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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浮木by 康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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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闻达还没走到前柜台,就听见电梯口那边传来一阵喧哗。不用看也知道,是大噪门的纪饶。

居然还没走?

暗叫一声不好,聂闻达连忙跑了过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聂守仁从电梯里出来,正看见儿子,还有他身后的吕钊。

第十七章

电梯门打开又合上,聂闻达伸手挡住,刚走进去就挨了一巴掌。

「不孝子!气不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

聂守仁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不是吕钊离得近,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站在电梯外,盯著聂闻达宽阔的背影,吕钊一时忘了离开。

「爸,有话去办公室说好不好?」

「怎么?在这里说你觉得丢脸吗?既然知道丢脸,你还敢把他弄到这里来!」

「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吕钊来这里,是因为他有事想找我商量……」

「你还说!」

又是一个巴掌,打得聂闻达的脸偏向一边。

低眉顺眼也讨不到好,因为吕钊的事情已经心烦意乱的聂闻达这回彻底怒了,他以往跟父亲相处时就没有「退让」这一说,这一阵子为了父亲的病已经忍气吞声了很久,现在他有一种再也无法忍耐的感觉。

「就算我不说又怎样?事实永远不会改变,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吕钊断绝关系,也没想过要让自己变回一个你所谓的‘正常人’,就算我是你儿子,也不代表我要照你指定的方式去生活。」

「你……」指著儿子的鼻子,聂守仁被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担心你身体不好,不想刺激你才一再地忍让和回避。不过,我看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话说到这分上,聂闻达已经完全豁出去了。

退一步站到电梯外,他拖过站在二芳的吕钊,对父亲说:「我不奢望你会接受他,但你不能否认他的存在。我要跟他在一起,不管你同不同意。」

被迫与聂守仁面对面,吕钊一阵脚软,却被聂闻达强硬地托住身体,不能后退,也不能闪躲。聂守仁的目光就像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扎在他的身上,钉穿他的四肢,戳烂他的脏腑。

这时,聂闻达低下头,在吕钊轻轻说:「别怕,我在这里。」

短短几个字,就像—种心理暗示。眼前也许是个难关,可聂闻达在啊!只要有他在,什么都无关紧要的。

这么想著,吕钊拿出勇气,提醒自己不要就这么败下阵来。

看到儿子与吕钊窃窃私语,聂守仁火气更旺了,还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却没想到儿子居然阳奉阴违。

吕国良那边才刚刚摆平,把吕钊弄走还需要时间。可儿子这种紧抓不放的姿态,很可能会让他的计画功亏一篑。

不行,一定不能出这样的纰漏!

压住情绪,聂守仁按住快要关上的电梯门,对儿子说:「你口口声声说要跟他在一起,那他呢?他会愿意跟你在一起吗?就算他说要跟你在一起,你觉得可信吗?」

聂守仁—连串你啊他的,听得吕钊头昏脑胀,不过他知道不用他开口,聂闻达也一定会做出应答。

于是他下章识地抓紧聂闻达的手掌,不自觉地与他十指相扣。他不知道,这样的举动足够让聂闻达感到欣喜若狂,也更坚定了他硬争到底的决心。

「我只想顺其自然,我们有的是时间去面对这些问题。」挺起胸膛,聂闻达信心满满。

「他不过十几岁,你以为时间可以教会他什么?」

目光投向吕钊,聂守仁收敛了迫人的威严,尽量以仁慈长辈的口吻说:「你的路还很长,孩子,你现在跟著闻达,对你的将来没有一点好处。

「这个杜会对同性恋者并不宽容,闻达现在可以给你提供保护,是因为他懂得隐藏,事情一旦公开,他很可能会自身难保,更别提你了。」

「爸,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吕钊已经成年,他自己会判断。」闻达对父亲的说辞嗤之以鼻。

不理会儿子,聂守仁继续对吕钊说:「人不可能只为自己活著。你还有父母、家人,如果事情传出去,你会连累得他们也无法做人。」

没有说话,吕钊只是更加用力地握住聂闻达的手,换来力馗更强的紧握。

「等你真正变成大人的时候,会面对很多不同的人,很快你就会发现这世上不止闻达一个,你会有自己的圈子,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守著闻达,做个寄生虫!」

「寄生虫」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吕钊,他最在意、最无法释怀的就是这个。对聂闻达过于依赖一直是他自卑的源泉。

「说这些有意义吗?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现在就想要结果,未免太可笑了。」聂闻达冷笑。

「闻达,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身为男人却爱上一个男人,难道你认为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弄到人尽皆知你也不在乎?」

「羞耻心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不过,如果今天真弄到人尽皆知,那也是爸爸你的功劳。」拉著吕钊又退了一步,聂闻达好笑地看看了自己的左手边。

站在电梯里的聂守仁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忘我」的争吵,已经把宏达贸易的一部分员工吸引了过来。

虽然大家都在遮遮掩掩,可办公室本就是没有秘密的地方,不用到明天,事情就会传遍整个公司。说不定,连楼上楼下都会传个遍。

顺著儿子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围观的对象,向来注重面子的聂守仁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当即浑身发抖,指著聂闻达与吕钊说:「你们……太不像话了……你们……」

原本中气十足的声音瞬间消减下去,聂守仁捂住胸口,贴著电梯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

「爸!爸,你怎么了!」

聂闻达大惊,立刻放开吕钊,冲进电梯。

吕钊呆立在一旁,看著聂闻达将父亲抱住。聂守仁的视线越过儿子的肩膀直射向他,吕钊只觉心中一凛。罗跃奇说过,聂闻达的父亲已经不惜用装病来拖住儿子,难道这次」

在聂闻达焦急的呼唤中,电梯门自动关闭,吕钊冲上去,却只碰上合紧的门壁。看著指示灯上的数字不断下降,他待不及细想上立刻向安全楼梯跑去。

「吕钊!」反应过来的纪饶追在他的后面。

一层、两层、三层…!每次都晚一步,吕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始终不愿放弃,纪饶跟在他的身后,只觉得心疼。

「不要追了,追不上的!你追上了又能怎样?放弃吧!」

无论纪饶怎么叫喊,吕钊就是充耳不闻。终于到了地下二层,吕钊从安全通道跑入地下停车场,聂闻达却已经驾车离去。

纪饶弯下腰,双手按在膝盖上,喘得像头牛。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的吕钊却直直地站著,眼中的失望排山倒海,就像最重要的人会就些去不回。

「吕钊……」

「你走吧。」

「你呢?」

「我要去找他。」

「他爸爸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纪饶不能理解。

没再说话,吕钊深深地看了纪绕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向聂闻达离去的方向跑去。

「吕钊!」

纪饶在声音在低矮压抑的停车场里回荡,没有意义。

半小时后,吕钊到了医院。

一路小跑,刺目的白色接踵撞入吕钊的眼中,带来莫名的恐惧。

他记起外婆去世时,他站在停尸间里对著那具冰冷躯壳的情景,全世界只剩一张不带生机的,苍白僵硬的脸。

悲哀就像流淌的大河,他站在中间,却怎么也游不到对岸。

「聂先生,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吗?任何刺激都会对令尊的身体造成严重的影响。」医生在责备聂闻达。

吕钊躲在墙边,不想让聂闻达看见他。

「很严重吗?」聂闻达的声音充满懊悔。

「也、也不是很严重……只是,下次要注意了。」年轻的医生说话有些结巴。

「那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啊……他、他说暂时不想见你。」

原来是真的病了!吕钊不禁为自己曾经的猜测感到羞愧。

「吕钊?」聂闻达发现了他,十分意外。

「我不想离开你。」这是吕钊唯一想说的话,也许时机不对,但这真的是他唯一想说的。

聂闻达笑了,那笑容竟透著一丝疲惫。抬手摸了摸吕钊微湿的头发,他说:「回去换件衣服吧!小心感冒。」

听到这句话,吕钊紧张地抓住他的手,重复道:「我不想离开你。不要赶我走!」

吕钊在害怕,他害怕聂闻达为了父亲做出放弃他的决定。

「我真想吻你!」

「什么?」

「如果这里没有其他人,我真想吻你。狠狠堵住你的嘴,让你再也说不出这种蠢话!」聂闻达四下看了看,等到周围的人走远,立刻拉著吕钊闪到偏僻的角落。

说到做到,他狠狠吻住吕钊的双唇,将他压在墙角,恨不得压碎他的身体。

非常非常用力地亲吻,吕钊被夺去了声音,失去了自由,只能顺应聂闻达的要求。

「唔……唔……」

连呼吸的能力都被掠夺了,吕钊发出低哑的呻吟。

完全不能满足这种程度的占有,聂闻达摸索著,将手伸进吕钊的衣服里。温暖的指尖,冰冷的身体,吕钊打了个寒噤,背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用眼神示意聂闻达不要再继续,却怎么都得不到回应。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吕钊的心跳陡然加速,想逃开却怎么都挣脱不了。他只能自暴自弃地闭上双眼,心想要是被发现就把脸埋进聂闻达的怀里,打死也不抬头。

千钧一发问,他却感觉自己的双脚突然离开了地面,就像是魔法一般,旋转之后两人所在的地点瞬间变化。

直到被聂闻达扔在床上,吕钊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另一间高级病房。

各项设施一应俱全的病房就像星级酒店里的豪华房间,专为特权阶级提供的地方。

「会被发现的……」

吕钊觉得难堪至极,虽然这里暂时没人人住,可不代表不会有人进来。外面医生、护士一大堆,要是谁无意中推开门……

「那你小声点。」

敷衍了一句,聂闻达再次封住吕钊的双唇。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想著如何把吕钊的裤子剥下来,其他的事不在考虑之列。

没有机会拒绝,吕钊像只被钉在板上的青蛙,双腿大开著承受聂闻达粗鲁的开拓。

没有润滑剂,捅进身体的手指干涩难行。聂闻达皱起眉头,低声问:「疼吗?」

说疼,你会停吗?

吕钊知道答案,所以他没有出声。聂闻达不会停,他也不想聂闻达停下来,强烈的情欲是赶走不安最好的武器,聂闻达需要,他也需要。

张开双臂搂住聂闻达的脖子,吕钊第一次主动献上自己的唇,就像投入烈火中的助燃剂,烧著了聂闻达。吕钊听到身体撕裂的声音,疼痛在很远的地方展开,仿佛脱离了肉体。

身体的交融,饥渴的碰撞,聂闻达付出全力,用心体验著这场最为亲密的交流。情欲相连的地方,滚烫灼人,聂闻达笑了,持开吕钊的头发,固定他的脸庞,聂闻达将笑容传到丁吕钊的眼睛里。

「我们是一体的。」他这么说。

吕钊也笑了,十分羞涩。他将双腿卷曲在聂闻达的身体两侧,以便更加顺利地承受后方猛烈的贯穿。他第一次喜欢上与聂闻达结合时的那种充盈感觉。即使会痛苦,他也心甘情愿。

不过,聂闻达并不喜欢这种精神占胜肉体的自我满足,他希望看到吕钊在快感中沉沦,而不是如同献祭的羔羊。于是他直起身体,单身握住吕钊的分身,配合著侵入的节奏,执意为吕钊主导一场感观的盛宴。

「不要!」过于强大的刺激让吕钊无法负担。

「嘘,小声点。」俯身咬住吕钊的耳垂,聂闻达戏谑地说:「会被发现的。」

本就心存惧意的吕钊,面对如此提醒自然变成惊弓之鸟,僵硬之下,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你越来越爱哭了。」聂闻达忍下住感叹,同时还不忘哄著吕钊:「乖,不哭了,我会心疼的。」

可是,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手上却没有半点停顿,反而加快了动作。

敏感处落在聂闻达的手中,吕钊根本无力抵抗快感来袭,他止不住地震颤,伴著低哑的呜咽,越发撩拨起聂闻达高涨的情绪。

将吕钊的身体翻转过去,聂闻达从他的背后再次进入,他恣意的行径,就像正在支配食物的野兽。

比正常体位更加清晰的插入感,让吕钊原本开始混掘沌的思维再次变得清醒。闭上眼就能勾勒出体内异物的形状,明明羞耻却又分外愉快,而身体前方要命的摩擦更是让人疯狂,强控著感官脱离理智。

连说「不要」的时间都没有,吕钊在激情迸发之后只觉四肢绵软,立刻趴倒在病床上。聂闻达沉似千斤的身体也在随后压了上来,紧接著一股潮热涌入吕钊的体内。

谁也没有说话,两人维持著交叠的姿势,静静地趴著。

没多久,吕钊感觉脖子后面一阵满湿,再来是肩膀与耳后。左手被抬了起来,轻轻擦过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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