它们吞吃人类,毁坏农田。所有人类都对魔物恨之入骨,从未听说过有人类与魔物生下子嗣的。

  “我也没听说过一个流浪的雇佣兵带着‘骑士之国’卡耶王室的传世之宝,却没有把他卖掉的。”莎蓝没有回头,声调已经可用“冷酷”二字形容。

  回应他的则是出鞘的长剑:“你,是什么人?”褐色的眼睛深处顿时闪烁出原始的野性,这个男人不仅拥有强壮的肉体,还拥有百兽之王的气魄。

  莎蓝并没有回答华特的问题,而是笔直地迎上了野兽的目光:“这个孩子身上流有人类的血液,他是人类。你们不能因为他的母亲是魔物就用对待魔物的态度对待他。”少年纤细的手腕上满是小小的伤痕,他很可能在这里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凭什么你说他是人类?!”华特大怒,“我的剑从没有错过!!”

  “对,‘双仞’会对危险作出反应,而且能够敏锐地察觉魔族的气息,”莎蓝扶起七泉道,“但不能判断这个魔物是否真正对你有害。”

  被莎蓝叫出自己佩剑的名字,华特的脸色更加苍白,握着剑柄的右手也开始颤抖。让他感到恐惧的不只是自己的剑被人道破了来历,还有来自这个被称为莎蓝的年轻人的异样的压迫感是死亡的威严,任何生命都不得不为其低头的死亡,年纪不过二十的他却给人这种可怕的感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莎蓝的声音蕴涵着众人无法抵抗的威严,“换个地方如何?”

  艾拉的双眼已经完全被华特的佩剑所捕获。

  双仞,与“心弦”相同,是嵌有泪石的宝物,为“骑士之国”卡耶正统王位继承人的象征。传说卡耶的开国明君在登基后不久便遇到了一位帮助他整治水利的圣法师,那位圣法师临辞之际将此剑托与国王,从此它便成为了王室的宝物。

  华特的长剑也由不知名的银色金属铸成,剑柄上刻有华丽的浮雕。拥有火的属性的长剑不但好斗,同时也为保护主人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而现在,这把凶猛的武器正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与自己千年未曾逢面的伙伴共鸣着。

  得知对方是风明城的幸存者,华特终于开始稍稍放松警戒。

  “只有我是,”艾拉摘下了额头上的布带,“莎蓝只是受托保护我。”

  证明她是正统圣法师的印记在月光下宁静地诉说着她的责任,此时的艾拉全身充满圣法师的威严与力量。七泉身上所流的魔物的血液令他不由地退后。

  “狂眼之王在收集泪石,”艾拉道,“他会用泪石解放最邪恶的魔神于人界,使人界彻底毁灭。华特,你的泪石是他垂涎三尺的猎物。”艾拉建议华特和自己一起去青雪寻求保护。

  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自己的剑,华特怀疑道:“狂眼之王要我的剑?”

  “对,正确来说,是剑上的石头。”

  华特仍不相信有人可以穿过漫长的时空捕捉到自己的猎物。

  “不要小看狂眼的力量!”艾拉大致讲述了自己和斯哥特的遭遇,“连斯哥特大人那样强的人都敌不过狂眼的力量的千分之一,你一个普通人根本对付不了他!”

  “那你就能对付他吗?!”华特的吼声让胆小的七泉不禁缩了缩身子,莎蓝则将覆盖于房间整体的隔音的屏障加强了些,“听你刚才的话,你也只是个刚当上圣法师的丫头片子!搞不好那边的漂亮脸蛋儿比你更可靠!”

  “什么!!!!”被人戳到痛处,艾拉火红的头发立即燃烧起来。莎蓝则在心中无奈地叹着气,再次加强隔音屏障。

  “本来就是!连妖魔和人都分不清的菜鸟!”那一棒虽然没有打到,但华特是记仇的。

  “莎蓝不是圣法师!连圣法师和普通人都分不清的门外汉!”

  “门外汉?!我开始在这行混饭吃的时候你还尿裤子呢!!”

  “我没尿裤子!!!”艾拉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见状不好,莎蓝悄声对七泉说了几句,再添加了数层隔音用的屏障后和少年离开了火药味浓重的房间。

  月已经向西方落去,黎明前的石板路上不时会碰到巫师们点燃的篝火的残余。日夜交替的时刻总是寂寞得很,仿佛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再没有其他能发出声响的东西。看着莎蓝的后背,七泉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遇到的那只不相信任何人,只能自己孤独地借着月光舔舐自己的伤口的野狼。

  “啊……”通向自己家的小路前,七泉发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阿竹……”

  没有实体的能量凝聚物以阿族的最高礼仪向莎蓝拜倒,为自己昨夜的无礼表示歉意。

  “莎蓝,阿竹希望你能帮她找到她的孩子,”七泉代替泪流满面的幽灵恳求,“我的能力帮不了她。”阿竹就是莎蓝和艾拉入城碰到的棺木的主人,但同她合葬的她的孩子的灵魂却在下葬前便不知去向。生前受婆婆虐待,阿竹生产后因营养不良抵抗力低下患病而死,出生不到半年的幼儿也随她而去。

  七泉是半妖,他不擅于寻找迷路的灵魂,只能确定阿竹的孩子的灵魂并没有升天,而是被强行留在了人界。阿竹对孩子的爱,及她对虐待自己的婆家的恨使她的意念在本人灵魂已经升天的情况下仍徘徊在山城。

  “……你还有余力为她伤心?”莎蓝忧伤地看着少年,“城里的居民对你并不友善。”

  七泉立即恐慌地放下卷起的袖子。

  “为什么要藏起来?”

  少年难过地扭过头。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掩盖他们的罪行?”不由得加重语气,莎蓝在逐渐失去自制力。

  “不,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

  不被神灵祝福的孩子,无声地流下苦涩的泪。

  没有被生下来该多好……父亲只想利用我,母亲爱的也不是我……我没有这双眼睛的话,没有人会理我——

  拉稞德,这是你的长兄,他会照顾你——

  来,拉稞德,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宫殿——

  “……”紧锁眉头,拉稞德像要甩掉过去的记忆般摇晃着头颅。弥漫于寝宫间的香气有静心的功效,但对此时的拉稞德而言只是刺鼻的异臭。

  抢夺泪石失败后,拉稞德立即率领青色死神部队回国,恢复了自己的一切权力与地位。现在这位年轻的统治者正强忍着他最讨厌的巫师的气味,等待皇兄拉汶德的召见。

  拉汶德对于巫术的痴迷已经达到没有占卜师,就无法决定今天吃什么、穿什么的地步。朝中甚至有某位妃子贿赂占卜师以博得皇帝的宠爱的传闻。

  不过,那传闻应该并不是空穴来风。拉稞德用丝织的手帕捂住鼻口厌恶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占卜师,从自己进入这个房间开始这名皇帝面前的红人就在用谄媚者的视线不断骚扰他。作为占卜师,这个人拥有相当强的实力,但终是比不上狂眼的力量。狂眼可以看透过去与未来,虽然不能与灵眼匹敌,对于拉稞德来说,所有在宫廷里享受俸禄的术士都是摆设。

  “拉稞德!”皇兄已明显衰老的声音使拉稞德立即笔挺地站了起来。

  “皇兄。”巧妙地掩饰心中的不快,拉稞德优雅地行礼。

  “私下见面时不需要这些礼节,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拉汶德示意幺弟落座,贴身的宦官立即捧来了他每日必用的药茶。

  单凭气味便可分辨那茶中的草药成分,拉稞德不禁皱了皱眉:“皇兄……”

  “我知道,但我的身体已经这样了,”拉汶德用他让人无法反抗的目光阻止了拉稞德,“……你还没有为你的宫殿迎接新的女主人的打算吗?我的弟弟。”

  “我心中只有那一朵兰花,皇兄。”

  拉汶德沉重地叹了口气。

  纳安国的男性称自己的妻子为花朵。拉汶德的花园内到底有多少朵花,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而他能干的弟弟,在四年前遇到一位梦幻般的兰花后,不但将其他花朵逐出了花园,在失去了那朵兰花已有两年的现在仍不愿再迎娶新的花朵。

  拉稞德今年已经二十三岁,即使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的男子也差不多都有了正妻。人类平均寿命不足五十岁的现在,早些留下自己的后代是大多数人的愿望。

  “我不需要后代,”拉稞德直截了当地道,“那东西只会成为皇兄霸业的不安因素。”

  拉汶德再次无奈地叹息。向来对自己的命令言听计从的弟弟只有在这时极具反抗性,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冷酷的谋略家的冷静。纳安国的朝政由拉稞德独揽,一旦拉稞德有了子嗣,对皇帝不满的臣子们很可能联手强行将年轻人推上皇位,无论拉稞德是否愿意。拉汶德很清楚自己的幺弟对人类的王位毫无兴趣,正确来说是不屑一顾。王位对这头华丽的百兽之王只是束缚他的枷锁,根本无快感可言。

  如果我没有被生下来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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